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哲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
他以前上班從來沒有回來吃過飯,但是程霜在家裡他就必須回來,他不能容忍程霜活在輕鬆中。
他要她處處活在擔驚受怕和惶恐中。
程霜紮著圍裙,把早上醃好的魚放在瓷鍋裡熬著,接著準備其他的。
能給程斯哲做頓吃的也是她幻想的情形之一,所以這頓飯她做的異常小心,三十分鐘後,飯菜全部端上桌。
色澤鮮豔的擺盤看起來很有食欲,程斯哲沒有說話,而是夾起一塊山芹放在嘴裡咀嚼著,芹菜的清香很快在口腔裡彌漫開來。
程斯哲很享受這種感覺,最後還是把菜咽到了肚子裡。
程霜觀察著程斯哲的臉色,下一秒,程斯哲突然把筷子摔到桌子上,冷冷的道,“看什麼看,你的活做完了嗎?去乾活。”
程霜不敢逗留,來不及看程斯哲一眼便又去忙活了,二樓的樓梯牆上,還有幾副畫沒擦,那可是程斯哲的最愛。
全是意大利著名畫家的真跡,有幾副還有創作者的簽名,彌足珍貴。
程斯哲等程霜走後才慢條斯理的吃著,他對程霜的手藝很滿意,至少胃裡是舒服的。
飯剛吃到一半,突然聽到一聲巨響,一副畫從牆上掉了下來,程斯哲正要發怒,下一秒,程霜像個雪花片一般朝樓梯下歪過來。
接著像皮球一般從樓梯上向下滾著,最後重重摔在了地上。
程斯哲從那邊快速趕過來,他沒有看那幅畫,而是把全部的目光投到了程霜身上,“起來啊,看看你闖了什麼禍,起來。”
回應他的是沉默。
這時候的程斯哲才有些慌了。
他蹲下身拿著手在程霜鼻子下探著,微弱的呼吸讓他心裡一緊。
程斯哲抱起程霜就朝外跑去,他打開車門快速上車,絲毫沒有注意到遠處一道嫉妒到發狂的視線。
很快,那個身影消失。
醫院裡,醫生正要給程霜掛點滴,程斯哲下意識的就拒絕了,“她懷孕了,能輸液嗎?”
醫生疑惑的看著程斯哲,順帶替程霜把了下脈,一臉嚴肅的說,“什麼懷孕,根本沒有的事,請不要耽誤我們的治療。”
醫生說完開始給程霜打點滴,程斯哲失落的看著頭頂著大包的程霜。
如果不是她躺著,程斯哲一定會質問程霜,為什麼沒懷孕還要裝作來檢查?
這個女人果真是個有心機的女人。
直到下午,程霜才悠悠轉醒,看到坐在旁邊的程斯哲,程霜想要坐起來,“哥哥,那幅畫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程霜噤若寒蟬的模樣讓程斯哲很是煩躁,一想到懷孕的事情是假的,程斯哲便氣不打一處來。
“不是故意的?”程斯哲氣憤的錘了下被子,“每次都是這副死樣子,你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推掉所有的責任了?你是傻還是天真?”
程斯哲又嘲諷了程霜一番才轉身離開,公司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處理,他也不想多待。
明明懷孕的事情不是程霜說的,但他還是感覺到了被欺騙的感覺。
程霜剛從樓梯上摔下來,雖然隻是骨裂,但這個時候再找她不痛快,他還真沒有那個閒工夫。
程霜等液輸完了去了趟婦產科,她把那天的檢查結果拿在手裡看著,雖然很嚴重,但醫生僅開了一瓶藥,因為她的病,吃多少藥結果都是一樣的。
程霜把檢查結果全部撕碎扔進了垃圾桶,接著收拾了下去看她找的新房子。
房子離程斯哲那裡有些遠,是個獨棟小院,有菜園,有果樹,還有個涼亭,這是她無意間發現的。
租金不是很多,一個月六百,水電暖齊全,她很滿意,至少這裡清淨。
交好錢程霜便和人簽了合同交了半年的錢,等租戶走了,她從院子裡出來,差點撞上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