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且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那五名十夫長中,有一位居然在那裡左顧右盼,當看到自己來的時候又馬上站定,如果秦壽知道龍且想的一定會大喊冤枉,他明明是在打量同僚並不是左顧右盼,而看到龍且過來馬上站定,廢話那個下屬看到領導來了還會心不在焉的。不過,明顯秦壽看不出龍且想什麼,所以他就倒黴了。
“你叫什麼名字?”龍且走到秦壽麵前問道。
秦壽看到龍且過來就感覺心中不妙,果然龍且已過來就問他名字,秦壽隻好苦著臉回答:“小的叫秦壽,秦國的秦,壽命的壽。”
秦壽囧著臉說完後,其他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就來龍且也扯了扯嘴角,最後還是沒能忍住笑出聲來。
龍且原本到嘴邊的責罵話語也隻能咽了下去,不知為何居然變成了:“你們對攻打齊國有什麼看法。”原本龍且也隻是隨口一問也沒期盼有人能夠回答。果然,其他四人隻是搖了搖頭,畢竟他們還隻是剛剛上戰場的小白。
但是秦壽是誰,看過了二十一世紀各種架空小說的人,最不缺的就是想法,所以聽到龍且一句“我有!”立馬脫口而出。
不過剛剛說完就後悔了,但是看到其他人都看向自己時,他知道今天沒辦法躲避因為一旦退避就會給所有的人都留下不好的印象,那麼之後想要改變劇情的計劃就是白想了。
所以秦壽清了下嗓子說道:“我先說下我軍不利的因素;其一:後勤糧道不穩,糧草不能充足供應;其二:韓信在齊國攻破了他們的都城,到如今已經大致穩定了局麵,所以在齊國的土地上,漢軍雖然得不到補給,我們也同樣得不到補給,而且主戰場在滎陽成皋,分出二十萬大軍已經是極限了;其三:也是最重要便是大司馬您的心態。”秦壽的眼睛緊緊得盯著龍且的眼睛。
“大膽!”龍且身邊的侍衛想不到秦壽的膽子居然如此之大,敢質疑主將。
龍且卻是揮了揮手,他雖然有些生氣,但是還沒自亂陣腳,畢竟作為一名統領大軍的主將,不能很好得克製自己的內心,那麼他也就不配是項羽手下的第一戰將。“秦壽,你說說,我的心態怎麼了,如果你是亂講,那麼就被怪軍法無情。”
“好,敢問大司馬怎麼看韓信?”秦壽當先問道。
“無資身之策,無兼人之勇,不足畏也。”龍且想也不想就說出這十四個字。
“敢問何人助劉邦得三秦之地?”秦壽也不去反駁繼續問道。
“額,是韓信和張良。”龍且隨口答道。
“敢問何人暗度陳倉奪下關中?”秦壽繼續問道。
“是,是韓信。”龍且回答已經沒有開始時那般果斷了。
“敢問盆甕浮水渡河拿下魏國,一年之內連下魏代趙齊的又是何人?”秦壽不理會臉色變差的龍且繼續問道。
“還是韓信。”龍且突然發現自己對韓信的了解居然不如一名剛剛進入軍隊的斥候,心中猛然一驚,這才知道自己與項羽一直都小看了韓信。
“大司馬,我還要繼續說嗎?”秦壽看到龍且變了臉上,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想來龍且心中現在對韓信有了充分的提防。“不過這還不夠”秦壽想到,他繼續刺激道:“不知道大司馬能不能一人抗住曹參、灌嬰、陳武、等人的集合軍隊?”
“你怎麼知道,漢軍還有那麼多的將領。”
龍且心中那一驚非同小可,失態得抓住秦壽的衣領全身的氣勢都散發出來,那濃鬱的煞氣將秦壽衝擊的臉色慘白。剩餘的也是一臉驚駭的表情,既有對龍且氣勢的驚駭,也有對聽到漢軍情報的驚訝。
秦壽現在卻是有種要死的感覺,從未有過的恐懼感不斷得衝擊著他的心靈,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不過仍然緊緊得咬住牙冠,完全憑借自己毅力在支持著,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能夠挺過去,那麼今後在戰場上絕對能更快得適應。
很快龍且也發現了他的狀態,剛剛想要收回氣勢但又發現秦壽那雙堅定的雙眸,就仿佛看到了他自己剛剛學武的那時候,瞬間他就明白了秦壽的想法,略一思考龍且稍微得收斂了一些煞氣,同時他也小心得控製著,防止秦壽被煞氣衝擊過頭在心理留下陰影。
最終秦壽終究是熬了過來,但到了最後他也是筋疲力竭,已經是昏睡過去,隻是他在最後聽到了一聲沒有絲毫情感的聲音在他的腦海裡直接響起:“恭喜你經曆龍且煞氣的衝擊,突破精神力極限,獲得一個E級劇情點,100點獎勵點,希望你再接再厲!”
龍且哭看地著昏睡的秦壽,一臉無奈,心中也提不起繼續巡視的興趣,將秦壽交給身邊的近衛對他說道:“將他帶到我的帳篷裡睡,醒來以後再來找我,我要去主帳安靜下。”
說罷也不管其他人,直接走開,剩下的人則是一臉豔羨的眼光看這昏睡的秦壽,知道他不僅精神上有了提升,更是羨慕他被龍且看中。
當秦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天明了,楚軍已經開始拔營開始趕路了,而他則有幸躺在馬車上,他的十名手下則在馬車四周守衛著,當他們看到秦壽走出來的時候,紛紛向他點頭,並且翹起大拇指,而龍且的那名近衛則在秦壽出來的時候就跑過去通知龍且了。
秦壽坐在車架上晃了晃腦袋,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禁佩服起自己的膽子。也幸好是龍且,如果是項羽估計現在都沒機會感慨了。同時秦壽也發現自己的精神好像比起之前的好了很多,精神也比以往更好了。
“踏踏……”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秦壽抬頭一看,原來是是龍且帶著一群手下騎馬而來,看到龍且到來,秦壽趕緊跳下馬車躬身一鞠:“見過大司馬。”
龍且點了點頭說道:“你們都守在外麵,你和我進馬車。”前一句自然是對他的近衛說的,後一句則是對秦壽說的。
秦壽也不矯情,跟在龍且身後上了馬車,等到秦壽坐定之後,龍且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說道:“你是如何知道在齊國的漢軍之中有曹參、灌嬰等人的?”
“我在前來投軍之時就曾去過滎陽成皋,漢軍隻是深挖溝壑,高壘城牆無論我軍如何叫陣都是閉門不出,這明顯就有貓膩,何況韓信不擅拚殺,靠他一人想要平定齊國雖然可行,但時間必然持久為我軍所知,所以漢軍之中必然會有陷陣之人輔助他。”秦壽明明沒去過滎陽成皋,但說起慌來臉不變,心不跳,雖然他說的都是都是事實。
龍且聽了他的分析,細細一想這幾個月來漢軍確實如此就仿佛躲進龜殼的烏龜,讓人無從下手,心中對秦壽信服了幾分,同時也因為兩人的年齡相差不多,讓龍且產生了一些好感。
“不知道秦壽你有什麼辦法,可以助我平定齊國?”
此時的龍且已經沒有開始時候的那般自信,但也沒有懼怕韓信。此刻隻是希望秦壽能提出好點的意見,能夠早日平定齊國,打破楚漢兩軍相互對峙的局麵。
“此策說簡單也可以說是簡單,說難也算艱難,就是不知道大司馬對手下軍士以及漢軍有多少了解。”秦壽雖然對楚漢兩軍有大致的了解,但是卻不知道詳細的能力對比,所以有此一問。
“哦?不知此話何解?”龍且一臉疑惑得問道。
秦壽伸出兩個手指說:“我有兩計,先說一計那就是從彭城出發到齊地,大軍分開,由大司馬領著十七萬軍隊在濰水與韓信對峙,另外一支兵馬由大司馬的心腹一起由海路出發繞到漢軍側翼攻擊,但是時間消耗就比較長。但勝在穩妥,隻是我們誰都不知道是水路能否安全到達,交流也不方便,最後勝利也隻能僵持在臨淄城下。”
“這第二計嘛對兵力要求比較高的,不知道大司馬能否以二十萬疲軍抗住十萬精力充沛的漢軍。”秦壽對這第二計並沒有抱有太大的希望,但還是問了出來隻是心中還有一些幻想罷了。最後還加了一句:“如果還不行的話就隻能憑大司馬的武力強下齊國,我也就老老實實得當那一名斥候隊長。”
龍且聽了之後蹙著眉頭,因為有些軍事常識的人都不會如此行事,以疲憊之師抗精銳之師這不是取死之道嗎?
不過他還是仔細的比較了楚軍和漢軍的實力後,回答道:“如果隻是抗住漢軍而不敗,我還是可以做到的。”龍且臉上帶著自信回答。
秦壽初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當他聽到龍且再一次說:“我可以抗住漢軍而不敗。”秦壽先是一呆,馬上有一臉欣喜地說:“大司馬所言當真?”
“軍中無戲言。”龍且也是一臉肯定的說道。
“好,如此我就先說這一計:韓信用兵自出道以來都用奇兵,因為漢軍處與劣勢,而我們楚軍此次北上欲要得齊地,必然要經過濰水,如果隻是平緩進軍,漢軍將會與我軍隔江對峙,我們如果強行過河,那麼漢軍便會半渡而擊我們即使勝了也是慘勝,要麼隔江對峙,時間一久對我們又是不利。”
秦壽嘴上雖然如此說道,但他心中明白,龍且就是死在濰水之戰的,所以故意要將濰水的地利說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