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秋立,秋風微微拂過,帶走院庭前陣陣枯葉。
秋值的暖陽透過燈黃樹葉傾灑在院子裡的一個打掃著雜葉的少年身上,這少年約莫十五六歲,身體瘦小修長,衣著頗為簡陋,此時少年精致的容貌略顯疲倦。
少年名叫易天,是劉家的幾十位家丁中的一位打雜家丁,每個月領著劉家五文錢的工資來維持生計,可能是太過貧窮,導致易恬的身子遠遠望去顯得非常瘦小,不大秋風涼過似乎就能把他吹倒。
人有情風無情,易天正想放下掃把歇會,往回看剛掃完的地方,不一會兒又堆滿了起來,他無奈的放下掃把,捶了捶背脊,正想向前找個石階坐下。
“小子,你在乾什麼,地都沒掃完就想偷懶了,不想乾了嗎!。”忽然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來者是劉家管家丁的副總管劉史,一副濃眉肥眼,大腹便便的樣子,而兩邊的眼珠看起來似乎並不是很對稱,讓人感覺長成這樣也算人才了。
“不敢!”易天心裡一凜,冷眼掃了一眼黑心肥豬史,他深知跟細利的人沒什麼好說的。
劉史在劉家是出了名的黑心肥豬惡心史,平時就是喜歡撈油水,克扣家丁的工資。但由於在劉家是關係戶,許多的家丁都敢怒不敢言。
易天也不敢頂嘴,每個月拿的工資都要經過肥豬劉史那裡,所以隻能記在心裡,不好多說什麼。
“劉主管,您真是大好人啊,自從您老人家上次分地以來,小的的老腰明顯好了不少。爺,來小的給您捏背咯!”此時一位在旁打掃長得賊眉鼠眼的家丁,屁顛屁顛的跑來拍起馬屁。
“嗯不錯,呦,這邊,這邊…”劉史滿臉受,肥大衣袍一揮,漫不經心,說道:“易天啊,從今天開始,廚房後邊那片雜地就是你的了,你現在乾完就過去打掃打掃吧。”
易天臉色低沉,冷眼看了眼劉史,道:“是,明白!”
易天知道黑心史肯定又收了不少好處,在上個月原本分好打掃任務的,因為就他沒給保護費黑心劉的緣故,分的地方就比其他家丁要大塊而且難打掃,現在可好,無緣無故又來一大塊了。
他麵無表情的從身後拿起掃把來,捶了捶背,目光炯炯有神看著遠方,充滿向往。作為喜歡讀書的他,他從書上得知這個世界很大,而且豐富多彩。
易天自小便無父無母,自荒涼的野外被一名打獵的老頭撿回收養。一年前因為他家裡老頭患病,去醫館就診得了腿風濕病,因為家裡的經濟條件實在太有限,無法醫治。從小就喜歡讀書的他不得不放棄跟隨鎮上的教書先生做學徒,去鎮上頗具威名的劉家做家丁,每月僅拿十文的月俸,來維持生活。
時不及我,不能在等了,每個月僅僅領著十文俸祿,還遠遠不夠老頭醫費,現在對老頭的病情來說越拖越不利,他打算除在劉家做家丁時間外再另尋工作。
易天收了收情緒,拿起掃把不再多說什麼,便從庭院前的一邊小石階往劉家廚院走去。
“哎呦,你說那個死窮鬼怎麼就那麼倔呢,每個月給小爺我意思意思點不就行了麼,整天板著臉就像死爹鬨娘的,多難看。”待易天走後,庭院裡黑心史一臉無趣冷笑道。
“爺說的對啊,這臭小子太不給臉了,得教訓教訓。”一旁鼠頭鼠腦的家丁不停的給他爺拍馬屁,好像生怕彆人不知他跟黑心肥豬劉關係好的樣子。
劉家坐落鎮上的西南,在鎮上也排的上稱號,與洪家、葉家楊家並稱,劉家家宅說大不大說小但也不小,占地幾百餘畝。
易天不再理會那肉山男子,離開庭院後,拐了幾個彎,便到了劉家的後廚,人未到就在遠遠就味到來自廚房裡那令人引誘不住的飄香,還有那剁刀跟油炸發出美滋滋的聲音。
“咕嚕,咕嚕…”他剛想移步走近,一種肌餓聲音從某人肚子傳出,“很久沒聞過肉香味了,真香,不知這次來還有沒肉吃……。”
易天略顯尷尬的摸了摸肚,然後壓下心中的食欲,到廚房的一側一本正經的打掃著。…
廚裡的人忙出忙入,忙得不得開交,根本沒有理會到易天。
此時一五官圓肥的中年男子正雙手捧著一盆燒開的水往門口走了出來,大喝道。“燙,燙,燙!走開咯!燙死不賠。”
出到門口後,見到一旁正在打掃著的易天,中年男子一頓,隨即往易天哪裡一潑,虛假的大聲呼喝,“走咯,走咯,燙死不關我事啊。”
“易天小心!”
易天正在打掃著,忽然心裡一驚,一種不好的且熱呼呼預感從他心低湧出,連忙撤身往前麵的大樹一跳,後麵那碗如飛端的滾燙瀑布從他身後一倒掛扣落,地上的水珠四漸,一陣陣濃煙蒸發。
易天一摔,目光往後移過,心裡暗驚,幸好跳塊了,不然非燙丟一層皮不可。
一名年輕美麗的女子正著急的從廚台上一躍跳了下來,驚的花容失色的她連忙的問道,“易天,你怎樣了,有沒燙著。”
易天見來者,心中終於鬆了口氣,道:“剛才那刻若沒有子慕姑娘提醒,恐怕還真傷得不輕,不過躲過了,沒什麼大事。”
眼前這女子正是易天村莊裡的鄰居,和易天一樣由於家裡艱苦,來到鎮上的劉家工作,不過她從事的是廚藝,平時對易天蠻好,時不時偷偷藏著幾塊肉拿給他,易天對於有這個盆友還挺開心的。
“嘿,你這個人有沒有公德心啊,見誰潑誰,你是狗啊。”子慕一替易天不值的氣岔岔對著那中年男子叫道。
中年男子一臉高興的冷笑道:“嗬嗬,他又不是聾子,我不是說讓的嘛,他不走,是他不小心怪誰?”
那中年人一臉陰沉,平時他就看不爽子慕偷肉給易天這個傻小子,所以才故意用水潑在易天身上。
易天緩緩地站了起來,扇了扇身上的灰塵,說道:“我沒事,算了,子慕你就彆跟他計較了。
他知道跟這種人再計較下去也沒用,你又不能打他,更不想因為這事給子慕添加麻煩,這種人心空夾小,他心裡暗想道以後還是遠離這種人為妙,免得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