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暮白似乎也是無視燕菱歌的,自顧自的走著。
雖然暮白和燕菱歌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但是在路人看來,走在一起的兩個人如同一對璧人一般,兩人容貌與風度真如畫中走出來的一樣。
氣氛有些沉默,燕菱歌想著是不是自己太過於主動,而暮白反感這樣的女子,同意和自己在一起走是因為不知道這麼拒絕。
可是師兄不是對她說過該出手時就出手麼,遇到自己喜歡的就該抓住不放以免錯過了。
暮白見自己太過冷清,讓燕菱歌感覺到拘束,便問道:“姑娘出門怎麼不帶丫鬟?”
卻沒聽到燕菱歌的回答。
而燕菱歌在想著該用什麼方法能含蓄的問出暮白是哪裡人、婚配沒,而不讓暮白懷疑和反感。
暮白走在前麵,見燕菱歌忽然站在那裡不走了,而燕菱歌前麵正好有賣糖葫蘆的,暮白也頓住了腳步,還以為燕菱歌是盯著那糖葫蘆看呢。
於是想了想,掏銀子,拿了串糖葫蘆,遞到燕菱歌的麵前。
燕菱歌見到眼前的糖葫蘆,心裡知道暮白肯定是誤會了,可是暮白遞給她糖葫蘆時帶著淡淡的笑容,燕菱歌有些尷尬的接過了糖葫蘆,暮白體貼的說的:“女孩子家都愛吃這些。”
話語之中還帶著寵溺之意,聽著燕菱歌心裡一暖,也沒那麼尷尬了。
原來是個外表看著冷清,內心溫柔的人啊。
“暮白公子是江南那一帶的嗎?”燕菱歌拿著糖葫蘆,忽然問道。
暮白說道:“祖籍是上京的,隻是在江南那一帶長大而已。”
“也是,隻有江南的靈山秀水才能養出暮白公子這樣的出塵脫俗的人。”話語之中帶著明顯的調戲意味,而暮白有些微怔。
這是,在調戲他嗎?
看著暮白這樣的反應燕菱歌拿著糖葫蘆不由得笑彎了腰,暮白看著笑成那樣的燕菱歌,搖頭,才知道這丫頭是逗他呢。
沒有翻臉,經過燕菱歌的這樣一個玩笑之後兩人明顯的熟絡了很多。
護城河邊一盞盞蓮花燈映得河麵波光粼粼,兩人沿著河邊走,燕菱歌忽然想到什麼一般對暮白說道:“你要不要也放花燈許個願。”燕菱歌指了指暮白手中的蓮花燈。
暮白下了石階,彎腰將手中的那盞蓮花燈放了出去,燕菱歌不知怎麼的心中生出了一股惆悵之意,本來隻是開個玩笑的,沒想到他真的將蓮花燈放到了河裡。
蓮花燈順著風慢慢的飄走,很快就消失在了千千萬萬盞的蓮花燈之中,燕菱歌問道:“你許了什麼願?”她非常的好奇。
暮白看著河麵,說道:“我沒有許願。”
燕菱歌聽著暮白的話,有些好奇:“花朝節這一天不是說許願非常靈的嗎?難道你就沒有心上人許願與她一起白頭到老的嗎?”
不知是不是燕菱歌的錯覺,提到心上人那三個字的時候暮白有幾分的傷感:“我沒有心上人,就算有,我也不信老天能保佑我和她天長地久的,我隻相信我自己。”
他沒有心上人,燕菱歌的心中有幾分的竊喜,暮白忽然問道:“那姑娘你呢?怎麼不許願呢?”
燕菱歌搖搖頭,說道:“我與你一樣,從不信這些東西的。”
遠處的秦笑一眼就看出了人流之中的暮白。
那樣的風華氣度,在千萬人群之中還是非常的顯眼的。
秦笑找到暮白之後終於鬆了口氣,對暮白說道:“終於找到你了。”
而看到暮白身邊的燕菱歌之後有些吃驚,剛剛遠遠看去暮白和一個綠衣服的女子走在一起他還以為是自己眼花呢,沒想到不是他眼花,暮白什麼時候和燕菱歌在一起了?
暮白對秦笑的態度淡淡的,沒有說什麼,秦笑見暮白沒有介紹他的意思,於是笑著對燕菱歌說道:“在下秦笑,不知姑娘芳名。”
他本身五官就偏於邪魅,這嘴角一挑笑更令他多了幾分風流倜儻之意,一般的姑娘被秦笑這麼一笑早就羞紅了臉,但是燕菱歌可是最討厭秦笑這樣的人了。
那一雙含笑的桃花眼肯定就是惹風流債的。
淡淡的說道:“燕菱歌。”似乎連話都不想和他多說一句。
燕菱歌的態度讓秦笑很受傷,他一向自詡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他雖不及暮白長的精致,但是暮白太冷了,不若他多情,姑娘們還是比較喜歡他的。可是誰知道遇到一個不買賬的燕菱歌,眼中居然帶著淡淡的鄙視,他招誰惹誰了?
原本秦笑是個拈花惹草的主,今天遇到個不買賬的燕菱歌,暮白看著秦笑的樣子心中不知怎麼的生出一股暗爽的意思,他秦笑終於栽在一個姑娘的手上了。
這麼急著找暮白秦笑也是有急事的,但是有燕菱歌在場的話不好對暮白說,隻是在暮白的耳邊耳語了幾句,之後暮白有些猶豫的看著燕菱歌。
看著兩人的神色,燕菱歌猜到兩個人應該是有什麼急事的,於是很體貼的說道:“天色已經這麼晚了如若我再不回府家裡人會擔心的,我先回去了。”
暮白點點頭,似乎真的是有急事,也沒和燕菱歌客套就走了。
待到暮白走之後燕菱歌還有些可惜,還以為晚上能和他一起看煙花呢。
接著像是反應過來一般暗罵自己是豬,怎麼不問暮白落腳的地方呢,除了他叫暮白江南人氏之外對他一無所知了,以後人海茫茫該怎麼尋找到他呢。
許多年之後,燕菱歌想起那一天,那時候的欣喜,那時候的期待,那時候的遺憾,隻餘輕歎。
兩匹快馬急速的在官道上行駛著,一白一紅,都是千裡挑一的名駒。
白的在前麵,而紅色的馬緊跟其後。
秦笑看著前麵的暮白說道:“暮白你能慢點成嗎,就算你再怎麼拚命一晚上也回不到江南的。再說了,那機關圖又不會跑掉。”
但暮白沒有理會後麵秦笑的抱怨,這麼些年。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他怎麼能不急。
燕菱歌回到燕府的時候已經是夜深十分了,但是燕府內卻是燈火通明,燕菱歌站在圍牆外麵眼皮子跳了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燕菱歌並沒有立即的回府,在燕府外麵研究著到底該不該進去的時候,隻見一個杏色的身影眼尖早就看見了她,一把將燕菱歌拉住。
是個小丫鬟,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長相清秀可愛,那丫鬟見到了燕菱歌低聲說道:“小姐這個時候你還敢回來啊,相爺大發雷霆呢。”
眼皮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玲瓏,爹爹怎麼了?”
莫非是發現燕菱月代替她的事情了?
那個叫做玲瓏的丫鬟說道:“小姐你可真大膽啊,太子來府上你居然敢讓三公子假扮你。”
燕菱歌苦著臉說道:“該不會被太子發現了吧?不可能啊。”
玲瓏將今天宴席上的事情說給燕菱歌聽,“倒不是太子發現了,而是今天太子不知怎麼的,在三公子彈琴的時候忽然調戲三公子,對三公子動手動腳,被三公子揍了一頓。相爺向太子賠罪之後也沒什麼,倒是相爺知道三公子假扮你氣壞了。”
調戲?動手動腳?
燕菱歌心拔涼拔涼的,如果隻是爹爹責罰的話和娘親撒撒嬌也就過去了,可是今天燕菱月吃了這麼大的虧,回來肯定要拆了她的。
燕菱歌問道:“那三公子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