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華蓉還不知道自己身處於一個巨大陰謀中,隻知道有人要害皇帝 ,並且指使她去害皇帝,隻有她給皇帝下了毒,她的妹妹才能活下來。
雖然父親那邊說已經在找妹妹了,但是她卻不寄托多麼大的希望在上麵,她並不認為她的父親真的能找到她妹妹,皇都那麼大,要找一個被人故意藏起來的人何其容易,萬一他們根本沒把她藏在皇都裡呢?
這要是找她妹妹的人事彆人她還能忍受,但是找她妹妹的是她的父親,隻要一想到父親那張唯利是圖的嘴臉,萬一對方提出什麼利益,誘惑了他,那麼基本上她的妹妹就不會被救出來了。
現在,她的妹妹隻能依靠她一個人,隻有她能救她妹妹,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人。。。。。。
但是,她要怎麼救她妹妹。。。。。。
許華蓉握緊了手中的毒藥包,隻有一條路了,沒有彆的辦法,管他的丞相府,管他的皇帝的性命又多重要,她隻想她妹妹活著!
許華蓉下定了決心,一定,必須把這毒給下了。她在心裡這麼暗暗告訴自己,一陣夏風拂過,帶來了絲許涼爽,也吹醒了許華蓉的頭腦。一想起來自己即將要做的事,她不禁打了個哆嗦,這如果被發現了,那可就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了,和自己有關的所有人,恐怕都要。。。。。。
不行。許華蓉搖了搖頭,自己府裡關係最近的就是自己的妹妹了,我必須要救她,要想彆人不牽連,必須要做的天衣無縫,這樣的話妹妹可以救出來,自己和家人也不會陷進去,可是怎麼做呢?許華蓉冷靜了下來,考慮著對策。外邊的知了一聲聲的叫著,半晌之後,許華蓉想出了一個不是很高明卻很實用的辦法。
就這樣吧,許華蓉心裡再次給自己打氣,轉身一個人走入了寢宮的深處。。。。。。
第二天早上,煦曦上完了早朝,回到禦書房,今天的奏報實在是太多了,為了讓朝中的文武百官都知道,現在主事的是自己,而不是丞相,自己必須奏報都親自審閱一遍。看起來,今天不能去芸妃那裡了,煦曦心裡想到,也罷,這是她爹惹出來的,我去不了,怨不得彆人。煦曦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其實是在安慰自己,給不去見許華蓉一個理由讓自己心安罷了。
“稟皇上,芸妃求見。”一個太監急匆匆的從外邊跑入禦書房,在煦曦耳邊低語道。
“什麼?”煦曦大吃一驚,繼而有些開心的說道,“快讓芸妃進來。”就連煦曦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開心,“嗯,一定是平常常去,習慣了而已。”煦曦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臣妾,參。。。參見皇上。”許華蓉進了禦書房,手裡捧著個小瓷碗,見了煦曦,連忙參拜,“皇上,臣妾昨日。。。昨日晚上乘涼時,覺得天氣實在。。。實在是太過炎熱。想到。。。想到皇上平日處理朝事,一定更加炎熱,於是,於是便未加請示,私自就做了這碗蓮子羹,想著,給皇上,避,避避暑。。。”許華蓉跪在地上,雙手略有些顫抖地將瓷碗捧過頭頂。
“好!好!”煦曦高興的連說兩個好字,“難得芸妃這麼有心,不枉我平日裡這麼疼愛你。”煦曦實在是太過欣喜,以至於他為什麼這麼欣喜的原因,和許華蓉的不對勁都未察覺。“李全福,給朕端上來,朕要嘗嘗。”
李全福是什麼人,那可是太監總管,所有太監的頭,自煦曦登基就一直服侍著他,絕對的忠心不二。服侍了皇上十幾年,後宮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從芸妃進門開始,李全福就覺得不對勁,芸妃今天的表現實在是太反常了,從未爭寵過的她居然作出如此會讓其他嬪妃吃醋嫉妒的事,這可不正常,還有芸妃說話時的語氣,吞吞吐吐,明顯是十分緊張的表現。李全福內心有些疑惑,芸妃在緊張什麼呢?
“李全福,愣著乾嘛呀?趕緊把朕的蓮子羹端上來。”煦曦一偏頭,發現李全福站在旁邊,若有所思的樣子,趕緊催了起來,“想什麼呢?這麼投入,你這可是抗旨啊。”煦曦難得的開起來玩笑。
“不不,奴才方才在想以前的事情,是奴才的失誤,皇上贖罪。”李全福回過神來,連忙賠禮。嘴上說著,腳下也沒閒著,一打眼就走到芸妃的麵前,雙手慢慢接過芸妃的瓷碗,眼睛一直盯著芸妃看。許華蓉抬起頭來,正好和李全福對上眼,眼神立即避開,渾身一哆嗦,差點把手裡的瓷碗給打了。
“不對,不對。”李全福心裡想到,“芸妃今天太反常了,這瓷碗裡絕對有什麼讓她害怕的東西,而且她也知道。難不成?”李全福心裡一驚,“這蓮子羹,怕不是有毒吧?”李全福手也抖了一下,緩緩地接過了許華蓉的瓷碗,“不對,芸妃向來是不願爭寵的,況且平日裡是最最善良的,無論是對皇帝,還是對太監、侍女,都是平日近人,端莊文雅的,就連韶妃派來害自己的侍女也不忍加害。不像是會做出毒害皇帝這種事的人。”想到這,李全福放下了心,端著瓷碗往回走。
“芸妃啊,今日朝上之事過多,且朕又與你的父親與一些事情意見不合,因此下朝後沒有去看你,你可不要生氣啊。”皇上非常“溫和”的說到。
“臣妾不敢責怪皇上。”許華蓉連忙重新低下頭,心中又是一顫。
“等等!”李全福聽到這話,腦中卻是一激靈,“芸妃不像乾出這種事的人,但是他的父親。。。那可就說不好了!芸妃畢竟受製於娘家,他父親讓她辦這事的話。。。”
“不行,得想個辦法。”李全福下定決心,既然不是芸妃的本意,那也不能太過於聲張,要是讓皇上知道了,恐怕是要出大事的,但是自己既然已經知道了,又不能什麼都不乾,自己可是要對皇帝負責的。
想到這裡,李全福在上台階的時候,故意腳一滑,大喊一聲“哎呀!”手中的瓷碗像一個沙包一樣飛了出去,“呯擦”地一聲響後,瓷碗在地毯上摔了個粉碎,碗中的羹也全部撒了出來。
“哎呀哎呀,奴才該死,奴才該死。皇上贖罪啊。”李全福順勢跪了下去,一邊磕頭一邊告罪,眼睛卻斜瞟著左後方的許華蓉,當他看到許華蓉那仿佛如釋重負一樣的表情後,李全福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李全福!你把芸妃給朕的蓮子羹弄得沒法吃了!”煦曦站了起來,大聲訓斥著李全福,看起來是真的生氣了。
“皇上,李公公不是故意的,人總有做錯事的時候,羹沒了,臣妾可以再做,還望陛下不要責罰李公公。”許華蓉本就是跪著的,順勢把頭也磕了下去,此時她的內心是歡喜的,“這事可與我無關,藥我也下了,這樣也就可以回複綁架者了,縱然皇帝沒有中毒,那也不是我的問題。”她的內心也十分感激李全福,“這次多虧了李公公,不然。。。不然皇上吃了我的羹,中了毒,那。。。那可要怎麼辦呀!”
李全福猜的沒錯,昨夜許華蓉想了半晌的主意就是如此,既然毒藥不能直接喂給皇帝,那肯定要下在某種食物中,正巧天熱,以給皇帝避暑的名義做些食物是再輕鬆不過的了,加上平日裡皇上對我表現出來的“寵愛”,就算是做做樣子也該會吃點的。這就是許華蓉的計劃,隻不過再怎麼下狠心,許華蓉終究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姑娘,從未殺過人的她怎麼可能從容的麵對皇上,這才在李全福麵前漏了破綻。
“既然芸妃為你說清,加上你在我身邊侍奉多年,那就免了你的刑罰吧。”皇上依然有些氣憤,“但是,罰俸是肯定的,就以罰你一年的俸祿作為懲罰吧。得了,平身吧。”煦曦轉過頭去對許華蓉說,“芸妃,這可是你說的,你要再做一份給朕啊。”煦曦笑著說道。
“奴才謝過皇上。”李全福磕了個頭,站了起來,朝著許華蓉的方向又跪了下去,“奴才謝芸妃不追究之恩。”帶著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磕了個頭。
許華蓉抬起頭來正好看到李全福那意味深長的笑,心裡一驚,“這個笑容太過於詭異,難道?難道他看出來了?”許華蓉帶著滿腹的疑惑,卻不敢發問,隻好趕緊回答李全福,“公公不必如此多禮。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臣妾不過是說了幾句人之常情而已。”
李全福謝完恩,緩緩地站了起來,走到煦曦的身後,眼神卻一直盯著許華蓉。煦曦想要再跟許華蓉做做樣子,聊會天。可許華蓉此時內心全是劫後餘生的僥幸,哪有心思繼續跟皇帝聊天,更何況,皇帝身後的那個公公一直在用一種帶有深意的眼神看著自己,許華蓉不知道他是否看出了自己的計劃,心裡總是有些不安。
“那,臣妾就不打擾皇上工作了。”許華蓉又跪了下去,向皇帝告了個安,匆匆離去了。她以為刺殺行動這就算是結束了,可她沒想到,那些想要爭得皇位的人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
下毒任務,還遠遠沒有結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