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小村莊裡的聲音已經逐漸變小,唯有幾處茅草房在燃起一絲微弱火光,不過也慢慢被楚兵撲滅,星光則被飄起來的煙霧遮掩,視野也變的有些陰暗,隻是在秦壽和那名小兵四周卻被人故意立了兩根火把,除了龍且與夏恬再沒有其他的人。
終於,秦壽發現對麵那名的漢卒不斷得向他靠近,並且他拿著的短劍已經朝著秦壽筆直得刺了過去,那抹青銅劍特有的綠光在秦壽的眼中不斷得擴大,秦壽則好似呆了一般,他的腦海裡有想起了來到這個世界前的事情,初中時候的年少輕狂為了兄弟與彆人打架;高中時為了自己喜歡的女生和流氓鬥毆;大學漸漸明白了這個社會的殘酷與真實,年少的夢想被埋在心底最深處。
而今,在這陌生的世界,雖然開始之時沒有什麼威脅,但是隨著時間推移秦壽總有一種下一刻就會死的感覺。而就在此時,秦壽終於明白,之所以自己不安,那是因為自己沒有一點力量。
看著越來越近的劍尖,秦壽終於挺出自己手中的短劍,按照龍且教給他的招式格擋下了那逼在喉嚨前方3寸的劍尖,兩把劍相撞碰出一聲清脆的交擊聲,在旁邊觀戰的夏恬終於鬆了一口氣,龍且則將握緊的手慢慢放開。
那名兵士一看秦壽雖然擋下了自己的攻擊,但同時另外在掠陣的兩個人沒有在出手,頓時就把所有的心神都放在秦壽身上,秦壽瞬間就感覺到了一種壓力,當然比起龍且那就差遠了,秦壽也明白眼前的那名兵士認真起來了,心中想著:“本來我就比他弱,如果還讓他繼續搶先進攻,那麼我是必敗無疑。不行,我必須搶先攻擊才有希望。”
想完後當先一招用儘全力的直刺指向那名兵士的咽喉,對麵那名漢卒一看就知道秦壽還隻是剛剛學劍的新手,那沒有一絲殺氣和無法變向的直刺被他微微一閃就躲開了,然後又馬上回了秦壽一劍橫掃,秦壽雖然有些慌亂但也是拿劍擋了下來,“當~”秦壽感覺拿著劍的手掌都有些發麻,馬上後退一邊舒緩下手掌的氣血,隨後又繼續衝了上去,這回秦壽接受了上次的教訓每次用勁都會留下三分的力度,也不知道是不是天賦使然又或者是其他,秦壽慢慢得和對麵的那名兵士相互拆招,雖然在龍且的眼中還是一樣的不堪一擊,但卻讓秦壽心中歡喜。
終於,秦壽憑借修習了功法的優勢,持久力比那名兵士長的優勢,活活將對方耗死,在最後那名兵士不甘的眼神中,秦壽閉著眼睛將手中的短劍捅入他的胸膛,在秦壽將劍拔出的時候“噗~”的一聲,那滾燙的鮮血噴了秦壽下半身,將他染成得鮮紅。
“哇~”原來是在一旁的夏恬看到死人嘩啦啦得吐了一地,秦壽肚子也是一陣翻江倒海,並非是他不想吐,實在是他如今已經沒有力氣吐了,當他拿著那把短劍走到龍且麵前的時候,龍且搖了搖頭。
“你的基礎真的很差,如果不是那名小兵耐力再好點,那麼倒在地上的就是你了。明天開始,我會留一名十夫長給你練手,我不會再幫你掠陣你隻能依靠你自己,生死間的搏殺是你現在最缺乏的。”龍且一臉嚴肅得對秦壽說道,同時他也用餘光瞟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夏恬,“好了,你現在可以去修煉殺伐決了,記住修煉的時候保持冷靜,突破後跟我來,繼續練習我教你的。”說罷龍且就去調整部隊,隻留下還在秦壽和夏恬。
“好了,夏恬,這種日子以後估計不會少,我們要去適應殺戮的環境,雖然這對你來說很殘酷。”秦壽強撐著疲倦的身子對夏恬說道。
“嗯,我會的。”夏恬抹了下嘴角,強忍住胃裡飛難受對著秦壽說道。
秦壽點了點頭,龍且說的話雖然傷人,但是卻非常正確的指出了秦壽的不足:缺少足夠的戰鬥經驗。也幸好是有龍且保護,不然跟著大軍一起衝鋒,恐怕上了戰場隻能是當一名炮灰更彆說像現在這般,哪還有專門給他練手的人。
秦壽在村子裡找到一間還算完整的草房,仔細檢查了一下整個房間,因為他擔心其中還有漢軍,因為從斥候他們得到的消息是整個村子都是被漢軍占下,沒有一名百姓。秦壽花了一些時間打量之後鬆了口氣,這草房已經有好些天沒人居住了,虛掩上柴門之後,他來到房間的牆角盤膝而坐,按照功法上的要求緩緩得入定,隻見原本是乳.白色的內氣如今居然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猩紅。
秦壽心中對於這雖然疑惑,但是現在畢竟還剛剛學習功法,自己都還沒入門,想要理解功法的本質,無疑是在癡心妄想,所以也就沒有糾結這些,凝神聚氣將那內氣按照要求在丹田處逐漸凝聚。說來也是奇怪,原本即便是強行將那內氣聚成一團,不管如何都隻是一團霧,到最後都會消散,現在秦壽隻是將心神微微使得內氣集中,那些氣便自發得相互靠近融合在了一起,慢慢變成粘稠的一團霧氣,就好比原來隻是稀薄的水氣,雖然能看見但是清楚,而今則是變成一團濃霧,雖然體型小了但是質上有了很大的變化。
終於,原本充滿整個丹田處的內氣被成功壓縮成了一小團,雖然不多,但是秦壽的殺伐決也算是終於入門了。這時就在他慢慢冥想時,原本已經安穩得聚成一團的內氣猛然之間爆開,由丹田處不斷得湧了出來。秦壽這才明白龍且為什麼要自己保持冷靜,如果不說的話,估計現在都不知道怎麼辦了。當那些內氣全部分散到秦壽的全軀的時候,一陣皮肉撕裂感從身體各處傳來,開始的時候秦壽還能忍住,但是不斷加劇的疼痛終於讓秦壽大聲得喊了出來。
“啊~~~”那淒厲的低喊聲在整個房間裡震蕩。也幸虧他是在房子裡,如果在外麵的話還不知道要傳出多遠,即便如此在他附近的守衛的那些楚兵聽得有些心裡發毛。
此時秦壽的外表看著相當猙獰,全身都在劇烈得抖動,血管裡好像有好多蚯蚓在穿梭,毛孔則不斷分泌出黑色的油詬與他身上的衣服黏在一起,到了後來,那些細小的毛細血管承受不住內氣的衝擊開始破裂,於是他的體表再一次流出了絲絲縷縷的血漬。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壽的慘叫聲終於停歇,他也將體內的那絲絲內氣重新納入丹田,那虛掩的門縫透進了一縷陽光照射在他那被血漬模糊的臉龐。慢慢的睜開眼睛,秦壽的精神居然出奇的好,隻是身體因為淩晨時的交戰,之後又耗費了大量的體力修煉殺伐決變得有些虛弱。不過雖然很虛弱,但是如今卻讓秦壽看起來有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當秦壽從那房間裡出來的時候,環顧四周有一些居舍上方飄起了縷縷炊煙,清晨的空氣裡夾雜著米香,讓一連吃了好多天乾糧的秦壽心中一喜。如今這村子裡的漢軍被全部殺掉的消息一時間還不會傳到對方主將的耳裡,所以生火造飯並不會引起懷疑,反而會讓彆人感到正常。
秦壽原本就感覺肚子餓,現在聞到飯香肚子更是發出“咕~”的一聲,當下便尋著飯香走去,一路上碰到了不少人,隻是每個人經過他的身邊都是掩住鼻子,匆匆忙忙得走開,一開始秦壽還沒注意,但是每個人都如此就讓他有些疑惑了,隨手想要攔下一名小兵。但讓秦壽沒想到的是他剛剛準備攔,那名小兵看到他的動作後馬上就逃開了,一連三次都是如此,秦壽就不爽了,我又不是老虎,有這麼可怕嗎?終於在他準備攔第四個人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聲:“秦大哥,你終於出來啦。”
秦壽轉頭一看,原來是夏恬在後麵喊他,於是也不再繼續攔人,向著夏恬走去,哪知同樣的一幕出現了,夏恬等到秦壽走近的時候,也是捂住了鼻子同時馬上往後退了一步,嘴上急忙說:“停,你就站那彆動,先和我說說,你之前真的是在練功,而不是掉茅坑裡了?”
秦壽一聽就迷惑了,回道:“我當然是練功啊~現在我的殺伐決已經入門了。”
“那你現在怎麼全身發臭,連臉上都模糊了,要不是還能勉強看清楚,我都不敢認識你了。”夏恬指著秦壽身子說道。
“嗯?不會吧!”有些不信,但是當他低頭一看,一聞頓時就知道夏恬一點都沒有誇張,隻見全身的衣物都黏在一起,外表更是有著漆黑的汙垢,再仔細一些還能隱隱看到一些還沒有完全乾的血液,還有那濃鬱的臭氣衝得他大腦都感覺有些暈了,剛剛要用手去捂住鼻子,卻眼尖得看到雙手也是差不多的情況,秦壽頓時有些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