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沙城城主府,小公子被人打傷抬回來頓時一陣雞飛狗跳,麵對暴怒的城主大人下人們顫顫微微地伺候著,唯恐伺候不周惹惱了城主被懲罰。心裡不斷地咒罵打傷陸榮的小子不得好死連累了自己。
城主名叫陸祥,是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人,為人心胸狹窄,詭計多端。陸祥有子女五個,陸榮排老五。十年前花錢托關係巴結蒼雲劍派一個外門執事才將五歲大的陸榮送進蒼雲劍派修習臧術。可彆小看外門弟子的身份,大楚國由兩個超級大派把持著,號稱南天風北蒼雲。民間用“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來形容兩派弟子的未來。這是說隻要成為天風樓和蒼雲劍派的弟子宏圖大道將一路通天。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一個外門弟子身份削尖腦袋往裡麵擠。如果不是陸祥弄到一朱千年血參打動那個外門執事也不可能爭取到這一個名額。因此陸榮成了陸家的榮耀,陸祥一直寶貝的不得了,在朋友圈子時常掛在嘴邊以此為傲。
陸祥和洪家兄弟一直不合,但每一次城鎮有難,不得不依仗三兄弟的幫助抵禦外敵。三兄弟在這種情況下又不得不出手,在渡沙城開臧館還需要陸祥的諸多照顧。這種微妙的平衡使他們相互不喜又彼此承認對方的地位,這也成了他們之間的一種默契。
陸榮傷得並不重,隻是一些皮外傷而已,躺上十天半個月也就沒事。風逸雖然憤怒下手卻有分寸,畢竟這是孩子之間的意氣之爭,上升不到有死無生的地步,一個小的教訓就足夠了。
“小畜牲敢傷我!如果讓你好過我陸榮還有臉回蒼雲劍派?你打我多少我會十倍百倍地還回去!你給公子我等著!”陸榮在心中惡狠狠地想著。
“父親這事你彆過問了,我自有辦法收拾那個小子,後續我會安排下去,你兒子不是吃虧後忍氣吞聲的主,你去忙自己的事吧。”陸榮對著陸祥胸有成竹地說道。
“你能如此想最好,也不愧是我老陸家的子孫。不過那小子的身份畢竟今非昔比,你隻要教訓他一下就好不要鬨出人命,畢竟我需要借助洪家三兄弟力量的地方很多。”知道陸榮並無大礙陸祥放下心來起身離去。
“陸四你去找黑豹,我有話要問。”陸榮對著守候在門外的一個漢子說道。
“是,公子。”那人躬身退下。
沒過多久時間,腦袋被白布纏繞隻留眼睛和嘴巴在外的黑豹走了進來,對著陸榮拜道:“公子尋小的有什麼吩咐?”
“和我說說那小子的情況,現在還有什麼家人?”看到黑豹傷得比自己還重陸榮心裡舒服了很多,不再暴躁,情緒也平和了不少。
“是,公子。風逸無父無母隻有一個妹妹,常年在北城一帶活動,因打架凶狠被人叫瘋子。聽說一個月前被洪家三兄弟收做徒弟。原來他沒什麼厲害之處,隻是比我狠點而已,想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變得這麼厲害,基本就這些了公子。”黑豹一臉唏噓地說道。
“噢,想不到還是個臧術天才!天才!?”眼中妒忌和痛恨閃爍,“我最喜歡踐踏天才,看來更不能讓你好過了!”想到自己一直在蒼雲劍派所遭受的不愉快,被那些所謂的天才如奴才般嗬斥揮使,自己長久以來卑恭,換來的是毫無尊嚴的活著,想到這陸榮又是一陣煩心惱火。
“你想辦法找幾個人把他妹妹綁到城郊,我會安排人手接應,我們來個甕中捉鱉看他如何應對。嗬嗬,折磨天才的感覺讓我血液燃燒,想想都令人很興奮!哈哈哈……”
“公子英明!”黑豹心中一個機靈,不敢表現出來連忙低頭掩飾。
三天之後,風鈴和劉婆一早上街買菜,劉婆是一個年齡一百二十歲的老人。在天臧大陸也隻是古昔之年和陸祥年紀差不多。她自從洪家兄弟來到渡沙城開館一直給他們做飯,因為臧館吵鬨便住在不遠的地方。兩兄妹來了之後,風鈴便和劉婆一起為四人的三餐忙碌,時常相伴而出。風鈴可愛伶俐,頗得劉婆的喜愛。
風鈴和劉婆有說有笑地向菜市場走去,距離不是很遠大概一刻鐘時間的路程,穿過兩道街就到。
沒走多久已經可以看到人流漸增的菜市場。不遠處的街拐角一輛馬車停留在那,發現目標出現,一人單手一揮,車夫揚起馬鞭抽打馬臀,黑馬一聲長嘶四踢狂奔。毫無防備的風鈴嚇得一個踉蹚摔倒在地,菜籃滾落在不遠處。馬車停下,兩個黑衣大漢跳下馬車架起掙紮的風鈴上車,那個領頭大漢一腳踹開欺身上前阻止的劉婆,將一封書信丟在地上絕塵而去。
劉婆蹲跪在地上不知所措,圍觀的路人指指點點議論著,從始至尾無一人伸手幫扶一把。
風逸三天來一直不為外界所動,將全部身心投到修煉上。昨晚由三兄弟護法,他再一次嘗試衝擊通脈階段,很遺憾沒有成功。不過比之前來說進步還是很大,不再有刺痛感,經脈也拓寬了不少。失敗後決定不再冒近,積蓄一段時間等待厚積薄發。
一大早洪烈便邀風逸比試一番,風逸欣然應允。為打得儘興一點,二人展開身法向城外衝去,如飛奔的猛虎和凶狼絕塵,帶起一路的煙塵。一盞茶的時間二人停留在離渡沙城二十裡外的樹林,遙遙相對站立。
“小崽子!來吧,全力出手!讓三師傅玩得儘興!”洪烈對著風逸大手一揮。
“三師傅弟子得罪了!”風逸雙手攤開前伸,雙掌猛握成拳,渾身臧勁翻騰,震蕩周圍樹木一陣搖晃。左腳對著大地一踏,身體如離弦之箭掠起。
“來得好!”洪烈大喝一聲。單拳向下震臂,“轟隆”一聲爆響砸出一個一米直徑的深坑,整個人已到五米之外,與風逸拳拳對撞。
“砰砰”兩拳,二人拳頭相交處空氣猛烈地震蕩,帶起一陣漣漪,十丈內的樹木承受不住紛紛爆碎。風逸的身體如激流中的扁舟退去,體內臧勁一陣翻騰。洪烈一個千斤墜雙腿入地至腰,雙手拳頭一纂,泥土翻滾震動,身體上升重重地踏在地麵上,又是一陣地動搖晃。
“好!舒坦!再來!”洪烈大笑一聲。雙手擺動胸前畫圓,一個小型旋風在手中旋轉,周圍飛沙走石,灰袍震蕩得“咧咧”作響,雙腿奔騰而起拉出長長的虛影。
風逸後退的身體撞斷幾棵大樹,知道自己比起洪烈臧勁渾厚程度上吃虧,不再和他硬拚臧勁。雙腿空旋如風輪,身影閃動而起飄忽不定。不與洪烈對碰一觸即退,閃身躲過最猛烈的攻擊後欺身上前不斷遊走四方,抓住機會就反擊一次。
洪烈打鬥喜歡大開大合,看到風逸像個泥鰍一樣與他纏鬥不停,拳頭總是打空。頓時怒喝一聲:“奶奶個熊的!像個爺們和老子實打實地對碰,彆像個娘們一樣老是閃避!”
風逸也不回話,身體虛閃上前,洪烈以為他又會閃避,三分臧勁迎上,七分臧勁封死風逸可能閃避的空間,“轟隆”一聲,洪烈還沒做出反應身體後仰拋飛重重地砸落,一個人形鏤空印在地麵,不見洪烈的身影。
風逸笑嗬嗬地蹲在坑邊一臉的得瑟:“三師傅下麵舒坦嗎?怎麼賴在裡麵不願出來?”說話的同時身體暴退五丈開外。
原本站立的地方以坑口為中心爆起厚厚的塵土,洪烈一身泥土灰頭灰臉地躍出:“不打了!你個小兔崽子太狡詐了!”
“瞧您說的!您不是想硬拚一技的嗎?師傅有所求,弟子才有所應,我可是遵從您老的指示。”風逸一臉的調笑之意。
“哼!”洪烈邊打灰塵邊吐口中的泥土,一臉的糾結,“今天到次為止,下一次再教訓你!”說話的同時身體已經掠起。風逸緊隨而上,一路說說笑笑化作二個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