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闊的五臟六腑都仿佛被人拿在炭火上烤似的,他猛地掐住了臉色倉惶的秦思思,把人生生從地上提了起來。
那雙原本雋秀的眼睛,此刻像塞了一隻發狂的野獸般,發出黑曜的光芒。楚闊發狠地看著秦思思,說道:“你不是很會說嗎?那你說話!你告訴我,這些年來我不是錯怪了木婉,我對她的虐待都是她罪有應得!我對楚念景的憎惡都是理所應當!隻要你說,我就放了你,放了你,怎麼樣?!”
嘴裡說著要放過她,然而楚闊的手指越發收縮,掐的秦思思雙目欲突,半絲發聲的餘地都沒有。
眼看著她臉色發灰,眼睛快要往上翻過去了,楚闊才猛地把人甩在了地上。
空氣宛如救命聖藥般,一股腦兒嗆進了秦思思的鼻腔裡,她雙耳發鳴,隻若隱若現地聽到楚闊在自己頭頂上的聲音,道:“這麼多罪惡,就這樣殺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
後麵再說什麼,秦思思已經聽不清楚了。她暈倒在地之時,依稀可見楚闊的雙腿邁出了房門,而後湧入眼簾的是宮殿頂壁輝煌而精致的裝飾。
“不……”
秦思思的心裡發出一句無聲的呐喊,而後不可掙脫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等她再醒過來時,夜幕降臨,身處之地已經是慘慘淡淡、灰頭土臉的一座冷宮。
秦思思有些發懵,隨即抬手撐坐了起來,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四周,灰蒙蒙的牆壁上沾了些許經年乾透了的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竟然、竟然把我打入冷宮……”
一股名為惱怒的惡火從心頭湧入大腦,秦思思全身的力氣都莫名其妙地聚在了雙腿上,她開了門,怒氣衝衝地想要找楚闊,然而迎麵卻被兩個麵色不善的太監給攔了下來。
“放肆!你們膽敢攔著本宮!”
太監互相看了一眼,隨即冷笑道:“皇後娘娘?哈哈哈,您要還是皇後娘娘,奴才們自然不敢放肆,不過,既然已經進了這冷宮,您最好認清楚事實,這兒,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秦思思沒想到有生之年,竟會被兩個不知死活的太監訓斥了。
她咬了咬牙,說道:“讓本宮去見皇上,彆以為本宮沒辦法翻盤了,等我回去,第一個賜死你們!”
太監聽了這話,嘻嘻哈哈的臉色立馬收了個乾淨。其中一個說道:“我勸你還是乖乖回到裡麵去,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秦思思不管,依舊要衝出去,刹那間卻被太監推倒在地。她大吃一驚,而後又被一左一右夾住了胳膊,生生從地上拖回了破敗的屋內。
“放開我!你們放肆!滾開,給我滾開!”
楚闊自從知道了一切後,一夜之間整個人便頹廢憔悴了幾分。
他想著以前是怎麼對待木婉母子的,便恨不能立馬穿越回去,狠狠地扇那時候的自己幾個巴掌。但畢竟是過去的事了,現如今再後悔也已於事無補。現如今,他隻願木婉能挨過這一個劫難,平平安安地蘇醒過來,好給自己一個彌補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