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生又安靜地直往南郊的燕子山開去,那是在福利院後麵不遠處的一座小山,現在讓改成一個公園了,因為每年春天都有很多燕子飛來,所以便叫燕子山公園了。
這燕子山公園,也就是早上晨運時多人,或是節假日會比較多人,一般你現在上班時候,都是人煙稀少的。
“你把我放下來就可以走了。”陳貓貓說。
喬安生見習慣了陳貓貓的活潑調皮,突然間她像現在這樣淡淡的冷冷的還真不習慣。喬安生停下車來,打開車門,又想去把陳貓貓給抱下來,可人家身子一閃,自己走了下來,然後直往燕子山公園走去。喬安生默默的跟在後麵。
陳貓貓在一棵大樹的樹底下坐了下來,拿出水打開,在傷口上清洗了一下,然後用消毒水洗了一下,便貼上創可貼。那動作很是熟練,熟練得喬安生都懷疑她是不是經常這樣做,或者經常幫彆人處理傷口了。
她把那破爛不堪的衣服給拉扯了一下,整個人便躺在樹底下,眨著眼睛,一動也不動,一聲也不吱的。
喬安生看著,心裡竟然一絲絲的抽痛著,他也躺在她身旁來,則著身去摟過她,說:“貓貓,對不起,你要是覺得不痛快,你就哭出來吧。”
靠,你那麼想我哭啊?陳貓貓睜開眼睛望了他一眼,又合上眼睛來。
“要是你想找人出氣,你就打我吧,我任你打。”喬安生把陳貓貓的手拉起來,放在自己胸口上。
啪,啪啪,啪啪啪啪、、、、、陳貓貓不客氣的在他胸口用力的拍打著,是你叫我打的哈,不打白不打。
“啊!夠了,好痛。”喬安生皺起眉頭抓住陳貓貓的手。他看到陳貓貓的嘴巴揚起來,這家夥在偷笑,害他還以為她很痛苦很傷心呢。
“是你叫我打的。”陳貓貓無辜地眨著眼睛。
她不眨還好,一眨眼睛可把喬安生給笑出來到,本來就讓人打得鼻青臉腫的了,左眼的眼皮黑黑青青的,還敢賣萌。
“哈哈哈、、、、、、”喬安生放開陳貓貓毫不客氣的大笑起來。
“靠,太沒風度了,竟然還取笑彆人。”陳貓貓喃喃的抹了一下生痛的鼻子。
結果一抹又把那些還沒有乾的血漬給抹得滿鼻子都是,看得喬安生笑得更放肆起來,還久久停不下來。
喬安生止住了笑,他愛憐的看了一眼陳貓貓,摸了摸她的頭發,好久沒有開懷笑了。
陳貓貓站起來說:“我自己走回福利院就好,你回去吧。”起來還順便踢了一腳他,讓你笑話我,哼。
他站在她對麵,輕輕的撫著她的臉,問:“真的沒事了?”剛才看到她還反常的安靜,讓他好生擔心的。他四下看了看這燕子山,前麵不遠便是福利院了,看來以前她啊,是經常受傷,然後一受傷就自己來這裡處理好,再回家的。這丫頭,真的很堅強。
“你他媽的我還能有什麼事!”陳貓貓扯著他的領帶問:“你到底還有多少紅粉知己啥的啊,讓她們趕緊的一次全來,不然老娘今天讓人打一頓明天又讓人打一頓的,老娘可不爽啊。”就知道這些有錢人是最靠不住的了。
“沒有了,再也沒有了。”喬安生很自然的把陳貓貓摟抱在懷裡,說:“丹青是天祺和馬蓮尼的表妹,而天祺是我爺爺的外孫子,我們幾個是從小玩到大的,我向來隻把她當成妹妹,是她想多了。”
“妹妹!連妹妹都能把我打成這樣!”陳貓貓指著自己的傻樣說:“你他媽的來個不是妹妹的我就得找布來隔骨灰了。”
“走吧,我送你回去,然後我們煮個雞蛋揉一下,獨門秘方來的哦,明天你臉上就不腫了。”喬安生不由她說話直接把她往車上拉去。
二人在福利院裡折騰著,找了個雞蛋煮熟後,喬安生把口袋裡的手絹拿出來包著雞蛋,小心的給她揉臉。陳貓貓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感受著,那熱呼呼的雞蛋把臉按摩得好舒服啊。
可是、、、、二人這樣的動作,在某人看起來,竟然就像是在接吻、、、、、陳凱婷一邊走進來一邊喊著:“凱恩,吃飯了、、、、”然後便石化在門口了,她,她她,竟然看到有帥哥在親她的妹妹!
呆若木雞的陳凱婷好久才想起來喊:“啊——兒童不宜啊——”
什麼兒童不宜?喬安生轉過頭去,而陳貓貓也站起來走過去,直走到陳凱婷麵前,陳凱婷才把嘴巴合上。可剛一合上,陳凱婷又啊啊的大叫起來,還用手指著陳貓貓的衣服,那破破爛爛的,要說剛才沒有發生點什麼事還真難以叫人相信。
呃,陳貓貓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回來忘記換衣服了。喬安生捂著嘴巴偷笑起來,剛才一回來便忙著弄雞蛋,嗬嗬還真沒有想起陳貓貓現在還是衣衫爛褸的。
“凱凱恩,姐不是故意打擾你們親熱的,那個啥,要吃飯了。”陳凱婷好像很害怕這種事情一樣。
奇怪。這阿姨感覺怪怪的。喬安生聳了聳肩膀。不過還是很有禮貌的對陳凱婷笑著打了個招呼。
“嘿嘿,你是我們家凱恩的男朋友嗎?我是她姐姐,你要好好對凱恩哦,她是個好女孩。”陳凱恩有些怯怯的說。
“好了院長媽媽,我們就過去吃飯了,你先去多準備一個人的碗筷哦。”陳貓貓說。
“啊啊啊——貓貓,你怎麼回事啊,又把臉給摔腫了?”陳凱婷拉著陳貓貓湊近她的臉說,那雙手還很溫柔的撫摸著。
好淩亂!喬安生終於是有些懂了,這位院長媽媽的頭腦混亂,一時凱恩一時貓貓的。
“沒事的院長媽媽,隻是不小心碰到一下罷了,明天就好了,乖,我們去吃飯吧。”陳貓貓推著陳凱婷邊往飯廳裡走。而喬安生也跟著一起走。
吃飯時,陳凱婷不停地往喬安生碗裡夾菜,讓他多吃還老說些讓他好發照顧陳凱恩之類的話,而陳貓貓不好意思地對喬安生笑了笑,湊近他耳朵小聲地說:“我院長媽媽上回腦子受傷了,所以有些分不清,你不要見怪啊。”
喬安生也笑了笑,不說話。突然感覺陳貓貓是多麼的不容易,突然好想去好好的疼愛一下這個女孩,好想去為她分擔一下。看她那瘦小的肩膀,竟然還能扛得起那麼重的責任真了不起。
原來,陳貓貓在身上的那種單純與簡潔,並非是裝出來的,而是長久以來她都過的這樣的生活,所以顯示在她身上的氣質,她本質如此。
第二天,陳貓貓的臉消腫了,隻是還有一些黑青的地方沒有能完全消掉,陳貓貓給自己打了厚厚的粉底便上班了。可一上班,一幫女人便在一樓堵住她,不但是後勤部,還有開發部公關部神馬的,都有,看到陳貓貓個個張牙舞爪的想上來撕裂她一樣。
“讓開。”陳貓貓說,她要走進最裡麵的那道專用電梯上頂樓。
那些人稍把身子移了移,可後麵的人馬上便堵了上來,好像就是要為了與她過不去一樣。
暈,看來我今年不是犯太歲就是犯小人啊,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犯,是又衝又犯衝完再犯的那種。陳貓貓讓這些人給打敗了,明顯他們是想來打她個落水狗。
“哎喲,這不是那千年的狐狸嗎?”劉音音叉著腰看著陳貓貓直蹊落。
“啊?那不就是狐狸精了?”另一個女的上來搭話。
於是大夥便哈哈哈的大笑起來了。另外一些人跟著又這一句哪一句的諷刺,讓陳貓貓好生無奈的。
陳貓貓試了好幾次想在她們身邊閃過去,可是都失敗了,整個電梯口塞得滿滿的人,好像預先打個招呼般,電梯來了都不進去。
“都堆在這裡做什麼?電梯來了。”人事部的經理走進來,吼了一聲,那些人才散落而去的。一下子,電梯又擠得滿滿的人,其實還故意把陳貓貓給擠進電梯來了。
陳貓貓讓夾在中間,站得很辛苦可卻連屁都放不出來一個。後來又讓五樓那些人給擠了出來,那些人是故意把她擠進五樓後勤部來的,一起一哄的還像趕鴨子一般給趕了進來。
看來那些人又得拿她出氣了,還真就是一幫八婆啊。
“嘿,怎麼我們偉大的陳小姐回來看望我們大夥了啊?大夥熱烈歡迎。”文秀從辦公室裡出來,開始拿她開刷了。
下麵這些人還真的就開始鼓掌了,怎麼整個部門就上司不像上司下屬不像下屬的啊。陳貓貓望了一眼小八,小八就在最裡頭,你著頭看都不敢看一眼陳貓貓的。
陳貓貓也不指望著小八能解救她了,可那家夥竟然還跑了,她直往洗手間那邊去!她連圍觀都賴得圍觀了吧!
看來,昨天丹青把陳貓貓打了的事情,在公司傳得很快啊,現在所有人都把她當成是搶了彆人的男朋友的狐狸精看待了。
本來這些事情乾她們鳥事嘛,為何這些人一副替天行道的樣子呢。
“讓開吧,我要回去工作了。謝謝大夥那麼關心我哈,謝謝那麼那麼熱情洋溢的列隊歡迎,小的無以為報,隻好努力工作以感謝各位的關懷。”陳貓貓四兩拔千斤的想蒙混過去,可是卻發現這些人不是一般的難纏啊。
“我呸,你還真不要臉,你這搶人男朋友的壞女人還好意思再回到這家公司來上班?”一個明顯是小人嘴臉吃不到葡萄的女人說。
“我這搶了你家男朋友?”陳貓貓這次也不甘服輸了,她知道,這些人就會以多欺負小而且還是欺善怕惡的主。
“你!”那人讓回得臉都紅了,生氣地指著陳貓貓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回去。
“你看吧,我又沒有搶你的男朋友,你們那麼激動乾嘛諸位?還有,我就算是搶回來的,也是憑我的本事,有本事你們也去搶啊?”陳貓貓這下叉著腰來指著這幫人說。
她也沒想要變成一個潑婦,可是這些人太非凡了,或者是她們一開始都把喬安生當成了自己的夢中情人,然後大夥刀還沒有磨好,卻讓陳貓貓給下手了,這些人是惱羞成怒惹的,看她們一副大義稟稟的樣子其實是因為她們內心的不甘與恨。她們覺得輸給了普普通通的陳貓貓心裡太不值當了。
“臉皮太厚了這女人還是人嗎?”劉音音上前來罵道。
一會,小八站在轉角那裡,給陳貓貓偷偷打了個電話的手勢。陳貓貓把電話拿出來一看,是喬安生的電話,她剛想接過電話,卻讓離她最近的劉音音一把電話給搶了過去。
“喲,看吧,這便是我們灰姑娘的電話,還是古董來的呢,嗬嗬,大家看看,我們都來開開眼,這便是傳說中的已經到了風燭殘年的手機嗎?”劉音音把電話拿高一點給大夥都瞧到,場麵也像劉音音所想達到的那種效果,大夥看到陳貓貓的手機果然都爆笑出聲。
“哈哈哈,這不就是我初中時用過的那款手機嗎?我記得我好像不用了手都扔垃圾箱了,難道剛好讓陳小姐給撿到了?”一女的笑得身子都歪了。
“哈哈哈這款我也用過。不過都給我兒子當玩具了,陳小姐還真長情啊,竟然還能保存得那麼好。”另一女的也毫不留情。
“哈哈——BALA BALA、、、、、、、、、”
“來讓我看下讓我看下,我還沒有看過那麼高級的手機呢。”
“我也看下,我也摸下,怎麼陳小姐,你不是已經爬上喬總的床了嗎?怎麼不讓喬總給買一個新的呢?”
“哈哈人家喬總隻是想玩弄一下她,她還真以為自己得道升天了啊?”
大夥又開始搶手機了,那電話還在響著,可電話還在搶來搶去的,陳貓貓不由得有些著急了。
“把電話還給我,把電話還給我。”陳貓貓著急的大喊。
“不給,就是不給。”一乾人把手機傳來傳去的。
“成何體統!”一把威嚴的聲音低渴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