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入宮,中毒(1 / 1)

紅顏淚 隨意 5743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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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入宮。

夜鳳歌的心情卻十分的壓抑,她清楚的知道這次入宮要麵臨些什麼。蕭玉軒偷瞟了一眼身邊一副標準淡笑的夜鳳歌,嘴角楊起了些許的冷笑。隻可惜夜鳳歌的心思都在想著一會進宮如何應付皇後娘娘去了,完全沒有感覺到這絲冷冷的眼光。

一進宮,夜鳳歌和蕭玉軒便分開了,蕭玉軒前去大殿拜見皇上,夜鳳歌則去後宮拜見皇後娘娘。

夜鳳歌帶著仙兒緩慢的走著,雖然這條通往皇後娘娘寢宮的路已不知道走了多少年,但是她的心裡卻輕快不起來。仙兒清楚的知道她家公主的心事,可是她也同樣有著自己的心事,想起公主出嫁時皇後娘娘說過的那些話,她的後背不禁直冒冷汗。

路兩邊種滿了牡丹,這是夜鳳歌最喜歡的花,也正因為如此,皇後娘娘才命人把自己寢宮門前的兩道都種上牡丹。路的正前方是一堵築在水上的白牆,約兩米高,上覆黑瓦,牆頭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狀,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麵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夜坤宮”。

一進寢宮,隻見皇後娘娘端坐著,似乎已經等了許久,一看到夜鳳歌,急忙起身向前迎接,絲毫沒有皇後娘娘的架子,似乎真的是久彆重逢的平凡母女。

“鳳歌給母後請安。”夜鳳歌一副端裝的樣子。

皇後娘娘淚眼婆婆的道:“鳳兒不必如此,就和之前在宮中一般,現在如此見外,母後反而覺得拉開距離了。”

想當初夜鳳歌在宮中可是我行我素,皇上和皇後娘娘十分溺愛她,以至於敢做出退婚的事情。不僅如此,她的個性雖遭一些人嫉妒,但是宮裡的許多人包括太子和三皇子都十分喜歡她。

夜鳳歌挽著皇後娘娘坐到椅子上,緩緩道:“母後,現我已嫁人,豈能還和之前未出嫁時的小毛丫頭一般,豈不讓人笑話了。”

皇後娘娘收起眼中的淚水,淡淡的盯著夜鳳歌看著,似乎覺得這個丫頭比之前還要複雜,更加看不懂了。

夜鳳歌感受到了皇後娘娘的眼神,不禁微微瞟了一眼眼前這個雖經曆了幾十年卻仍然美麗動人的女人。

一襲金黃色絲裙領口開的很低,露出豐滿的胸部,肌膚似雪蓮般雪白,一頭黑發被精心梳理,整個頭戴滿了金銀珠寶,卻絲毫俗氣都沒有,反而顯得尊貴大氣。眼睛又大又亮,一點皺紋都沒有,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好一個絕美美女,不愧為夜王朝第一美婦。想來,自己被稱為夜王朝第一美人,自己的容貌多多少少和眼前這個人相似,畢竟她和自己的母親是姐妹。夜鳳歌心裡不禁感歎。

另外一邊,金碧輝煌的大殿上,皇上威嚴的坐在大殿寶座上目視著站在大殿中的蕭玉軒。

“玉軒,你覺得這個事情該如何處理呢?”皇上淡淡的問道。可是蕭玉軒清楚的知道,這個問題若是回答不好,隻怕皇上怪罪下來,吃不了兜著走;可是若是回答得很好,隻怕皇上又借機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丟著自己,那麼後果也是同樣的讓人堪憂。

半天沒有聽到蕭玉軒的回答,皇上似乎有些急躁了,不耐煩的喊道:“玉軒!!!”

蕭玉軒沉吟了半天,終是開了口。“皇上,臣認為這次的事情是一個陰謀。”頓了一下,他抬頭看了一眼皇上,皇上好奇的問:“哦,說說是什麼陰謀?”

“落幕國的國主落燕青是個豪爽之人,做事光明磊落,說一不二。當初皇上有意要絞殺了他們,隻是那‘落幕國’國主落燕青立下血誓永遠效忠夜王朝,怎會突然不遵守諾言,四處橫行,殺燒搶虐無惡不作,這明顯就是向我國宣戰的態度。可是目前以落幕國的實力,和我國根本不能比,這根本就是雞蛋碰石頭,落燕青是何等精明之人,豈會讓自己的國冒這個險?”

聽到此,皇上點點的頭,似乎是對蕭玉軒的說法進行肯定,又似乎是其他的。不過蕭玉軒並不在意,繼續道:“如果我國未對此事查明,就對落幕國進行絞殺,也行其他國家趁機反攻我國,我國……”

“等等,你是說……”皇上聽到此,大概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心裡一沉,急出口說道:“你的意思是?”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蕭玉軒收起眼裡的精光,抬起頭淡定的看著皇上回答。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下皇上豈會不明白,此事也許跟西秦有莫大的聯係,再加上當初夜鳳歌把西秦三皇子的親給退了,雖然當時西秦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淡淡的接受了,可是這樣的事情落在平常百姓家都是醜事,更何況是皇家,也行怨恨就是從那個時刻開始的也說不清楚。想到此,皇上有些厭煩的看了看大殿中間那個風度翩翩的蕭玉軒。

“你既然這麼說了,想必你是調查到了些什麼,現在朕把此事交給你查,務必查清楚再來給朕彙報。”頓了頓,皇上又道:“鳳兒嫁入你府上多日,沒有耍什麼公主脾氣吧?”

蕭玉軒低頭嘴角一番冷笑,輕輕的道:“公主在府上知書達理,孝敬長輩,全家甚是喜歡。”

皇上知道這樣問是找不出半天破綻和問題來的,隻好作罷。“好了,你退下吧!”

“是,臣告退!”說完,蕭玉軒頭也不回的轉身出了大殿。

皇後娘娘聶氏目送著夜鳳歌和仙兒出來寢宮。

“藥下了嗎?”直到確定夜鳳歌和仙兒已走很遠,皇後聶氏眯著眼睛一邊品著剛剛未喝完的茶,一邊淡淡的問著身邊的奴婢牡丹。

“娘娘請放心,已放了,剛剛奴婢親眼看著公主喝下,想必2個時辰之後就會毒發。”牡丹小心的回答,想了想又道:“不過娘娘放心,奴婢放的量極其的少,公主隻要得到及時的診治就不會有絲毫問題,也不會對以後的身體有毒害。”

皇後聶氏微微的點了點頭,放下茶杯,徑直朝著臥房走去。

“仙兒,回夜坤宮去給我摘點牡丹帶回去吧,我在前麵的涼亭等你。”夜鳳歌支開了仙兒。

仙兒一離開,隻聽見暗處有個輕輕的聲音,十分擔心的道:“公主明知道那杯茶裡有毒,怎麼還喝下去了?雖然那毒不會置公主於死地,但是公主也可以假裝喝下,何必要以身犯險呢?”

“紅豆,這裡是宮中,耳目縱多,你不用擔心,既然我知道那是毒藥,還敢喝下去,自然有我自己的道理和原因,現在這裡不好多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夜鳳歌一邊往涼亭走,一邊輕聲的說。這個聲音輕得走過邊上的人都不能聽見。

涼亭處似乎有人,夜鳳歌看清楚之後,眉頭不禁皺了起來,看來,此人是在那等候多時了。

“三皇兄!”夜鳳歌一邊故作輕快的喊著,一邊向著三皇子行禮。

三皇子夜雲風忙扶住夜鳳歌,“鳳兒,你這是乾嘛?要折煞三哥了。”

夜鳳歌淺淺的一笑,抬起又大又亮的眼睛盯著夜雲風,聲音有些飄忽,似乎是在問夜雲風,似乎又不是。“將軍府裡有幾個淩雪晴呢?”

夜雲風一愣,旋即笑了起來,摸摸夜鳳歌的頭,溫和的道:“三哥這不是怕你孤身一人到那個府上去會受人欺負嘛!一個淩雪晴已足夠保你周全。”未知夜鳳歌的真實想法,也不好再多說。

“真是鳳兒的好哥哥!!!”說這個話的時候,夜鳳歌著重強調了好哥哥三個字,夜雲風忙著開心去了,卻不知她所謂的好哥哥是什麼意思。保她周全?嗬嗬,也行這個話是真的,隻是淩雪晴早在她未嫁入將軍府之前已經在府中,難道三哥是諸葛神算嗎?算到後麵她會退了西秦那神秘三皇子的婚嫁給蕭玉軒?

“鳳兒,將軍府裡泰太過複雜,你自己多加小心。”夜雲風想到蕭玉軒這個人,眉頭不禁緊鎖起來,此人就連父皇都忌憚,而把夜鳳歌嫁過去無非是為了更好的籠絡和監視那個人的一舉一動。“你深知嫁給他……”

夜鳳歌聽到此,心裡不免煩躁起來,忍不住打斷夜雲風想要說的她聽了無數遍的話。“三哥,鳳兒自有分寸,你放心好了,自不會辜負任何人的。”

最後一句自不會辜負任何人,包括她自己。

沒再多聊,夜雲風就離開了。過了一會,隻見仙兒采了一提藍的牡丹花回來,一籃子滿滿的大紅色,是夜鳳歌喜歡的顏色,有些張揚卻又十分挑人,不是所有人都適合紅色。

折回夜坤宮摘花又回來的仙兒,有些憂心忡忡,任她臉上沒有表露絲毫出來,但是卻逃不過夜鳳歌的眼睛。

倆人朝著出宮的宮門一路走著。這是和蕭玉軒約好的,他從大殿出來就到宮門的馬車上等候,她若是先出來,則也是如此,不過此時蕭玉軒早已坐在馬車上等著了,隻是他的情緒很複雜,心裡還在想著落幕國的事情,當然還有那個西秦,那個西秦到底是要準備乾什麼?和平共處了那麼多年,怎麼會突然打破了這個平靜。難道會是為了夜鳳歌?想到這裡,他不禁甩甩頭,自己瘋了吧,這麼荒繆的想法竟然會出現在他想法裡。

將軍府。

“怎麼回事?公主怎麼會在府上中毒?”霍氏沉著一張臉,看著跪著一片的下人,咬牙狠狠的質問道。

“奴婢也不知道。”連同仙兒在內的奴婢們紛紛一臉無辜和委屈的樣子喊道。

“仙兒,你家公主從宮裡回來之後見過誰?吃了些什麼東西?”霍氏跳過其他奴婢,眼神直視著跪在最前麵的仙兒。

仙兒一臉著急,滿眼淚水的回道:“回老夫人,公主從宮裡回來,去看了嶽夫人和夢夫人,可是並未吃過東西,隻在兩邊院裡分彆喝了點茶。”抽泣了幾下,接著說:“大夫說公主中的毒和嶽夫人的一樣,是‘落紗’。”

‘落紗’? 霍氏原本深沉的臉越加的深沉起來,她首先想到的是夢蝶,夢蝶這個孩子雖然急著要處理掉夜鳳歌,但是不至於如此糊塗,上次她已暗示過,可在入宮的路上,不過夜鳳歌入宮的路上卻一路平穩,並未發生任何的意外,這應該也是因為夢蝶的毒發有關,那麼夢蝶更不可能等夜鳳歌回到府上才下手,這樣豈不是連累將軍府,那麼如此下來,隻怕是宮裡?想到這裡,她的眼神不禁凶狠起來,好呀,看來宮裡的有些人是坐不住,等不了了,現在就想弄出點事情來抓將軍府的把柄。

“公主的毒需多久去除?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霍氏忍住心裡的煩躁,淡淡的問著在一旁開藥方的大夫。

大夫擦了擦額頭因緊張而冒出的冷汗,小心回道:“回老夫人,‘落紗’遇上茶才會毒發。”聽到這裡,霍氏惱怒的打斷道:“這我自然清楚,我現在是問你公主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

大夫差點沒有嚇死,慌慌的接著說:“老夫的意思是公主中毒之後連喝了兩份茶,毒也就加重了,隻怕要過兩日才能蘇醒。還好發現及時,不然隻怕公主的半條命就搭進去了。”

半條命!霍氏看著躺在床上一臉蒼白臉色的夜鳳歌,心裡竟有些同情這個孩子起來,想不到為了抓將軍府的把柄,竟然舍得讓這個孩子搭半條命出來。那些人心是何等的歹毒。

“在下毒人未找到之前,先對外稱公主染了風寒,需靜養幾天,其他人不準打擾,”想了想,霍氏又道:“若是宮裡來人看望公主,先來向我彙報。”說完,看了一眼仍然閉著眼睛,一副奄奄一息的夜鳳歌,對著大夫又道:“公主你務必好好調理,出了任何差錯,你……”

“請老夫人放心,老夫一定讓公主在兩日之內蘇醒過來。”大夫立刻接過話來,他知道若是公主出了什麼差錯,自己是什麼下場,隻怕到時候不隻自己,是要滅九足的吧!

從夜鳳歌中毒到現在,蕭玉軒並未到暖思閣來探望,他現在一門心思都在皇上交辦的事情上,此時的他正在自己的密室裡。

“可查清楚了?確有此事?”蕭玉軒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剛剛打探消息回來的海藍。

海藍微微的點了點頭,認真、肯定的回道:“確有此事,隻是此人過於神秘,跟蹤甚久,卻始終未見到此人的真容。”

聽到這個回答,蕭玉軒似乎很是不滿意,皺了皺眉,問:“那你是怎麼確定是他而不是彆人假扮?”

“玄鈴。”

聽到玄鈴兩個字,蕭玉軒的臉色似乎並沒有輕鬆起來,反而更加的深沉起來。那個人一直保持十分神秘,可是卻一直佩戴著一個十分張揚且輕狂的飾品,那就是玄鈴,它不像一般的鈴鐺,它的聲音十分脆響,一裡之外仍然能夠清楚的聽得到,不僅如此,此鈴鐺的脆響是有節奏的,隱約是一曲情歌,在述說它自己的故事,因為很玄乎,所以被人稱之為玄鈴。玄鈴世上隻有一對,都在那個神秘人身上佩戴著。

“有打探出他此次來到夜王朝的目的?”蕭玉軒對此人十分好奇,而且這次皇上交辦的事情就與此人有關,此人竟然在這個敏感的時間來到夜王朝,他忍不住想與此人打一下交道。

海藍搖了搖頭。

正在這個時候,海信走進了密室,在蕭玉軒的耳邊輕輕的說了幾句,蕭玉軒起身準備出門又坐回到椅子上,淡淡的道:“既然母親已過去安排好一切,那就靜等宮裡來人吧!”

“主子不去看一看公主嗎?”海信忍不住多了一句。

蕭玉軒抬起頭,冷冷的眼神看了一眼海信,海信自知多嘴,忙解釋道:“聽說公主中的毒比上一次嶽夫人中的要深,還好及時發現,不然隻怕已去半條命。”

蕭玉軒皺起了眉頭,臉色微微關切起來,“半條命?”

海信忙點了點頭,一旁的海藍早已退下。密室隻剩下蕭玉軒和海信兩個人。

虎毒不食子,想來,皇家真的是無情地,根本沒有任何感情可言。蕭玉軒心裡有些許的難受,隻是他自己並沒有察覺,這難受是源於對夜鳳歌的一絲情感。

“走吧!”蕭玉軒起身就急匆匆的朝著暖思閣去了。跟在身後的海信一臉的詫異,他家主子變化得也太快了吧,剛剛還說不用去看了,現在又如此急迫趕過去,他家主子對公主到底是個什麼想法和情感?算了,胡亂猜忌主子的心思,可是找死啊!

霍氏離開暖思閣之後,原本擠得滿滿的人都紛紛散了,屋子裡隻剩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夜鳳歌和在一旁照顧的仙兒。

仙兒一邊用毛巾輕輕擦拭著夜鳳歌蒼白的臉,一邊時不時擦著自己眼中似要掉落的淚水。她想到公主臨倒前,叫她立刻去請大夫,她的心裡就難受起來。想來,公主早就知道自己已經中毒,可是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讓自己中毒呢?剛才大夫都說了,晚一步的話,半條命就沒有了,想想自己都覺得後怕,還好公主說什麼她就照做,立刻去請了大夫,一刻沒有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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