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明天再遲到,我們就分手吧。”說完,那個叫穀雨的女孩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分手。”
猛然間聽到分手二字,方天正就有如挨了一道晴天霹靂,這一刻他發現之前他最最害怕的事情依然還是發生了。
此時的方天正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中,他開始困惑,活著究竟有什麼意義?自己究竟還在為了什麼而活著?
這一刻似乎生命中的全部快樂都消失不見了。
就這樣,方天正漫無目的走著,也不知道走向何方。
忽然,一旁兩個同學隨意間的一句談話傳入了耳中,方天正那無神的雙目又動了起來。
“彆吃了,還差五分鐘就要八點了,再不快點就又要遲到了。”
“哦,哦。”
“什麼!還差五分鐘才八點?之前不就已經八點零三分了?難道是,”忽然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了方天正的心中,可怕的方天正根本不敢也不願再深入想下去了。
方天正不願意去思考,因為他害怕去接受那事實的真相,害怕去麵對那殘酷的現實。
走了一會,方天正又回到了二號食堂門前,此刻這裡的人影已經變得稀疏。
一個人孤獨的找了一個角落,失神落寞的坐在那裡,他要等,他要等著再見穀雨那最後一麵。
雖然他自己也知道,他和穀雨之間的分手已經成為了必然,而他自己,無論做什麼都無法改變這即定的事實。但是他決定,這最後一次的見麵,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再‘遲到’了。
他將一直在這裡等下去,一直等到新的一天的到來,等到那——已然變為曾今的,生命中最為摯愛的女孩再次出現,再看她最後一眼。
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了,當陽光剛一落下時他就一刻不停的注視著二食堂的門口,等待著即將在他生命中最後一次出現的女孩。
二食堂前,人來人往,無數的人對他投來了一個又一個鄙夷加嘲諷的眼神,可是他都恍若未見,隻是靜靜的等待著她的到來。
於是,一個目光呆滯衣著破爛的男生就這麼坐在二食堂前的一個角落裡,一臉無神的注視著進出二食堂的人。
直到傍晚來臨的時候,他那空洞無神的眼珠才又動了起來。
“她根本就沒來過,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方天正無比落寞的說了一句。
“哈哈,哈哈,她說的都是騙人的,她根本就是要和我分手,這一切的一切不過都是一個借口罷了。”忽然方天正狀若瘋狂的笑了,笑的很大聲,笑的聲嘶力竭。
“哈哈,方天正啊方天正,其實你早該明白,這種好女孩怎麼可能會是你能奢求的呢?能夠有這麼一段快樂的時光,你也該知足了。分手不過是遲早的事。”直到笑的沒有任何力氣後,方天正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的說著。
“是啊,還是麵對現實吧,和穀雨在一起的日子就好比繁華一夢,夢醒了就什麼都沒了。”方天正一麵感歎著一麵向著自己停放自行車的地方走去。
推著破舊的自行車,緩慢的行走在大學的行人過道上,方天正忽然想再見穀雨一麵。
跟她說一聲,祝她幸福,希望今後她能找到一個對她好的,條件又不錯的男人嫁了,同時也會告訴她,自己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視線中了。
至於穀雨為什麼要和自己分手,方天正已然不打算去問了,自己這麼一個窮小子,什麼都沒有,自問除了一顆真誠的心,他什麼也給不了穀雨。
騎著自己的小破車,方天正來到了校外穀雨租住房子的小區。
這個小區外表雖然不算高檔,但絕對也算是社會中層階級才能住的起的,方天正自己就曾經不止一次的幻想過,今後有一天自己也能住上這樣的房子。
按照記憶中的映像,方天正找到了穀雨租住的房子,輕輕的按下了門鈴。
以前,方天正曾有過一次送穀雨回家的經曆,所以知道穀雨大學期間就租住在這裡,也知道她是和另一個女生合租,那個女生比較有錢,房租一個人就出了五分之四,穀雨隻要出五分之一,比住學校還便宜。
“誰啊?”很快一個略顯慵懶的聲音從裡麵傳了出來。
聽聲音,方天正知道這人就是和穀雨一起合租的那個有錢的女人。
過了一會,那個女人似乎是從防盜門的貓眼內打量清楚了門外之人就是方天正後,語氣陡然轉冷,一臉不客氣的喊道:“你還來這裡乾嘛?穀雨已經跟你分手了,還不快滾!
像你這樣的男人居然也好意思打穀雨的主意,太不要臉了,你說說看,像你這樣的垃圾,外麵大街上隨便拉出一個男人,哪一個不比你強?你居然還有臉回來找穀雨。
快滾,趁老娘現在還沒有發火,你給我立即滾開,滾得越遠越好,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對方那刻薄的話語,如果換個場合,換個時間,方天正都會置若罔聞,不為所動,但,此刻卻是不行。
是啊,自己確實就是個垃圾啊,自己全身上下,似乎就沒有什麼東西不是垃圾,自己真的是沒有一丁點的資格和穀雨在一起。裡麵那個女人的話語深深的刺痛了方天正那傷痕累累的心靈,再一次踐踏了他那本就脆弱的自尊。
“嗬嗬,我知道向我這種貨色是真的不配和穀雨在一起,這一次來,我就隻是想跟穀雨道最後一聲彆,祝願她今後能夠幸福,祝願她能夠找到一個條件不錯的好男人。”
“還有,就是把我徹底的忘記吧,我以後也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視線中。”說完這些,方天正似乎是用儘了最後的力氣,步履沉重的向著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