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過之後,還是要繼續生活。
鐘一笙洗了個澡,化了個淡妝,鼓足勇氣去上林市找親戚借錢。
看著上林市許久未見熟悉又陌生的高樓大廈,鐘一笙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她心裡住著的那個顧南安,應該仍然住在這座城市的某棟高樓大廈裡。
可顧南安,卻再也不會屬於她了。
鐘一笙花了一整個下午,把上林市能找的親戚朋友都走訪了一遍,卻沒有借到一分錢。
她們有的是閉門不見,有的是冷眼相待,甚至是冷嘲熱諷。
想當年自己和顧南安在一起的時候,她們可不是這樣一番嘴臉。
這就是人性吧。
可是現在,還有誰能幫自己?
鬼使神差地,鐘一笙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個人的樣子。
她翻出了手機通訊錄裡顧南安的電話號碼,盯著看了好久,終於還是沒打過去。
她怕,她怕再次打擾到顧南安,讓他不開心。
她更怕他和那些人一樣,翻臉無情。
秋天的天色暗得特彆快,而這個時候路燈又還沒亮起來。
鐘一笙放下手機,漫無目的地在昏暗地打街上走著,忽然看到了路邊天池酒吧的牌子。
記得讀大學的時候,她和顧南安第一次在酒吧駐唱,就是在這家天池酒吧。
那時候顧南安家裡還沒有發跡,而她也還有著她的歌手夢。
腦海裡回憶著當時的快樂與美好,鐘一笙不由自主地走進了天池酒吧。
酒吧之內不像以前的燈紅酒綠,竟然改做了一個類似清吧的酒吧。
昏黃的燈光下,一個歌手坐在台上彈著吉他唱著安河橋。
“我知道那些夏天
就像青春一樣回不來
代替夢想的也隻能是勉為其難
我知道那些夏天
就像你一樣回不來
我也不會再對誰滿懷期待
我知道這個世界
每天都有太多遺憾
所以你好
再見”
“所以你好,再見。”
鐘一笙在酒吧裡走了一圈,聽完了這首安河橋,輕輕說了一句,當做是和過去告彆,就準備走出酒吧。
就時候忽然有人叫住了她。
“穿白衣服的靚女,請等一下。”
鐘一笙回過頭去,一個黃頭發的年輕人從吧台後麵跑了出來,對著她笑得一臉燦爛。
“靚女,我們酒吧今天搞活動,隻要是美女都能免費送一杯雞尾酒,可以請您賞臉喝上一杯我特製的白邑馬天尼嗎?”
鐘一笙潛意識裡也不想那麼快離開,喝上一杯倒也不錯,於是她順水推舟地點了點頭,在吧台邊坐了下來。
見她同意,黃發青年愉快地打了個響指,跑回吧台開始用他花裡胡哨的姿勢調酒。
鐘一笙看了一陣,又轉頭去看那個歌手唱歌,就在這時,黃發青年趁機往酒裡丟了一顆白色藥片。
藥片打著轉沉進酒裡,隨著黃發青年的攪拌很快就融化在了酒裡。
他把裝飾好的一杯酒遞給鐘一笙,鐘一笙毫不懷疑地喝了起來。
一杯馬天尼的分量本來就不大,三兩口就喝完了。
鐘一笙對酒並沒有很深入的研究,她隻覺得這酒和以前的味道相比,大體上差不多,隻不過喝完之後像暈乎乎的感覺濃烈了好多。
她扶了扶額頭,想要站起來,大腦卻已經不聽指揮,無力地趴倒在了吧台上。
這時候一直等在一邊的一個穿皮夾克的公子哥馬上走了過來,誌得意滿地把鐘一笙扶了起來。
原來鐘一笙剛進來的時候,林少安就盯上了她,於是偷偷地買通調酒師在她酒裡下藥。
就在他準備把鐘一笙橫抱起來的時候,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竄了出來,一個右勾拳狠狠地揍在他的側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