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是一個白色的蓮花,到如今,不僅僅可以看到一道道黑色的絲紋,而且還能看到在絲紋上纏繞著紅色的血跡。而這血跡,正好是任重遠剛剛流淌上去的。
他蹙了一下眉頭,身體往後倒退,似乎感覺麵前這個東西是一個不祥之物。
而今,白蓮花也不再發著白光,它是暗黑色的器物,宛如是一塊小玉器。末了,但見蓮花飄飄然往任重遠身前飛去,隻一會子的功夫,就停頓在他的手掌心上。
那朵暗黑色的蓮花不斷轉著圈,恍如很聽話的樣子。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何心裡有一種和它心心相映的感覺?”
任重遠自言自語著,不免低下頭看著在自己手心旋轉的小東西,遂淺淺一笑,往胸口一放,揚長而下。
順著山頂往下走有一處幽林,這座幽林裡麵正是道魔和任重遠休憩的所在。儘管道魔在嶽陽山山頂也有自己的宮殿,但這些日子裡,他在研習一種世上厲害的魔法。這種魔法必須用世上最善良的人的心方可以幫助他練成。
可是,這也有一個條件,那便是那個人首先要將他最善良的心被邪祟汙穢掉!根據修習上說,假如一個人原本是一顆至善的心,某天被邪靈汙穢了,那便會迸發出無窮的潛能。
這也是道魔為什麼遲遲不放過任重遠,反而要收他為徒,教他魔法了!
但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如此稚嫩的孩童,他的心靈卻始終無法動搖,依舊保持著一顆宛如太陽般時刻朗照的心。
任重遠搖搖晃晃的下山,皎潔的月色宛如水洗一樣,尤其打在這一片樹叢中,倒有幾分靜謐的喜悅。穿過一條小道,前方便是一個亭子。這個亭子上端坐著一個人,那人麵容俊朗,手中拿著一個酒杯。
映著皎潔的月光,他看到那人用的晶瑩玉色的酒杯,也看到了陰邪的笑容。在亭子的一旁,放著一把細長的劍,那柄劍是黑色的,沒有劍鞘,也似乎沒有開刃!
“任兄,進來喝一杯!”
話音剛落,隻見一個酒杯自亭子裡麵飛出來!
那酒杯力道十足,裡麵還倒滿了酒。大約兩三丈的距離,居然酒杯中的水一點也沒有零落下來,反而穩穩的旋轉著,正中任重遠的臉上。
“嘭!”
酒水灑在了他的臉上,酒杯也應勢砸在了他的額角上,他“哎呀”一聲,摸了一下頭,怒道:“你這是乾什麼?”
那人冷冷一笑,說道:“我是要請任兄飲酒的,哪知任兄不領情?”
一語未了,遂又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任重遠摸著起了泡的額角,嗬斥道:“你是什麼人?你怎麼認識我的?”
那人一愣神,側轉過臉“哦”了一聲,解釋道:“你且不必管我是誰,今日是要找你師父的,既然你也來了,那就先認識一下任兄咯!”
任重遠“哦”了一聲,低著頭往前踱了兩步,說道:“我隻當你是陌生人的,我師父很凶的,一般人見了他,保不定會沒命的,你不怕?”
那個年輕人一怔,哈哈大笑一會子,伸手抓起任重遠的領子,哼道:“你覺得你師父有你這麼廢物的徒弟,他能厲害哪裡去嗎?嗯?哼哼·······”
任重遠第一次被人這麼罵,尤其看到那個人邪惡的眼神,他卻感覺到一種恐懼,似乎要把他吃掉一樣。不過,在他的心裡,似乎並不在乎彆人這麼評價自己,唯獨不能忍受彆人這般評價自己的師傅。不知為何,聽到有人說自己的師傅是廢物的時候,他的心猛地一揪,怒火瞬間被點燃!
“你說什麼?什麼廢物?誰是廢物?”
任重遠斷喝一聲,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麵前的這一個人,似乎充滿了鬥誌!
“你是廢物!你師父也是廢物!你們都是廢物!哈哈·······”
那人猛地將任重遠往地上一扔,提起手中的黑劍放在任重遠的咽喉處,笑道:“怎麼?不服氣,那就和我單挑!你有膽量嗎?”
抬起頭,月色依舊如洗,天空也很明朗。任重遠看清楚了麵前這個人,隻見此人頭上戴著一個黑色的晶石,長發豎立起來。而且濃眉怒色,眼角上揚,鼻梁高挺,嘴角偏厚。再看他一身黑衣襲身,唯獨那一根白色的腰帶分外搶眼。
這人的年紀與他似乎相仿,也大約十五六歲光景,不過此人明顯感覺到妖氣十足,而且武功也似乎很高強,遠遠地就能感覺到煞氣逼人。
“我給你拚了!”
任重遠大叫一聲,單手使勁拍了一下地麵,但見整個人騰空而起,一眨眼的功夫就懸浮在半空中,宛如是一個怒火中燒的老鷹!
那人抬起頭,嘴角微微一笑,黑劍往上一撩,但見幾十道劍氣發出“嗖嗖”的聲音,有些劍氣打在了樹木上,不少樹乾都被砍斷了,很快都倒下了。也有一些劍氣打在任重遠的氣罩上,卻聽聞一聲“嘭”,宛如被牆壁擋住了一樣,無法近身。
“小子!有兩下子啊!”
那人點點頭,騰空而起,借助一棵樹木的力道,疾步爬到樹的頂端。
在皎月的映襯下,隻見那個身著白色束腰帶的黑衣人倒立而下,手中黑劍正中任重遠的腦門!
“一劍入穀!進!”
他斷喝一聲,劍尖處出現幾道劍花,那劍花是黑色的,雖然此刻已是黑夜,但是在皎月的朗照下,卻也能看得到。這人的劍花威猛剛進,莫道是任重遠,單單是彆的修習中等大人才中了此等劍花,非死即傷!
況且任重遠功力修為本來就不深,而今能擋住一兩招,純屬造化弄人!這一次,劍花鋪天蓋地而來,他沒有地方躲,自己的氣罩更加抵製不住如此殺傷力的劍花,不禁心下恐懼,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