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藥還是要擦的,南宮羿不忍弄醒她,乾脆找了把剪子將衣服剪開,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二次見她的背,第一次當然就是那次意外,最近這些日子來,他雖然也動過一些心思,可總怕嚇到她,因此也隻是常逗逗她,想著慢慢來。
這會兒,南宮羿見了蘇雨的背卻一點旁的心思都生不出來了,原本這些日子被養的白皙滑潤了的肌膚上,一大片紅紫的痕跡,隻能慶幸沒有傷到脊骨,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南宮羿溫柔的替蘇雨上著藥,一邊上藥一邊觀察她的情況,生怕弄疼弄醒她。見蘇雨夢裡似乎微蹙的眉頭,不由手上的動作又輕柔了幾分。
蘇雨醒來後,見到的就是南宮羿守在一旁專心看書的模樣,隻是她才動了一下,南宮羿便發現了,然後湊到床邊問著,“怎麼樣,背上還痛不痛?”
蘇雨動了動脖子,不提她還真沒想起來背痛,倒是脖子因為趴著睡覺而有些酸痛。“還好。”蘇雨隻是誠實的回答,一開口嗓音卻極其沙啞。
聽到蘇雨這樣的聲音,南宮羿倒是嚇了一跳,他哪裡有什麼伺候人的經驗,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便要找大夫。
蘇雨噗嗤一笑,“爺,奴婢隻是口渴了,喝點水就好了。”
南宮羿聞言也窘了,不過還是利落的給蘇雨倒了杯水,又極其細心的扶著蘇雨半坐起來喝水。
喝完水,果然蘇雨的嗓音緩和多了,隻是這一動,竟然覺得後背涼涼的,衣服也從前身散了下來,露出了香肩和肚兜的帶子。蘇雨嚇了一跳,趕緊雙手環胸,抓緊衣服,這才避免了衣服滑落下來。
她低頭看了看,衣服還是之前她穿出去的那件衣服,怎麼好像從背上開了個口子?不得不說,蘇雨,你真相了!
南宮羿見她這模樣挑了挑眉,調笑道:“有什麼好遮的,要不是爺怕你醒,便把你衣服也換了。如今已然是爺的侍妾了,還害什麼羞?”
“侍妾?”
“你睡著的時候,已經得了皇兄的口諭,說你救駕有功,就讓府裡給你抬了位份。”
囧,她這個還沒侍過寢的通房丫頭,這就稀裡糊塗的當上侍妾了?自己這是通關晉級升職加薪了?好像皇上這條大腿很好抱的說?不過南宮羿還沒成親就有了侍妾,還有好姑娘願意嫁給他不?這年頭雖然三妻四妾很平常,但是男人成親前,隻能有通房,一般是不會有侍妾的。不過,腫麼想到南宮羿成親這個問題,心裡酸酸的捏?
“那,爺,奴婢想換件衣服成不?”
“恩,爺讓雲裳花容去拿。”
“不是,爺,您看奴婢也醒了,傷的是背又不是腳,所以奴婢自己去就好了。”
“不行,傷好之前不許出去。”
“啊?爺,不帶您這樣的,奴婢就是傷了背,在爺這算什麼?您看奴婢穿著外麵的衣服就躺您床上,已經弄臟了您的被褥了,待會兒還得換一套呢。”
“恩,倒也是。”說罷,南宮羿不理會蘇雨的掙紮,一把將人抱起,因著怕碰到她的傷,還極其小心翼翼的托著她的屁股,而避免她背部被拉上。
南宮羿一邊抱著人,一邊朝外麵招呼道:“來人。”
雲裳和花容兩個本就在外頭廊下守著,這會兒聽叫人,兩人便麻利的進了屋,卻沒想到看見的是這樣的情景。
蘇雨雙手捂臉,這下真沒臉見人了。
南宮羿看著她那動作,嘴角微揚,以為他不知道她一直都怕被彆人看見兩人親近嗎?這下他偏偏就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真真正正是他的女人,咳,雖然還隻是名義上的。
花容倒是沒怎麼樣,還是見著有點害羞罷了,雲裳卻是差點把自己的指甲掐進手心的肉裡。
“去給雨兒拿身衣服過來,也把床上的被褥都換一遍。”
兩人應聲,便各自去做事了,雲裳不待見蘇雨,自然是不會去替她拿衣服的,便自去招呼了小丫頭們來換床單被褥,花容則是去拿了衣服過來,就去床邊幫忙了。
蘇雨被南宮羿放在了原本值夜時丫頭們睡覺的床上,見花容拿了衣服過來,本想求她幫忙,可沒等她說話呢,花容就被南宮羿冷冽的眼神瞪跑了,不由一陣賭氣。
“看都看見了,你還鬨什麼!本來就是爺的人,爺這是寵你呢,你還彆扭上了!”
蘇雨有些哭笑不得,她好像沒有想當他侍妾好不好,她好像沒有想讓他寵好不好!好吧雖然這樣確實有點矯情了,也有點不知好歹了,可是!她是病人嘛!果然生病的人內心都比較脆弱,一不小心就被南宮羿這個趁虛而入的人給感動了呢。雖然坐在床上,但南宮羿還是坐在一旁,讓她靠在他身上,聽著那有力的心跳,一不小心安心了呢!
折騰了一通,南宮羿又讓人去弄宵夜,剩下的人也打發出去了。原本回來的時候就不早了,加上蘇雨又睡了一覺,這會兒許多人都睡了的,不睡的確實也該吃宵夜了。
蘇雨本來堅持要自己換衣服,但是南宮羿不肯。可南宮羿也扭不過蘇雨,最終還是妥協了,讓花容進來幫她,這才遮遮掩掩的在屏風後麵換好了衣裳。
不過,蘇雨最終還是被南宮羿逼著爬到了他的床上,一口一口的吃著南宮羿喂過來的宵夜。雖然很體貼,但她真的很想說,她傷的是背,不是腳也不是手,她能自己吃,真的!有時候她都有些覺得,是不是南宮羿這麼喂她是覺得好玩兒?就像現代時候,看好多人都喜歡養些貓兒狗兒的,是不是閒了也是這樣逗弄的?
其實,南宮羿還真覺得挺有意思的。不過,也僅限是對她罷了。
吃了東西,蘇雨不想這麼快就睡覺,何況她才剛睡醒沒多久,正精神著呢,她這傷雖然當時看著凶險,但是緩過來後也不過就是背上瘀傷罷了,疼是疼了些,但也不礙著什麼,當然,仰臥是不大可能的。
她不想睡覺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南宮羿不讓她回自己房間!那也就罷了,她睡值夜那張床也一樣,但聽聽,他說得什麼話!
“那裡你不是剛剛穿著臟衣服過去,已經弄臟了嗎?爺不介意你占用爺床上的一點地兒,你還是彆折騰雲裳和花容了。”
她真的很想說,她可以回自己房間睡覺,那裡很乾淨,但是她說不出口。要問為什麼?還是不要問的好。羞澀中,麵前這人頭是不是太近了,嘴是不是也太近了,已經零距離了有木有?嗚嗚,她完全被人堵著嘴把話咽回去了好嘛!
蘇雨身上有傷,南宮羿吻得也很小心,輕輕吻了一會兒便罷了。隻額頭還抵著蘇雨的,嘴唇好似也沒有離開,張張合合的還能掃到蘇雨的一般。“以後彆這麼衝動了,爺今天被嚇壞了,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蘇雨扭開頭,調皮的道:“爺這話就不對了哦,奴婢這可是忠君愛國呢。”
南宮羿被她氣的無法,卻又沒辦法反駁,他要是敢反駁,那肯定是大不敬之言。“看來就是不該給你空檔說話,就知道惹爺生氣。”說完乾脆又覆上了唇,自己身子也欺了上去,當然,他可不敢壓著蘇雨的傷,隻一邊撐著蘇雨的身子,一邊吻著她的唇瓣。
蘇雨左右躲了躲,沒躲過去,著實又讓他好生親了一回,不過南宮羿的吻都很溫柔,吻得她倒也不難受,倒是有時也有些享受。
終於又讓她鑽了個空子,趕緊扭開頭,將南宮羿躲了開去。見南宮羿仍舊一副不懷好意的眼神,蘇雨趕忙說道:“爺,奴婢有件正經事兒跟您說呢。”
南宮羿隻以為她是為了轉移話題,也不是很在意,隻點著蘇雨的鼻頭笑道:“爺竟忘了,以後沒有人的時候便是‘你’,‘我’,有人的時候也該是‘婢妾’。”
對於稱呼這個問題,蘇雨當然是從善如流了,於是一本正經的看向南宮羿道:“爺,我真的有重要的事兒跟你說。”
聽到蘇雨改了口,南宮羿心裡高興,獎賞似的在蘇雨頰邊親了一口,這才道:“說罷,我聽著呢。”
“是關於今天你們所談論的黃河水患的事兒……”
蘇雨隻說了個開頭,南宮羿便蹙了眉,“怎麼想起這事兒了,不好好歇著,動著腦筋做什麼,這都是爺們的事兒,你自好好休養身體才是。”
蘇雨撇了他一眼,心裡有些不高興了,這是大男子主義還是女子不得乾政?“哼,你既不想聽,我不說就是了。反正我這有個好主意,你要是覺得女子不能乾政,那就繼續讓百姓們流離失所吧。”
南宮羿確實有些女子不得乾政的想法,畢竟這都是多少年留下來的規矩了,也不是本朝開創的。百姓們是不是流離失所他倒是沒聽進去,可見蘇雨不高興的模樣,他心裡難受極了,他看的出來,蘇雨這是真生氣了,以往還沒有過這樣的時候呢,於是想著,什麼女子不乾政的事兒也都是狗屁規定罷了。
想到這裡,他又有些自嘲,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真是被這個小妖女給迷惑了,百姓都排在她後頭了呢,幸好他隻是個小王爺,要是君王也肯定是個紂王似的昏君。也不對,蘇雨可不是蘇妲己,雖說迷人了些,可卻沒做過禍國殃民的事兒。
想著想著,南宮羿便又高興起來。見蘇雨不理他,已經轉身背對著他躺下了,連忙把頭伸過去,看她是不是睡著了,有沒有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