?
炎炎夏日,烈日當空,悶熱的天氣有時會刮起幾縷微風,卻依舊無法讓人感到涼爽。
此刻A市H大中剛剛結束了新生迎接,一大波學生疏散的在校園內閒逛著。
學院裡充滿了學生的打鬨聲與嬉戲聲,唯獨一個女生不同,一人孤形隻影坐在草坪上翻閱著手中的漫畫書,平日一目十行此刻心思卻完全不在書上。
一頭長至腰身的墨發,雖說是夏日膚色卻依舊白皙隱約可見那突起的青筋,過長的劉海遮住了她的雙眸,隱隱給人帶來一種幽怨的感覺。
“唉,活在青春期無憂無慮的崽子與小妞們真好呀。”
洛夏歎了一口氣,起身找了塊陰涼的地方躺下,望著那群正在打鬨的學生不禁有些羨慕起來。
漸漸的困意上頭,洛夏將漫畫書蓋到臉上,閉上了眼打起了小盹。
“啊。”
耳邊傳來一聲尖叫吵醒了洛夏。
洛夏拿下臉上的漫畫書,迷糊地從草坪上爬起,隻見一個女生慌張的捂著臉全身發顫。
“做什麼?”
洛夏不悅的皺起了眉頭看著女生。
“小美,叫你撿個球,你的動作怎麼跟個老太婆似的。”
女生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沒吐出一個字,見過了半響都還沒回來的女生的夥伴跑來,剛想倜儻她一頓,卻發現了坐在草坪上的洛夏,立馬閉上了嘴連帶著臉上那壞壞的笑容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下恐懼。
撿東西?
洛夏低下頭環顧四周,這才發現腳邊不遠處有顆網球。
起身拍了拍草屑,洛夏上前撿起了網球緩緩走向她們,臉上的情緒讓人看不清摸不透。
纖細白皙的手指纏繞著白色的網球,手臂在空中停了半響都不見那兩個女生有接過去的意思。
“嗯哼?”
直到洛夏冷哼了一聲,那兩個女生才有了反應。
兩人互相交換了幾個眼神,小美這才巍巍顫顫地接過洛夏手中的網球,捧在手心中鞠了幾個躬後拉過她朋友快步逃開。
“又是這樣。”
語氣中微帶著些落寞,洛夏轉過身回到剛才所躺的位置,繼續睡起了大頭覺。
不遠處,南柯視線鎖定著洛夏剛才所發現的那一幕,以及她轉過身時臉上的落寞。
他推了推身邊正在玩弄著手機的好兄弟葉司說道:“她就是稱霸A市十幾年跆拳道比賽的洛夏?”
“你不會對她有興趣吧?”
葉司不免有些吃驚的摘下了耳機,對著這個認識了多年狗肉兄弟揮了揮手指,做了個NO的姿勢。
洛夏,十八歲,連續跳級兩次,以高出滿分的成績考入H大,入讀高二。學習,運動樣樣精通,可料理方麵卻差的離譜,她本人還是個路癡,上學時就經常遲到。至於家庭情況,沒有人知道她的父母是誰,隻知道她背後似乎有著一股強大的勢力,惹上她的人往往都會在第二天消失在這個城市。
“你認為呢?”
南柯不答反問,嘴角綻出一抹淺笑,梨渦深嵌。
“你就不怕她是個醜八怪?”
沒人見過洛夏的相貌,不知是誰傳出洛夏是個醜八怪見不得人類似的傳聞後,接下來的惡性傳聞越來越多,相比較讚美,諷刺惡意的傳聞更多。
往往神秘的世界總會出現一些探尋者,但他們尋找的並不是真相,而是滿足於人們口中常說到的八卦與無聊。
“啊!是那個混蛋砸我?”
一顆小石子準確的砸中了葉司的腦袋,他不滿的揉著頭頂。
確定頭頂沒有開花,葉司呲牙咧嘴的抬起了頭想看清是哪個混蛋偷襲他,腦袋卻又被人拍了下去。
葉司暗呼一聲卑鄙,立馬往後退了一步,就怕腦袋再次受到重擊。
“在背後說人壞話小心爛舌頭,小鬼。”
一肚子的鬱悶正想要個地方發泄,有人就送上門來了,洛夏雙手交叉,透過劉海之間的縫隙看著眼前正抱著腦袋一臉委屈的娃娃臉男生。
經過剛才的網球事件後洛夏就沒了睡意,本想回寢室的她路過南柯與葉司一旁時,就聽到了某男在背後損她。
“我今年已經二十歲了!”
雖說他葉司的修養是奉女生為上,但眼前的洛夏可不是一般的女生。不,應該說是除了性彆外,她洛夏根本就不是個妞!
“原來是洛夏大小姐呀。我早就久仰大名多時。沒想到跳級兩次的天才少女也不過如此嘛。性格暴躁的像個中年歐巴桑,彆人隨便說兩句就上來動手,禮數懂不懂啊,虧你還讀了那麼年的書。”
要不是他是葉司,不打女生的葉司,不然他早就動手了。畢竟男生的頭哪是讓彆人隨便拍的。
“嗬。”洛夏扯開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眼前的人是想跟自己玩文字嗎?真是搞笑了。“難道在背後嚼彆人壞話的人就懂禮數了?葉司小鬼,在說彆人之前麻煩你看看自身的修為。”
“你——”
葉司氣得直發顫,可又不好發作。
“拿著雞毛當令箭,擺好你的POSS在來裝,OK?”
對方越是生氣洛夏就越高興,得瑟的揚起嘴角打了個拜拜的手勢,不給對方回擊的時間轉身踱步離去。
“嗬。”
“南柯,你是不是我兄弟呀,我被那惡女欺負就算了,你居然還笑。你是嫌我中了一箭傷口不夠深再戳上幾箭?”
聽到南柯的笑聲,葉司立馬就炸毛了,可他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過南柯隻好憤憤地蹲下,揉虐著無辜的小草,發泄心中的怒氣。
“我先閃人了,我家老頭還在酒店等著我。”
洛夏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人群中,南柯收回視線伸了個懶腰向大門走去。
他沒猜錯的話,今天有一場硬戰要打。
輝煌酒店二十樓,一個四十多歲的老頭一身貼身灰色西裝,笑嗬嗬的舉著酒杯與對麵的婦人,女孩乾杯。
南柯推開門,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
“這位就是南柯吧?沒想到幾年不見,姑姑我都認不出來了。”
婦人眼尖,見到南柯站在門口,立馬站起身來上前。
尋找著腦中的回憶,南柯絲毫沒想起眼前的婦人是誰,但基於禮貌,他禮貌性的淺淺一笑走向了自家老頭南雲。
南雲,南氏總裁,南市財團壟斷了A市所有的珠寶與藥材古董生意,膝下隻有一子南柯,妻子在南柯早年時便去世。
麵對著南柯疏離與淡然,婦人臉上的笑容漸漸掛不住。
“老頭,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玩法與生活,對麵那美女我就帶走了,你慢慢吃。”
還不等南雲說話,南柯使了一個眼神給對麵的妞先行離去。
“媽,我先走了,你跟伯父慢慢吃。”
女孩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包,不顧雙方家長的臉色有多臭,跨步跟上了離去的南柯。
電梯內,兩人各站一邊,絲毫沒有要去約會的意思。
“妞,雖然你長得不錯,但是並不符合我的胃口,所以等會下樓後你往右走,我往左。”
開學典禮進行時南柯就接到了自家老頭的電話,說是很久沒跟他一起用餐了,等新生迎接結束了要他來趟輝煌酒店。
從南雲自說自話再私自掛下電話的那一刻,南柯就猜到了那絕對不是普通的吃飯,而是變相的相親。
“嗬,這句話同樣的我回送給你。”女孩諷刺一笑,理了理披在腰背後的卷發,從包中拿出一雙人字拖與絲帶,長發高高束在腦後,彎下身來脫下高跟鞋換上了人字拖,右手移至後背拉開了拉鏈,甜美的蕾絲泡泡裙掉落在地,僅僅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女孩就變了一個樣“我的名字叫做千恣,剛從國外回來就被我老媽逮住拉來相親了,同樣的你不是我的菜。另外我聽說你是H大的,正好我也要去那個學校找一個人,雖然我們做不成情侶,但送我一程你沒意見吧?”
南柯輕點頭表示同意。
電梯門開了,兩人並肩向大門走去,南柯開了車門,兩人坐入跑車中向H大開去。
H大學院中,南柯跟在盲目走著的千恣身後,不禁開口問道:“你要找誰?或許我可以幫忙。”
路過的學生頻頻回頭看著南柯與千恣,然後湊到了一起嘰歪了起來。
“我在找一個路癡的女人。”
千恣拿下耳邊的一直未接通的電話,揉了揉眉頭有些惱怒,這該死的天氣真是悶熱。
“給點可靠性的資料,這世上會路癡的女人多的是。”
南柯不禁有些懷疑起千恣的智商來了。
“她叫……”
“千恣?”
千恣話還未說話,一道女聲就打斷了她的話。
兩人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隻見洛夏踱著個人字拖靠在一旁的草坪上,長發挽在腦後,嘴角微微揚起,手中依舊捧著本漫畫書。
南柯皺了皺眉頭,難道她們認識?
“打你電話沒接通,還以為你放我鴿子了呢,洛夏。”
千恣抱怨著奔向洛夏,與她來個大大的熊抱。
“醒來的時候太遲了,出門時忘記帶手機了。”
兩人擁抱了一陣子鬆開,洛夏這才看見站在一旁一臉玩味與探知的笑容的南柯。
僅僅幾秒,洛夏就移開了眼神。
這個男人的眼神,有點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