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錦終於可以暫時放下孩子氣,答應顏藍韻的提議,這無疑是讓成鐵也能鬆一口氣是事,不過跟成鐵的耿直不同,顏藍韻卻清楚的了解著雪錦的脾氣,他絕對不是那種可以隨便妥協的人,恐怕,之所以會這樣乖乖的接受提議,接下來一定還會有更加任性的借口吧?
果不其然,就如同顏藍韻之前所預料的那樣,雪錦的話音剛落,那憂愁的悲傷,甚至都沒來得及在他臉上留下痕跡,隨之而來的狡猾笑意,就取代了這份莫須有的悲傷,他繼續笑眯眯的說:
“不過本王跟小韻兒的這種男女有彆,恐怕也隻限於這個夏天,冬天以前,本王一定會說服父王母後,儘快將小韻兒娶回雪國的,這樣本王就可以跟小韻兒朝夕相伴,卿卿我我,永不分離了吧?”
成鐵聽見雪錦的話,差一點就被自己的口水被憋死,堂堂雪國的王位繼承者,這算是在跟顏藍韻求婚嗎?可是,再看顏藍韻一臉的無奈,那張美麗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歡呼時,成鐵不禁更加的疑惑了,楚國跟雪國的黎明百姓眾所周知,這雪錦跟顏藍韻,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按理說從小相伴長大,成人之後結為夫妻,也是理所應當的事,不過顏藍韻為什麼就是一臉的不情願呢?
來得及讓他思考彆的,他還得趕著回去通知雪錦的侍衛們,說他此刻人在楚國,讓他們不要擔心的事,於是抱拳道彆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顏藍韻終於可以回到自己熟悉的閨房,翠竹還趴在桌子上酣睡,似乎並沒有聽到顏藍韻的腳步聲,也是,她從小就被按照宮中的禮儀習慣教導著,從來都是腳步聲很小,沒能夠吵醒翠竹,也是預料之中的事。
而她,忙碌了一整個晚上,卻是絲毫的睡意都沒有,他推開窗子,看著窗外花鳥的景象,本該是感覺心情舒暢的,可她卻沒有一絲一毫這種感覺,腦海中,陌生男人的身影還是讓她格外的在意,好奇他究竟是什麼身份?為什麼拿著宮中資質的佩劍,卻要穿著粗布麻衣?要是這隻是想要隱藏身份的一種方式,那麼他又何必要帶著那把佩劍?直接找一個最普通的劍,不就可以了嗎?
還記得他曾經剛正不阿的表示過,如果不是現在的身份有些尷尬的話,那麼一定會對顏藍韻負責到底,因為他不光搶走了她的初吻,甚至還看光了她被湖水浸濕頭,曼妙的身體,這種程度的話,應該足夠讓一個女人賴上這個男人了吧?畢竟當今的社會就是如此的封建,女人根本就沒有自行選擇的權利。
然而,顏藍韻卻並沒有這般膚淺,即使被看到了身體又能怎樣?那些行走江湖,名聲赫赫的女俠們,總不會也是輕而易舉就將自己的終身幸福寄托到,一個還完全不了解,甚至都不認識的陌生男人身上吧?沒錯,她顏藍韻就絕對不會如此,要不是她自己選擇的終身愛人,她寧願不嫁,也絕對不會妥協的。
膚若凝脂的手,不斷撫摸著自己的臉頰,不得不說她的臉,直到現在還在滾燙,對於那個陌生男人的猜測,她想要暫停了,因為感覺額頭在不斷的冒冷汗,而且身體也覺得異常的冰冷,忽冷忽熱。
“小姐你受風寒,在發燒呢?”翠竹不知道何時清醒?看顏藍韻的臉色有些蒼白,她下意識地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後,立即驚訝的差點尖叫出聲,“來人呐,快點去將城中最優秀的大夫請回府中,小姐生病了,快去啊!”
“翠竹莫要這樣大驚小怪,隻不過是受了些風寒而已,並不是什麼多大的事。”早就對翠竹的大嗓門見怪不怪,可是這並不代表顏藍韻每次聽見的時候,都會被嚇一跳的滋味,她無奈的苦笑著,好吧,看在翠竹隻是關心她身體的份上,她依舊不會計較。
大夫來給把過脈,也證明隻是受了些風寒,並沒什麼大事後,翠竹這才安心了些,按照大夫的藥方,她去抓了些藥,隨後就熬成湯汁,端到顏藍韻麵前,看著她沒有一絲皺眉的喝下後,翠竹忍不住佩服說:“小姐你真是勇敢,奴婢每次喝這些苦藥的時候,都恨不能直接死了,可是小姐你卻連眉頭都不眨一下,難道在小姐看來,這碗藥味道就這麼甘甜?”
“小丫頭,你這是在咒我趕緊死掉是不是?”顏藍韻表示真的很無奈,翠竹這總是喜歡胡說八道的行為,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改正?在她麵前也還好,要是在顏卓麵前,也是這樣胡言亂語的話,那麼恐怕免不了是要被責罰的吧?
翠竹急忙捂住嘴巴,不好意思的笑著,這似乎已經成為了顏藍韻跟翠竹都習以為常的事,她是個不喜歡計較的主子,而她呢?又是個總是冒冒失失,很多時候就連說話都太過耿直的奴婢,幸好翠竹的主子是顏藍韻,不然,要是換做彆人的話,她這張嘴恐怕都要被人打褪一層皮了吧?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了。”吩咐翠竹離開閨房後,顏藍韻像是忽然又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情般。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繼續吩咐呢,翠竹的聲音就從門口處傳了過來:“奴婢明白,想儘辦法阻止錦王子進來小姐的閨房是不是?這是奴婢的拿手好戲,小姐你就瞧好吧,奴婢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打擾了小姐養病!”
翠竹信誓旦旦的走了出去,沒錯,剛才忘記說了,其實翠竹還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得到消息的途徑很靈通,她請大夫,熬藥,服侍顏藍韻喝藥,按理來說根本就沒有聽流言蜚語的時間,可是,她依舊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就將雪錦入住顏府的事,洞察的一清二楚,這種敏感,就連顏藍韻也是不能及的。
總算可以安穩的好好休息會兒,顏藍韻蓋上被子,閉上眼睛,睡夢中,陌生男人的臉,到好像是越發的清晰了,他長相英朗俊逸,身材挺拔修長,跟雪錦比較起來,也是絕對不會差半分的。
夢裡,他們依舊有些羞澀而且尷尬的坐在一起,男子的打扮,要比之前華麗了不少,他問:“藍韻,如果你我都是可以選擇的人,那麼你是否可以陪我吃苦,而我也會好好疼惜你,我們就此攜手一生,永不分離?”
可惜顏藍韻並沒有回答,她顧慮的太多太多,無法給與陌生男人最好的答案,可是心中卻早就已經喊了無數遍,那隻有三個字:“我願意”。
男子有些失望的離開,隻因為沒能夠聽到顏藍韻的答案,他落寞的背影,讓她心疼,縱然兩個人不過才隻不過是見過一次麵,可是彼此之間仿佛早就已經產生了難以言喻的親密,默契,所以在麵對他的時候,顏藍韻並沒有陌生感,隻是她的性格卻怯懦了,攜手一生嗎?她又何嘗不想?可是,她的命運卻在關乎著整個將軍府,一旦出錯,那麼恐怕將軍府維持著的百年聲譽,也會被毀於一旦。
隻是,就在她想要喊住男子的時候,一個不該出現在這場夢境中的聲音,卻是打擾了她,雪錦的臉,也出現在她麵前,可是不同於陌生男人的模糊,雪錦的臉卻非常的清晰,這讓顏藍韻很是傷心,為什麼在夢裡,她也不能選擇自己真正向往的人?
就在她本以為果真是命運作弄的時候,夢卻醒了,隻見雪錦正坐在她的床前,漂亮的臉上滿滿都是淚水滑過的痕跡,而身邊卻還站著翠竹,一遍又一遍的拉扯著雪錦的袖子,似乎是想要將他從顏藍韻的閨房趕出去似的。
“錦王子怎麼會在這裡?”顏藍韻蘇醒後,覺得身體輕鬆了不少,看來大夫的藥方果真很管用,不過是睡了一覺的功夫,她就覺得身體舒服不少,隻可惜了那樣好的一個美夢,卻因為雪錦的參與,而無奈結束,這的確讓顏藍韻有些惋惜。
不過看著雪錦不斷抽搐的肩膀,她還是微微皺眉,不再埋怨,隻是將雪錦緊緊拽著她的手,從他的手心中逃離出來,好吧,對雪錦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話,果然隻是在浪費時間而已,因為他根本就不會理會,就跟小時候一樣,相見顏藍韻的時候,就會大大咧咧的衝進她的房間,直到現在,這個習慣還是沒有絲毫的改變。
“嗚嗚,小韻兒你終於醒了嗎?真是嚇死本王了,跟小韻兒乘坐馬車一路,本王都沒有發覺小韻兒的身體正在不舒服,本王真是太粗心大意了,嗚嗚,本王看小韻兒你臉色這麼蒼白,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本王也差點就跟小韻兒一同去了,起碼黃泉路上,小韻兒自己也不會孤單。”
“錦王子究竟在亂說些什麼啊?”顏藍韻表示真的很心累,難道在雪錦的認知中,隻是風寒也能輕易死人的嗎?她隻是在跟陌生男人跳進湖水裡之後,身體被涼風吹了一會兒,儘管回到軍營後就已經換了衣裳,可畢竟是女人家的身體,還是很容易感染風寒的。
無奈,她隻好解釋說:“讓錦王子擔憂了,不過我的病情,還沒有到需要走黃泉路這麼恐怖的地步,而且我的風寒還沒有完全康複,此時天還沒亮,就請錦王子先回去休息吧,等我身體養好了,自然會讓翠竹去請錦王子的。”
“天是還沒亮,都還沒黑,晚上都沒到,白天怎麼能來?”雪錦聽到顏藍韻的話,自言自語起來,一副很有道理的樣子。
還沒黑?顏藍韻皺眉,她忽然詫異的詢問雪錦背後的翠竹:“翠竹,我究竟睡了多久?”
“小姐,你從辰時睡到現在,已經足足睡了一天,不光錦王子,就連奴婢也很擔心小姐的身體,明明都已經吃了大夫開的藥方,可為什麼還能沉睡這麼久?害的奴婢差一點就要去宮中,將禦醫請來幫小姐重新診治了呢。”
看到顏藍韻蘇醒後,翠竹也時分的高興,畢竟她都已經沉睡這麼久,雖然還是生病的狀態,不過也更是容易讓人擔心的。
顏藍韻表示很驚訝,不知道大夫給她開的藥方中,究竟是添加了哪一味藥物?竟然可以讓她沉睡一整天的時間這麼久?從小到大,她就算生病在如何的嚴重,似乎都沒有睡這麼久的時候,難怪雪錦會衝破翠竹的防線,直接跑進她的閨房中,大概是等待顏藍韻蘇醒的時間太久,實在不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