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一段時間,大家的生活都過得很平靜。
黎祺徹底從家裡搬了出來,一直住在徐怡晗的家裡,跟錢易澤也算是斷了聯係。偶爾在學校碰到,黎祺也是避閃不及,錢易澤也有意無意在躲開有可能遇到黎祺的任何地方。他以為遇不到看不見,黎祺總會好一點。
徐怡晗的身體自從上次手術之後一直有後遺症,醫院開的藥一直在吃。她已經漸漸從那件事的陰影裡走出來,雖然看到蔣寧和莫沁雲還是會有些不自然。但是黎祺和陸雲很好的幫她保守著秘密。
蔣寧和莫沁雲有空就出去單獨行動,除了每個禮拜的例行聚會,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參加其他活動了。
費清和俞銘森感情很穩定,聽說費清已經告訴了家裡人俞銘森的存在。而俞銘森介於高考,家裡人不同意談戀愛的原因還沒有開口提起費清。
陸雲一直還是沉穩的樣子,安靜的站在大家的身邊。他比平時關心黎祺要多得多。不管其他人怎麼慫恿,他還是堅持做黎祺最堅實可靠的朋友,不做它想。
一整天的考試結束,徐怡晗,黎祺和陸雲三個人在燒烤攤上吃著燒烤,正儘興,就聽見剛過來的客人在激烈地討論著什麼。
“都沒有報警,再這麼打下去估計要出人命了。”一個男生說道。
“好像還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在籃球賽上見過,很厲害的樣子。”
聽到這裡黎祺他們才抬起頭來看那幾個學生,應該是學弟。
“應該是學長,籃球賽的時候就是高三的比賽。打中鋒那個吧。”
一聽見“中鋒”兩個字,黎祺他們三個字馬上就互相對視了一下站了起來。
“同學,你說的那個打人的發生在哪裡?”陸雲首先走過去向那兩個學弟詢問。
“就在前麵商場門口。”
三個人抓起書包就往商場跑,趕到商場的時候人群還圍在一起。好不容易擠進去,就看見被打得遍體鱗傷的蜷縮在地上不能動彈的俞銘森。
應該是有人報了警了,打人的已經走了。陸雲一個箭步衝上去背起俞銘森,黎祺忙著打120,徐怡晗急忙打出租車。好一陣忙活才把俞銘森送到了醫院。
傷勢看起來很嚴重的樣子,急救室的等一直亮了三個多小時才滅掉。
“醫生,我朋友他怎麼樣?沒事吧?”陸雲看見醫生出來就馬上站起來走上前詢問,在一旁禁不住打瞌睡的兩個女生也醒了過來。
“不好說,下手太狠,耳膜受了較大的損傷,有可能失聰。”
三個人顯然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被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在急救室的門口。
到底是什麼了事情?
正在三個人不知所雲的時候,有警察向著他們走了過來。
“請問是剛才在商場門口打人事件受害者的家屬嗎?”
“我們是他的朋友。”陸雲回答到。
“是這樣,剛才打人的那幾個人我們已經抓到,事情的經過也陳述的差不多,不知道受害人現在放不方便做個筆錄。”
“他現在昏迷著,不能做筆錄。能麻煩你告訴我們是怎麼一回事嗎?”黎祺走上前來問。
俞銘森被護士從急救室推了出來,慘不忍睹的樣子。
徐怡晗示意黎祺留下來了解事情的經過,自己先跟著護士進了病房。
“據那幾個小混混說,他們看中了一款銀飾,但是你們的朋友執意要跟他們爭。當時他們已經跟店員商討好價格,你們的朋友以更高的價格買下了它。這樣才起了爭執,最後動了手。”
陸雲和黎祺對視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什麼。
“謝謝你們啊,警察叔叔。我朋友醒了就聯係你們做筆錄。”陸雲態度誠懇地送走了警察,立刻就和黎祺進了病房。
躺在床上的人看上去一點都不像俞銘森,滿臉的血跡斑斑,整個臉頰都是腫起來的。如果費清知道,以她的個性是一定會衝去警察局找那幾個小混混算賬。還好她不在,可是要怎麼瞞她呢?
黎祺和陸雲站在病床邊,一籌莫展。突然徐怡晗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突然叫起來。
“那是什麼?”
陸雲和黎祺順著徐怡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看見俞銘森的手裡緊握著什麼銀色的東西。走進看清楚是類似於項鏈之類的東西。
“這個應該就是剛才警察說的,因為這個才起的爭執吧。”陸雲說著就上前想把俞銘森的手掰開把項鏈拿出來,才發現俞銘森的手死拽著,根本就鬆不開。
陸雲無奈,隻好作罷。換來黎祺和徐怡晗不解的眼神。
“大概是跟費清有關係的東西吧,他才這麼死命護著。”黎祺看著躺在病床上卻緊握著的右手,說到。
“那現在要怎麼告訴費清?”徐怡晗一副擔心的表情。越是擔心的事就越是來得凶猛,剛說完,費清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徐怡晗驚慌失措,不知道接起來要怎麼說。
陸雲走到徐怡晗麵前,用手比劃著,意思是讓她說不知道,讓費清打電話給他。
“喂,清啊,我沒跟陸雲在一起,不知道你們家俞銘森有沒有跟他在一起,你要不自己打給陸雲看看吧。”
徐怡晗看著陸雲,忐忑地說完電話,掛了之後氣都來不及喘一下,就找急忙慌的說
“費清說她打俞銘森電話打不通,擔心的要死,想問問有沒有跟我們在一起,現在應該就要打給你了。”
陸雲已經把手機拿在手裡了,可是,到底要怎麼說呢?怎麼瞞過去呢?
電話來了。
“陸雲,我們家俞銘森有沒有跟你在一起?”電話那頭是緊張的語氣。
“那個,俞銘森啊、、、”陸雲拿著電話看著一旁的黎祺和徐怡晗,不知道要怎麼回答費清,含糊著說不出借口。
“清啊,俞銘森出事了,現在在醫院,我們都在,你快過來吧。”
黎祺突然搶過手機對著那頭說出了實話,驚得一邊的兩個人目瞪口呆,連阻止都來不及。
“彆瞞了,根本就瞞不住,還是實話實說吧。”黎祺掛了電話,把手機還給了陸雲。
“也是,這麼大的事遲早要知道的,還是說實話好了。”陸雲收起電話,讚同了黎祺的做法。
三個人就這樣坐在病房裡看著俞銘森,二十分鐘後,費清急匆匆地趕過來,衝進病房的時候,臉上就已經淚流滿麵。
她趴在俞銘森的枕邊,撫摸著俞銘森的臉頰,泣不成聲。
黎祺看著就覺得心疼,上前想要安慰費清。費清就轉過頭來看著她,拉著她的手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下午還好好的,晚上就成這樣了?”
費清顯然是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眼神裡全是疑惑,她緊緊盯著黎祺,想從黎祺眼裡知道答案。
“我們趕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是現在這個樣子了,警察說是因為什麼東西跟人起了爭執打起來的,大概就是這個東西吧。”
黎祺指了指俞銘森緊握著的右手,費清就看到露出在外麵一截的銀色飾品。
費清低下頭,看著露出的那一截,眼淚一下子又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她試圖掰開俞銘森的手,依舊是失敗。
“陸雲已經掰過了,掰不開。都受了這麼重的傷還這麼死命護著。”黎祺搭著費清的肩膀說。
“都是因為我,全是因為我。”
費清的哭聲大起來,一直在自責,黎祺她們眼神交替著,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