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弄吧,隻要能夠消除掉生人氣,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找我,我就算是燒了高香!”陳超痛快的答應道,壓根就沒往心裡去,不知道這個所謂的燒點紙意味的是什麼,畢竟燒紙是燒給死人的。
解開心裡的疑惑,眼前又有解決的辦法,陳超心裡開朗很多,像是突然堵在胸口的一團東西被解除,肚子開始咕咕叫,立刻就開始猛吃野兔肉,老頭在旁邊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心裡暗暗感歎。
正在吃肉喝酒的時候,院子裡突然有點動靜,陳超停下手中的筷子,老頭也是一愣神,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同時無奈的笑了。
好似已經習慣外邊的動靜一樣,陳超心裡也以為,是他身上有生人氣所以才會招引來這麼多的東西,壓根就不去管它,也不想去管,反正坐在這裡喝酒吃肉總不會有東西進來要了他的命。
“小子不錯呀,我以為你會嚇的大驚小怪。”老頭讚許道,對於陳超淡定冷靜的表現倒是有些驚訝,果然他沒有看錯,這小子的確就是天生的奇才,絕對可以培養成為麻衣神相的傳人。
“習慣了啊,心裡都麻木,趕緊貼上兩張黃紙,讓外邊那些東西鬨騰吧,吃飽喝足去睡覺。”陳超不以為然的說道,幾杯黃酒下肚之後,身體火熱膽子也大了很多,對於那些能把他嚇出一聲冷汗的玩意,根本就不願意去理會。
一回到破瓦房看到滿地的五穀雜糧和糯米,陳超其實就已經明白,老頭準備肯定是要對付不乾淨的東西,但凡能夠有所準備,能夠算到有東西要來,那說明老頭肯定是有對策,要不然能夠坐在這裡喝酒吃肉?
老頭摸出幾張黃紙符,飛速用朱砂製作幾張鎮宅符,隨手丟過來,眼皮翻了翻說道:“去貼在門上,一會去睡覺,懶得理會這些東西,鬨騰去吧。”
陳超二話沒說就把黃紙符貼在屋門上,貼完都沒有往外看一眼,繼續坐在火爐前邊喝酒吃肉,一臉悠哉的表情,一老一少就這麼吃著喝著,院子裡已經乒乒乓乓到處鬨動靜,陳超和老頭就像是完全聽不到一樣,仿佛什麼也不能打擾兩個人喝酒。
陰風陣陣夾雜著呼嘯風聲,鵝毛大雪不期而至,紛紛灑落在王麻山中,夜晚的溫度也在急速下降,院子裡的動靜已經越鬨越厲害,仿佛就是在提醒屋裡的人,外邊來東西了,但是陳超和老頭都沒有任何反應。
地上鋪著雜糧糯米,不乾淨的東西踩到糯米一定會被陽氣燒傷,地上厚厚一層糯米,足夠讓一群不乾淨的東西在院子裡跳舞,糯米可謂是民間防鬼的必用物品,隻要把糯米鋪灑在地上,任何陰間之物都會留下痕跡。
“吃飽喝足我去睡覺!”陳超站起身伸伸懶腰,若無其事瞄了一眼窗戶,厚厚積雪已經快要把窗口封住,這樣也好,擋住窗戶眼不見心不煩。
“晚上肯定會有動靜,機靈著點!”老頭緩緩說道,說完繼續喝酒,一口一口像是喝不夠一般,鍋裡滾爛的野兔肉越發的香氣撲鼻,門外的動靜越來越大,好像院子裡的鍋碗瓢盆都被掀翻一樣。
聽著院子裡的動靜,陳超無奈的歎了口氣,擺擺手示意知道,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知道是因為生人的緣故後,心裡平坦很多,但他還是和衣而睡,省的半夜起來凍成光屁股。
“老頭你少喝點酒,省的半夜爬不起來。”陳超調侃道,對於老頭這個嗜酒如命,真的是很無語,從小就這樣喜歡喝酒,明知道外邊鬨動靜還喝酒,這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出來的,隻能說是藝高人膽大。
“沒事。”老頭隨口回答道,晃晃悠悠追過來,把陳超身上的香煙摸出來,二話沒說點上一根,直接連煙也給拿走。
躺在床上,陳超蜷縮成一團,被窩裡像是冰窖一樣,要多麼冷就有多麼冷,每個冬天都是無比寒冷,沒有一時半會根本就暖和不過身子,倒是心裡一團火熱,是溫熱的黃酒在起作用,酒也是山裡人最好的朋友。
半響過後,陳超還能夠聽到老頭滋溜滋溜喝著小酒,他就知道剛才說的話等於沒說,直接被老頭當成一個屁給過濾掉,老頭遇見酒之後根本停不下來,誰的話也聽不進去,明知道外邊鬨騰厲害,還喝這麼多酒……
老頭的嗜酒如命,讓陳超不禁想起小時候的一件事情,那時候他才十歲,那一次也是有東西鬨騰,老頭喝的不省人事。
記得多年前的一個寒冬,也是大雪紛飛冰天雪地的寒冷,半夜十點鐘有人來敲門,是王麻山最北端的一個山頭,有一戶人家鬨黃皮子,鬨的非常厲害,連夜來找老頭,可是老頭喝的爛醉,根本就扶不起來。
一群前來求助的人著急上火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如果不是鬨騰的要出人命,也不會有人連夜走山路冒著危險前來,王麻山的夜路無比崎嶇濕滑,不過外邊的世界冰天雪地,把老頭弄出去睡著,一會功夫就得凍僵。
山裡人都知道要把老頭弄醒,可是老頭怎麼也醒不過來,睡覺的人抬出去,肯定會凍僵,沒辦法就給老頭灌黃酒,借助黃酒的酒勁撐著,可是山路也不能夠抬著老頭趕路,最後沒有辦法,隻能把老頭放在毛驢上。
一人騎著毛驢,用繩子把老頭綁緊綁在身上,一人在後邊扶著,一來給老頭取暖,二來也把老頭帶回去,一頭毛驢托著兩個人,旁邊幾個人扶著,就是這樣走了一夜山路,回去的時候毛驢蹄子都被崴斷。
到王麻山北端那戶人家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一群漢子著急上火,打著火把圍著房子轉悠,好像是在下邊準備接住什麼人,看到毛驢之後立刻把老頭抬過去,生怕晚一會的時間就會出事一樣。
借著火把的光亮和蒙蒙亮的天色,這戶人家的兩個女人已經上了房頂,一母一女哭天喊地的發瘋,一會哭一會笑,在房頂上披頭散發跳舞,那模樣讓陳超好好的嚇了一跳,醉醺醺醒不過來的老頭,一個激靈就清醒過來。
那個時候陳超還在猜測,是老頭故意的裝睡,還是真的爛醉,最後才知道,老頭是被嚇的,女人尖細的聲音怪笑著,讓人全身發毛,老頭最聽不得就是這種聲音,一看架勢,老頭掐指一算,這是黃皮二仙鬨仙洞。
隻不過寒冬臘月中黃皮子帶著小黃皮子,怎麼可能出來鬨仙洞呢?這不符合常理,肯定是有哪個地方不對勁,老頭立刻盤問,一問是這戶人家昨天剛剛修葺牲口棚,到了晚上就開始鬨動靜,立刻就有人去請老土。
老頭一聽就知道,肯定是無形中掘塌黃皮子的仙洞,冰天雪地地麵凍得生硬,黃皮子根本就挖不動,寒風凜冽下兩隻黃皮子沒地方去,纏上這家人家開始鬨,現在已經鬨上房頂,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跳下來,老頭一眼就看出來是怎麼回事。
立刻選了一塊好地方,距離這戶人家距離遠一點,讓一群漢子硬是在冰天雪地中掘出一個深洞,奇怪的是在挖掘的時候,房頂上兩個女人就直勾勾的看著,像是在等待著一般,一直到坑洞挖好都沒鬨騰。
老頭把挖好的坑洞中放上饅頭臘肉,前邊還壘砌幾塊磚頭,讓這戶人家燒紙供奉三跪九叩,把黃皮子請進去這才作罷。
陳超心裡暗暗盤算,這一次該不會老頭又喝成爛醉,然後半夜鬨騰起來,就他一個人,這該……
突然院子裡傳來一聲脆響,這聲音來的突然來的巨大,一下打斷陳超的思緒,聽著好像是有東西踢了一腳一樣,並不是陰風吹過掀起的感覺,頓時陳超就緊張起來,莫非院子裡進來什麼東西?
院子中響起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好像是有東西不停的踢著雜物一般,偷偷打量老頭一眼,老頭依靠在火爐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
“臥槽啊!老頭你果然坑爹啊!”陳超心裡一聲嚎啕,立刻起身點燃床頭煤油燈,儘量讓屋子中明亮一點,幾步來到老頭身前搖晃幾下,就這個睡覺姿勢,一個重心不穩就得撲在火爐上,那事情就大了。
“老頭你快點醒醒,這怎麼個情況啊?”陳超壓低聲音叫道。
“呼呼~”老頭打著呼嚕,睡的無比香甜,臉上滿是通紅的神色,一看醉醺醺的樣子就知道完了,老頭徹底喝多了!
陳超可是知道老頭喝醉之後的樣子,整個就像是沒有骨頭一樣,怎麼叫都叫不醒,這可怎麼辦啊?
就在陳超一臉無奈的時候,一聲巨響讓他渾身一個激靈,整個人差點跳起來,深更半夜這聲音格外滲人。
“嘭!嘭!嘭!”一陣踹門聲音傳來,陳超聽的仔細,是有人在大門外踹破爛的大門,就門口的破爛大門,用不了幾腳就能夠踹成破爛,陳超心裡猛然一涼,這個時間該不會是有人上門找老頭吧?
可是半夜三更誰會來踹門?就算是來找老頭幫忙,也得是敲門啊!心裡剛剛還回想老頭喝的爛醉的事情,這就有人來踹門,這也太巧合了吧?該不會不是人,而是什麼不知名的東西吧?
一想到這裡陳超嘴角抽了抽,繼續晃蕩老頭,可是老頭就像是完全沒有意識一樣,呼呼睡著,外邊的踹門聲不絕於耳,但卻沒有任何人呼喊的聲音,這絕對不正常,陳超一臉黑線,真恨不能找點涼水給老頭潑醒。
老頭的嗜酒如命真的是讓陳超抓狂,明知道今晚不太平,還喝這麼多酒,難道老頭就是想要讓他一個人單獨麵對?就算是練膽子也用不著這樣吧?陳超心裡開始泛起嘀咕,心裡滿是涼意。
如果讓他麵對這滿院子不乾淨的東西,不是沒有任何把握,而是無異於是找死,陳超雖然從小就知道不少的事情,跟著老頭見過不少臟東西,也知道老頭有麻衣神相的奇術,精通點風破水驅魔送仙,可是他不會啊!
院子裡的聲音還字繼續,破爛大門依舊被踹的砰砰作響,嘶吼的陰風已經帶著一絲憤怒,陳超知道肯定是踩上糯米之後的反應,厲害的還會被燒出痕跡,糯米上會留下黑漆漆的腳印,這就是所謂的陰間腳印。
“嘭!”一聲撞 擊,破爛大門被踹開,陳超聽的真切,頓時臉色煞白,院子裡的動靜越來越厲害,一聽就知道肯定不是人來,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來到這裡的,如果有人來到這裡一定會呼喊老頭的名字。
電石火光之間,陳超沒有多想,立刻吹滅煤油燈,屋子裡頓時一片黑暗隻有火爐有點光亮,熄滅燈光隻是為了隱藏,俗話說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陳超輕手輕腳靠近屋門口,屏住呼吸聽聽外邊有什麼動靜。
“嘎吱,嘎吱,嘎嘎嘎。”腳步踩在雪上發出的腳步聲,陳超很是熟悉這種聲音,肯定是有人在外邊走動,腳步聲走到屋門口停止,陳超屏住呼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現在他跟外邊的東西就隔著一道屋門。
地上鋪滿了雜糧米和糯米,可是卻像是沒有任何作用一樣,腳步聲非常平靜,走過來沒有發出任何彆的聲音,陳超高度緊張之下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蹲在屋門後,陳超一動不敢動,就連呼吸也放到最輕緩,生怕弄出一點聲音來會被發現,可是門口的東西沒了動靜,好像就站在屋門口,不知道在乾什麼,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門外的東西,如此的讓人毛骨悚然。
此刻陳超心裡不停的嚎啕,嗜酒如命的老頭,什麼時候喝酒不好,偏偏就在這個緊張的時候喝酒,現在已經鬨的這麼厲害,院子裡已經進入了東西,老頭還能夠睡的無比香甜,真是服了老頭。
如果就算這個時候有東西進入屋子,老頭也醒不過來,就算是老頭被抗走到深山雪窩當中,怕是老頭也不知道。
隔著一道屋門,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陳超神經高度緊張,身上一陣陣的發麻,桑膀子都有些麻木,看不見的危險總會帶來未知的恐懼,這種來自心底的恐懼,遠遠要比看見的威脅讓人害怕的多。
吹滅煤油燈後,原本爛醉的老頭猛然睜開眼睛,一瞬間又眯起,其實老頭就是想要看看,陳超這小子應對能力怎麼樣,現在已經有心開始培養陳超,要想學習麻衣神相,就必定先練就一副好膽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而對於陳超來說,時間就像是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像是幾天一樣漫長,隻能聽到心跳聲,撲通撲通跳的厲害,陳超儘量想要壓製心跳聲,可是卻怎麼也放鬆不小賴。
半響時間過去,屋門口沒有任何聲音,院子裡的聲音也歸於平靜,一切好像都安靜下來,那些叮叮當當的聲音也消失不見,也許是到處是糯米,不乾淨的東西不敢長時間踩糯米,怕是都已經離開。
心裡不斷的聯想著,豎起耳朵聽了好一會,可就是沒有任何的動靜,陳超緩緩深吸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也為之放鬆下來,壯著膽子從屋門縫隙朝外看,想要看看外邊的東西是什麼。
陳超隻是看了一眼,看到一隻發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門縫,陳超頓時一個激靈直接跳起來,冷汗一瞬間濕透全身,頭皮忍不住的發麻,他沒想到外邊的東西也在扒著門縫朝裡看,正好看了個對眼。
“臥槽你大爺,你特麼是個什麼東西看什麼看啊!”陳超忍不住對著屋門怒罵道,剛才這一眼嚇的他魂飛魄散,就差兩眼一翻下地獄找閻王去報道,隻覺得嘴裡一陣的發苦,哭膽汁都給嚇出來。
一身冷汗涼透全身,陳超咧著嘴喘著粗氣,心裡無比暴怒,心臟不好的肯定要被嚇死,就這樣的情況誰也不能淡定。
“彆以為小爺身上有點生人氣就來找麻煩,小爺從小就在王麻山,走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陳超怒吼道,想要把門外的東西嚇退。
屋門口傳來一陣怪笑聲,聲音帶著一絲戲虐,聽起來像是女人尖細的聲音,就在門口站著沒有移動過,陳超仿佛還能夠感覺到那隻發白的眼睛,依舊在盯著門口超裡看,頓時陳超火冒三丈。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接二連三被不乾淨的東西纏著,陳超已經怒不可遏,老頭眯著眼睛看的真切,但是依舊在裝睡,想要看看陳超要乾什麼,現在已經被激怒,看看陳超會不會真的衝出去拚命。
“麻痹的,再看扣你眼!小爺非得打斷你的腿!”陳超裝著膽子大吼道,轉身就開始滿屋子找桃木棍,看著還真的像是那麼回事,不知道是真的要拚命還是故意壯膽子。
“小子你出來呀,我等著你!”門口傳來奚落的聲音,聲音發抖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而陳超也聽清楚,這說話的人是趙寡婦!
猛然之間陳超就想到趙寡婦被邪仙附身,追著他跑一路子,如果不是老頭用火符紙驅趕,怕是真的要著了道,現在半夜三更來到這裡,肯定還是邪仙附身!說時遲那時快,陳超腦子飛速運轉,想來這邪仙肯定是來者不善。
陳超知道人一旦被邪仙附體之後,就會六神無主,邪仙會控製人的思想,實際上陳超麵對的是邪仙,而不是趙春燕,隻有裝作不清楚的樣子找機會用桃木棍猛揍,估計這邪仙也得中招!
但是想要取得優勢,就得出其不意攻其無備,陳超記得老頭對付邪仙,除了讓邪仙自己離開之外,那就是逼迫邪仙離開,邪仙附體總會有命門,隻不過邪仙的命門一般都在gang 門……
“趙春燕!?你大爺的半夜來乾什麼!找被窩啊?金老頭睡了沒空理你!”陳超扯著嗓子喊道,這一嗓子當真是驚天地泣鬼神,裝睡的老頭渾身一個激靈,差點沒破口大罵出來,屋門口被邪仙附體的趙春燕也是一愣。
其實陳超就是故意的裝作不知道是邪仙上門,就以為是趙寡婦來著,故意的麻痹邪仙,讓邪仙放鬆警惕,雖然各路大仙都很聰明,一般不好蒙混過去,可是相比陳超敏銳靈活的頭腦,誰來也得吃癟。
“你不是還沒睡,開門我找你睡!”趙寡婦幽幽說道,聲音也緩和很多,但是仔細辨認還是能夠聽的出來,這壓根就不是趙寡婦的聲音,而是類似一種小兒尖細的聲音,分明就是邪仙的聲音。
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陳超定了定神,心裡盤算,要是真的開門,還不得直接撲上來啊!越是緊張的時候他就越冷靜,飛速的想著唬爛的辦法,突然眼前閃過一個計策。
“行啊,小爺就喜歡睡女人屁股,先露出屁股來讓我看看!”陳超故意流氓嘻嘻的說道,話裡滿是下 流,但是陳超卻沒有一點下 流的心思,頭皮還在發麻來著,隻想用計策麻痹這個邪仙。
一聽陳超喜歡睡屁股,邪仙一愣,半響都沒說出話來,老頭也是忍著辛苦,臉色脹的通紅發紫,雙手使勁捏著大腿差一點就笑出來,因為邪仙的命門就在gang 門,老頭心裡暗暗感歎,這小子也是藝高人 大膽,邪仙屁股都敢睡。
好似是已經奏效,陳超心裡打定主意,決定要乘勝追擊,絕對要把這個邪仙給忽悠暈乎,到時候他直接就用桃木棍狠狠捅過去,不但能夠驅走邪仙,也能夠重創邪仙,短時間內絕對不敢再出來鬨騰。
“哎呀哈,快點露出屁股讓我看看啊!我已經等得迫不及待了呢!”陳超得意的喊道,手裡拎著桃木棍,隨時準備狠狠捅出去,倒不是他想耍流氓,此刻陳超眼裡沒有趙寡婦,隻有附身的邪仙。
“進去再給你看,快點開門。”邪仙一邊說,一邊拍打屋門,頓時一股青煙冒起,門上的鎮宅符讓邪仙不敢碰觸,這一絲青煙沒有逃過陳超的眼睛,他看的無比真切,知道這是一個很好的阻擋。
“不行,先看看才能開門,萬一開門之後沒有大屁股,那我不就虧了啊!”陳超煞有其事的調侃道,還不忘摸出一根香煙點燃,老頭看的暗暗稱奇,沒想到陳超這麼快就能夠進入狀態,如此悠閒的麵對邪仙。
一直以來都認為陳超是個曠世奇才,尤其是對於洞察天道,對付不乾淨的東西很有天分,這是命格注定的,邪仙直接要抓狂了,什麼時候見過陳超這樣無恥的人?縱然邪仙很聰明,可是碰上陳超之後,那也是小巫見大巫。
“打開門吧,我給你看,看看讓我進去,外邊好冷的!”邪仙詭異的說著,陳超一聽就知道肯定是個陷阱,就是想故意的引誘他而已,邪仙不像是那些遊魂,智商都很高的。
“沒看見啊,湊過來一點,我看不清楚啊!”陳超故意的說道,手裡還撥弄著屋門木栓,好似就要打開門一樣,邪仙眼中都放了綠光,張牙舞爪就準備在開門一瞬間,對陳超撲上去要了他的命。
門栓響聲停止,邪仙猛然撲向屋門,想要撲進去,可是卻結結實實撞在門上,瞬間就被鎮宅符燒傷,猛然後退兩步,一臉震驚的看著屋門,好似不敢相信的樣子,就在這個時候,陳超又開始鼓搗門栓。
可是陳超鼓搗了半天,門栓弄的很響,可就是沒有任何要打開門的意思,陳超一點也不著急的消耗著時間,反正邪仙一時半會也進不來,他也睡不著,漫漫長夜玩邪仙,這要是傳出去肯定要讓人震驚。
邪仙也看出來,陳超是故意不開門的,要不然怎麼會進不去?
“你到底開不開門?不開門我可要走了!”邪仙故意的說道,就是在試探陳超,想要看看到底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彆走啊,我都看到你的屁股了,再撅起一點,我就看的清楚了呢!”陳超不停的播弄著門栓,暗中已經悄悄把門栓拉開,就連老頭都沒注意到這個小細節,陳超已經是有要動手的心思。
邪仙想了想,屁股上可是它的命門,但是想來要誘惑陳超開門,就隻有引誘他,等開門的一瞬間就撲上去,想著邪仙轉過身體,屁股朝著屋門口,陳超眼中猛然凝聚起一道精光,他知道機會來了!
“你看到了沒有?可以開門……嚎!”邪仙話沒說完,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一根桃木棍結結實實捅進gang 門中,這突如其來的劇痛,讓邪仙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
就在剛才閃電之間,陳超握緊桃木棍開門捅出去,借著星光瞄準晃悠悠的打屁股一氣嗬成精準命中,陳超用了十足的力量,生怕這一棍子不能把邪仙捅出去,老頭也沒反應過來,不過看到這一下捅的,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啊嚎!我不會放過你的!”邪仙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一團像是貓的東西瞬間逃跑,趙寡婦的身體一下就癱軟在地上,身體還在抽搐著。
“呼呼,再敢來煩小爺捅死你!”陳超扯著嗓子怒吼道,聲音傳出去很遠,他知道被捅傷的邪仙一定能夠聽的到,這一下不知道能不能造成傷害,但是可以把邪仙趕走,這就是最大的安慰。
陳超大口喘著粗氣,就算是智鬥邪仙把它趕走,可是冷汗不停的流著,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一樣。
紛紛的雪花安靜的下著,院子裡鋪滿一層白雪,隻是院子中一地狼藉的腳印,說明曾經有東西來過,而且還不是一個,看看這些腳印進進出出破爛的大門口,讓人內心悸動。
一切歸於平靜,冷風刺骨,渾身一身透汗的陳超渾身一個激靈,當真是從裡涼到外,全身透心涼,如果不是麵對這個邪仙,怕是早就在熱被窩中睡過去,說不定還能夠在夢裡夢見女神紅心妍,如果在順便親個嘴之類的……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陳超剛剛放鬆的心立刻緊張起來,回頭一看,老頭顫顫巍巍的走出來,臉上滿是黑線,道:“小子,你這是要把人也捅死麼?”
“我擦!”陳超心裡一聲嚎啕,看老頭這樣子好像是早就醒過來,頓時氣就不打一出來,剛才的時候不出現,現在邪仙被趕走立刻就醒過來,這分明就是坑啊!
不過陳超也就是想想不敢說出來,要是得罪了老頭,就這古怪的脾氣什麼事情都能夠乾的出來,要是大半夜把他趕出去,那可就要真的悲劇了,荒山野嶺的還不得讓孤魂厲煞把他給撕碎?
“老頭,剛才那邪仙被我捅了命門,不知道能不能傷了它。”陳超的問道,剛才已經用出最大的力量,如果傷不到那也沒辦法。
“就你這麼一下,估計那貓妖三五個月是動彈不了,說不定被你這一下給捅死,厲害啊!”老頭一臉黑線的說道,看著地上癱軟抽搐的趙寡婦,老頭就覺得渾身無力,這趙寡婦分明是被陳超給捅暈過去。
邪仙附體的人,邪仙一旦離開之後,立刻就會清醒過來,雖然有些遲鈍,但是卻不至於昏迷,看著現在倒在地上的趙寡婦,老頭心裡暗暗嘀咕,這小子下手也真狠,不過捅的位置還真是非常精準。
“那就好,這趙寡婦什麼時候醒過來啊?總不能躺門口凍僵吧?”陳超隨口問道,他壓根就不打算把趙寡婦弄進屋裡,這要是傳出去可真的就說不清楚,何況趙寡婦是什麼人,絕對是刁蠻潑婦。
“還愣著喊什麼,趕緊扛著送回去!”老頭一臉黑線的說道,說完轉身進了屋,留下陳超一個人愣在原地,當場石化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讓他半夜扛著趙寡婦,還得走一段路送回去……
看著地上的趙寡婦,看看紛飛的大雪花,再看看黑漆漆的夜晚,陳超淩亂了,心裡一聲痛苦嚎啕,坑爹啊!
“老頭!要送你去送,我才不去送!”陳超儘量想要挽回局麵,能夠還有彆的辦法,就絕對不會大晚上的扛著送回去。
“那就扔在門口凍死,或者扛你床上去。”老頭頭也不回的說道,繼而沒了動靜,陳超嘴角不停的抽搐,把趙寡婦放在門口凍死,這根本就不現實,放在他的床上就更不現實,這老頭分明就是想讓他扛著送回去啊!
一聲嚎啕,陳超哆裡哆嗦扛起趙寡婦,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出破瓦房,朝著趙寡婦家裡走去,心裡已經如同一片死灰,手裡還攥著桃木棍,心裡暗暗祈禱,希望彆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來纏著他就好。
看著陳超出門,老頭一聲冷哼,暗自嘀咕:“哼,臭小子我還治不了你?”說著老頭立刻出門悄悄跟在陳超身後,讓陳超一個人去不放心,萬一碰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那就要麻煩了。
陳超腳下飛速,絲毫沒有發覺身後老頭在跟著,這個時候已經完全顧不上去嘀咕老頭慘無人道的行為,隻是心裡念叨天靈靈地靈靈,什麼玩意都彆來找我。
來到趙寡婦家,大門開著黑洞洞的一片,陳超硬著頭皮走進去,抹黑把趙寡婦朝床上一扔,胡亂蓋上被子立刻開溜,生怕趙寡婦會突然醒過來一般,慌亂之中陳超沒有聽到趙寡婦的一聲悶哼。
出了門口陳超一溜煙就不見人,腳下像是踩著風火輪一樣,朝著破瓦房狂奔,但是陳超沒有發現,剛才趙寡婦被扔在床上的瞬間清醒過來,朦朧中雖然沒有看清楚,但是卻認得是陳超的背影。
回到破瓦房,陳超聽著有人在粗重的喘息著,進屋看看是老頭子,不知道老頭子在家鼓搗什麼,還一副氣喘籲籲的樣子,陳超也懶得理會,直接上床睡覺,他不知道在他飛跑的時候,老頭子在他前邊一路飛奔,累的夠嗆。
一躺在床上,陳超眼皮如同有千斤重,這一夜的折騰讓他累的夠嗆,連驚帶嚇的身上出了一身汗,這可比洗了澡還要全麵,一會功夫就呼呼大睡,這個時候就算是千年厲煞來,他也醒不過來。
天色蒙蒙亮,老頭早早就起床,看看院子中的混亂,地上雜七雜八各種各樣的腳印,就覺得一陣頭疼,陳超這小子可真的是能夠招惹東西來,大小的孤魂野鬼都被吸引來,一波一波就像是完全沒有停止一般。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冒著大雪而來,手裡拎著不少東西,看走路的樣子有些吃力,但是卻全身帶著一股冷漠的煞氣,王麻山村幾乎沒有不乾淨的東西敢碰他,一步一步走向破瓦房。
老頭在門口抽著旱煙,已經看到這個人影朝著這裡走來,眯著眼睛看著,好似在看著老家夥什麼時候會腳下一滑摔個狗吃屎。
“老不死的,這麼早就出來溜達,是不是知道時日不多,多活一秒是一秒啊?”老頭調侃道,來人不是彆人,正是棺材鋪的張老四,是老頭多年的酒友,同樣也是道中人,兩個老頭關係很不一般。
“吃了屎啊?嘴巴這麼臭,難怪這麼多年都不討人喜歡,一輩子老光棍。”張老四毫不留情的反擊道,一看兩個老頭就是要展開一場激烈的唇槍舌戰,就這個架勢絕對是互不相讓。
“說的像是真事一樣,好像你就不是光棍啊!”老頭;意味深長的反擊道,頓時張老四臉色微微一變,好像是想起什麼事情來,也像是回憶起什麼,眼圈有些不自然,
“還不快來幫忙拿東西!”張老四翻了翻獨眼,一臉黑線的說道,手裡拎著的東西看樣子不輕,雖然不知道是乾什麼用的,但是卻知道一定不簡單,老頭伸手接過東西,頓時就感覺到沉重的壓力,眼神中有些疑惑,好像與平時不太一樣。
老頭雖然嘴上不饒人,可是對張老四還是比較客氣,一進院子張老四的鼻子就開始到處聞,好像是聞到什麼特殊的味道,徑直走向壓水井,二話沒說就掀開壓水井上的青石,看這樣子絕對是輕車熟路,對老頭家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冰天雪地的時間,到處都像是冰箱一樣,可是肉食卻不能夠隨便放在外邊,一來怕被野物叼走,二來也是害怕被臟東西碰過,所以老頭就把獾肉放在水井旁青石板下,可是張老四一來就找到。
“老不死的玩意彆裝模作樣的,你能聞到個屁啊!中午就燉上。”老頭一臉黑線的說道,獾肉放在青石板下,如果能聞到才怪,就是張老四故意的,想去看看他有沒有藏著什麼好東西。
一聽中午燉上,張老四這才作罷,臉上帶著壞笑,轉身拎著東西進了屋,二話沒說一屁股坐下,摸起香煙就點燃,一點也沒有要客氣的意思,老頭嘴角抽了抽,心裡暗暗嘀咕,等回頭去棺材鋪,一定要砸點東西才解氣。
“老金,聽說沒有,李瘸子昨晚被吊在樹上暴打一頓,怕是要不行了,一會跟我去看看有沒有生意。”張老四吧嗒著嘴,一臉無所謂的說道,老頭一聽立刻皺了皺眉,老頭知道這所謂的生意是什麼。
棺材鋪還能夠做什麼生意?如果李瘸子死了那就隻能用口棺材,隻是老頭有些好奇,誰能把李瘸子吊在樹上打個半死?在王麻山這一帶,除了劉長山能乾出這樣的事情來之外,還真的沒有其他人能夠做的出來。
“莫非是劉長山?是不是李瘸子又去賭當?賭當那可是十賭九輸啊。”老頭若有所思的問道,對於李瘸子的嗜賭如命,也是早就有所耳聞,經常會因為沒錢挨揍,七老八十的人,還總是不知悔改。
賭當中的貓膩早就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如果沒有兩手本事,誰敢開寶局?隻是一般人不知道這裡邊會藏著什麼樣的手段。
“沒錯,一大早就聽人說起,一會去看看死了沒有,這老神棍死了也痛快,隻是不知道有沒有錢住棺材。”張老四毫不留情的說道,看慣了生死,對於人的生老病死已經不在意什麼,整個王麻山村祖墳山就是由他看守。
“不用去看,絕對沒有錢住棺材,家裡窮的就剩石頭房子,回頭找個草席卷了就是。”老頭淡定的說道,一直李瘸子就總找他的麻煩,暗中還總是敗壞他,這個時候老頭才算是長舒一口氣,聽著就高興。
“說的倒是輕巧,卷了埋哪裡?”張老四語氣不善的說道,他可是深知,卷了隨便埋起來的人,很容易就凍成冰疙瘩,如果再化成僵屍鬼煞什麼的,就要壞事了。
“你不是祖墳山守墓人啊!這種事情你來問我!?”老頭氣惱道。
頓時氣氛有些尷尬,張老四不在說話,吧嗒著嘴抽著煙,好像又陷入了沉思當中,老頭一看這表情就知道,張老四肯定又想起那個人,還是安安靜靜給張老四一點時間。
破瓦房內一陣安靜,張老四若有所思的低著頭,好似是陷入了回憶當中,老頭有些後悔,後悔不經意間碰觸到張老四的痛處,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還是不能夠忘懷,其實張老四並不是光棍,但是卻要比光棍痛苦很多。
那一年,陳超還沒有出生來著,張老四臉上也沒有這道醒目的抓痕,與當時王麻山一個賢惠女人過日子,兩個人都閒不住,喜歡去山裡尋找刺激,尤其是探尋各種古墓。
那個時候能夠從土裡找到不少值錢的東西,張老四當真是財大氣粗,堪稱是王麻山第一富戶,可是這畢竟是挖掘古墓是損傷陰德的事情,做多了一定會對人不好的,老頭也曾經勸解過,可是張老四不停,執意一意孤行。
就在老頭勸解過不久,意外就這樣來臨,張老四帶著老婆發覺到一個超級詭異的墓穴,墓道牆壁上鑲嵌各種瑪瑙寶石,隨便拿一點就能夠賣不少的錢,可是張老四執意要進去看個究竟。
但凡能夠在墓道留下瑪瑙石的,肯定是富得流油,墓道留財就是要讓盜墓人見好就收,不要打擾古墓的清靜,但凡是碰到墓道留東西的,一定不能貿然進入,盜墓就是為了錢財,如果人貪心不足要挖掘進入,那必定會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