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對金童玉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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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線後,她仔細地瞧著自己的指甲:嗯,挺不錯啊。

隨即打開衣櫃,修長的手指徐徐地掃過懸掛的衣物。

隨意地穿上其中一件新潮的上衣,套上深色的牛仔褲。

然後,她就出門了。

登上巴士,她陷入沉思當中。

其實,她和顧宏勝真的相佩嗎?

在彆人眼中,他們是校花和校草,是一對金童玉女。

但是……他們對對方的了解都不深入!

她知道情侶是不應懷疑對方,但是她就不會“妨礙”自己胡思亂想。

唉呀,人真的自相矛盾,特彆是戀愛中的女士。

在滿多人的戲院中,顧宏勝問著薑夏旋:“你說,看什麼電影好了?”

“讓我看看。”她步行至各電影的海報前,仔細閱覽。

良久,她說:“就‘強戰世界’好了。”

“強戰世界”!這可是出科幻的電影!

他原以為每個女士也會選另一套賣座的愛情片──她真是與眾不同……

他二話不說,就選了兩個最佳位置,購票入場了。

看畢這出戲,顧宏勝根本不知道它所交代的戲情,唯有薑夏旋不住點頭,小聲說:“這真是精彩……精彩絕輪……”

“旋……”他不甘心薑夏旋的芳心被“強戰世界”所奪,開口將她喚醒。

“有事麼?”她心想,他定是約她到彆處玩了。

“回家吧?”他問。

不是嘛?他約她,就隻看了一出戲!

“太早了。”她說。

“什麼時候了?都五點了。”他看了看表。

“你不知道我回家之後有多寂寞。”她彆過臉去。

“可是……媛媛在我家呢。”他不情願地說。

“所以呢?”她挑起細眉。

“所以我要及早回去。”

她挑起眉的樣子令他不安。

思索著,她說:“原來如此。”她陡然轉身離開戲院。

他連忙追出去,一把拉著她的雙手,“旋!”

她原先冰冷的雙手,似乎變得更為冰冷。

“彆生氣了,好吧?”他懇求。

“我沒有生氣。”她冷冷地勾起一個笑容,“既然虞天媛比我重要──”

“不是這樣的!”他激動得打斷她的說話。“她,隻是我的鄰居。”

“鄰居?”她嗤之以鼻,“為什麼你對她這麼好──甚至比待我好!”

“因為……”他又遲疑了。

這些關於媛媛家庭的事,應該告訴旋嗎?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顧宏勝也不例外吧。

“她父母在她年幼時身亡,作為鄰居的我們,很應該照顧她。她這個人又冒失,又傻傻地以為全世界也是好人……”他娓娓道來。

“其實她到了這個年齡,你們應該放手。”她正色地說。“而且根本她也不笨。”她加上一句。

她怎麼知道呢?他正想問。

“我和她一起念英國文學嘛。”她說。臉上有化不開的笑意,因為顧宏勝把心中所想全都刻在臉上。

“你──”她彷彿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彆忘了我是念心理學的。”她自豪地說。“既然虞天媛在家中等你……”她再說。

“我送你到車站──”他提議。要不然他會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不用了──”她拒絕。要不然她哪有時間想方法對付虞天媛?

“我會擔心你的──”

“我都說不用了,這麼近!”她有點生氣了。

“好吧。回家撥電話給我。”他妥協了。

“嗯。”她點頭,頭也不回的走了。農曆新年的來臨,對大部份青少年來說,是一年一度賺錢的好機會、是歡樂的象征。

偏偏她,薑夏旋,就是小部份的人。

自從父母離開,農曆新年就變得更沒意思。

向都是父母拉著她到親戚家──她覺得這些活動太無聊了。學校特地放假,就是為了讓你到彆人家裡……坐?

所以,她自十六歲起,和親戚的聯擊像已切斷。

她寧願滯在家中。

或許因為顧宏勝吧,她有一個比較積極的活動:裝潢自己的家。

在年初一前幾天,她就到各大型家俱店跑。

她必定要在人家休息之前買下,要不然她在接下來的日子就沒事可做。

在年二十八當天,她就自己調了油漆,將家中汙穢不堪的牆壁塗上各式各樣的色彩。在它們乾透之前,她就睡在很久以前買下的帆布床上──因為舊家俱全都扔掉了,但是新的床還未送來。

當大家都嘻嘻哈哈地拜年,她就把家俱移往適當的位置、放擺設等等的事。

在初三,她終於完成了。

在大門的左邊,有一個到天花板的大櫃,放置了電視機和唱機,旁邊是一個鞋櫃。

由於是一個人住的關係,她早就請人把兩房之間的牆壁拆去,隻剩下兩個門框。於是她買了兩套款式一樣、但顏色不同的珠簾,分彆掛在兩邊門框,再在原先牆壁的地方放置書櫃和唱片架。

至於家俱方麵,全部也是冷色係──她無法強迫自己喜歡暖色調。

開啟唱機,古雅的音樂潟滿這個單位。

坐在蛋型的新潮沙發內,擁著其贈品,雪豆咕口臣,心內的是前所未有的快樂。

但卻無從表達。

或許顧宏勝正在拜年……

沉寂多時的電話,終於蘇醒過來了。

“旋,你在家沒事做?”顧宏勝暖暖的關心從話筒傳到她的心裡。

“沒地方可去嘛。”她故作輕鬆地說。

“高天瑞約了我,初七到去年開幕的迪士尼公園。”他問:“一起去吧?”

“可是高天瑞……”她可沒忘記他對自己的惡行。

“不要緊吧。”他真不希望不想她窩在家裡胡思亂想。

“不好吧。”她沒有答應,隨便找一個借口就掛線了。

聽著優美的旋律,突然興起整理書本的念頭。

很奇怪吧?

是在新年假期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傻了。

盤坐在柔軟的白色長毛毛毯上,把大疊書本放在茶幾上。

可是,摸著書本光滑的封麵之後,當她混沌的意識回複正常,書本已經被翻開了。

才剛順著書頁撫摸,一陣強風就把書頁揭到另一頁。

“啊……”食指的指腹傳來針般的刺痛。

低頭察看──果然,出現一道細長、微彎的傷口──是被紙張割破了皮膚。

把手指舉至平視的地方,怔怔地凝視在傷口醞釀著落下的血珠。

如此詭異的情境,讓她不能自拔地望著它……

放在茶幾上的膠紙卷,倏然從桌麵落下,悶響一聲。

雖然聲音不大,但已經足夠薑夏旋自本我中喚醒。

她露出嘲弄自己的微笑。

她何曾試過這樣被本我控製過?

她,從未試過如此失態。

從容不迫地上消毒藥水,完全沒有“傷者”應有的疼痛模樣。

當彆人稱讚她“堅強”的時候,她真是啞子吃黃蓮。

世上沒有人會明白她的。

欣笑和顧宏勝也不例外。

鼻頭一酸,為了阻止淚水滴下,抬頭不住眨眼──她自少也是這樣的。

無意識地望過書本,正想把消毒藥水放回去,看到了夾在書本內的字條。

輕輕把消毒藥水放在茶幾上,小心翼翼地撿起來。

竟然……徐宜年寫的!

薑夏旋,請在今天下午四時到世代廣場,我有事要拜托你。(要不然,後果自負。)

徐宜年先彆管他是怎樣放在她的書本內,他又怎麼會知道她何日到世代廣場呢?

看來他聰明了不少嘛。

究竟是去,還是不去?

本我的反應是:當然要去,要不然他會以為“我”是好欺負的!

超我的反應是:不要去、不要去!他可能有陰謀的。

她……應該怎樣做?

現在隻是早上十一時而已,再想想先吧。

當她披著半濕的長發自浴室步出來,已是日正當午了。

她望出窗外,右手平放在額頭上,好擋住外麵耀眼的陽光。

她看到不遠處的世代廣場。

用了一點時間,她決定了──應約。

邊用毛巾把頭抹乾,邊用另一隻手打開日程記事簿。

由父母離開開始,她就明白自己必要獨立。

每一年,她也會買一本日程記事簿,記下自己將會做的事。

正如高欣笑打趣地說:“你寫得這麼詳細,失憶後也知道自己以往的每天怎麼過。”

她隻可以靠自己啊。

發上的水珠沿著頭發向下滑,滴在閃閃發亮的墨水字上,形成如淚跡般的印記。

莫名的恐懼從心中浮現。

不過,飢腸轆轆的她可不顧了,推開椅子就步向廚房了。

隨隨便便的弄著午餐,拿出一包意大利粉──想起……顧宏勝。

再拿出罐頭食品,所謂的“湯”──又再想起……他。

辛辛苦苦在廚房耗費了半個小時,但得出來的結果並不完美。

“這些意大利粉……難吃死了。”她厭惡地把它推開。

隻有喝著自己調校的咖啡,才覺得愜意極了。

她準時四時出現在世代廣場對出的空地。

她有些納悶:徐宜年怎知道她何日出現啊?真是個怪人。

不出五分鐘,他果然──或說是“竟然”──出現了。

“想必你定不知道我為何會出現。”

他臉上的勝利笑容讓她覺得十分刺眼,她不語。

“我就住在附近,從窗台一看就知道你有沒有來。”他笑得更開心。

她不滿地說:“我來這裡可不是聽你說廢話的。”

“對對對。”他狡猾地點頭。

她狠狠地瞪他一眼。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瞪眼的樣子很漂亮呢。”他仍是一副不正經的模樣。

“閉嘴!”她喝道。

“那麼,我就把話題帶回今天我約你來的目的上。”他清清喉嚨,“在三月,將會有校草選舉。”他正視她的雙目,“我想請你當我的幕後顧問──即是不必表明支持我,隻需提供一些意見。”

“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幫助你?”她高傲地笑了。

“如果你不怕上次的‘分手戲’被顧宏勝知道的話──”

“他已經知道了。”她鎮定地……撒謊。

“什麼!”徐宜年臉上閃過一絲驚惶失措。

“對呀。”她笑著確認他沒有聽錯。

“不過……我還有一張王牌。”他臉上的驚愕陡然消失,再次換上勝利的笑容。

“是嗎?”不置可否地問道,她仍然毫不緊張。

“看這裡。”他指著自己的手腕。

她驚呼一聲。

和顧宏勝的一模一樣的手表!

“驚訝吧?認著它吧。”他臉上有著沾沾自喜的笑容。“以後,你和它還有機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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