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隱約間他也發覺,自己無論如何也抵不住那陣陰邪的聲音,好像是自他的心底發出的,讓他動彈不得,棄之不去,宛如是他自己就這般想著一樣。
“都已經幾百年了,你一直這樣被我壓著,脫離不去,又不能死寂,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同歸於儘?哈哈”
那邪祟的聲音越發放肆,而且也氣勢逐漸也足了,不免讓任重遠察覺到絲絲同感。而且在心底似乎也有一股聲音在告訴他,世上沒有絕對的邪佞,世上也沒有絕對的正義。這些隻不過是世人想要烘托自己的功德而說的違心話,每一個人都有陰邪的一麵。有些人把的陰邪麵放大了,所以才會顯得是一個壞人。而有些人卻是不斷放大自己的善麵,不斷壓製自己的惡麵,所以才會如此大義凜然。
但細想去,卻也邪祟卻也並非都是罪大惡極,善緣之人也並非一身正氣········
“對,邪念是暗藏內心最本質的想法·······”
任重遠目光呆滯的說著,眼睛裡麵充滿了一道道被邪祟侵染的靈光。他整個人似乎已經被這種氣韻所汙染,沒有辦法思考,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眼下那個光球散發著時而綠色的光暈,時而黑色的光暈。不覺間,他感覺到有一種刺心的痛在他的身體內遊走,好像是有很多蟲子在他的身體內蠕動一樣。
忽地,但見那些白色的光點慢慢浮動到任重遠的胸口前,開出一朵白色的蓮花。那朵蓮花越來越大,發著刺眼的光芒。這一會子,白色的蓮花已經有一個人頭那般大,吸收著四周的黑暈。一道道自那光球上散發著的黑暈被這朵蓮花吸引著。
“這······這不可能·······”
這聲音撕心裂肺,而且期期艾艾的。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小,不多時就幾乎聽不到了。
“道由心生,法本無道。我尋到了正道,覓到了本法,卻也是你滅亡的時日了······”
慧神自豪的說著,卻見那朵蓮花上突然出現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頭。那老頭身上周遭散發著白暈,卻也有柔和的底色。
老頭捋著胡須,笑容嫣嫣的看著麵前的任重遠。那一刻,他打量著麵前的這一個孩童,隻有十幾歲的年紀,卻也是善緣頗深,在這個邪祟叢生的山嶺上,非但沒有被他們汙染,卻依舊如此本真純潔,當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小子!你哪人?”
老頭微微一笑,自那蓮花上飛下來,緩緩降落在任重遠的身邊。那個散發著白光暈的老頭兒身體慢慢變大,不一會子的功夫就和他長得一般大,隻不過卻如同魂靈一樣,看不見肉體,而是一個透明的人。
“你·····你······是人是鬼?”
任重遠十分害怕,身體不住往後退卻,最後依靠在一棵樹木上,再也動彈不得。
再細看去,那個老頭卻依舊笑容嫣嫣,似乎沒有任何殺氣,好像是碰到一個和藹可親的老大爺,讓他找打了一點溫暖的感覺。
老者往前挪了兩步,笑道:“我是慧神,當年正邪大戰那會兒,和世上最邪惡的人魔靈作戰,結果纏在一起,經曆了幾百年光景。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們二人滾落在這一片嶽陽山下,哪知道有妖邪彙聚於此,我的法力漸漸被這魔靈所侵蝕,逐漸衰弱······”
老頭長長歎了一口氣,反而轉過身,看著那朵斑白的蓮花道:“我的蓮花神器卻當真沒有什麼用武之地,差一點被這些邪靈身上散發的喪氣給汙染了。直到遇到了你,我適才收集到應有的仙靈,適才可以重新駕馭這朵蓮花·······”
聽完此言,任重遠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他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這一朵懸浮在半空中而且打著旋的白色蓮花。隨即,他又看了一下惆悵滿懷的老者,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氣力,瞬間讓他精神抖擻。
“那個黑色的壞家夥死了嗎?”
他走到蓮花前,眼睛瞪著旋轉的那朵白色的蓮花問著。隻見那朵蓮花上還有一道道黑絲,這道黑絲好像是一個玻璃杯子上留下的裂痕,十分明顯。
慧神莞爾一笑,說道:“說他死了,他卻是還活著。說他還活著,他已經死了!死與活卻也隻是在一念之間,心神堅定,善心猶存的便認為他死了。作惡多端,妖氣衝天的人便認為他還活著······”
任重遠根本就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隻是對於麵前的這一朵蓮花十分的好奇。他抬頭看了一下白發蒼蒼的老頭,卻還想要說什麼,隻見老頭化作一縷白煙,穿進那朵白色的蓮花裡麵不見了。
“此後蓮花就是你的法器,你拿著它,便可以馳騁整個天下,是你對手的人卻是不多的·····”
慧神隻是這麼說,聲音漸漸消失在那朵白色的蓮花裡麵。月色悄悄探出頭來,皎潔的月光漫灑過來,打在波光粼粼的湖麵上,卻增加了幾分神秘。在這小溪畔,唯獨如此的白蓮花分外耀眼,它的光芒好像是一盞極亮的明燈,為這黝黑的大地鋪上了一道道光束。
任重遠慢慢往這朵蓮花上靠近,他越走近,心下就莫名的緊張起來,而且還有一種心跳加速的感覺。直到當他站在蓮花旁,手輕輕觸摸上去的時候,一股冰涼的感觸瞬間遍及他的全身。
“啊!好冷!”
他驚愕的叫了一下,眼睛緊閉,也不敢看這東西。在他的腦海中,似乎感覺到自己的鮮血在往蓮花內流淌。身體越來越冰冷,四肢越來越乏力。
一陣陣耀眼的光束閃過寂寥的天際,隨即忽然變得昏暗,沒了光芒!
他適才緩緩睜開眼睛,隻見這個白色的神物上已經布滿了他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