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高手實力都不差,甚至比西梁山上的一些尋常弟子要高上許多。
當然,這隻是相對而言的。
兩個木瀆非身邊的高手注定這一次要落難。
田風聽到怒吼聲,不怒反喜。
他哈哈一陣狂笑,仰天道:“來吧,就讓我來會會當年西楚的亡國奴究竟有什麼厲害地方。”
這句話出口,木瀆非那眾人麵色越發的難看。
什麼叫欺人太甚?
田風這句話,絕對讓曾經的西楚高手汗顏啊。
亡國之後被西秦鐵騎鎮壓,他們這些個江湖武夫大部分要麼隱居山野當一個世外高人,但絕對沒有辦法和西梁山那樣的江湖豪門相比。最差的,便是淪為護院武師。
這兩個人之前都是西楚有名的高手,但現在卻淪落為了木瀆非家族的護院,其中差距不言而喻。
田風這句話徹底激怒了那兩個高手。
一人出拳,一人掃腿。
兩個人的力道都極強,哪怕對麵是鋼鐵,恐怕也要被踢出一個窟窿來。
但田風夷然不懼。
他隻是腳下輕動,便旋轉出兩道青色的真氣來。
真氣湧動,乃是內家功夫,沒有達到一定的實力,絕對沒有辦法使出來的。
田風這簡單的一動,便徹底讓眾人傻眼。尤其是兩個原本還有幾分一戰之力但此刻一見真氣徹底傻眼的兩個護院高手。
兩個高手傻了,韓國的公主於樂同樣傻了。
至於昏倒在地上不知道到底是生是死的木瀆非,如果看到恐怕要驚掉大牙吧。
噗通一聲巨響。
木屑四飛。
原本華麗的木桌居然直接被這莫名的真氣力道給震得粉碎。
如果有人能夠形容這場麵,那絕對隻有於樂。
於樂站在田風身後兩丈開外,田風本來就注意到她,因此她的方圓之內沒有絲毫動靜。這點控製能力,便是西梁老祖也曾經讚歎不已。
憑此一招,足夠威懾全場。
一招出手,田風巋然不動,雙手交叉插在胸前,冷冷掃視四周一眼。
一陣風莫名吹過,發出莎莎的聲音。
一時間,場麵靜若寒蟬。
那兩個虎猿高手在碰觸到真氣的刹那間便直接和木瀆非那樣橫飛出去,砸在地上,青石地麵一片粉碎,但他們好歹是江湖的武夫,算得上是高手,所以隻是受傷吐血,並沒有昏迷過去。
而占星那幾個家傳的武學高手則被真氣逼得連連後退,呆呆的看著場中宛若神魔一般的青年,一動不動。
驚駭,絕對的驚駭。
本來田風隻是簡單的一掌就已經夠眾人驚訝的了,這次顯露出無上的內家功夫,絕對讓這些家傳的武學高手羨慕死。
天下雖大,七國之多,江湖武夫不知多少,但真正能夠練出內家真的,又有多少?
他不是傻子,聽過他家族的老一輩高手說過,整個江湖,擁有內家真氣功夫的不超過五處。
最近的華山,遠在西梁的西梁山,還有昊天山莊,大秦宮。除此之外,隻有曾經名動一時的西楚霸王祠了。
可惜大秦鐵騎一來,霸王祠直接灰飛煙滅。世間雖大,也隻有西梁山,華山,昊天山莊,大秦宮四大江湖豪門擁有的。
西梁山超然世外,不和廟堂有任何的牽扯,但西梁四子的騰蛇伏熊都已經加入廟堂,如何避免?
華山本為韓國的宗門,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脫離韓國,想學著西梁山一樣避過廟堂,自成一方勢力,奈何外傳清風子便是韓國的某位皇叔,更無法擺脫廟堂的牽扯。
昊天山莊曆史幾百年,春秋之時已經存在,隻不過一直神秘,不清楚具體來曆,昊天山莊的莊主昊天本人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比西梁山的那位老祖宗名望隻高不低,連大秦都不敢輕拭其鋒,彆提其他小國了。
能夠敢在西秦之地欺負西秦之人而且毫無懼色的,那恐怕這三家都沒有這個膽量,唯獨大秦宮的人才有。
但大秦宮的人,怎麼會不認自家人?
占星懵了。
他想立刻回到家族詢問老祖宗。
可惜田風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僅僅一擊的內家真氣,氣機綿長,居然滔滔不絕若江水,根本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等到他們發現的時候已經遲了。
所有人無法動彈。
這需要多強大的力量才能夠禁錮一個高手?
沒有人給他們回答,田風隻是轉身朝著女扮男裝的韓國公主於樂走去。
於樂目瞪口呆,秀眉兒張開,越發的嬌豔動人。
田風淺淺一笑。
隻是一笑,順間讓於樂驚醒。
她並沒有羞赧一笑,反而驚喜的叫了一聲說了句‘你果然是高手,本公子果然沒有看錯。’
眾人目瞪口呆,也沒有時間去管這個有幾分瘋癲的韓國公主。
田風淡然一笑,風輕雲淡道:“你果然是女子。”
??????
夷陵城外,田風氣喘籲籲。
回頭一看,距離城門口足足幾十裡,才鬆了口氣。
“喂,跑那麼快乾嘛?”
在他身邊,一臉紅潤但額頭生汗就差汗如水流的女扮男裝韓國公主於樂同樣氣喘如牛,連簡單的一句話都忍不住分作三斷說,可見之前奔跑之類。
這奇怪的家夥。
明明很厲害,卻在打到木瀆非那乾人之後,便帶著自己迅速朝城外跑去。那速度,賊快。她若不是從小便和宮裡的那位武學高人學過輕功,恐怕這麼一段路程是絕對堅持不下來的。
“難不成讓大秦宮的人來收場?”
田風咧嘴一笑,一臉狡詐。
剛剛在酒樓之中,明顯的感受到外麵有秦人出現。
這裡的秦人是絕對的西秦之人,看服飾裝扮,應該是大秦宮的高手。
大秦宮的高手,西梁老祖都有幾分忌憚,尤其是大秦宮的宮主嬴問,一身武學得自真傳,武學造詣不在他之下,智謀更是超群。
臨出時,他師傅便告誡過他,這個江湖,大秦宮和昊天山莊的人儘量不要惹。至於華山,清風子和他老人家交好幾十年,惹點小問題自然沒事。
他不立刻帶著於樂出來,恐怕讓西秦的人圍住,就難脫身了。儘管那個武學變態智謀超群的大秦宮主不可能來到夷陵,但一旦驚動,那就是天羅地網了。西秦之人各個都如狼似虎,超級變態的。
他一個人還好脫身,關鍵身邊還有這麼一個女扮男裝性格古怪的韓國公主,一旦被發現,那絕對是死路一條了。
田風暫且把她定位為‘累贅’。
但這個累贅,卻卻是可愛。
“大秦宮的人,很厲害?田大哥你不是他們對手?不會吧,你可是高手啊,比我師傅都不差的,剛剛那兩個家夥不是被你很輕鬆的擊敗了麼?”
於樂一臉天真爛漫,此刻跑去男性的服裝不說,整個一個紅顏禍水呀,就這麼簡單的近乎白癡的問話,已經是讓所以男性牲口如癡如醉了。
田風對她已經產生了抗性,聞言咳嗽一聲,偏頭故意不看她,淡然道:“高手個屁,裝的。”
於樂撲哧一笑,越發動人。
田風一臉正經,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深深的吸了口夷陵城外的空氣,感覺肺腑一片的清明啊。
他看著此女,難得溫柔道:“你不回家?”
“沒家可回。”
於樂比他還乾脆的回了一句,一幅楚楚動人可憐巴巴的模樣,就好像真的是一個流浪在天涯的氣概。
如果不知道底細,田風肯定會霸氣的一擼袖子說一句‘跟我走’。但知根知底尤其是知道她還是韓國的公主,那想想都是蛋疼的事情。
不說其他,光光現在西秦與韓國開戰,恐怕西秦的一些高層巴不得捉住韓國的某位高層然後威脅。現在在西秦的地域,身邊跟著跟韓國的公主,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更何況,誰知道這瘋瘋癲癲的丫頭身側有沒有隱藏著的韓國高手。如果一不小心做出什麼不軌的舉動,鬼知道人家會不會突然劈出一劍直接收了自己的小命?
彆人的命他可以不在乎,但自己的命隻有一條,若不在乎誰在乎去?
他咳嗽一聲,冷淡一笑,故作冷漠道:“少來,我接下來要去很遠的地方,路途艱辛,我勸你還是早點回家做你的乖乖公主,怎麼說也會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鐘鳴鼎食的富家女生活。”
哪裡知道這句話不說出口還好,一說出口,於樂立刻表現出一幅泫然欲泣然後真的擠出幾滴眼淚,放在二十一世界那絕對是演技派的高手高高手啊,什麼金馬獎影後之類的不給她還給誰去?
田風打心底佩服她。
老實說,對這個長得比水靈靈白菜還要水靈靈的丫頭,他也是打心眼的喜歡。雖然夢琪給他一種異常淑靜文雅恬淡的感覺,但他和夢琪隻有這句身體的交融,而思想上,並不了解。
鬼曉得自己這個身體‘田風’以前對著人家姑娘做了什麼不軌的勾當,搞的現在一穿越就是鬱悶了。
田風不打算理會他,舉步欲走。
韓國公主於樂便跟緊一步越發哭的厲害,甚至有幾分震耳欲聾的味道,若不是四周空曠無人,放在鬨市絕對以為自己是糟蹋良家女子之後再度拋棄的存在。
他眉頭一皺,心中歎了口氣,回頭看了於樂一眼,見她那副梨花帶雨動人無比的模樣,心中忍不住一軟。
然後,自然是深深吸了口氣再呼出去,無奈道:“那你想怎麼樣?”
於樂腳步一停,偏偏一笑。
那一笑,便是傾城。
田風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跳加速血液流動速度變快然後便是脖子一紅,那一刻,連身下的老二都忍不住蠢蠢欲動。
禍水,就是禍水。
田風強忍流鼻血的衝動,艱難無比的轉過頭路看著四周蒼翠的山脈和流動的江水,心跳緩慢平息。
“我,就跟著你了。”
於樂貝齒輕咬著下唇,同樣艱難無比但卻異常輕鬆的說出了幾個字,然後便是牡丹花開一般燦爛一笑。
田風不敢抬頭哪怕是簡單的一瞥,隻是吐了口濁氣,腦海混亂歸於平靜。
他點了點頭,腳步一抬,傲然轉身道:“那就跟著我,不過食宿我不負責。這亂世,唉???”
看田風搖頭就差擺尾的模樣,於樂兩個酒窩立刻再度凸顯,然後抽了抽鼻子,暗自嘀咕一聲,聲音極小,似乎在說什麼就這的你忍不住本小姐的秀色可餐,然後屁顛顛的跟了過去,小聲的問了句‘去哪?’
這句話本來倒也溫柔,不過落在田風耳朵之中,就有一種毒蛇吐信子的感覺。至於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他破天荒的尋不到理由。
既然尋不到理由,那隻有認命了。
他依舊不敢回頭看一眼身側女扮男裝的偏偏‘公子哥’,露出一個晦澀難懂的笑容,一指前方:“去華山。”
哦。
於樂點了點頭露出一幅似懂非懂的模樣,然後突然很詫異道:“華山不是在東南麼,怎麼跑去東北?”
那一刻,田風羞得連死的心思都有。
感情搞了半天,自己還是路癡不成?可自己好歹是未來幾千年後的地質專業一員,怎麼可能連簡單的方位都會搞錯?傳出去不是笑死人了?堂堂的西梁四子,赫赫有名的‘鷙鳥’高手,居然連華山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田風一揮袖子麵色漲紅卻已然傲氣淩人道:“從麗水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