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不起我的頭發了,陽光也不覺得熱,甚至還有點冷。
我在二中門口駐足了很久,最後鼓足勇氣走了進去,恰巧上課鈴聲也響了,校園裡瞬間沒了人,那個叫王剛的人會在哪裡,還會在我們的上學途中等著我們嗎?
看著一時半會也下不了課,發現我自己竟然沒有考慮時間就來了,苦笑一聲,其實,我還是不適合做壞學生。
想來想去不如放學了再來,於是便坐車去桑姐那裡。
轉了車,走了幾步就到了桑姐那裡,我看見她正在給彆人剪頭發,小蛋蛋在嗚嗚的自言自語。
我走進去,桑姐看見我竟然沒有去學校,而是來了她這裡,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我笑笑就坐在了小蛋蛋的身邊,小蛋蛋看見我又開始笑了,嘴巴裡竟然長了兩顆牙,像兔子一樣,可愛極了。
桑姐結束了剛才那人的剪發工作,過來和我說話:你沒去上課啊?有事嗎?
我忙說:沒事沒事,就是來看看小蛋蛋,你看他笑的多開心啊,說著我抱起了小蛋蛋。這時來了一個年紀大點的女人,看見我們在逗小孩,就說:你們夫妻倆這麼早就有了孩子了,哎呦,小寶貝兒真可愛!
我和桑姐麵麵相窺,桑姐的臉一下紅了,連脖子都是紅的,忙向那婦女解釋說:他還是學生呢,我們是朋友。我也說是朋友。
那婦女又看了看我們,突然大聲的笑了出來:不好意思啊,我看錯了,對不起啊!
桑姐鬆了一口氣,開始為那女洗頭,我抱著小蛋蛋在大廳裡轉悠,本來笑眯眯的蛋蛋突然哭了起來,怎麼哄都不好使,可能是餓了,無奈,隻好叫來桑姐,桑姐對那女的說聲抱歉,沒來的及擦手就過來了,我一看,不能讓顧客等啊,於是我走到那女的身邊說:我能給你洗頭嗎?不要錢的!
那女士笑了出來:你這小子,油嘴滑舌的,洗吧,反正誰洗都一樣。
這是我第一次為彆人洗頭,好像我都上初中了我媽偶爾也替我洗頭,想想已經很長時間都是自己洗頭了,多想為老媽洗一次頭啊,看這女的和我媽年齡也大致相仿,哎,就當是吧。
小蛋蛋的哭聲停了,還伴隨有哼哼的聲音,正好通過鏡子能看到她們。我發誓,這是我第一次看到。
原來桑姐是母乳喂養,本想看看什麼情況,沒想到竟看到了這一幕,桑姐側著身子以為我們看不到她,無奈房間還是太小了,被我看個正著,不知不覺,我……看呆了!
小子,怎麼不洗了,那女士發現她頭上的我的手不動了,開始催促我。
桑姐也聽到了,扭過頭看過來,我趕緊低下頭,不過還是被桑姐發現了,我的臉上一陣火熱,尷尬的抬不起頭來,桑姐應該知道,我隻是個高中生,正處於心裡和生理的快速改變期,能不能不要讓我看到這些個場麵!!!
給那女士洗好了頭,小蛋蛋好像也吃飽了,我過去重新抱起他,在接手的一刹那,我看見桑姐胸前的衣服濕了一塊,不過,隻是一瞥而已,又迅速的看向彆處。桑姐倒是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好像結過婚的女人都這樣啊?
小蛋蛋睡著了,我把他放到搖車裡,那女士和桑姐嘮起了話。那女士說:看你年紀輕輕的,怎麼這麼早就要孩子了,你老公呢?
我緊張的看著桑姐,不知道她該如何回到她。
我和我老公很早就認識了,他現在出去了,很快就回來了,桑姐極認真的說。
我突然有點鼻酸,這麼一個沒了老公的女人,一個人帶著孩子,她的生活該有多累啊,還時時刻刻的等著那個不可能回來的人,也許,真正的愛並不全是幸福的。
那女士又問:你這家店太小了,怎麼不擴大,裝修一下啊?
這個問題也是我一直要問的問題。桑姐笑著說: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啊,再說了,這樣也挺好的。
很快就剪好了,老實說,桑姐的手藝真的不錯,就是店麵太小,不過主要是名字起的好。桑姐終於可以歇著了,我說:以後我來這義務做洗頭,做洗頭一哥,行嗎?
你開什麼玩笑,不上學了?桑姐謝謝我的好意,不過,我是認真的。
說了好久,桑姐答應了,但是她說:你可以來這裡幫忙,我會付你應得的報酬,在不耽誤學習的情況下。
就這麼說定了,以後這裡的生意會越來越好,我對桑姐說。
沒了剛才的尷尬,說話也輕鬆了不少。不知不覺已經是中午了,差點忘了正事,我告彆了桑姐,親吻了蛋蛋,就走了出去,再次坐上公交。
回想起剛才在桑姐那裡的事情,我竟然感覺那麼的舒心,或許,那裡有家的感覺吧,也可能是,母愛的關係吧。可是桑姐母乳喂養蛋蛋的那一幕,卻怎麼也揮之不去,就像刻在了腦子裡。
用力的甩甩頭,一甩直到二中門口。
再次站到二中門口,同樣是來來往往的人,但這次,一點也不緊張。
同樣的,人走光了,我還在原地,攔住一個人問:你知道王剛去哪了嗎?
那個學生好奇的看著我,用一種驚訝的目光迅速看向周圍,然後靠到我身邊小聲的說:看你這樣子不會是有人找你麻煩了吧,如果你惹了王剛,我勸你還是趕快走吧,前幾天有人找他事,結果就直接堵他學校了,現在他們的勢力太大了……
這個男同學說個好長時間,之所以我沒有打斷他是因為他對王剛那夥人很是了解,多聽聽也無所謂,五分鐘過後,那人也講累了,我說:沒事的,就是問問,你知道他們在哪嗎?
那男生順手指了指前麵的飯店,說:好像今天他們要聚會,就在前麵不遠的飯店,他們人很多,你好自為之吧。說完就跑了。
看著這位同學的忠告,不由的微微一笑,若是真如他說的,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剛走兩步,劉洋打來了電話。“喂,劉洋,有事嗎?”我問。
沒事啊,你沒去學校,去哪了?劉洋帶著懷疑的語氣問。
我不能告訴他我在二中,於是撒了個慌:我在超市這邊買栗子呢,你不是喜歡吃嗎?我等會給你們帶著。
劉洋說:是嗎?這麼好,你早點回來啊。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繼續往前走,好像有點荊軻刺秦的感覺,不過我不會不複返,我會好好的回去,我會把問題說清楚的。
很快就到了飯店門口,從外邊聽裡麵亂哄哄的,還好,他們定了包間,我到櫃台問服務員:二中的學生定的哪一間房啊?
服務員微笑的說:你好先生,剛才有二中的學生定的包間是二樓的賢士居,在東邊第一間房,還有有什麼服務嗎?
我道了聲感謝,就獨自走上二樓。
很快找到了賢士居,真不敢想一群痞子流氓還找這麼高雅的地方,實在是與身份不符。
我站在門口,手還是敲了敲房門。
房門開了,開門的我不知道是誰,那人也是愣了一下,包間裡實在是慘不忍睹,酒氣衝天,個個臉紅耳赤的,我站在他們麵前,所有人都停止了說話。
你找誰?開門的人說。
我找叫王剛的人。我說。
哎,剛哥,有人找你,是你叫來的嗎?那人轉身對一個滿臉橫肉的人說。
王剛滿臉疑惑:這位兄弟,我們認識嗎?找我有事嗎?
那人做回了原位,我說:我是祁若。
原本疑惑的臉瞬間猙獰了,他們絕不會想到我會親自找他們,還是一個人。
哈哈,剛子,這回糗了吧,還說要打架打到叫媽呢,看看,人家都親自來砸場子了。一個好像是大哥的人說。
王剛突然站了起來,走到我身邊,一隻手迅速的抓住我的衣領,麵目猙獰的說:你他媽的還真敢來,有種啊,很牛是吧,來,先喝兩杯。
我甩掉他的手,其他人迅速的把我圍了起來,我笑笑說:我既然敢一個人來,就不怕躺著出去,還有,我來這不是打架的,是來說明問題的。
王剛順手把包間的門鎖了,然後重新坐到座位上,翹著二郎腿,嘴裡叼著煙。
我走到飯桌前,對著他們說:我叫祁若,就是你們眼裡那個打他的人……還沒說完,其中一個小弟突然的揪著我的衣領把我按倒在牆上,嘴裡罵罵咧咧的,滿嘴酒氣:打我們剛哥是吧,今天我他媽的不讓你斷根肋骨我叫你哥!
鬆開他,讓他把話說完,那大哥模樣的人說。
那小弟很不情願的放開我,還不忘推我一下,嘴裡照樣罵罵咧咧的走開,其他人也是有一種瞬間殺死我的衝動。
我拿起一瓶酒,倒在酒杯裡,直到就滿出來,放下酒瓶,端起酒杯就往嘴裡送,苦,辣,燒心,我忍著沒有咳嗽出來,看著那大哥模樣的人說:昨天我的兩個好朋友被打了,被打的莫名其妙的,他們說是一個叫王剛的人乾的,我不知道他們怎麼惹到你的,現在我站在這裡,目的很簡單。
是我打的,你們該打,王剛也喝下一杯酒說。看這,這傷口這是一個叫祁若,劉洋和王燁的人打的,隻不過是派人來的,sorry,在這之前,我還不知道你們是誰?跟著誰混的?
氣氛越來越緊張,麵對他們挑釁的眼神,我沒有回避,也沒有閃躲,雖然他們是不講道理的。
你說是我們打你的,任何人都可以說是我找人打你的。我說,打你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我的另外兩個朋友,你們誤會我了,今天,我希望你們不要再去找我的朋友麻煩。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啊?大哥,不能信他。先打一頓為剛哥報仇再說。其他小弟附和著說。
王剛也說話了:就是,你說不是你們,那我到底要相信你嗎?不好意思,至少現在,我要找的,就是你,還好,你自動找上門來了!
彆給他廢話啦,先打一頓再說……
那個人叫丁東,我和他有一些過節,有一些原因他不方便直接找我麻煩,所以就想通過你們來達到他的目的,所以,你們是被他耍了,要打的人不是我,而是他!我忍不住怒火大聲的說。
王剛頓時站了起來,又把我退到牆角說:我不管你們到底是誰?今天,誰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