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歌再次醒來的時候,漠然的看著陽末和朝露喂著自己喝粥,她很怕,很怕這是一場夢,她盯著忙碌的兩個人,狠狠的掐著自己,好痛,再也抑製不住的眼淚掉了下來,朝露連忙放下碗筷,安撫著我:“郡主,您就彆生氣了,公主殿下也是擔心你,才不帶你進宮的,您放心,皇上和貴妃娘娘不會忘記你的願望的,一定會賞賜給您不會壞的蘋果。”聲音輕柔,溫潤如水,這是她的朝露,陽末依舊淡淡的:“朝露,難怪長公主總是敲打我們,看吧,你都把郡主寵成什麼樣了,生病了自然不能進宮,萬一再受了風怎麼好。”
朝露不說話,隻是拿眼睛瞪了眼陽末,陽末倔強的不行,也不理會朝露,顧月歌心底安心了,她回來了,回到了七歲那年,中秋夜,她一定不能和鳳淮安有一絲的交集,她要保全自己的親人,想起那三個字,顧月歌哭的更加厲害了。
陽末終究是敵不過顧月歌的眼淚,在顧月歌的耳邊輕輕的道:“郡主,三皇子和言公子說要給您帶有鳳來儀的點心。”我抬頭看著陽末,這個時候陽末不過十三歲,多麼好的年華,原來這個時候陽末已經喜歡淮南哥哥了,而之前的我卻在死的時候才知道。
“你個小蹄子。”朝露卻隻是笑罵了兩句,收拾了碗筷下去了,留下陽末照顧顧月歌,顧月歌笑笑:“陽末,你是不是喜歡淮南哥哥。”陽末本來幫顧月歌整理衣裳的手停住了:“郡主又聽朝露胡說八道了,陽末隻是奴婢,怎麼能奢望三皇子呢,陽末這輩子就想好好伺候郡主,跟著郡主有點心吃。”
“原來你是肖像我的點心呢,我要告訴朝露姐姐,讓朝露姐姐收拾你。”顧月歌看的出陽末的無奈,想了想,開起了玩笑,陽末隻是氣的跺腳:“郡主也拿奴婢尋開心。”
朝露一進屋就看著陽末氣的跺腳,搖搖頭:“好啦,你去隨他們看月亮吧,順便看看三皇子和言公子什麼時候送點心來。”陽末看了看朝露,臉更加紅了,氣急敗壞的出了屋子,顧月歌才知道,原來身邊的人都知道了,自己卻還不明白,但是陽末,這輩子我一定讓你幸福。
“郡主,頭還疼嗎?”朝露溫柔的給顧月歌蓋好被子,顧月歌握著她的手,還是暖暖的,朝露死的時候,朝露的手卻是冰冷的,顧月歌回握住朝露的手:“我一定護著你們。”
“放心,就算是將軍責怪陽末偷偷接應三皇子和言公子帶來的點心,奴婢們都沒事,長公主再呢。”朝露長寧郡主身邊齊嬤嬤的女兒,齊嬤嬤對長寧公主衷心,所以才讓朝露來伺候自己的寶貝女兒,朝露對長公主本來就敬重,看著顧月歌那般好,自然是忠心不二,甚至有些寵溺。可是朝露卻才隻有十五歲。
顧月歌自然知道自己說什麼朝露都不會明白的,但是自己心底明白就好了,和朝露聊了很久,不知道說了什麼,便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
清晨,秋天真的來了,顧月歌突然覺得冷的慌,才想叫朝露,朝露就給她披上了披風:“若是給長公主知道您穿的這麼單薄就去請安,怕是又要念叨您了。”、
顧月歌沒有說話,隻是笑笑,看著將軍府上的一草一木,還是那麼的清晰,長寧公主的院子是將軍府的正院,將軍對長寧公主很是疼愛,乾脆院子就叫玉蘭居,這是長寧公主的閨名,叫鳳玉蘭。
“娘,娘。”|顧月歌終於是放開了許多,還沒進屋就開始喊著,屋裡的長寧公主怕是也等著顧月歌來,聲音帶著些許的威嚴:“多大的人了,還這般沒規矩,明兒我就請貴妃娘娘給你送些禮儀嬤嬤來。”
顧月歌才不管那麼多,進屋就撲進長寧公主的懷裡,帶著哭腔:“娘,娘,月歌一定聽你的話。”一定聽娘說的那句,小月歌要嫁給普通人,千萬不要和皇室的人扯不清楚。
長寧公主狐疑的看著後麵跟著來的朝露,眼神裡帶著審視,朝露也不知顧月歌是怎麼回事,隻是低著頭,顧月歌擦了擦眼淚:“娘,你隻帶著言哥哥進宮,你是不是有了言哥哥這個兒子就不要我了,是不是?”|顧月歌隻是不想長寧公主懷疑,帶著孩子氣的質疑,長寧公主哭笑不得,望著在一邊的齊嬤嬤道:“這孩子在哪裡聽來的胡說八道。”
朝露一聽,當即跪了下來:“奴婢該死。”
長寧公主不過一句玩笑,她是知道自己女兒的脾性的,何況朝露和陽末,那是自己信得過的,他們疼愛顧月歌,那都是自己看在眼裡的,眼下沒有責怪:“不關你的事,你起來吧。”
“朝露,你起來吧,我娘都承認了。”顧月歌玩起了小孩子的把戲:“我娘給銀子給言哥哥去有鳳來儀吃點心,我自己拿銀子出去吃點心都不讓,我娘就是喜歡言哥哥,我娘還說言哥哥聰明,要送言哥哥去讀書,卻不送我去,我娘怕是我跟著言哥哥,累壞了言哥哥,說我調皮,老是害言哥哥幫我出頭打架,還害言哥哥被罰。”|顧月歌越說越是委屈,越是想哭,是啊,那麼好的人是自己的言哥哥,言哥哥總是護著自己。
整個屋子的人都被顧月歌逗笑了,長寧公主本就不想言瑾之那孩子被顧月歌耽誤了,好好的孩子,偏偏幫著自家孩子,連書也不好好讀,就知道學武,說什麼保護月歌的話,這可是讓自己感動了很久,也愧疚了許多。
“公主殿下,少將軍來了。”外屋的丫鬟們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笑著進來稟告。
顧月歌一聽,更加是歪在長寧公主身上不下來,長寧公主笑笑:“瑾之來了啊。”話才落下言瑾之就帶著一個盒子進了屋,看著哭的不像話的顧月歌,眼底一絲的不快,但是還是很有禮貌的請安:“母親。”
“瑾之來。”長寧公主將顧月歌從懷裡扒拉出來:“你妹妹吃你醋呢,說我啊,隻疼你了,現在正好,瞧瞧她這個樣子。”
“娘壞,言哥哥,你給我帶什麼好東西了。”顧月歌雖然還帶著眼淚,但是那甜甜的笑容已經出賣了自己,眼睛盯著盒子。
言瑾之本就疼愛顧月歌:“小吃貨,這個是有鳳來儀新做的點心。知道你愛吃,我大早上就去敲門了。”言瑾之還不忘記邀功。
顧月歌笑的開花了,言哥哥這般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麵前,顧月歌啊顧月歌,你已經回來了,你要護著他們,不能去招惹鳳淮安:“好吧,娘,我原諒你疼愛。”
長寧公主自然開心的,她把言瑾之看作自己的親兒子,看著兄妹和睦,自然高興:“娘,你是不是擔心瑾之哥哥不好好學習啊。”
言瑾之瞪著顧月歌,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個是最怕的,自己的公主娘對自己就像親生母親,自然對自己學習那也是猶如親生母親,會不停的念叨,顧月歌偷偷一笑:“給瑾之哥哥娶娶個媳婦吧,有了媳婦就會努力了,不然以後媳婦要跟著他喝西北風,還我娘和爹,還有我,都要跟著瑾之哥哥喝西北風。”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顧月歌的話,讓長寧公主明白了,顧月歌說的是對的,言瑾之是自家的孩子,雖然顧及言家,還沒有讓言瑾之住在將軍府,但是這已經是個事實:“你又哪裡聽來的。”顧月歌隻是笑笑,長寧公主對於顧月歌的話並不追究:“瑾之啊,你也十五了,我瞧著你也該定親了。”
“娘,我要去上學了。”言瑾之就這麼跑掉了,長寧公主隻是搖頭,看著吃著點心的女兒:“老實說,哪裡聽來的。”
“娘讓我出去玩我就告訴你。”
長寧公主沒辦法,點頭答應了,顧月歌才道:“沒有誰說的,我自己看到的,爹最怕娘了,娘說什麼是什麼,所以言哥哥一定也怕未來嫂嫂。”
這下子把長寧公主鬨了個大紅臉,顧月歌一看情況不妙啊,趕集跑了出去,正好撞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顧月歌抬頭:“爹。”
“|冒冒失失的去哪裡啊、|”威嚴的聲音裡帶著溫暖,顧月歌才想起什麼似的:“爹,娘要打我。”|
“你又做了什麼?”對於愛妻要打愛女,他從來不參合的,他知道愛妻疼愛女兒,比自己還厲害,哪裡舍得打。顧月歌癟癟嘴:“不理你們了,我回去了。”說著拉著朝露就走了。
顧少清進了屋子,看著長寧公主:“玉蘭,怎麼了?”
“|還不是你那寶貝女兒。”長寧公主在顧少清麵前多少有些孩子氣,沒辦法,這都是顧少清寵的。顧少清笑笑:“她還是個孩子、”|
“都被氣糊塗了。”長寧公主笑笑,這才把顧月歌說的主意說了出來,顧少清也是答應的:“那你就請了言家弟妹一塊來,也好好的管管這孩子了,再請些和月歌年紀差不多的孩子,她總不能和瑾之混在一起,都是一般小子。”長寧公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