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也擔心小菲的情況,忍不住一瘸一瘸的跟了過來。看見杜飛宇像個木頭似的站在福利院門口一動不動,問道:“怎麼樣了?小菲呢?情況如何。”
掃地的那小姑娘也察覺到不對勁了,怯生生問道:“小```小菲姐被壞人騙走了嗎?要不要報警?”
杜飛宇回過神來,擺擺手道:“那個的確是我的朋友,他是和小菲姐開個玩笑的。過會我會讓小菲跟你解釋清楚的。嗯,還有,今天是我生日,小菲今天要和我一起出玩,你順便替小菲姐請個假可以嗎?”
小姑娘猶豫一下,點點頭道:“好~~好吧。”
杜飛宇害怕小姑娘真的去報警了反而弄巧成拙,這個社會太複雜了,當牽扯到那些有實力的大人物身上的時候,代表正義的警察局就形同虛設了,沒弄清騙走小菲的是什麼人前,杜飛宇絕對不敢輕舉枉動,畢竟這些年下來,杜飛宇惹下的仇家真不少。
杜飛宇像是丟了魂魄般往回走,老頭在後麵一瘸一瘸跟著,也是滿臉陰晦的樣子。
突然杜飛宇想到什麼,停了下來問:“老頭,為什麼每次你都能找到我?不管我躲到哪裡?”
老頭道:“那還不簡單,隻要有足夠的好處,就算是大海撈針,都會有人去嘗試。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情報組織,花點錢,就算那人死翹翹化成灰了他們一樣能找到。這也是我頻頻換住所的原因。”
杜飛宇無語,無奈之下,兩人隻好垂頭喪氣回到了雜貨鋪,等待對方下一步動作。剛拉開閘門,就發現地下有一封信。杜飛宇忙撿起來一看,老頭也緊張地湊個頭過來,看來老頭對這個“兒媳婦”是發自內心的喜歡。
信裡隻有簡單的一行字:今晚12點,帶上玉石到鎮上的電影院領人。
杜飛宇內心吃驚不已,又是這塊破石頭惹的事,杜飛宇以為是以前惹上的仇家來報複的呢,畢竟玉石的事情昨天才結束。
“不會是那該死的白須老頭的乾的吧?難道白須老頭發現你和那個賊給他的是那塊假玉石,然後第二天就找上門來了。這也太快了吧?還是對這塊破石頭也很在意的其它勢力所為?”老頭滿臉疑惑嘀咕道。昨晚兩人睡不著閒聊的時候杜飛宇把之前的大概遭遇跟老頭聊了一遍。
杜飛宇一聲不吭,皺著眉頭思慮了一陣。對方是衝著玉石來的,而且最關鍵的是,對方竟然清楚地了解杜飛宇與小菲的關係,看來是早已摸清了杜飛宇的底了。公然約杜飛宇今晚拿著玉石去領人,證明對方還不清楚玉石已經不在杜飛宇身上了,杜飛宇還有與之談判周旋的餘地。但對方敢如此做法肯定是有備而來,今晚之行,看來非常凶險啊。
“老頭,你還是先離開這裡吧,盯上我的人看來都是有備而來的,這次恐怕不太容易全身而退了。”杜飛宇道。
老頭一聽,眼睛一瞪,兩頰肌肉顫動,勃然大怒道:“你當老子是什麼人?真以為老子是貪生怕死的鳥蛋嗎?老子兒媳婦被人動了,你讓老子不聞不問拍拍屁股溜蛋,去你的吧!”老頭罵完氣鼓鼓地一瘸一瘸走出去了。
杜飛宇望著老頭岣嶁的背影,歎了口氣。老頭的倔脾氣一旦發作,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了。事到如今,唯有儘力而為了。杜飛宇眼神蒙上一層寒霜,心裡冷冷道。
這一晚的月亮比前晚的月亮更圓了,就像一盞明燈似的,高高懸在天幕上,鋪下層層銀霧般的月光。
半夜時分,安靜的小鎮街道上一條人影快速向最西端的電影院方向移動,所過之處卷起一陣蕭殺的寒風。
不一會,人影停在電影院門口,月光輕輕灑在這個人堅毅且冷酷的臉上,來者正是杜飛宇。
杜飛宇向周圍掃了一圈,嘴角輕蔑揚起。周圍的一些黑暗角落裡,果然埋伏著一些人,對方果然做足功夫。
老頭沒有和杜飛宇一起趕來,自從上午老頭氣呼呼出去後,就沒見人回來,但杜飛宇知道老頭現在肯定在這附近。
電影院的大門沒有上鎖,杜飛宇把門推開,大步昂首向前。
“我來了,現身吧。”杜飛宇大聲道。
燈光一亮,電影院的投影的屏幕前顯出了五個人影,小菲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口裡被貼上膠布。其它四人分彆站在一邊,左邊那人拄著一根拐杖,竟然就是李老頭,旁邊是一直跟在老頭身邊的木訥男子,另外還有滿臉煞氣的男子站在小菲右手邊。
杜飛宇第一眼便是看向小菲,隻見小菲滿臉驚慌和疑惑,此時看見杜飛宇現身,大眼一眨,一串串淚珠往下掉。杜飛宇心裡一痛,大聲道:“小菲,對不起,連累你了,忍耐一會,很快沒事的。”
李老頭咳咳兩聲,道:“魔術師先生,想不到我們又見麵了,真是緣分啊。”
杜飛宇有些吃驚道:“李老先生,為什麼你會那麼快找到我?看來李老先生發現了那塊是假玉石了吧,不然也不會親自找上門來。實話告訴你,那塊假玉石是小白臉,也就是洛恩先生動的手腳,我是被動協助的,你老要找人晦氣先找小白臉比較好。”
李老頭小眼一眯,道:“嗬嗬,鄙人活了一輩子,想不到最後竟然栽在兩個後生仔手裡,真是後生可畏啊。鄙人的手下後來把整個被炸成廢墟的彆墅翻了一遍,竟然沒找到魔術師兩人,鄙人感到非常不可思議,魔術師先生果然非凡無比啊。鄙人本想就著愛才心理就此放過你們兩人,可是當我發現玉石是假的時候,我隻好第一時間讓我的手下請了這位漂亮女孩來與魔術師先生相會,失禮之處見諒了。”小白臉挖的密道被炸彈轟得坍塌了,他們沒找到兩人一根毛,又找不到其它出路,當然以為大白天見鬼了。
李老頭說完頓了頓,繼續道:“鄙人是剛剛才趕到此地的,之前都是鄙人的手下在操作。至於鄙人為什麼能那麼快找到你,都是因為托閣下的委托人黑老先生的福氣,黑老先生腿腳不靈便,雖然一早就離開了原住所,但最後還是被鄙人的手下追上,後來鄙人的手下還發現原來魔術師先生還有一位這麼漂亮的紅顏佳人,真是讓人羨慕不已。”
果然,這幫家夥是跟蹤老頭才找到這裡來的,臭老頭經常吹噓自己的反追蹤術有多厲害,這下好了,一下被人破了,現在是一窩端。杜飛宇心裡罵道。
“廢話少說,你想怎樣?”杜飛宇不耐煩道。
“嗬嗬,魔術師先生快人快語,讓人佩服。鄙人想怎樣想必魔術師先生心裡清楚得很。把玉石交給我,鄙人可用人格擔保魔術師先生和這位漂亮的女孩可安全離開這個大門。”
“離開這個大門,出到外麵還不是給你外麵的小弟乾掉。”杜飛宇諷刺道。“這樣吧,你現在把人給我放了,可以派人一直送我到安全的地方,到時候我再把玉石交給閣下的人,如何?”
“魔術師如果擔心這個的話,鄙人可以馬上讓外麵的人進來。”說完對右邊的那兩個一臉凶相的男子使了一個眼色。兩個男子會意,其中一個掏出一台對講機道:“你們幾個不用躲了,都進來電影院裡麵。”但沒有任何回音,那個男子再重複一遍,還是沒有任何回音。
杜飛宇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外麵那幾人肯定被老頭做掉了。老頭雖然瘸了一條腿,可是那一身的暗殺功夫還沒落下的,一般的殺手根本不是老頭對手。
李老先生臉色一變,沉身道:“既然黑先生已經來到,不如進來一聚吧。還有,鄙人知道兩位都是高手,可是還是奉勸兩位不要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看看這裡。”說完李老頭把小菲坐著的椅子倒轉過來,隻見小菲綁在後麵的雙手上,另外還綁著一個炸彈。
“這是個可遙控的定時炸彈,遙控器在鄙人手上。這樣做是想告訴兩位,玉石鄙人勢在必得,並且不惜玉石俱焚,希望兩位不要讓鄙人難做。”李老先生陰著臉道。
杜飛宇緊皺眉頭,他沒想到李老頭做的那麼絕,看樣子李老頭是真的豁出命來玩了。一塊破玉石,有那麼重要嗎?李老頭可是響當當的風雲人物啊,為了一塊玉居然玩命了,那塊玉石果然有不凡之處。
“哎呀呀,李老先生好久不見了,怎麼一見麵大家鬨的那麼不開心呢,不如大家先化乾戈為玉帛,坐下一起喝杯茶如何。”影院外頭響起一個懶散的聲音,隨即老頭拉開電影院的大門,縮頭縮腦的溜進來了。老頭身上還淌著些血,看起來不是他自己的,應該是剛才在外麵動手的時候染上暗處那幾個殺手的。
“兒媳婦,彆害怕,老爹和我乖兒子一定會安全救出你的。”老頭朝小菲喊道。小菲從杜飛宇一進來視線就沒離開過杜飛宇的臉,她從幾人對話中聽出一些東西,臉上表情也越來越疑惑,但看向杜飛宇的眼神依然那麼溫柔與堅決。
“原來黑先生與魔術師先生還有那麼深的關係啊,真是出乎意料之外。”李老頭眯著眼道。
“別聽這死老頭胡說,老子從來都是獨身一人。李老先生,我剛剛說過了,你放了人,我一定會把玉給你,不然大家都沒好處。”杜飛宇不耐煩道。
“魔術師先生的提議我可以考慮,但魔術師先生能否先把玉拿出來讓鄙人安心。鄙人派人找過洛恩,但是洛恩先生太狡猾,我們的人暫時找不到他本人。鄙人隻好先來找魔術師先生了,說真的,鄙人現在都不肯定玉石是否在魔術師先生這邊呢。”
“那如果我告訴你玉石真的不在我這裡,你是不是馬上放人。”杜飛宇道。
“如果真是如此,鄙人請魔術師先生三人一起到寒舍住上一段時間,等到鄙人找到了洛恩,並且確定玉石在他手上,鄙人馬上恭送幾位離開。”
杜飛宇冷冷一笑,道:“你真把老子當成傻瓜了?實話告訴你,我今天到此也沒打算活著回去了。當然,如果老子掛掉了,你也甭想再拿到玉石,我的忍耐是有限的,馬上放人!”說到最後一句,杜飛宇聲色內荏。
“嗬嗬,既然魔術師先生這樣說了,那沒辦法再談。不如這樣吧,我們來一個賭局吧!如果魔術師先生贏了,你們三人今晚都可以安全離開,如果輸了,魔術師先生要不交出玉石,要不隨鄙人到寒舍住上一段時間,如何?”李老頭麵帶微笑道。
“怎樣賭法?”
“賭法很簡單,鄙人知道魔術師先生身手出眾,連子彈都能檔下來,不知道與鄙人旁邊的這位手下比試起來如何?喔,鄙人一直都忘記了介紹,鄙人這名手下之前的工作也是魔術師先生一樣,前幾年跟了鄙人後就退隱了,以前他有個代號叫做——‘嗜殺者’。”
杜飛宇對這些代號啥的沒有一絲興趣,他當然沒聽過啥“嗜殺者”。不過他身邊的老頭一聽到這個名字,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低聲對杜飛宇道:“小子,彆跟他賭,‘嗜殺者’就是國際殺手排行榜第一的那個家夥,你這兩年才排上老二位置,而這家夥在第一的位置上足足占了十五年。這家夥以手段凶殘聞名,實力深不可測,以殺人為樂,最著名的一次就是單人把一個恐怖組織的窩點全部端掉,在場上百個殺人如麻的恐怖分子沒有一個完整的活口,全都給人撕成一塊一塊。你現在還年輕,遊鬥方麵或許與這家夥拚上幾回,實戰搏鬥方麵無論是經驗還是技巧你都不是這人對手,彆上當。”
杜飛宇微閉著雙眼思慮一陣:小菲在對方手上,而且手上還綁著炸彈,用強的話先要把李老頭手上的遙控給奪過來,不然很可能對方豁出去了大家抱著一塊死。最鬱悶的是玉石不在自己手裡,與李老頭磨了那麼久完全靠虛張聲勢,就算能撐到最後自己底氣不足,萬一給李老頭看出些端倪,自己這邊就被動了。
思慮完,杜飛宇咬了咬牙,道:“好,我接受這場賭局!”
老頭在旁邊有些著急道:“小子,你彆以為自己真的天下無敵,你···”
杜飛宇打斷他的話,輕聲道:“目前這是最好的辦法,老頭你要隨時靜觀其變,該出手時就出手。”黑老頭見杜飛宇都這麼說了,輕輕歎了一聲:“小子,小心點。小心這家夥的右手,彆和他硬碰硬。”
杜飛宇點了點頭,順著電影院裡走道上的階級走到中部位置,緊握拳頭,道:“來吧,生死各安天命。”
李老頭嗬嗬一笑:“看來魔術師先生蠻有自信的。”說完對身邊的木訥男子使了一個眼色。
那木訥男子眼裡精光一閃,一改往日木訥表情,像是看到了自己最心愛的玩物般,露出了興奮之極的表情。木訥男子慢慢走到杜飛宇眼前,咧嘴一笑,竟斷斷續續對杜飛宇說起話來:“我···是第一···你···我後麵··永遠。”敢情這第一殺手是個低能兒,連話都說不連暢?
杜飛宇哼了一聲:“以後你就做老子小弟把。”說完說時快那時快,杜飛宇飛起右腳,帶起一股猛烈的狂風,踢向這個代號‘嗜殺者’的太陽穴。太陽穴為人周身的死穴之一,如果嗜殺者真被杜飛宇這剛猛的一腳踢中,不死也重傷。
嗜殺者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竟然沒有伸手格擋,反而把頭迎過去,如牛頂角般撞向杜飛宇的飛腿。隻聽到“拍”的一聲,嗜殺者向後退了一步,杜飛宇卻向後躍開一大步。與嗜殺者頭頂相撞的那刻,杜飛宇隻感到好像踢到了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上麵,強烈的反震力把杜飛宇右腳震得又疼又嘛。“靠,這算啥?鐵頭功,怪不得這混蛋看起來傻頭傻腦的,原來都是練鐵頭功被撞傻的了。”杜飛宇心裡罵道,知道自己這次碰上了一塊又臭又硬的對手,便把精神全部集中到對方的身上,全身放鬆一動不動,侍機攻擊。
嗜殺者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咧嘴傻笑:“一···點··痛··不會···到我了。”話音剛落,嗜殺者臉色猙獰,如一頭猛獸般衝向杜飛宇,簡單一個右拳,擊向杜飛宇胸膛。杜飛宇光感覺到來勢洶洶的拳風,就知道這一拳有多凶猛。當下不敢硬接,側身向右,閃了過去。那嗜殺者雖然傻頭傻腦,但反應一點不慢,直擊不中,線路一變,改一招橫掃千軍。杜飛宇來不及躲閃,豎起雙臂一檔,直覺得猶如一座山壓了過來,竟無法擋住其去勢,身體被這嗜殺者單臂一掃,楞是騰空飛出去三米多遠,落下來時砸在電影院殘舊的木凳上,“啪啪”兩聲連著的兩張凳子被砸成碎片。
“嗚嗚”被綁在椅子上小菲一見,兩行淚水又淌了下來,拚命扭動身子。老頭也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從小就訓練杜飛宇,老頭當然明白杜飛宇的力量有多強猛,此時竟然擋不住嗜殺者橫臂一掃。
杜飛宇落地不夠一秒,一個挺翻重新站立起來,擦了擦嘴角的那一絲血跡,道:“嘿嘿,原來是機械臂,有意思。”
杜飛宇剛才擋向嗜殺者掃過來的單臂時,發現接觸到的手臂冰冷堅硬,一點肉感都沒有,便知道了這肯定不是人臂,加上這一掃力道如此的大,所以這隻能是隻機械臂了。
“手臂是塊廢鐵,腦袋是塊廢鐵,不知道還有哪裡也是廢鐵做的,讓我來試一下吧。”說完杜飛宇,沉腰運氣,右手中指和食指豎起,如一把銳利的短劍,不遠的老頭一見這個起手姿勢,便知道接下來杜飛宇要用上那門一擊必殺的少林絕技——一指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