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城門有一裡多遠,兩條虛影在官道上較著勁飛奔,與一輛背道飛馳的馬車擦肩而過。風逸有些疑惑地掃了一眼沒做停留,速度不減飛奔而逝。
進入城街,人行漸漸多了起來,二人放緩速度,不多時返回臧館。還沒穩住腳就見劉婆一臉淚水遠遠地喊著什麼,依稀聽見鈴鈴二字。風逸身體虛晃數次抓住劉婆的胳膊著急問道:“婆婆小鈴怎麼了?!您彆著急慢慢說!”
“小風啊!你快點去救小鈴啊!她……她在菜市場入口被壞人抓走了!那些人留下一封信就架著馬車向城外跑了!”
“什麼!”風逸身體搖晃差點暈倒,一把抓過那封信。
“三師傅你先回!我能解決!”聲音遠遠地傳來時人已經消失不見。
洪烈趕到近前詳細尋問劉婆事情的經過,心中震怒,衝進側院找洪峰、洪楊商量對策。
“老大!老二!快出來!小鈴被人劫持了!”洪烈一腳踹開客廳房門。
“老三!什麼時候的事!”兩兄弟趕來後連忙詢問。
洪烈簡單地說了一遍經過,“老二你腦袋好使,怎麼看?”
洪楊沉吟一會才說道:“最近小風得罪的人隻有陸祥老鱉的兒子,事情很明顯,這一定是陸榮那孫子的報複!”
“對!一定是這樣!老大我們怎麼做?”
洪峰起身站起來,眼神淩厲,“走!找陸老兒要人!小風是我洪家的希望絕不能有事!就算拆了城主府也在所不惜!”
三兄弟不再多言,也不理會臧館學徒們的迷惑眼神,殺氣騰騰地向城主府奔去。
城主府在城東不是很遠,四裡的腳程也就一會時間。洪烈性格暴躁,上去一腳踹翻陸家的鋼鐵大門,大喝一聲:“陸老兒滾出來!”
城主府的護衛聽見聲音全都出來,一個統領模樣的人上前一步對著三兄弟拱手道:“洪家各位兄弟,不知道今天怎麼有時間來城主府?有什麼事情兄弟可以效勞的?”
“羅寧,陸祥那老小子呢?趕緊叫他出來!”洪烈喝問道。
“城主不在,一大早去了錢家做客。”羅寧回道。
洪峰托手說道:“羅寧你速速去找陸祥回來!他兒子抓了我徒弟的妹妹,如果她有什麼不測,那就讓陸祥準備給他兒子收屍。你原話轉告,快點!”
羅寧也不回話叫上兩個人就向外跑,在這個不大的城鎮上,大家都抬頭不見低頭見,相互熟知也了解彼此的性格脾氣。洪峰這樣說已經是在向城主府宣戰了。洪家臧館雖然人少但個個以一敵百,人脈也廣,要是真打起來,絕對可以捅破這片天。
暴怒的風逸用儘全力施展身法飛奔,心裡暗暗著急:怪不得在城門外遇到那輛馬車時心中不安,還以為是切磋後身體不適。當時也沒深想,現在卻懊惱不已!如果小鈴受到傷害自己將怎麼辦?陸榮你最好識趣點!你敢傷害小鈴一根指頭我讓你全家陪葬!
風逸趕到城外十幾裡外信上所指的地方,卻沒有發現任何動靜。“嗖”的一聲,風逸接過激射而來的一個紙條包裹的石頭也沒追趕,打開一看:向北走!十裡外的亂葬崗。
風逸拳頭一纂將石頭和紙條捏得粉碎,抬頭辨彆一下方向,身形閃掠消失。
亂葬崗是渡沙城處理罪犯屍體的地方,不知道什麼原因這一帶方圓十裡內毫無生機,在三千裡九龍嶺其他地方密林遍布,也隻有此處如此荒涼。平時很少有人來此,風逸也隻是聽人說過。
幾個大漢站在邊緣地帶,看到風逸過來也不說話對著他揮手示意跟上。風逸一言不發,一臉殺氣地跟在後麵。向裡麵走了約一刻鐘的時間,差不多到了中心地帶。這裡氣息陰冷,時有陰風吹過讓人心中害怕。亂石遍地,有些石頭上麵還殘留暗紅色的血跡,偶爾看到一些屍骨暴露在外,踩在腳下“咯咯”脆響。
繞過一塊大石頭,風逸看到一塊石頭上被捆綁起來,由兩個大漢看守的風鈴,嘴巴被白布堵住對著他“嗚嗚”地叫喊。身體剛動被一個話語製止住,“不想讓這麼可愛的小丫頭受到傷害,你最好老實點!”
陸榮依舊一身白色錦衣手中折扇輕搖,一臉清爽的笑容仿佛在迎接老朋友一樣,眼中卻如毒蛇般陰冷,“嗬嗬,自上次悅明軒一彆為兄甚是想念,這不為了見你一麵真是煞費苦心。如此興師動眾,隻為給兄弟送上一份大禮。不成敬意,你可一定要收下!哈哈哈……”
陸榮身後站著二十多個少年,個個身著華服神情囂張,一臉興致勃勃地看著風逸。唯獨一個看上去隻有二十多歲的青年看都沒看他一眼,氣勢內斂,眼中精光閃爍,一臉不耐之色地敲擊著手心。
風逸看不透他的深淺,隻一眼心中便起忌憚之色,感覺比三位師傅還要厲害!暗暗猜測此人的身份,陸榮是如何請來的?是巧合還是……?絕望之意剛剛泛起便被心中狠意替代。
“陸榮!我已經來了!快點放了小鈴!有什麼招對我來!”風逸拳頭緊握,冷冷地看著陸榮。
“噢,果然兄妹情深呀!哼!我陸榮何時吃過這樣的虧,你竟敢打我!我要讓你知道得罪我陸榮的人不會有好下場!”陸榮冷笑著,“隻要你卸掉一隻手臂,或許我可以成全你!”
“此話當真!”風逸直視著陸榮的眼睛,沒有一絲波動。
風鈴在邊上哭地梨花帶雨,使勁對著風逸搖頭。那個神情冷漠的年輕人一臉詫異地看了風逸一眼。
“當然,我陸榮的話還是有幾分重量。”對著一個隨從揮手,那隨從會意將身上的配刀丟向風逸。
風逸伸手接過轉頭看向風鈴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回過頭看向陸榮神情冷漠,“希望你言而有信!” 風逸丟掉手中的大刀,眉頭一緊,右手揚起抓住左臂一推一扯,“哢嚓”一聲齊根而斷,鮮血“噗嗤”湧出濺濕一片土地。
“哈哈哈,風逸!我說話是有幾分重量,可是要看對誰!對敵人講信譽不是玩笑嗎?你是不是傻子啊?上!殺了他!”
亂石後麵躲藏的人蜂擁而出,足有三百多人!清一色的固血階段強者,幾乎占了渡沙城七成力量,看來陸榮是鐵了心要殺死風逸。
風逸眼中殺意如實質般射向陸榮,刺得陸榮心忌避開,不敢對視。風逸回身對著風鈴溫柔地說道:“小鈴,哥沒本事照顧好你,有愧母親重托!哥對不住你!若有來生,來生再做兄妹!”
風逸單手握拳,臧勁如海嘯般翻騰,空氣被擠壓得“哄哄”顫抖,久未打通的經脈在這一刻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風逸向前一踏,抬腳側踹與第一個敵人接觸,那人胸骨塌陷帶著血霧飛出數十米遠。接著數把大刀從四麵八方砍來,風逸起跳三百六十度回旋踢,一圈剛被清理,後麵刀光緊緊跟上。單手一拳砸過去直接穿透一人腹部,一提搪住身後的刀光,那沒死透的大漢被同伴砍成了數斷。
一條斜插過來的刀口劃破風逸後背,深三寸露出白骨。風逸後擺一腳,那人帶著股骨碎裂的聲音砸翻後麵緊隨的大漢。
得到喘息的機會,碎心拳側身連擊,左側的大漢數人身死。右腳踏地,碎石濺起,鼓動臧勁一震,“嗖嗖”激射八方,有十幾個倒黴之人傷到要害死去,其他被擊到的大漢痛喝一聲,強忍疼痛舉刀躍起。
風逸翻倒在地,單手握拳砸地,身體“嗖”的一聲從緊靠的人牆檔部衝出包圍圈。
身體側翻起身,趁著外圍人數稀少風逸衝刺過去,起腳纏住一個大漢的脖子,“哢嚓”一聲將之扭斷。身體後翻右拳揮去,又一大漢身死。 如今後麵無人,風逸可以放開手腳,不斷地起腳、擺拳,不停有人倒地斃命。一刻鐘的時間已有百人身死,而風逸則付出兩刀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