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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他是誰，江湖為何這樣錯亂

換好衣服後，沉靜和司徒暗靜被帶到了地牢。

“咳咳咳。這是哪兒啊？”沉曲和司徒暗靜邊咳嗽邊用手扇著灰塵問道。

領她們來的那個侍衛解釋道：“這是地牢啊，因為常年不打掃所以積累了很多灰塵。兩位姑娘麻煩了，我已經將打掃用的物品放在那邊桌子上了。那麼我就先走了。”

沉曲一臉無奈的看著掃帚，拍拍司徒暗靜的肩說：“這地牢裡看起來沒人似的呢。”

司徒暗靜都有點想哭的樣子了，她不會打掃啊。十分不情願地拾起掃帚，卷起袖子，很艱難地掃著地。

“啊！”沉曲聽見司徒靜默一聲大叫，丟下掃帚跑了過去，“蜘蛛啊！”司徒暗靜喊叫著便抱住了沉曲。“啊！”司徒暗靜就這樣活活被嚇昏了過去，沉曲回頭一看也嚇了一跳，原來是一個人，一個很瘦，穿著白色發黑的衣服，披散著頭發掩蓋了他的麵貌。

沉曲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他很熟悉，她敲了敲鐵牢叫道：“喂喂，你是誰啊，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鐵牢裡沒有任何人回應她。於是沉曲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司徒暗靜平放在地上，拔囘出釵子走到鎖前，輕輕的轉了一下，“哐當”一聲，牢門開了，沉曲覺得他真得很熟悉他，她迫切地想知道他是誰。“你是誰？回答我好嗎？”那個男人沒有理她，仍低垂著腦袋。沉曲看見男人的手上，腿上都被套了鎖鏈，皮膚上也留下了被鎖鏈磨得皮肉已經腐爛。她有些心疼，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為他心疼得會哭。“我會帶你走離開大牢，好不好？”男人依舊沒有理她，仿佛是個行屍走肉，沒有語言，沒有思想。

司徒暗靜很快地醒了過來，這時的沉曲已經收拾好情緒繼續掃著地，她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情緒。司徒暗靜慌忙地爬起來，跑到沉曲的麵前緊緊抱住她的胳膊，她是很怕小蟲子的。

沉曲和司徒暗靜一直打掃到晚上，算那個宮主有良心，中午還差遣人送飯給她們吃。到了晚上，她們忙得精疲力竭，卻發現才打掃了那麼點。宮主晚上來巡查時很是滿意，因為她們打掃得很乾淨，沒有什麼紕漏。但是發現她們的速度很慢就不太高興了。

司徒暗靜因為彎腰太長時間背都挺不直了，她們走到房間時都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悄悄的趴在門上偷聽。房間裡麵坐了兩個人，一個是李愛娘，另一個是公孫艾。李愛娘滿麵愁容，公孫艾的臉色也不怎麼好。

“公孫大哥，你說的是真的嗎，陳晤他不愛我了嗎？”

“愛娘，肯定是你多想了。陳大哥怎麼可能不愛你呢？”

“那我要出去找他，我很想他，從我住進禁宮的那天晚上就開始想他了。”

“不行，愛娘，你要知道現在李家莊那裡有多亂。你給我好好呆在禁宮裡，我幫你去找陳大哥。”

門外兩人偷聽的莫名其妙，這都是什麼什麼啊。乾脆開門走了進去。門內的兩個人嚇了一跳，望著狼狽的兩個人也沒說話。

司徒暗靜笑得甜甜的跑到李愛娘懷裡撒嬌道：“愛娘姐姐，你們在說什麼啊。是不是發生什麼是啦？”沉曲在司徒暗靜之後走了進來，又回頭把門關上，關切地問道：“愛娘，你昨天從李家莊逃了出來，李霄應該在四處找你吧，陳晤呢，他怎麼了嗎？”

李愛娘一臉的擔心地說道：“陳大哥他做完任務後經過李家莊的時候不見了。我很擔心他。十有**是李霄抓走的。”

沉曲點點頭，司徒暗靜想想說：“愛娘姐姐，你被帶走，李家莊那裡是不是現在到處找你啊？李霄的江湖上的朋友比較多，他會到處托人幫忙。陳晤肯定會被他抓到，不久後，愛娘姐姐的行蹤也會被查到，李霄就可以說，是陳晤貪戀愛娘姐姐的美色而把讓禁宮把她擄劫去了。我聽說，禁宮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門派，多少人都想把它滅了呢。但是，都沒有適當的理由來進攻禁宮。這次恰好要舉行武林大會，推舉新的武林盟主，而禁宮四年前就沒參加。所以，這次是個很好的機會來滅禁宮，既有了人力基礎，又有適當的理由。他們會打出口號“鏟除淫賊”，江湖上的豪俠壯士肯定會來加囘盟的。”

公孫艾和李愛娘目瞪口呆，這是一個十三四的孩子說的話嗎。公孫艾撓著頭想不出一個好的解決方法，倒是李愛娘說不想連累禁宮，準備回李家莊解釋清楚。

沉曲搖搖頭，覺得這個方法行不通，對李愛娘說：“愛娘你回去也沒有用，這場計劃是有準備的，不管你有沒有失蹤，這場計劃都會繼續進行。你和陳晤隻是這場計劃中的犧牲品。你失蹤了，那更好，李霄會煽動江湖豪傑來攻打禁宮，先查出你在禁宮裡麵然後再安個內線進來，這樣會更有民眾力量。而你沒有失蹤，你結婚當晚就會被李霄藏起來，然後他會假裝你失蹤，偽造消息你在禁宮，如果有人不信，他就可以說你被禁宮藏起來了。這次計劃，就是因為陳晤是所屬禁宮的屬下，所以才可以施行。也就是說，你和陳晤的關係，他的身份，早被查出來了。我想到了一個解決方法。”沉曲停頓了一下，看著三人的表情，全是眼睛發著光對著她看。公孫艾似乎是想起了誰似的，目光黯淡了下。沉曲說話的樣子很像何瀠洄，那個死了八年的女人。

司徒暗靜從李愛娘的懷裡出來，跑到沉曲麵前搖著她的袖子問道：“什麼方法啊？本小姐還沒想到呢。”脫口而出的“本小姐”讓公孫艾怔了一下，司徒暗靜說完後就後悔了，“啊，不是不是。沉曲，你說啊。”司徒暗靜趕緊扯開話題。

沉曲拉開被她扯住的袖子，覺得自己的手臂都被她搖下來了。在李愛娘期待的目光中說道：“問題出在愛娘和陳晤身上，那麼也要從他們身上解決。江湖立足於民間，民間是世俗之地。要從民間入手。我們可以把愛娘和陳晤的愛情故事傳出去，在添油加醋地說李霄，然後站在旁人的角度上到處評判，讓老百姓自覺地站在愛娘和陳晤的陣營，豪傑也是來自民間的不是嗎，那就等於禁宮有了民眾支持的力量，如果武林來攻打禁宮也會被天下人所唾棄。他們可以自己選擇。”

公孫艾點點頭，這是一個很好的解決方法，便轉身出門前又回過身對著沉曲和司徒暗靜說：“靜兒、沉曲，今天謝謝你們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打掃呢。”看著公孫艾離開後，她突然想起，地牢裡的男人她忘了問公孫艾他問是誰了。

門外一直有一個身影在偷聽他們說話，在公孫艾出門前又靜悄悄的離開了。但是他的腦子裡一直回複著這一句話：江湖立足於民間，民間是世俗之地。這是何瀠洄說的，他記得清清楚楚。可是，她已經香消玉損了八年。他發誓，他會把那個男人囚禁在地牢裡直至他死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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