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抓著扶手用力晃動著,企圖甩掉手上的禁錮,但護士抓的更緊了。
“女士,你不要亂動了,你再這樣待會會很痛的。”護士勸慰著程霜,又繼續說道,“先生說了,你最近輸液了,孩子不能留。”
程霜一張臉已經變得煞白,她已經把情況告訴周文了,周文看過她用的哪些藥後給她說過,隻要後期好好調理,對嬰兒根本沒有副作用。
所以,程斯哲找的這個理由,就是阻止她生孩子。
“不要說話了,把腿架好,準備手術。”醫生不帶溫度的話傳來,程霜趁著這個功夫,快速從床上坐了起來,隨後拿起一把鋒利的尖刀對準了自己的脖子。
“啊,你要乾什麼?”
兩個護士嚇得大驚失色,醫生也擺著雙手不讓程霜激動,“不用害怕,一會就好。”
“這個孩子我要留著,醫生,護士,我是一個母親,知道生下孩子意味著什麼,也知道對孩子負責任。剛剛那個人不是我老公,隻是我哥,他沒有權利替我做決定。”
幾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過最重要的是,他們這裡不能出人命。
程霜見他們沒有動靜,醫生還企圖去外麵告訴程斯哲,於是拿著刀子往脖子上紮了下,鮮血順著白皙的脖頸流下來。
觸目驚心。
醫生連忙擺擺手,“好,我們不做就是了,但這份協議你得簽了,以後出了事情不要找到我們。”
程霜點頭簽了名字,她收起刀和醫生要了幾樣東西,等了約莫半個小時,程霜捂著肚子從裡麵走了出來。
等在外麵的程斯哲看到程霜這個樣子就知道手術做完了,心隱隱痛著,但他極力隱忍著。
程霜走到程斯哲麵前淒苦一笑,嘲諷的話噴薄在程斯哲臉上。
“程斯哲,我喜歡了你十幾年,一朝說錯話,受了三年的折磨,臨了,你還要往我身上捅刀子,你的心真的好狠。”
“我告訴你,你就是個殺人犯,你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你不得好死。”
為了讓程斯哲不懷疑,程霜隻好壯著膽子說著狠話。
果然,程斯哲聽到這臉上的冷漠都跟著減弱了幾分。
程霜拿出最後的殺手鐧遞到程斯哲手裡,“這是你的兒子或者女兒,已經是一團肉了呢,你看看,是不是他在看著你,哈哈哈。”
程霜說完一瘸一拐的朝前走去,留下程斯哲一個人拿著玻璃瓶子發呆。
裡麵果然是個嬰孩,紅色的血觸目驚心,程斯哲忽然就後悔了,他抓著瓶子手足無措。
他的第一個孩子竟然真的被他害死了。
程斯哲開車去了酒吧,燈紅酒綠間靠著酒精麻醉著自己,他從來沒有後悔那樣對程霜,但是她拿著瓶子絕望的朝他笑時,他覺得自己做的過了。
第二天,程霜是被外麵的叫聲吵醒的,陸晚晚拿著一大束白色的菊花站在外麵朝她揮舞著。
“程霜,開下門,聽說昨天你的孩子沒了,唉,真是可惜啊,我來看看你。”
程霜嘴角漫著一絲冷笑,看她帶白色菊花,這個女人還真是急不可耐呢,她明明絲毫威脅不到她。
程斯哲隻喜歡她陸晚晚一個人而已。
但程霜還是鬼使神差的打開門,有些話她早就想問清楚了。
當初一句不鹹不淡的表白怎麼可能讓一個高材生輕生跳樓呢,這裡麵一定有隱情。
程霜默默的打開了手機錄音功能。
涼亭裡有座位,石桌上還擺著幾樣零食,陸晚晚以為程霜是給她流掉的孩子準備的,一張臉更得意了。
她把花扔在地上,無比嘲諷的說,“程霜,你可真是個賤,貨,居然和自己的哥哥滾在一起,你不覺得惡心嗎?”
“陸晚晚,你怎麼沒先去問問程斯哲,現在你不是應該最在意他的感受嗎?”
程霜自顧自拿著花生剝著殼,並不生氣的樣子,這讓陸晚晚很快就不淡定了。
“陸晚晚,我一直不明白,當初我一句無關痛癢的醉話,怎麼能讓你跳河呢?你的戲是不是演的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