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師傅的出現到巨蟒的害怕和落荒而逃全都被白衝看在眼裡,儘管這樣的情況分他已不是第一次見到,儘管他也早就知道師傅很強大,但那種震撼的效果還是絲毫不減。
又是同樣的情況,生活在這山林深處的魔獸見到師傅之後竟然被嚇跑了!
“你怎麼樣?”
就在白衝吃驚之際,公孫極關心的問道一聲。
聽到師傅的聲音白衝這才反應過來,連連搖頭道∶“沒事。”
白衝力戰黑毛熊取得了勝利,試煉已經結束了,再讓他對付另外一隻強大的魔獸也是不現實的,所以公孫極也沒執著就直接出來驚退了那隻巨蟒。
隨後,師徒二人就直接離開了山林深處,一直到第二天黃昏的時候終於回到盆地小院內。
回到了家之後公孫極幫助白衝療傷,三天之後他就恢複如初又生龍活虎的了。
這一次的試煉對白衝來說意義非凡,這是他到目前為止第一次在山林深處取得勝利歸來,以前每次進入山林深處他都是被打的重傷而回,雖說這一次他也是負傷而歸,但是他的對手黑毛熊比他更慘。
隻是,跟以往不同的是,師傅公孫極對於這一次的試煉並沒有多說什麼。
以前的每次試煉,師傅都是有誇有批,白衝做的好他會毫不吝嗇的誇讚,白衝做的不好師傅也會嚴厲的批評並且指出錯誤,但是唯獨這次試煉過後師傅什麼話都沒有說,而且不知為何白衝還感覺到師傅的情緒好像有些不對勁。
試煉歸來的第三天,當白衝結束了清晨的早練之後被公孫極叫到了房間之內。
略顯破舊的房間內,師徒二人迎著圓桌對麵而坐,氣氛稍顯怪異,白衝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自從這次的試煉過後他就覺得師傅好像有點不對勁但是又一直沒敢多問。
“你走吧!”
在短暫的沉默過後,公孫極終於開口了。
隻是,他這一句話出就像是有一顆炸彈在白衝的耳邊被點燃,他甚至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走吧,如今你實力已到三階中期,又得習天階玄功焚天決,你也該出去見見外麵的世界了。”
公孫極再次說道,隻是在說著話的時候他的表情明顯有些傷感。
白衝聽清了,他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師傅讓他走!
“師傅,我……”
白衝剛想說什麼突然就被公孫極抬起的手臂給打斷。
“不用再多說了,明日一早為師便送你出山,出了外麵的世界你一個人切記為師教你的為人處世之道,不要輕信他人,不要貪圖便宜……”
公孫極帶著感傷的語氣輕聲說著,說著話的時候在他那雙渾濁的老眼裡似乎還有些許水霧在打轉,他在一個勁的叮囑白衝到了外麵世界後的各種小心。
其實又何止是他,白衝現在的心情也是差不多的。
他在這個山脈裡生活了十幾年,從小就是在這裡長大,現在師傅突然說要他去到外麵的世界,白衝的心裡有傷感,有不舍,更多的是不願意。
不管外麵的世界如何精彩,白衝覺得這些東西於他而言沒有丁點的興趣,他不想出去但是師傅的性格他是知道的,一旦決定了的事很難再會改變。
“師傅,徒兒自小跟隨師傅長大,師傅於不僅是修業傳道者,更是衝兒的親人,既然師傅開口衝兒一定會走出這片大山,但是還請師傅批準徒兒再侍奉您最後一段時間。”
白衝哽咽的說著,眼中的淚水已經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
“唉……為師是為了你好才會讓你出山,你怎麼就不能理解為師的心意呢。”‘
公孫極暗自歎息,言語之間無不透漏出無奈的感傷。
白衝知道早晚會有這樣的一天,但是當這天真正來臨的時候他還是很無措,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理由去拒絕師傅。
房間內的氣氛略顯沉重,這種離彆之痛對師徒二人來說都不好受,其實公孫極又何嘗不知道白衝的一片孝心,但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最終,在公孫極暗歎一口氣後,這樣的話題就被揭了過去,回到自己的房間白衝整整一夜都沒有睡覺。
不是他不想睡,而是沒有一點的睡意,一想到師傅今天跟自己說的那些話他都是滿肚子的委屈和不舍。
第二天清早,當日出東頭迎來全新一天的時候,白衝早早的就起來了,今天的他起的格外的早替師傅準備好了豐盛的早餐。
師徒二人在吃著早飯的時候沒有一句溝通略有些尷尬,好在師傅飯後並沒有再提及讓白衝離開的事情,而白衝心裡的那份沉重也暫時落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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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並沒有再讓他走,但是白衝自己心裡也清楚,師傅隻不過是在顧忌自己而已,他知道這樣的話題遲早有一天還會再被師傅提及,可能是明天也有可能是後天。
他不知道師傅什麼時候還會再說出讓他走的話,他隻知道他能跟師傅在一起生活的日子真的是過一天就少一天。
往後的時間裡,白衝依舊過的如往常一般看起來這平靜的生活依舊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
時間一晃半年過去了,這半年來公孫極沒有再提及那樣的話題,白衝的心裡也逐漸將這件事放了下來沒有再多想。
雖然這半年來師傅沒有再說讓他離開之類的話,但還是會經常向他灌輸外麵世界的一些知識,尤其是一些為人處世之道的經驗師傅在這半年裡說的比以前十幾年都還多。
不僅如此公孫極在這半年裡對白衝的修煉之事也是越加的上心,終日督促白衝的修煉,幾乎每隔幾天就會帶他去一次山林深處試煉,通過實戰來提升戰鬥力、
半年,白衝沒有辜負師傅的一番栽培,他從三階中期的境界晉升到了三階後期領域,這還是他對境界有所壓製的情況下。
因為師傅說過,修煉之路根基異常重要,前期多花點時間精力將底子打好對日後的深層次修煉有很大的好處,所以白衝會對自己的實力有一個壓製,如果不是這個壓製的話他現在早就突破到四階的境界了。
深冬時節,大地被覆蓋上一層白色,鵝毛般的大雪持久不停,密密麻麻的從天空中降落而下,山林內的空氣也是越加的寒冷,當冷風呼嘯而過那些堆積在大樹枝乾上的白雪頓時傾泄而下。
山林某處,隻見一道黑影正穿梭在大樹枝乾間,黑影速度很快仿若一隻靈猴,視線隔近看去這是一個少年,一頭精煉的黑發,臉上掛著純著無邪的笑容。
白衝剛剛結束晨練正從山林中往家裡趕回,冬季的氣溫寒冷尤其是這樣的森山老林裡更是低的嚇人,每年冬天白衝最享受的一件事就是回到家就可以吃到師傅做的香噴噴的飯菜。
“我回來了。”
不多時,他回到了小院之內,還是一如既往的吆喝,但是今天卻沒有看到公孫極那佝僂的身子走出來。
“嗯?”
白衝在心中輕咦一聲,師傅知道他每天大概什麼時候回來每天都會在門口等待,怎麼今天沒有見到人?
懷著好奇的心結白衝推開木門走了進來,沒有見到熟悉的身影,也沒有見到桌上有準備好的飯菜。
不對勁!
白衝的心理突兀的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他趕緊推開師傅的房門隻見公孫極正雙腿盤坐在床榻之上,他雙眼閉著坐入定姿勢。
“師傅。”
白衝向著木榻上的人叫道一聲。
公孫極沒有回應,等待片刻依舊沒有回聲,這時白衝才意識到師傅好像是出事了。
他趕緊來到床前搖晃著師傅的身體,當他手心剛接觸到師傅的身體時一股冰涼感頓時出現。
“師傅,你怎麼了?”
白衝有些著急起來,他西邊輕搖著師傅的身體一邊呼喚著,但是師傅卻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白衝真的急了,這時他的腦海中突兀的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
這個想法僅僅是一閃而過但是卻讓白衝感到全身的冰涼。
師傅該不會……
他不敢繼續往下想,伸出食指湊到師傅的鼻子下方。
沒有呼吸反應!
那一瞬間,白衝的世界像是被什麼東西擊碎一般。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他一直重複的喃喃著一句話,眼中寫滿了驚恐與不安,他眼睛紅了不知不覺眼淚說著兩邊臉頰止不住的往下流。
冰涼的身體,停止的呼吸,這一切都在說明著一個問題,師傅去世了!
天知道白衝現在的心理是種什麼樣的心情,就像沒有任何的征兆下自己的內心世界就蹦碎了。
長這麼大,他第一次痛聲大哭,哭的很傷心,哭的很無力,即便是在試煉時被魔獸打的隻剩半條命白衝也從未流過一滴眼淚,但此時此刻他卻無論如何也抑製不住心中的那抹傷心。
清早他出門的時候師傅都還是好好的,但是當他回來的時候師傅的身體已經變得冰涼。
這一切來的太快太突然,白衝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就要麵對這般殘忍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