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落之際,勝狀浣就後悔了。
如此不要臉的話她怎麼又給說出口了,若是他承認也就罷了,可他反倒是調侃自己可就沒麵子了。
“就你?”盛名失神片刻,隨後無奈地搖搖頭,“天黑了啊,你怎麼還在做白日夢?”
勝狀浣默默白了他一眼,不再多語,在盛名收回他的視線後,勝狀浣意識下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真是燙的……
還好帶著麵具否則被他瞧見了又不知如何嘲笑。
“不要,我求您了,大爺,放了我吧。”在一個香味撲鼻的房間裡,一身破爛的小姑娘抱住幾個大男人的腿,哭得梨花帶雨,拚命的乞求著。
可換來的卻是男人的耳光和踢打。
“娘的,你是你姐買給老子的,還放過你,呸!你放心,這裡男人多得不是,你舒舒服服享受就好了。”男人朝姑娘臉上啐了一口,絲毫不憐香惜玉。
姑娘耳裡聽著男人猥瑣的話語哭得更厲害了。
不行,她不可以。
“不,大爺我求您了,放過我吧,我下輩子一定做牛做馬,為您赴湯蹈火。”
她求饒著,她的心卻一點點絕望著。
既然都來到了這個地方還有出去的道理了麼?
她要回去,她要告訴司大哥,告訴他姐姐是多麼壞的一個人。
她不可以毀了她清白之身,不可以的……
“哎喲,姑奶奶,你在乾什麼呀,小蝶,趕緊幫她梳洗打扮,等會兒接客。”這時花媽媽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花媽媽,人帶來了,錢呢?”男人說。
花媽媽白了他一眼拿了幾張銀票給他,不滿的說:“還怕花媽媽賴賬啊,放心吧,這小丫頭片子長得倒是一般就是被人家要了。”
“大爺,你彆走,我不要,我不要接客。”姑娘聽得出來,花媽媽的話的確是要讓自己接客,而這個人已經等著了。
“娘的,給老子滾。”男人不耐煩的吼道,直接抬腿在姑娘胸口上踢了一腳,自己離開了。
花媽媽搖搖頭:“小蝶,趕緊動手,人家客觀都等不及了。”說完也離開了。
隻剩下絕望的姑娘和同情她的小蝶。
她沒了哭勁,可眼淚就是一直流,讓人見到十分心憐。
小蝶幫她擦乾眼淚,安慰道:“姑娘,你彆哭了,既然你都來到這裡了就彆想著要出去了,好好接客媽媽是不會虧待你的。”
她眼神呆滯,一句話也不說。
“姑娘,你放心吧,我瞧見了,那客人不過是一女流之輩,不會傷害你的。”
語落,姑娘的眉頭皺了皺,她的神經仿佛又被激活了,她搖頭,拉著小蝶的手:“不要,不要,小蝶姐姐,我求您您放我走吧。”
女流之輩,豈不是更齷蹉?
“想走,沒那麼容易。”問聲,盛名和勝狀浣踏進房間,盛名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她。
姑娘此時也正看著盛名,頓時臉一紅。
好俊的男子,比司大哥還要好看。
勝狀浣冷哼一聲,盛名轉過頭疑惑地望著她。
不過和外界的女人一樣罷了,看見好看的男人就不哭了?
“你下去吧。”盛名輕聲叫小蝶。
小蝶點點頭也退了下去,關上門的時候還很意味深長地看了姑娘一眼。
關上門以後就聽勝狀浣不滿的聲音:“一天腦子裡想些什麼齷蹉的事情!”
盛名輕笑,轉過頭,似認真似玩笑:“想我們兩個如何虐、待她的事情。”
勝狀浣冷眼掃過去,盛名聳聳肩閉上嘴。
接著又見那女子跪了下來,直磕頭:“爺,小姐,求你們放了我吧……”
“有沒有骨氣,說跪就跪?”勝狀浣在一旁很不屑的說,嚇得她抽泣起來。
盛名看了看勝狀浣,“真是不懂憐香惜玉。”走到姑娘身邊,她怕得全身發抖,盛名輕輕地拉起她,溫柔地把她頭上的臟東西拿開。
柔聲安慰:“放心吧,我們是來救你出去的。”
“真的麼?”她很是激動,激動得差點要跳在盛名身上。
“嗯。”盛名對她一笑,又讓她的臉迅速紅了下來。
他人真好看啊,就連笑都這麼好看。
不對,他本來就好看笑容也更加好看了。
想到這她不禁傻笑出聲,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瓜子。
“白癡!”勝狀浣眉頭一皺,隻覺得麵前這個姑娘太過做作,不禁罵出聲。
不是白癡是什麼,哪兒有人這麼打自己的!
勝狀浣好是不喜歡這個女子,也不與她多廢話一句,直接甩袖離開。
翌日一早,勝狀浣梳洗完後下樓吃早飯,客棧的人還很少隻有兩三桌的人,無非也是住店的客觀。
勝狀浣眼睛微眯,視線無意間定格在角落的一男一女身上。
雖說是角落,可他的氣質樣貌卻讓這個地方成為了焦點。
他也下來了。
勝狀浣朝他們走去,坐了下來,直勾勾地盯著對麵的女子。
長相一般身材矮小,唯獨那水汪汪的眼睛還看得上去,這不就是昨晚在花緣樓就出的姑娘麼?
白癡……
勝狀浣懶洋洋地舀了一瓢粥慢慢送入嘴中,她的目光依舊在那個女人身上,沒有被麵具遮擋的嘴角微微上揚著,勾起一絲不明顯的弧度。
勝狀浣的視線好像很有穿透力一般,她十分不好意思地垂著頭,小臉漲紅。
盛名咬了口包子,若有所思地望著倆人。
“你看什麼?”最後,她實在是臉紅得緊,盛名開口了。
“她還不走?”勝狀浣放下瓢羹,拖著腮問盛名,但眼睛由始到終都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
淡淡的語氣還包含著一絲嘲諷。
“人家怪可憐的,讓她和我們一路有何不可?”盛名淺笑,溫儒爾雅地喝著粥,淡淡回答。
“一個無名無姓的丫頭你也敢一路?”勝狀浣輕笑出聲,她看得出來盛名是在開玩笑,是在為她解圍。
可偏偏,你要解圍我就繼續包圍。
“不不不,姑娘,我有名字的……”須臾,勝狀浣對麵的小姑娘著急地擺擺手,要解釋,可她就是急得話也說不出來,嘴裡的粥一下子吐在了桌上的食物上。
勝狀浣深吸一口氣,眉頭不禁一皺,厭惡地望著她。
“彆急,慢慢說。”盛名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聲音低溫,有一種讓人安心的魔力。
勝狀浣眉頭皺得更緊了,麵前的這一幕怎麼就這麼刺眼呢?
“你說,你叫什麼?”盛名嘴角一勾,一隻手在她的背上,一隻手撐著桌子,特意把耳朵靠在她的嘴邊,輕聲問。
“奴家……滸兒。”滸兒從來都沒有和其他男人這麼近距離過,就連和司大哥也沒有,而現在……
爺身上好香啊。
本來就紅的臉此時更上一層樓。
勝狀浣冷眼旁觀,若無其事地接著喝粥。
盛名聽完滸兒的話後視線飄在了勝狀浣身上,深邃的眸子仿佛附上一層迷霧,讓人看不清卻又好奇。
他起身,朝勝狀浣靠近。
勝狀浣眉頭一擰,還沒反應過來,盛名已經出現在自己身後。
他彎下身,頭伸在勝狀浣的頸脖處,微微側頭,看著她隻有半邊的側臉,似認真地問:“我叫盛名,你呢?”
聲音輕柔的很,隻有他倆聽得見,對於對麵的滸兒來說,他們就像一對夫妻,在說悄悄話。
“在問我?”勝狀浣不敢回眸看他,低聲道,在大腿側的手已經出汗。
“是在問你,你回答嗎?”盛名回答,聲音有些沙啞,磁性得讓勝狀浣起雞皮疙瘩,盛名說話時,熱氣吐在勝狀浣的脖子上,讓勝狀浣微微一顫,全身酥麻。
“勝狀浣。”她輕聲回答,下一刻她又被自己愣住了,不止是她還有盛名。
她居然把名字告訴他了……
盛名心頭一震,失神片刻,直到勝狀浣起身在自己胸口打上一掌才緩過神來。
“登徒子,你又在輕薄我!”這次沒有問是陳述事實。
盛名邪魅一笑,攤開雙手,聳聳肩,性感的眼睛望著勝狀浣,眼裡全是笑意。
勝狀浣則是惱怒地盯著他。
這是這麼了……
勝狀浣在心裡問自己,不過才和他認識幾天而已自己居然改變了這麼多。
先開始他取下她的麵紗卻饒他一死,後來邀他和自己一路,跟著他讓她臉紅,現在她又告訴他名字了。
才短短一兩天!
“盛名是吧,恭喜你,我已經深深地記住這個名字了!”勝狀浣在笑,露出的卻是冷意。
“我也記住你了。”和勝狀浣的語氣不同,盛名溫柔十足,隱隱約約藏著一絲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