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本著一顆看戲心情的烏虛泥終於在太陽開始下落的那一刻重視起眼前的少年。這個不同於夜熊家族的少年的銀發緊緊貼著他本來蒼白卻因為長時間用力而變紅的臉頰,他在少年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東西。
烏虛泥心裡喃喃道:方遠啊方遠,這種眼神我以為隻有你會有。
烏巾幗來到練武廣場的時候看見了在火紅色霞光裡練刀的少年,第一次看見了商十年眼中不同於以往的感覺,烏巾幗忽然覺得這個商十年好像不在那麼神秘了,他也是一個為了學武而努力的普通人啊。那個玉林異族的身份,也不是那樣重要了,於是心湖悄悄地泛起了漣漪,粉紅色的唇念出了三個字:“商十年”
烏巾幗遠遠的看著商十年,終究還是沒走過去。
三天後。
木質的假人的頭部忽然被刺出一個洞,
動作一氣嗬成,乾淨利落,倒是有幾分模樣。
“嗯,不錯,不錯。這一刺倒是達到標準了,殺殺小毛賊那是一刺一個準的。可要是遇到真正的練家子,你那一刺人家屁股一扭就躲過了。俗話說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的出刀速度還不夠快。如果你能把氣用好,那速度自然不會慢。”說完,中年男子將手中的刀向前一刺,當真是電光石火,雷閃而過,要是沒看到假人身上那個又圓又大的洞孔,商十年真以為這個保持著原來姿勢的中年男子沒有做過任何動作。
烏虛泥將手中的刀扔給商十年,道:”仔細看看。“
將接到手的刀細細打量,質樸的刀身上多了一層焦黑,特彆是刀的尖端那層焦黑特彆明顯。“試過將氣把刀包起來嗎”?
商十年聽到這句話時,心中忽的一動,暗想:用氣把刀包起來,刀自是可以輕上許多。
心下一喜,急忙按著烏虛泥的所說的開始試著用氣將刀包起來。
說來簡單,做來難。要將刀用氣包裹住可不是單單將氣釋放出去它就能自動包裹住的,而是要用自己的意念去控製氣將其包圍住。
商十年發現,將刀用氣包起來並不是太困難。但是當自己拿起刀要做出一番動作時,原本用意念控製住的氣,馬上散開,刺出去的時候還是和原來一樣的速度。
烏虛泥見狀,道:“小子,要控製住這麼多氣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而且浪費氣。不妨試試將氣集中在你要打出去的地方。例如你剛才的刀刺,你就將氣集中在刀尖,如果是劈,你就把氣聚集在刀刃上,這樣的話不僅可以省氣,而且容易控製。”
聽罷,商十年第一次開始認識到刀並不僅僅是一樣看到人就直接衝上去給他幾下的武器。
刀,哼哼。
認識到練刀之路的坎坷,再加上這些天一次又一次陌生的挫敗,商十年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某一種東西開始沸騰起來,那抹邪惡的笑容,再一次出現在商十年的嘴角上。
五天後。
一把被淡黃色氣芒籠罩的刀在空氣裡揮舞著,那看似要把空氣都刺出一個洞來的驚人一刺狠狠地朝著假人的臉上刺去。刀至,頭毀。烏虛泥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心中是深深震撼,簡直不可思議。須眉所說的玉林異族竟是這樣一種恐怖的異類,那道淡黃的氣是什麼。
將震撼之情稍稍壓製,烏虛泥看著著眼前這個與初見時氣質完全不一樣的少年。
“商小子,剛才那一刀為何能有如此威勢?”
商十年直到聽見烏虛泥的提問才清醒過來,剛才好像思維到了另一種境界。商十年那道很有英氣的眉毛皺在了一起,搖了搖頭。
“你在試一次。”
令烏虛泥有些失望的是第二刀又恢複原來的麵貌。
接下去的幾天,烏虛泥將劈,斬兩招都授於商十年。而那天驚人的一刀終是沒有出現。
論學大賽終於來了。
已經很多天沒見到商十年,烏巾幗覺得生活裡少了點東西,有些奇怪。這些天忙著自己的修煉,卻感覺有些力不從心,十六歲的腦子裡不斷會閃過那個很漂亮的笑容,和那銀色的頭發,想到時臉頰會變紅,心跳會加速。
晚上吃飯的時候破天荒的看到了商十年,烏巾幗心中有些開心,但是沒有在商十年麵前表現出來。”刀法學的怎麼樣,明天比賽就要開始了。“口吻雖然儘量保持著平淡,但是還是透露出那一絲絲的關心之意。
當再一次看見烏巾幗的時候,商十年沉重了很久的心忽然就有一種變輕的感覺。”還是不行啊,唉,明天的比賽我恐怕得是去去就回了。“雖然知道自己的刀法還很不成熟,但是麵對烏巾幗的時候商十年絲毫沒有覺得失落,對著烏巾幗苦笑一下。“沒事啦,沒事啦,不是還有我呢,你贏我贏還不是一樣,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贏就等於你贏,不不,我是說,你懂嗎?”烏巾幗滿臉通紅,一次次為自己辯解什麼,卻有些越描越黑的感覺。
商十年心中好笑,道:“什麼你的我的,我不懂。”
“不跟你這個白癡說了,先吃飯吧。”
飯桌上,烏須眉夫婦,烏巾幗,還有烏虛泥和商十年五人坐在一起吃,商十年心中奇怪為什麼沒有見到烏冷霜,但沒問,顧自己吃飯。
烏須眉用柔滑的絲巾擦了擦嘴角道:“虛泥啊,十年這幾天練的怎麼樣。明天論學大賽可是要開始了,我可是希望十年能有個好名次的。”
烏虛泥“嘿嘿”笑了兩聲,道:“我教出來的弟子會差,哈哈,都能使氣刀了。”
烏須眉雙眼一亮,閃過一絲驚喜道:“氣刀都能使了,不錯,不錯。那明天的比賽有的看了。”
“話說比賽的賽程已經出來了,不知巾幗和商小子的對手是誰?”烏虛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