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麼玩？”雷雨問。

“我這邊出五個人，你那邊也出五個人。最後還站著的是誰的人，就是誰贏。”

“贏了怎樣輸了又怎樣！”雷雨很滿意於澍龍的提議，於澍龍不屑地笑了笑說：“你贏了，我隨你處置，我贏了，你們幾個今天就得從我的褲襠底下鑽過去！”

乾.你娘！

葉浩然眉頭一緊，敢說出這麼囂張的話的人，葉浩然倒是很像探一探他究竟是真有說這話的底氣，還是裝逼成癮！葉浩然憋住了氣沒說話，陳東也舔了舔牙，靜靜等著雷雨發話。雷雨打量著幾個黑衣人，光看塊頭就知道個頂個是打架的好手。如果隻K黑衣人的話，於澍龍不痛不癢，很難乖乖聽話。若是連於澍龍一起K，日後保不齊於澍龍會不會報複。

“這樣不夠有意思。不如我們各自為帥，你方的五人和我這邊的五人，誰能先傷到對方的帥，誰就贏。見血就收，點到為止！怎樣，敢不敢玩？”雷雨說著鄙夷的看著於澍龍等人。於澍龍咬咬牙說：“好啊！就按你說的辦！”其實於澍龍心裡也打著小算盤，雷雨既然為帥，自然不會上場。自己這邊的勝率會更大一點。雷雨嘴角微微上揚，轉過去看了眼葉浩然和陳東。肥子自告奮勇的要做第五人，雷雨雖然不清楚肥子的戰鬥力，但是眼下瓜皮受了傷，就姑且讓他先歇著。於澍龍自信的站在黑衣人身後，認為自己絕對不可能被傷到。

一開場，幾個黑衣人就衝著葉浩然聚了過來，葉浩然心裡一驚。合著是自己長得太好欺負，每回都被盯上。五大三粗的五人把葉浩然圍住，任憑陳東等人在外圍怎麼打，五個壯漢就跟沒有痛感似的，紋絲不動。葉浩然嘴角上揚，淡定的看著周圍的黑衣人。一個黑衣人冷笑了幾聲，衝著葉浩然揮起拳頭，突然嗷的一嗓子跪在了地上。隨著黑衣人倒下，陳東一臉無情的握著圓規的身影出現在葉浩然眼前。葉浩然暗自一笑，這群人真是把自己一行人當吃素的的了。陳東舔了舔牙：“下一個是誰？”

於澍龍臉上呈現出一副惶恐的表情。幾個黑衣人看著倒在地上的同伴，心裡都犯起嘀咕。

“你們還愣著乾什麼！上啊！”於澍龍氣急敗壞的喊了一嗓子，幾個黑衣人回過神，衝陳東衝了過去。葉浩然放低身子一個掃堂腿，狠狠踢向其中一人的腳踝，那人應聲倒地，痛苦的大喊“抽筋了！抽筋了！”葉浩然扯了扯嘴角：“慫包！”

才開始不到五分鐘，黑衣人就倒下去兩個，於澍龍急的一頭汗，大喊說：“你們三個不要傻站著！一起上！”三個黑衣人互相望了幾眼，張牙舞爪的各自衝著目標奔了過去。陳東和葉浩然被一個壯漢纏著脫不開身，山羊轉了轉眼珠，直勾勾奔著於澍龍去了，於澍龍嚇得連連後退，不料身後突然出現一個黑衣人，山羊的後背重重挨了一腳，隻得暫時放棄進攻於澍龍，轉身和黑衣人周旋。

於澍龍的臉上漸漸得意起來。馬雄和山羊打配合，一人正麵進攻，一人從後麵偷襲。可是這些黑衣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打手，山羊根本進不了身。馬雄眼看著肥子被打的乾嘔，硬生生吃了黑衣人一拳，騰出手來一拳揣向抓著肥子不放的人的腮幫子。黑衣人吃痛鬆開了手，馬雄噗的吐出一口血水，一把把肥子拉了起來，“老肥，沒事吧？”“死不了爺，你當心！”肥子說著一把推開馬雄，自己挨了黑衣人一腳，飛出去好遠。

“我.操.你大爺！”馬雄看著飛出去的肥子，伸手撿起地上的石頭，狠狠的衝黑衣人的腦袋砸了下去，黑衣人應聲倒地，痛苦的捂著頭，血順著手指縫流了下來。馬雄舔了舔嘴角的血，三兩步跑上前把肥子拉了起來。

陳東和葉浩然這邊的黑衣人很難搞，拳頭又重，身上又硬，力氣又大！陳東握著圓規卻近不得身，葉浩然也敵不過黑衣人的一擊重拳，耳朵嗡的一聲，趴在地上，好半天沒緩過勁兒來。陳東被死死地掐住了脖子，掙紮不開。肥子被捶得不輕，站都站不穩，馬雄一麵護著肥子，一麵還得和黑衣人周旋，山羊腿受了傷，戰鬥力大減，不一會就有點吃不消了。葉浩然緩過勁衝上去救陳東，於澍龍的笑越來越得意。

雷雨心裡還是有點緊張的，打了這麼久，怎麼就沒人衝著自己來呢。正想著，和馬雄周旋的人一個急轉彎，拳頭奔著雷雨就過來了。雷雨暗想，來得正好！伸手接住黑衣人的拳頭，衝著他胳肢窩就是一拳，隨後用腳一彆，一個過肩摔。黑衣人撲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痛苦的蠕動著身子。

“你玩賴！”看到雷雨動手，於澍龍著急的大喊。但他很快也回過神來，雷雨當時隻是說誰先傷到對方的帥誰就贏，並沒有說帥不能攻擊。眼下就算是雷雨加入戰鬥也是規定之內的。於澍龍咬咬牙，已經料到最後一定會輸，但是他輸的心服口服。雷雨這人不光狠，而且很有頭腦。於是揮揮手，叫停了掐著陳東脖子的人。因為於澍龍知道，隻要雷雨出手，救下陳東並且打翻自己的手下，是分分鐘的事。

陳東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有那麼一瞬，他感覺自己快要憋死了。

“我輸了。你想怎麼著吧。”於澍龍說著揮揮手，幾個黑衣人連滾帶爬的回到他身後。

“簡單，跟我兄弟道個歉，咱們就當是交個朋友了。”於澍龍一驚，心裡糾結了一番，隨即滿臉笑意的說：“好！你這個朋友，我於澍龍交定了！”雷雨沒有和於澍龍說太多，緊張的上前查看陳東等人的傷勢。肥子一身膘肉，都是些皮外傷，陳東和馬雄也沒有傷到筋骨。

“山羊的腿怕是折了！”陳東擔心的打量著滿頭大汗的山羊。山羊掙紮著笑了笑，“東哥，你這什麼眼力？我就是抻著了！”陳東嗬嗬一笑撓撓頭，“沒什麼大事就好。”

雷雨點點頭，忽然一臉嚴肅的跟葉浩然說：“我教你的你都隨著屎拉出來了嗎？最近有沒有好好練功！”葉浩然一愣，想到最近確實沒有好好練散打，頭一低沒有說話，陳東趕緊攔著說：“最近事情這麼多，哪有時間天天打拳。”雷雨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早就告訴你，跟我學散打就得守我的規矩，一天不練手腳就慢一半！三天不練你丫就是個門外漢！”陳浩然被訓得不知道怎麼搭話。當初跟雷雨學散打的時候，雷雨唯一的要求就是學了就不能放下。雷雨想到於澍龍還在看著，也沒再多說，陳東拍了拍葉浩然的肩膀，笑了笑。葉浩然笑不出來。

第二天，葉浩然在學校操場一圈一圈的跑。陳東一臉擔心的跟雷雨說：“浩然昨天也受了傷，你讓他這麼跑下去會出事的吧。”

“死不了就給我接著跑！”雷雨的話雖然聽著狠，但語氣裡也有一絲的擔心。雷雨心一橫走進教室，不再看葉浩然，陳東不多時也回了教室。

葉浩然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圈了，隻覺得雙腿灌了鉛似的沉，腦袋也嗡嗡作響。機械似的擺動著雙腿，這是雷雨對他沒有好好練拳的懲罰。

陳東坐不住，隔幾分鐘就出門看了一眼葉浩然，最後一把抓住雷雨的衣領說：“你再不讓他停下來真的會出事！”雷雨咬咬牙推開葉浩然的手，猶豫再三，還是出門看了一眼葉浩然。

“丫的！”雷雨歎了口氣，下了樓。陳東焦急的先行跑下樓去，攔住晃晃悠悠的葉浩然說：“彆跑了，大雷讓你停下了。”葉浩然擺擺手，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你……回去吧……我……我沒事。”

“你沒事個雞.巴，人都抽抽了！趕緊的我背你！”陳東不由分說的就把葉浩然背在了背上。葉浩然臉色微微發白，推搡著說：“你彆添亂，快放我下來。”一抬頭，雷雨已經站在眼前。

“就讓條子背你上去吧。”雷雨握握拳頭，聲音有些彆扭。葉浩然虛弱的說：“我以後……一定好好練拳。”說完兩眼一抹黑，昏了過去。

“快快快！送醫務室！”雷雨心裡跟著一抖，陳東扭頭一看葉浩然閉了眼，撒丫子往醫務室跑。

“沒什麼事，有點低血糖。”醫生和雷雨說。陳東聽後鬆了口氣。醫生走了之後，陳東狠狠給了雷雨一拳，“再雞.巴整這麼一出，我跟你急！”雷雨舔舔嘴角，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葉浩然。

陳東氣呼呼的先回了教室，雷雨留下來陪葉浩然。

“早知道跟我混這麼慘，是不是後悔當初跟我學散打了。”雷雨望著昏睡的葉浩然自言自語的說。

晚自習的時候，馬雄無意間提起來，三人才知道，肥子那天被踹斷了一根肋骨，在醫院躺著呢。雷雨有點不好意思，肥子住院，自己這個做大哥的竟然不知道，也沒表示一下。三個人曠了晚自習，拎著零食，揣著三百塊錢去了肥子住院的醫院。一進門，肥子一個激靈，往枕頭底下藏著什麼東西，看見是雷雨三人之後，歎了口氣，壞笑著說：“是你們啊，我還以為是我爸來了呢……”雷雨微微皺眉，“藏的什麼東西？拿出來給我看看？”肥子支支吾吾的說：“沒啥……就是……”還沒等肥子說完，陳東猛地把枕頭掀開，一本成人雜誌赫然躺在床頭。肥子老臉一紅，急赤白臉的把枕頭搶了過來死死壓住雜誌：“讓我爸看見我就彆想出院了！”雷雨和陳東一陣哄笑，葉浩然扣扣鼻子也紅了臉。

“現在誰還看雜誌啊，都看愛情動作片了好嗎？”雷雨壞笑著看著肥子的枕頭。肥子死死地按住枕頭說：“不成，我們學校管的嚴，都不讓帶手機的！”

“哦~”雷雨和陳東又是一陣哄笑，恍然大悟的樣子。肥子一激動，胸口突地一疼。雷雨嚇了一跳趕緊問：“沒事吧你這，傷的還挺重？”

肥子甩甩頭發：“我這是斷了根骨頭，又不是蹭破了皮，換你試試？”陳東揚手欲打，被葉浩然笑著拉住。

“給你點陽光你就花枝亂顫。”雷雨一臉壞笑的說。肥子仰起頭傻嗬嗬的笑了幾聲，雷雨三人也莫名嗬嗬笑起來。

小護士過來催了，三人放下零食，雷雨把錢塞給肥子，囑咐說彆都買成人雜誌了。肥子推搡半天，最後還是葉浩然說了一句，“讓你拿著就拿著，屁事這麼多？”肥子才收下。

回去的時候，雷雨說累了，打了個車走。葉浩然一個人溜達在馬路邊，邊走邊踢著路邊的小石子。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還要過多久，但他知道，以後這個拳是萬萬不可偷懶不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