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歌突然不喜歡過生辰,也不喜歡那些虛情假意的人聚在一起,說著無關緊要的話,在坐的人,在顧家落難的時候,除了言家,方家,幾乎人人都在顧家傷口上麵撒鹽,聽著長寧公主和他們說話,顧月歌實在受不了了:“娘,我困了。”
“咋們小壽星困了啊。”言夫人離的最近,自然是聽見了顧月歌的抱怨:“聽戲實在是無趣了些,郡主也不喜歡吵鬨,不如就讓玲瓏跟著回朧月閣休息,也不打擾了各位的興致才是呢。”言夫人喜歡宋玲瓏,比起長寧公主,更加多了份真心,長寧公主雖然和善,但是做事情隻有想不想願意不願意,若說是感情,對丈夫,對女兒,對養子都是有的,對宋玲瓏的喜歡,那隻是喜歡而已。
顧月歌早已經困了,朝露抱著她,對宋玲瓏行禮:“宋姑娘,請。”宋玲瓏也無法推,便跟著去了,朝露抱著顧月歌,又不想冷落了客人:“多謝宋姑娘對郡主的照顧了,今日在暖閣,若不是姑娘,怕是郡主也要鬨下去了。”朝露對宋玲瓏帶了幾分尊敬。
“都是我應該做的。”宋玲瓏笑笑,看著朝露懷裡的人兒,那精致的五官,在睡眠中竟然皺眉,看上去很多心事一般:“月歌總是睡不好嗎?”
“郡主一向睡的安穩。”
宋玲瓏點點頭,;兩人不過是聊著一些瑣事,回到了朧月閣,朝露將顧月歌放在床上,陽末聽見小丫頭說顧月歌回來了,趕集進了屋子:“郡主,三皇子給您送了禮物過來,您可要看看。”|
朝露微微皺眉,但是礙於宋玲瓏還在:“陽末,郡主睡著了,有客人來了,可彆沒規矩了,三皇子和少將軍送來的禮物,郡主自然高興的。”
宋玲瓏不免多看了朝露一眼,她不是沒有聽見陽末的話,也不是沒有看見陽末提起三皇子的眼神,對於女子來說,那是深愛的人才會流露出來的神情,顧月歌身邊的丫鬟喜歡三皇子,宋玲瓏的腦子轉的飛快,對顧月歌的憐惜多了幾分,誰說這花團錦簇的就是好呢,指不定有多少辛酸。
“玲瓏姐姐,你怎麼在這裡啊。”顧月歌盯著宋玲瓏好久,從眼神中看到了很多東西,顧月歌是欣慰的,宋玲瓏有種被抓住的感覺:“郡主睡著了,公主讓我送郡主回來。”
“我娘也真是的,玲瓏姐姐是客人。”顧月歌不免有些抱怨,朝露回到屋子看著顧月歌醒了,連忙給顧月歌整理衣裳,還不忘記打趣宋玲瓏:“郡主可是說錯了,宋姑娘很快就不是客人了,這不過是公主殿下在讓宋姑娘適應呢。”
宋玲瓏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那紅果果的臉蛋,燒的燙,顧月歌哈哈大笑,宋玲瓏則無比鄙視自己的生理反應,害羞,這是在上輩子怎麼都不會發生的事情:“敢情好啊,我到你這裡來,你就這般對待我的。”
顧月歌心情好,抱著朝露:“難道你不願意嫁給我言哥哥,那敢情好我告訴言哥哥去,到時候就不用你來看著我這個小姑子了。”顧月歌多半的玩笑話,但是卻讓宋玲瓏呆不下去了,急急忙忙的躲一樣的離開了朧月閣。
看著宋玲瓏離開的背影,顧月歌收起了笑容:“陽末,去把禮物都給我拿來吧。”顧月歌往年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拆禮物,當然隻是那些重要的人的禮物罷了。陽末自然開心,拿著一堆的禮物到了顧月歌的跟前:“這是少將軍送的,這是公主送的,這是將軍送的,這個是三皇子送的,這個是宋姑娘送的。”唧唧歪歪的念了一大堆,顧月歌看了一眼鳳淮南送的禮盒:“陽末你幫我打開淮南哥哥送什麼了?若是太隨意了,那我就不要了。”
陽末心底多少是有些期待的,打開了禮盒,是一套寶石的頭麵,紅紅的,這個是顧月歌最喜歡的東西,顧月歌喜歡那些漂亮的寶石,越漂亮越好,喜歡紅色,特彆是紅的耀眼的顏色,但是顧月歌看著眼前的東西竟然有幾分的不適,是啊,那紅豔豔的,亮的有些恐懼:“收起來吧,陽末你去。”
“是。”陽末誤會了顧月歌的意思,以為是顧月歌喜歡,要好好的收起來,自然是高興的帶著盒子出去了。
顧月歌看著陽末的背影:“朝露,陽末是什麼時候和三皇子有瓜葛的。”顧月歌沒有叫淮南哥哥,而是稱呼為三皇子:“你不用瞞著我,我什麼都知道,隻是我不想說明白而已,若是陽末那麼想跟著三皇子,那我便是送了去又如何,難道如今顧家的地位三皇子有不收的道理?”
“郡主息怒,郡主息怒,”
顧月歌看著朝露:“說吧,難道你要等著陽末害了將軍府,你才告訴我嗎?”顧月歌本想著陽末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但是堂而皇之的告訴三皇子自己的喜好,多次去見三皇子,當天下的人都死光了不是。
“陽末不過是年紀小迷了心竅,請郡主不要怪罪,這事情奴婢會好好的和她說的。”朝露和陽末從小一起長大的敢情,本來就很深厚,就像是姐妹一般。
顧月歌平複了自己的心情:“好了,陽末的事情,我不會再提,但是如果再發現一次,那便送陽末去娘那裡,我不想再看見她了。”
“是。、”朝露是被訓練出來的,再大的情緒波動,隻要顧月歌不再提起,朝露好似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繼續陪著顧月歌拆禮物,直到天色漸漸的晚了下來,才勸到:“郡主,天色晚了,快睡吧,明兒還要進宮呢。”
顧月歌這才想起來,是啊,要進宮,每年過生辰都要進宮,之前覺得進宮就是收禮物,但是突然發現,有的禮物真的不能隨便的收下了,如今更加是的,隻能衷心於一人,隻能感恩一人,那人便是皇上,那高高在上的人。
朝露走出顧月歌的屋子,正好看著還在竊喜的陽末,朝露搖搖頭,陽末自然是看才出朝露看著自己的眼神:“你這又是作什麼怪,郡主喜歡三皇子送的禮物,可不是我又說什麼了。”
“陽末,你知道嗎?你表現出來的東西太明顯,就算郡主是個孩子,但是你也沒必要把所有人當傻子了,郡主讓我轉達你,記住了,若是再背著郡主和三皇子來往,郡主定是顧念與你的主仆情誼,送你去三皇子身邊也說不定。”朝露的話無疑就是這深秋的涼水潑在了陽末的身上,冰冷冰冷的,朝露不忍,握住她的手:“陽末,我們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有些人不能肖像的就不要去肖像,你自己最清楚不過是,為何三皇子願意與你說話,願意對你好,那是因為你是郡主身邊的大丫鬟,主子給了我們體麵,難道就是要我們用主子的信任和體麵去出賣的嗎?”
“我沒有,我沒有。”陽末從來沒有出賣過顧月歌,隻是鳳淮南說喜歡顧月歌罷了:“我從來沒有想過出賣主子,我的命是公主給的,郡主待我極好。”
朝露實在看不下去陽末的理直氣壯,不知道三皇子到底是給了她吃了什麼東西,竟然,沒有一絲的愧疚,朝露再也忍不住,一個巴掌拍在了陽末的臉上:“打你,是我還覺得你有救,你以為三皇子接觸郡主能安什麼好心,你難道忘記了,公主說過,郡主定不能和皇子們攪合在一起的,郡主是顧家的女兒,何況郡主年幼,難道三皇子等的起?等著七八年郡主及笄了?陽末,你怎麼就那麼傻,將軍公主的用心你全然沒聽進去。”朝露想起顧月歌說的,等到害了將軍府,朝露才說陽末,那個時候真的以後晚了。
陽末不傻,隻是被愛情這個東西衝昏了頭腦,從來沒有想過背叛,但是做的事情,已經是背叛了,她突然醒悟了過來,拽著朝露:“我要去給郡主賠罪。”
朝露一把將陽末拉了過來:“糊塗,郡主讓我來和你說,便是給你體麵,郡主這些日子本就睡不好,明日進宮,看你的表現便是,郡主是念著情分,沒有給你沒臉的事情,但是你若再如此,神仙都沒法救你了,瞧瞧你這樣,讓小丫鬟們看見了,不知道怎麼想,快進屋,我去巡視一圈,彆想太多了。”陽末點點頭,帶著支離破碎的心情回到了屋子。
顧月歌將兩人的話全然聽在耳朵裡,原來一直都是自己蒙蔽了自己,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都是清楚的,顧月歌歎息,若是自己早能看明白就好了,突然想起了鳳淮安送的禮物,多少有些期待的打開盒子,是一個玉佩,鴛鴦玉。顧月歌的心底暖暖的,握著玉佩,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