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翎和升平就這麼說著話,時間加速流逝,沒有一會兒,馬車便停了下來。隻是稍微停頓了片刻,沐月白的聲音就在外麵響了起來。“到了,請公主郡主們下車。”
一行人就陸陸續續地下了車。安平總是有意無意地朝升平那邊看過去,升平翻了個白眼,對沐月白說道:“你既然死乞白賴地跟了過來,就由你帶頭,為我們開路吧。”
升平說話就是這樣的沒有禮貌且不客氣。沐月白拱手說道:“這是自然,請公主跟在卑職後麵。”
沐月白留了一部分人守在山下,然後又留了一部分人護送公主郡主們上山。
升平性子野,所以看到這些山山水水的很是有興趣。隻是這麼浩浩蕩蕩的人馬一起來,倒是有些破壞了景致。升平之前自己一個人逃出去的時候,也去過類似的山林中,所以越發看那些多餘的人礙眼了起來。
其實,沐月白帶上山的人也並不多。畢竟山路狹窄,也就帶了二十餘人的樣子。再加上那個安平一心想要和沐月白攀上點交情,一直找他說話,所以升平和花翎就一點一點地慢了下來,最後甚至神不知鬼不覺地淡出了大家的視線。
直到大家在一處涼亭坐下來休息的時候,才發現花翎和升平已經不見了。
沐月白皺著眉頭帶著人去找,臨走的時候特意囑咐安平和花翩翩就坐在此處等他們回來,千萬彆亂跑。然後,還留下五個人給她們。
因為臨安城前段時間出了妖怪,所以花翩翩坐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安平卻說道:“你好歹是安定王的女兒,怎麼膽子會這般小?”
花翩翩說道:“安平公主,我可是親眼見過那些妖怪的。您未曾親眼見著,自然是不害怕的。”
安平搖了搖頭,說道:“那些妖怪不都已經被趕跑了嗎?我看,分明是那個升平自己貪玩,估計逃跑的。”安平說到這裡,就看到升平狼狽地走了過來。能看到升平的笑話,安平高興地不得了:“升平妹妹,你這是怎麼了?”
升平停下來 腳步,說道:“我不小心掉進河裡了,沐月白為了救我受傷了。我是來叫人的,你們快過去看看吧!”
安平恨不得能給沐月白留下深刻的印象呢,立刻就跑去了。花翩翩卻還是站在原地,不肯離開。升平看了她一眼,就跟著安平一起走了。
安平走在前麵,在升平的指引下走了一條有些偏僻的小路,沒有一會兒果然聽到了潺潺的水聲。安平不疑有他,立刻朝有聲音的地方跑了過去,還不忘呼喊著:“沐將軍!沐將軍!”
升平的周身也突然被一陣紅光籠罩,等紅光散去之後,出現的人是穿著紅色鬥篷的花翎。
花翎迅速追上了安平,安平突然腳下一滑,就朝水裡跌了進去。這水可一點兒也不深,站直了就能踩到底,可是安平的腦袋卻“恰巧”磕在了石頭上,整個人陷入昏迷,落入水中,沒有一會兒就沉入了水裡。
花翎詭異地笑了一下,轉身準備離開,卻看到在不遠處,沐月白正看著她。花翎一愣,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
沐月白朝她慢慢地走了過來,說道:“你是受升平公主指示的嗎?”
花翎認識安平沒有多久,不應該會下此殺手。唯一的可能就是和安平不和的升平公主下的命令。
花翎笑了一下,說道:“你再不英雄救美,她可就真的得死了。”
沐月白走進了水裡,伸手將安平撈了出來。等他抱著安平轉身時,花翎已經悄無聲息地不見了。
沐月白抱著安平回到了那個涼亭,此時,升平和花翎正坐在涼亭裡吃東西。花翩翩見安平濕漉漉地回來,還陷入昏迷,立刻跑上前去,說道:“這是怎麼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沐月白的目光卻一直落在花翎的身上。這個郡主真的是太奇怪了。
花翩翩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刻走到升平的麵前,仔細地看了看她,看的升平都發怒了,抓起一把瓜子就扔在了她的臉上,怒道:“你瞎看什麼!”
花翩翩震驚地根本來沒有在意升平往她臉上扔花生的事情,隻是跑到了沐月白的麵前,說道:“我想起來了。是升平公主說你出事了,安平公主才會去找你的。我分明記得升平公主來的時候全身都濕透了!”
升平站了起來,說道:“你彆信口開河。我這衣服可乾淨的很呢!你信不信我立刻派人割下你的舌頭!”
當然了,花翩翩的本意不是說升平是凶手,她立刻向升平解釋,說道:“升平公主,這兒在場的人可都看見了。既然升平公主的衣服是乾淨的,那肯定是妖怪在作祟了!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雖然沐月白給安平做了一些急救,但是奇怪的是安平依然沒有醒來。沐月白這就帶著他們回定安王府去了。
沐月白在回來之前也聽說了臨安府鬨狐妖的事情,但是他浴血奮戰這麼多年,根本不信什麼鬼神。所以,回到王府,安頓好安平公主之後,他就去見了花金勇。
安平出事兒的消息被花金勇給壓了下來。
“你們才去了多久,怎麼回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沐月白說道:“這件事情離奇的很。弟子隻想問問師父,前段時間臨安府鬨狐妖的事情,是有人在裝神弄鬼,還是確有其事呢?”
花金勇說道:“確有其事。我可是親眼看到的,比真金都真啊!怎麼?你們這次去山裡,是遇上了妖怪嗎?”
沐月白很是想不通,而且事關花翎,他也暫時不想被花金勇知道,所以就含糊地說:“當真是怪異的很。我也隻是好奇一問。最近還是彆讓幾位公主郡主出門了。”
花金勇說道:“你們那麼多人,按理說不應該隻是對付安平公主一個。再說,安平公主是第一次來臨安府,之前一直是在皇宮裡麵,從來不曾出去,不會惹上什麼仇家。”花金勇說到此處,突然靈光一閃,轉身對沐月白說道,“該不會是升平這個丫頭在胡鬨吧?”
沐月白有一絲遲疑:“這個……弟子也不是很清楚,不敢亂說。”
花金勇歎了一口氣,說道:“升平這個孩子啊,從小就被寵壞了,不知輕重。之前自己偷偷逃跑也是如此。所幸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如果真的是她,你悄悄告訴於我,我會處理的。”
“弟子明白。”沐月白之後就離開了。
對於今天的事情,沐月白是真的很奇怪。要說之前花翎見安平落水,見死不救,他可以理解為是受了升平的影響,那麼之前呢?花翩翩說是升平引安平離開的,可是升平並沒有帶換洗的乾淨衣服,這種情況似乎不成立。難道真的是有妖怪嗎?那他見到的花翎,是花翎,還是妖怪呢?
沐月白心中煩悶,就在街上轉了轉。他看到路邊有人在叫賣符咒,他一看就覺得是個騙子,但是那些路過的人還是紛紛掏錢買了,很快那些符咒就被買光了。那個道士正在收攤,沐月白不知不覺地走了過去。那個道士看到有人走了過來,說道:“今天的都賣光了,等明天再來吧。”
沐月白說道:“你若是個真道士,為何不去捉妖,反而在這兒賣符咒呢?”
那道士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再抬頭,看到是沐月白,仔細地看了看他的臉,說道:“這位公子有所不知啊。貧道法力低微,要是真的去捉妖,估計也就隻有被吃的份兒了。不如畫點符咒,一能保百姓平安,二能保證溫飽。”道士說著,將一塊八卦銅鏡吊墜遞給了沐月白,說道,“這位公子,我看你麵色有異,頭頂上方有黑氣繚繞,肯定是撞到妖怪了。這個吊墜雖然不能辟邪,但是能夠祝你發現妖物。我看公子是個武功高強之人,那這個最合適了。”
沐月白接過吊墜,那個道士立刻說道:“這個要五兩銀子!您要是退還,可是不吉利的!”
沐月白忍不住笑了一下,丟了五兩銀子給那個道士,拿著吊墜就走了。
差不多到了晚飯時間,沐月白就回去吃飯。安平因為受了驚嚇,就沒有出來吃飯。花金勇已經派人送了飯到她的房間去了。
等人來齊,大家入座,花翼一臉驚訝地指著沐月白,說道:“沐月白,你腰上彆著什麼東西?怎麼會發光?”
因為吊墜比較小,雖然有光但是也很微弱,所以沐月白自己也沒有發現。現在花翼那麼一說,大家也都紛紛看向了沐月白的腰間。沐月白把吊墜拿了起來,花翎立刻皺了一下眉頭。
沐月白說道:“這個是剛剛跟一個道士買的。不知他做了什麼手腳,還真的能發光。”
升平對這個東西十分好奇,立刻過去查看。沐月白就把這個吊墜遞給了升平。花翎的手再桌子下小心地捏了一個決,但是那吊墜上的光更亮了,刺的升平立馬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