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說的沒錯,司馬明城對待他兩個小娘的事情,是治標不治本,雖然解決了眼下的布行的問題,以為就沒事了,可是城南的布行還是三天兩頭出現問題。司馬明城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難道真的要收回城南的鋪子?司馬明城找羅素商量如何解決此事,羅素一時間也想不到好法子。司馬明城感覺自己這麼多年沒遇到的倒黴事全在這一年遇上了。他喝了很多酒,晃晃悠悠的就來到蘇府門口,滿身酒氣稀裡糊塗的就要去找蘇青。蘇眉山看到司馬明城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蘇青有身孕,聞到滿身酒氣的司馬明城一下子就犯惡心了。
蘇青在房裡抹眼淚,她不知道自己的明城哥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變成這種樣子。出了事情不去解決,隻會借酒消愁。蘇青心一橫,請郎中抓了副墮胎的藥。司馬明城喝的暈乎乎的,蘇青請下人煎了藥,一把把醉醺醺的司馬明城抓了過來,問他可知道這是什麼藥。司馬明城醉醺醺的說不知道。蘇青端起藥一飲而儘,並摔了藥碗,才告訴司馬明城這是墮胎藥。司馬明城瘋瘋癲癲的哭喊著問為什麼,蘇青揚起手給了司馬明城一個耳光,司馬明城忽然醒了,看著地上的碎碗,看著麵前的蘇青,一下子清醒了。
蘇青拿掉了孩子,身子骨虛弱,昏迷不醒。司馬明城在挨了蘇青一個耳光,失掉了自己的骨肉之後,忽然明白了。他沒有怪蘇青把孩子拿掉,他忽然明白蘇青的用意。司馬明城將哥哥嫂嫂,大娘和二娘叫到府上,稱要收回城南的鋪子。餘有秀和廖雙雙一聽這還得了,還沒等司馬明城說完就紛紛表示不同意。司馬明城在幾人安靜之後繼續說,餘有秀和廖雙雙的彆府的房契從此歸他們二人所有,司馬寧佳忽然沉不住氣,質問司馬明城是不是要將他們趕出司馬家。司馬明城繼續說,城南的鋪子進來一直很有爭議,司馬家的牌麵不能就這麼砸了。現如今若是司馬寧佳和司馬平州還想要城南的鋪子,就不許再用司馬家的招牌,隻能自立牌坊。或者二人將城南的鋪子還回來,由司馬明城負責管理,兩位哥哥入個乾股,拿分紅。這餘有秀和廖雙雙都是精細的人,自知自己的孩子不是做生意的料,就答應了司馬明城的提議,將城南的鋪子還了回來,拿著房契走了。司馬布行恢複以往的行色,司馬家也逐漸風平浪靜,但是司馬明城心裡一直放不下蘇青。
轉眼都過去了大半年,蘇青大病了一場之後,蘇眉山嚇得不輕。自從蘇青病了身子骨就一直很虛弱,現如今蘇青就算是把老蘇家的房頂給掀了,蘇眉山也不敢動她一下了。蘇青這一病,蘇眉山也醒了。他一直怪段三娘沒能給他生個兒子,從小就把蘇青當男孩養,讓她練武,從小給她灌輸名族大義。蘇眉山深深自責,是他害蘇青有了現在這般難以禁錮的性格。蘇青很長一陣子都精神恍惚,她摸著小腹,不知道司馬明城能不能明白,清醒。蘇青近幾日睡覺,總能聽到小孩子的啼哭,每次驚醒,再細聽,這聲音又沒了。可是這哭聲太真實了,有幾日她整宿整宿的不敢入睡,還真讓她聽到小孩子的哭聲。她叫下人進房裡來聽,下人們都說沒聽到。蘇青心裡犯嘀咕,難道真的是被自己拿掉的孩子來尋仇。一時之下蘇青更不敢入睡了,整天在祠堂裡跪著,求她未出世的孩子能夠原諒自己。在祠堂的那幾晚,蘇青沒有聽到小孩子的哭聲,正當蘇青覺得差不多了的時候,一個下人哭著從蘇青的房間裡跑了出來。下人被帶到蘇眉山那裡,蘇青也好奇跑去詢問。原來下人在給蘇青打掃房間的時候,也聽到了小孩子的哭聲。這一下蘇青突然明白了,這並不是她未出世的孩子來尋仇,而是有人故意在搗亂。
自從蘇青大病,蘇家上下很少出府,蘇青被惡人騷擾,蘇眉山派人去蘇府宅子後麵蹲守,要找出那些個無聊的人。派出去的人卻驚慌失措的回來報說,旬陽城裡近來丟了很多小孩,丟孩子的家裡人稱,一眨眼的功夫孩子就不見了,隻留下一封血書,血書裡夾雜著一些白狐的毛。段三娘大呼:“哎呀,準時那秋名山的狐狸又出來作怪了!”
蘇眉山說段三娘沒有學識,瞎搗亂。天下哪有什麼成精的狐狸,捉了孩子還留下血書。蘇青問下人可知道血書裡寫的什麼,下人都說這是旬陽城裡傳的,自己聽到之後沒敢多耽擱趕緊回來彙報,真的不知道血書裡寫的是什麼。
蘇青隱隱覺得此事事關重大,可能與自己近日來總能聽到小孩子的啼哭有關係,就命下人守按原來的計劃,蹲守在宅子附近,可是一連蹲守了好幾天,都沒有看見什麼詭異的人。段三娘不願意讓蘇青多管此事,她自己對狐狸吃人一事深信不疑,她不希望蘇青介入。可是蘇青每晚每晚的睡不著,支棱著耳朵聽著牆外,希望再聽到一些小孩子的哭聲。可是蘇青再也沒有聽到小孩子的哭聲。再加上段三娘拚命阻攔,蘇青隻得作罷。直到有一天,廚娘哭哭啼啼的跑到堂上說,自己的小孩子不見了,蘇眉山才眉頭深鎖。若是沒有招惹到蘇家,此事自然最好就不要介入,一切都有警察呢,可既然惹到了蘇家,任憑段三娘怎麼阻攔,蘇眉山都要查一查此事。蘇青聽蘇眉山說要查一查白狐血書的事,也按耐不住,非要一探究竟。
此事不光惹到蘇府,餘府和司馬府也炸開了鍋。劉采兒和司馬寧佳剛滿月的孩子司馬越不見了,小越兒是早產,身子虛,得母乳喂養。如今才剛滿月,就不見了,恐怕凶多吉少。餘有秀跑到餘有貴那裡一通鬨,說如果找不到司馬越自己就不活了。劉禹也找到司馬明城,二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劉家,餘家,司馬家派出全部人手尋找司馬越,可是這孩子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杳無音訊。旬陽城一時人心惶惶,家家戶戶都把孩子時時刻刻抱在懷裡,平日裡不在允許孩子上街上玩耍,吃飯睡覺時時刻刻都把孩子栓在身邊。可就算是這樣,還是有小孩子不見,家長天天以淚洗麵,說就是上個廁所的功夫,孩子就不見了。隻留下一封夾著狐狸毛的血書。街上很少再有行人,店鋪也都關了門。劉采兒天天哭,夜夜哭,司馬寧佳勸不住,劉禹也拿她沒有辦法。蘇家廚娘念過幾年書,說孩子怕是讓惡人拐了去,如今再想找回來怕是難了,於是辭了工,回鄉下去了。蘇眉山給了她一大筆錢,讓她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