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學校了,方天正略微鬆了一口氣,隨後一刻不停的騎著自行車向著校門口行去。
“靠,這是誰啊?居然騎著這麼一輛‘造型彆致’的小單車?”
“草,這種貨色居然也能在這裡讀書?這簡直就是對我的一種侮辱。”
“就是就是,那種人一看就知道天生就是低賤命啊,就是讀了書出來也隻能做個低賤的打工仔。”
“哪天要跟學校裡反應反應了,不能為了這麼一點學費,連這種貨色也收啊,這簡直就是對學校名譽和形象的一種侮辱。”
就在方天正騎著自行車經過校門口的一會,耳邊就傳來了不少對他的諷刺,侮辱,謾罵聲。
對於這些侮辱性言辭方天正幾乎就是從小聽著長大的,所以現在已經無法引起方天正內心絲毫的觸動了,他知道這些人也就是為了圖個口頭爽快而已,辱罵自己可以給他們帶來一種優越感,但並不會真的去找校長把自己驅除出學校。
再說了這個學校校風一塌糊塗,學生之間亂搞稀鬆平常,甚至曾經還傳出校長猥•褻女生的事,校內打群架也時有發生,與這些事情比起來,自己穿著破爛,根本就不算什麼。
這些念頭僅僅隻是如浮光掠影般的從方天正的心頭一掃而過,隨即方天正又騎著自己的自行車向著目的地,學校二食堂騎去。
到了二食堂門口,方天正停下了自行車,在過往的人群中搜尋了一下腦中那抹熟悉的身影。
隻要一想到那身影,方天正的嘴角都會情不自禁的咧開來,心裡充滿了喜悅。
仔細看了兩遍,並沒有看到熟悉中的那一抹身影,方天正決定先將自己的自行車停好,畢竟自己現在一身破爛衣服,還推著一輛破的不能再破的自行車,時刻都能吸引來無數鄙夷嘲諷的眼神。
彆人對方天正的嘲諷鄙夷,如果僅僅隻是他一人,他完全可以不在乎,但現在他卻是要等待自己心愛的那個女生,所以他就不能再無視彆人的目光了。
為了不讓自己心愛的女孩因為自己的緣故而被其他人也一起鄙視嘲諷了,方天正決定先把車停到食堂後麵再回來等女孩。
幾分鐘後,當方天正快步從食堂後麵返回的時候,臉上露出了陽光般的笑容。
“穀雨,我來了,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方天正語氣歡快中略帶幾分羞澀的說道。
每當親眼看到腦海中那抹熟悉的身影時,方天正的心裡就會變得無比喜悅快樂起來。
然而下一刻,印象中穀雨那一抹讓自己如癡如醉,神魂顛倒的笑容並沒有出現。
這時候方天正終於是發現穀雨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笑容,有的僅僅隻是一種被稱之為冷漠的表情。
“方天正,你居然遲到了,你知道你讓我等了你多久嗎?明天這個時候我再在這裡等你,如果你還遲到了,那麼就彆怪我,”最後一句話沒有說完,這個叫做穀雨的女孩就轉身隱入了那不斷穿梭於食堂的人流之中。
聽了女孩的這麼一番話後,方天正整個人呆呆的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大腦已然一片空白,思維已經全部停止了運轉,就跟個死人沒什麼兩樣。
不知過了多久,方天正似乎才從那深度的失神中緩了過來。
這到底是怎麼了,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了?方天正憤怒不已的在心中哀嚎著。
他覺得此刻自己的心在一點點的破碎,心中那最美好的一處似乎在一點點的塌陷。
甚至他有一種預感,自己生命中那最珍貴的一樣即將失去,他的腦海中不會忘記穀雨那半句未曾說完的話,‘如果你還遲到了就彆怪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一刻,這是方天正心裡最想問的問題。
因為他發現穀雨變了,變得不再像原來的她了,原來的穀雨每次見到自己都會露出那一抹迷人的微笑,原來的穀雨總是那麼的善解人意,原來的穀雨從來都不會忍心責怪他。
可是剛才,剛才的穀雨一臉的冷漠,剛才的穀雨指責他遲到了,並且讓她等了很長時間。
自己是否真的遲到方天正並不確定,不過他知道,就算遲到也不會超過三分鐘。
自己停個車最多花去三分鐘,而在停車之前他可是看過,那個地方根本就沒有穀雨的身影,何來穀雨口中的‘讓她等了很久’之言?
想不通啊,真的想不通。
方天正蹲在地上,雙手深深的嵌入了頭發之中,狠狠的抓著,帶起頭皮的陣陣疼痛,似乎想要用這抹陣痛緩解此刻那悲痛不已的心。
方天正搞不懂,搞不懂為什麼自己僅僅隻是一個月沒有和穀雨接觸,穀雨就變了,變得讓自己似乎就根本不認識了。
對了,還有明天,明天我一定要親口問問穀雨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第二天,為了不再‘遲到’,方天正特意提前了半個小時就趕到了學校二食堂的門口。
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穀雨居然已經出現在了食堂門口。
“穀雨,我,”
沒等方天正說完,那名叫穀雨的女孩就打斷了他的話,依然還是一臉冷漠,似乎是在自顧自的說道:“你還是遲到了,我的表都已經八點零五分了。”
說完,上前將那白皙柔滑的手臂伸到了方天正的麵前,給他看了一眼她手表上的時間。
方天正仔細的看了一眼,上麵的時間赫然顯示著——八點零五分。
難道我這塊表慢了?不會呀,雖然是便宜的地攤貨,不過看時間都還挺準的呀,不然自己昨天去飯館刷盤子,老板就該指責自己遲到了呀?難道是今天早晨壞的?
無論方天正的腦中冒出多少種的可能,都沒有想到過穀雨會欺騙他的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