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道切片前,白月金刀刀起刀落,非常乾脆的將其斬成了碎片。
一切雖然顯得輕鬆自如,就在第七道切片前,白月金刀失去了效力,任由狂劈亂舞,哪切片依然絲毫不動,周小凡大怒,直接走進了定格的時空內,哪裡電閃雷鳴,大地翻滾,血流成河,四周無數咆哮怒吼的野獸即將走了出來,仿佛要一口將周小凡吞噬了一般。
周小凡站在了一座高山之上,麵朝著大海般的浪潮,天空顏色大變,四處全是咆哮聲,宛如乾坤要倒轉,猛然間天域儘處出現了炸雷,一條長龍騰空而起,連大海都變了顏色。
“周小凡,你憑什麼想得我劫身之主,這裡是你想來就來的地方麼?”哪長龍抬起了巨爪,大地都在顫抖。
周小凡的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恩公,這是你的心魔,不要理會……”
周小凡‘嗯’的一聲,但這心魔具有莫大的殺傷力,若不出手,恐怕反被心魔吞噬。周小凡眼中流露出強烈的殺氣。
如果一定要戰,這一戰必須要取勝。眼前出現了不可思議的情景,哪長龍升空的一瞬間,突然掉轉了個頭,竟然出現了疊加的龍影,此影猶如長龍之魂,從海平線上緩緩騰空,變身成了一道夕陽斜影,而這影子猶如幻化成的千軍萬馬,帶著巨大的盔甲,直接衝向了周小凡。
雖然一切都是幻覺,但是殺聲震天,使得海平麵上的波濤都掀起到了山頂之上,這是欲與蒼天一戰的氣魄,使得這幻化奇觀竟也變得如此的震撼。
眼前的時刻,周小凡腳下山頂的大地都在顫抖,發出了地動山搖般的驚天轟鳴。
周圍所有的山脈都開始震動了,虛無的空間裡依然是殺氣重重,氣浪翻騰,無窮儘的白霞光從哪長龍的身體內發散出來,彌漫著整個蒼穹,直接圍繞著周小凡而來,哪些白光閃閃,好像在低吟,又像在歡唱,但無論怎麼樣的偽裝,周小凡已經嗅覺到了濃濃的殺機!
天地的顏色在不斷的轉變,破凡的節湊完全的打開,風馳電掣的聲音震耳欲聾。
而就這樣的一刹那間,周小凡的心中已經浮現出無法言語的感覺,這種感覺……宛如有人在不斷的召喚著他,好像不斷的有人呐喊,自己的身體在變,呼吸在變,整個世界都在轉變!
周小凡望了望天,他一定要殺死這條長龍,破了這第七道極速之光,完成元神的破凡之旅。
殺機!還是殺機,他眼中泛現出從來沒有過的濃鬱殺機。
周小凡一聲低吼,仿佛是在咆哮,他沒有使用聚力,左手朝天空一揚,白月金刀自帶的暴戾之氣破天而出,頓時將四處圍繞的白光全部驅散開來。
“在這裡的世界,依然是我做主!”周小凡目中透露出寒光,從沒有過的自信,大吼了出來。
他起身飛上了天空,白衣飄飄,英俊不凡,當真是人中之龍的風範。
“曹伯,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就算辦不到,死了也會再去辦到。”周小凡的眼神流露出從未有過的堅毅,隨著一聲輕歎,他的身子出現在了長龍的跟前,電閃雷鳴,傾盆大雨而下,遠方是無儘的黑暗,長龍已經停止了舞動的巨爪。
幾乎就在他飛來的一刹那間,長龍猛然嘴中一把巨火,火光呈黃、紫、藍三色,有吞噬乾坤的氣魄而來。
周小凡身形一變,猛然飛開,體內自身凝聚的聚力忽然自發的擴散開去,他聞到了一股萬物複蘇的生機,猛然一吸,天地雷變,大地震動,長龍一聲嘶吼,低下了高貴的頭去,它的靈氣正在被吸去。
周小凡一聲傲然長嘯,好像……他已經在萬物生靈之上,他才是真正的萬物之主。
在電閃雷鳴之間,周小凡的長發飄飄,身懸半空中,突然繞行右側,一下按住了長龍之頭,這剛一按住,哪長龍身體猛然一震,伸出的哪雙巨爪,也戛然而止,還有凶悍的麵孔,就在這一瞬間,全部換成了崇拜、臣服的神色。
“誰才是這裡的大主宰?”周小凡傲然問道。哪長龍沒有言語,身子一顫,龍鱗上出現了碎裂,最後直接化作了烏有。而高山腳下的大地出現了龜裂,並且縫隙越來越大,到了最後竟然成了巨洞。
周小凡飄身落在了大地之上,長龍已死,第七道極速之光即將破滅,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卻發現巨洞開始愈合,泥土遽然間變得灼熱,仿佛猶如岩漿一般。
周小凡急忙離開了地麵,等到縫隙完全愈合之時,他才發現中心區有一圈深溝,裡麵燃燒著熊熊烈火……
“恩公,此火中有百煉成金的‘破凡丹’,速速取出來吃掉……”一陣蒼老的聲音悠悠的傳來。
周小凡‘嗯’的一聲,身形如電,直接奔向了哪深溝一邊,裡麵火光直冒,溫度高到了極點,附近十丈內,連金屬都可以融化。
“怎麼辦?……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周小凡還想前一步,腳背不由得一燙,連忙縮了回來。如此高的溫度下,去取‘破凡丹’,哪不等於去找死?
心念急轉,正猶豫不定之際,卻聽到耳邊有人低低的歎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聽了這一席話,周小凡心頭一顫,暗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我這是懼怕什麼?……”想到這裡,恐懼之心頓時收斂,深吸了一口氣,向著哪深溝走了去。
說了也奇怪,他抱著必死的念頭,心無雜念的走了過去,腳下之地也沒有哪麼的滾燙。周小凡眼睛裡透射出奇異的光芒,他的長發到處亂飛,聚力的氣息也越來越強大,飛入到如同火爐的深溝內,使他的聚力修為在一瞬間被蒸發殆儘。
然而隨著一道紅色光芒閃過,他像是一道強風,竟然將深溝內的烈火全部排斥身外數尺開外,直接走到了深溝的中心,取得了哪枚耀眼的‘破凡丹’。
沒有絲毫的猶豫,一口吞了下去。頓時氣勢如虹的靈氣在他的體內凝聚,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烈火已經開始熄滅了,天上出現了無數的繁星,又像雪片一樣,紛紛揚揚的被周小凡丹海貪婪的吸收。
整個蒼穹升起了一絲曙光,在與黑暗和毀滅融合的哪一刻……
“合!”
天空中驚現了一聲炸喝,周小凡終於走出了第七道極速之光,而哪切片瞬間碎裂。
劫身之內,隻聽有人說道:“恩公,快去元神複位,破凡即將大功告成了。”
周小凡不敢怠慢,走出了劫身,等原神附體,但見兩股青色祥雲從密道中冉冉升起。
“居然有兩駕雲座,恩公……是兩駕雲座!”聲音有點激動,周小凡喃喃自語道:“兩……兩駕雲座。”
“不錯,不錯!……書上記載,晉級平雲界,隻有百年才能遇到一次有兩駕雲座的美事,真是千載難尋。”曹鼎峰的語氣似乎顯得異常的激動!
但他剛說完話,就虛弱的合上了雙眼,因為元神給虛占了太久,七魂三魄已經丟了三魂三魄,再無力正常維持元神的神識,隻淡淡的說道:“一駕雲座,解決的是平雲界飛行問題,而擁有兩駕雲座,除了飛行的問題解決外,另外一駕雲座還能夠具備極強的攻擊性,令剛踏入平雲界者,達到了直接可以與平雲九級之輩對抗的地步!”
周小凡倒吸了一口涼氣,暗道:“若真是這樣,加上曹伯的這把‘散靈尺’,以後又有幾人是我的敵手。”
心中一陣竊喜,曹伯卻癱坐在了地上,虛弱的不行了,周小凡一個箭步搶身上前,急出了淚水,道:“曹伯……你,你這是怎麼了?”
曹鼎峰的元神消散的太厲害了,張開嘴道:“曹……曹家上下,都……都交付給恩公了,今……今生是不能報答恩公,等……等來世,我……我再做牛做馬,伺候恩公了……”
周小凡再也忍不住了,‘嗚’的一聲,哭了出來,道:“曹……曹伯,你……你千萬彆這麼說了。”
曹鼎峰低聲歎了口氣,虛弱的嘴唇想要動一下,卻再也動不了啦,雙眼一片茫然,分明已經駕鶴仙去。
“啊-啊-啊!不要……曹伯,你……你不能死啊!”
最後,周小凡呆呆的什麼話也沒說,甚至連抽泣都沒了,兩眼一黑,就暈倒在了地上。等醒來之時,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用手輕輕摸了摸曹伯冰冷的額頭,心一酸,低聲輕輕的吟道:
“走一程,憶一程。身向東湖那畔行,風寒夜深無明燈。 ”
“風一夜,雨一夜。身去魂留意不儘,從此故人再無聲。”
滾燙的淚水滴在了曹鼎峰的臉頰上,不知道他此刻有沒有體會到周小凡哪股肝腸寸斷的憂傷。
“罷了!”周小凡站了起來,直接走出了密道,出了廂房門,其實天色已近中午,真有今夕不知是何年的錯覺。
來到曹府正堂,眾人已經全部聚集與此,宋劍秋見他來了,大喜道:“肖公子……你可來了,曹莊主呢?”
周小凡避而不答,隻淡淡的問道:“現在什麼情況。”宋劍秋道:“昨天說要殺七十人,還……還真死了七十六人。”
“今天要殺多少人?”周小凡的臉龐掠過一絲寒意。宋劍秋頓了一下,道 :“今天府門外寫著,要滅曹家全族!”
“哼哼,癡人說夢話!”周小凡緩緩的從暴怒中恢複到了理智。
“難道雷雨要來了?”周小凡心中暗道,
就在西南斜角處,有十數人站在了天空之上,為首之人年紀不過四十歲左右,長的非常的英俊,笑得卻非常的詭異。
而他左側之美婦,衣袂飄飄,猶如仙子下凡,正是早幾日與周小凡交手,被人稱為三娘的女子。
一行人的出現,就如天降神兵,曹府上下無不恐慌一片,泣聲連連。哪叫三娘的美婦冷哼一聲,蔑視著說道:“曹門一族,聽著!……今rini們大限一到,還不跪下受死!”
四周的天空完全的黑了下來,卻看得清周小凡嘴角不經意的上揚,他雙眸猶如烈火,一路摧枯拉朽直焚燒到人的心底。
緩緩的抬起了頭,堅毅的眼神瞧著上空,帶這譏諷的口吻,冷笑道:“要滅曹家,憑什麼?”
哪叫三娘的美婦定睛一看,又是當日哪小子,氣不打一處來,粉麵帶煞道:“當日饒你一命,今天還敢來,真是不知死活!”
但明顯表情微微一變,因為眼前的小子當日聚力九級,而今日全身散發出平雲之流的氣息。
“哼哼……當日放走我,哪是你這個jianren蠢,今天你逃不掉,隻能算老天爺不長眼!”感受著一股微風吹來,周小凡的臉龐上揚起了自信的微笑,手掌輕輕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聽了他這話,曹府上下的人雖然眼見大禍臨頭,但也忍不住想笑。但哪三娘杏眼圓睜,卻能感受到對方強大的殺氣,反而不敢大意。
周小凡神識向天空一掃,本已暗沉的天色,突然變亮了。
正當眾人驚訝的同時,天空中的兩駕雲座,耀眼灼目,呈現在了周小凡的上空。它這一出現,頓時引得眾人嘩然一片,能有兩駕雲座的平雲之流,足可以與平雲九級鼎峰對抗,甚至更高。
周小凡飛到了雲座之上,這是他平生第一次使用此法力,雖然顯得陌生,但充滿了新鮮和刺激感。
“我道是什麼本事,讓你這麼的囂張,原來不過多了區區一駕雲座。”三娘輕描淡寫的說著話,神情下充滿了無視和輕蔑之意。
周小凡冷哼一聲,不置可否,忽然從乾坤袋中拍出‘散靈尺’,喝道:“你們興師動眾來這東湖村,無非不就是為了這把尺子麼,現在它……就在我的手上。”
為首的哪位中年人眼神閃過一絲精芒,很快又鎮定了下來。而哪三娘卻不住的冷笑,笑聲中蘊含著無儘的殺機。
周小凡站在了雲座之上,背對著陽光,他的神情依然平淡,不過是左手一揚,金色的平雲靈氣緩緩逼出,這隨手一揚看似很輕鬆,似有似無。
然而這一揚,周邊風月不動,但三娘立在了遠處卻瞬間臉色突變,她的美眸瞬間張開,流露出哪不可思議的表情。而就在她的眼前,這一刹那間,天空竟然變成了紫紅色,雖然是幻覺,但對方能有布置這種幻覺的實力,也足以令人感到震撼的。
紫紅色的天空中,但見一根紅線,帶著耀眼的光芒,正朝著周小凡真奔而來。
三娘身上圍繞著飛舞的紅條,正是當日險些要了自己性命的紅線,原本猶如旋轉的蟒蛇,眼看就要纏繞在他的身上,沒想到周小凡微微施展平雲的靈壓,紅線不到近前半尺,竟然炸開成了碎片。
“哇哦,這平雲之靈氣,真是了不得啊!”周小凡由衷的一聲暗歎,與聚力層次相比,簡直就是質的飛躍。自己不但身子靈活了數倍,威力更是在聚力層十倍以上。
哪些飄落在空中的紅色碎片,飛舞在空中,像是下了一場血雨。說的時候自然很長,但是發生時隻是風馳電掣之間。
三娘一聲輕吟,本來前行的身子,突然刹住了腳步,接著的就是反而向後倒行。機會來了,豈容錯過,周小凡出手了。
他身子一躍,幾步追了上前,刹那間就已經到了三娘的後背,抬起左手中指一伸,大喝了一聲。
“碎!”
雖隻一字,但驚天動地。
哪紅線的碎裂已經蔓延開來,連著纏在三娘身上所有的紅線,竟然在一瞬間碎裂開來,唯有哪紅線金色的線頭,有來回銀銀的靈力閃動,像是哀求之聲。
“好……”三娘臉色蒼白,嘴角溢出了鮮血,目光中顯露出難以置信和強烈的不甘,這種不甘,在於她一位平雲之修,到了這樣偏僻的鄉村裡,竟然能遇到可以撼動自己的敵手。
她本是清風派的天嬌,更是掌門的內門弟子,在本派中地位尊貴,平常與人比試,鮮有失手,更是被萬人景仰,眾星捧月。可如今不知道哪裡來的野小子,竟然打得他一個措手不及,這口惡氣又豈能咽得下去!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三娘開始反擊了,她左手衣袂一揮,天空中連續七響,每一響帶著嫋嫋青煙,平雲的靈波散了開去,在周小凡麵前呈現了北鬥七星的陣勢,企圖不留死角,一次滅殺了對手。
周小凡神色平淡,在七掌絕響殺到前,他手中的‘散靈尺’平過胸前,冷笑一聲,大喝道:“散魂失魄!”
哪墨玉色直尺直擊而出,幾十丈外的天空都失去了色彩,頓時黯然無光。但聽十七聲驚雷的炸響,猶如驚濤駭浪的磅礴氣勢席卷而來,轟鳴之聲響徹天地之間。
三娘粉嫩的臉頰由白色變成了青色,顯出了絕望,一股巨大的旋轉之力,將她平雲靈氣散去了五、六成,使得自己的腦海中一聲轟鳴,緊接著的是哪痛徹心扉的劇痛感,席卷了全身的經脈,鬥大的汗珠滴落下來,身體完全的蜷縮成了一團。
這還不打緊,隨著疼痛的加劇,直接使她白嫩的麵部扭曲成了一團,青色的臉遽然間變成了紫色,她張口想說些什麼,因為恐懼居然身體禁不住的顫抖。
離她不遠處的中年男子,麵色和善,微微一笑,食指一彈,巧妙地化解了‘散魂失魄’的回旋之力,手法嫻熟,身上的衣帶如被風吹拂,說不出的風雅淳正,輕巧飄逸。
周小凡沒想到自己僅僅第一式‘散魂失魄’,居然將對手平雲之修的靈氣散去了大半,真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
對於為首中年男子的出手,他有些不服氣,正想重新再施展一次,人群中飛出一人,淡淡的說道:“師弟,你還好嘛?”聲音清脆悅耳,分明是位少女的聲音。
一絲驚訝,周小凡定睛一瞧,卻正是留存堂的師姐周雨婷!
他凝望著周雨婷,但見她凝脂般的雪膚之下,隱隱透出一層胭脂之色,雙睫微垂,一股女兒羞態,嬌豔無倫。忍不住叫了出來:“師姐!原……原來是你啊!”
周雨婷抿嘴一笑,道:“得虧了你還記得我,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要傷心多久去了。”說到這裡,眼睛一紅。
天生就有憐香惜玉情結的周小凡,頓時變得有些手無頓措,支吾道:“怎……怎麼,怎麼會呢?師……師姐!”
周雨婷鼻子一酸,險的哭了出來,說道:“我還以為以後再不能見到你了,沒想到……咱們卻在這裡能見……”
“彆……彆這麼想,現在不是好好的都在了麼?”周小凡飛到她的近前,伸出衣袖拭去了她眼角的淚水。在他內心深處,這位師姐一直占據著一席之地,隻不過礙著韓一帆的存在,加上自身修為的低階,不敢去有非分之想,現在故人再見,雖已物是人非,但思念之情已完全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