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看著瞎子,在瞎子要跨過門檻的時候,彎下強壯的腰,扶住瞎子的胳膊,拉瞎子跨過門檻,扶瞎子到屋裡的桌邊椅子上坐下。
給瞎子泡上上好的碧螺春,臉上堆滿笑,覺得為這個瞎子做這一切都值得,雖然不相信瞎子的算命術,但作為一個人一個長者,還是非常尊敬非常願意接近瞎子的。
到現在也不知道瞎子的真名叫什麼?聽大家叫陳無情,無人知道這個瞎子的真名叫什麼?知道的是,陳無情的真名不叫陳無情,曾經有人問瞎子:“你的真名叫什麼?就叫陳無情?”
瞎子很果斷的搖頭,說:“我的本名不叫陳無情,我的小名叫陳無情,因為大家都覺得我無情,連老婆也說我無情,。”
陳無情說得老婆不是被兵活活打死的老婆,是以前的老婆,看來,陳無情還很風流,沒有人知道,陳無情為什麼要到這裡來?也沒有人知道陳無情的過去。
陳無情的過去一定非常豐富,絕不會像這樣給彆人算命賺幾個銅板為生。
甚至有人還在心裡想象如果他的雙眼沒有瞎,他的五官端正,他是一個英俊的人,瘦高的身子,整齊的五官。
陳無情的雙眼不是自然瞎的,是被什麼東西燙的,雙眼角有被燙過的疤痕,說不定他以前的時候,太風流,惹上誰家的老婆,老婆的丈夫一怒之下弄瞎他的雙眼。
那都是前程往事,現在的陳無情早已經不是曾經的陳無情。
現在的陳無情變得安分很多,像一個老實巴交的老百姓,從他的身上再也看不見一點風流倜儻的氣質,他的雙眼瞎了以後,他的命運從此變得與眾不同。
瞎子陳無情在林三星麵前,林三星不知道,陳無情的真名是什麼?不好叫陳瞎子,不好叫陳無情,覺得非常彆扭。
沉默的看著陳無情,等陳無情開口,知道從來不走進忠義堂的陳無情來到這裡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也許這重要的事情在自己的心裡不那麼重要,他既然來,在他的心裡一定非常重要,既然在他的心裡非常重要,他肯定知道什麼?心莫名的緊張起來。
近距離接近陳無情的時候,感覺到從陳無情的雙眼裡散發出來一道銳利的光芒,雖然陳無情的雙眼無法看見,卻感覺到了。
過了很久,陳無情還是沒有說話,桌子上麵的茶也沒有動一下。
如果陳無情再不說話,不說出執意來到這裡的來意,耽誤自己的時間,對搗亂的人自己絕不會留情。
林三星要開口質問陳無情來到這裡,為什麼不說來意的時候,陳無情開口說話了,陳無情一開口說話,林三星就大吃一驚,因為林三星聽見陳無情用不大的但是非常清晰的聲音說:“你的明天很危險,你好自為之。”說完陳無情就站起來,拄著竹竿要離開。
林三星沒有客氣的擋在陳無情麵前:“陳前輩,有話還請您明言,做晚輩的才能明白。”話很客客氣氣的說出,以為陳無情會買賬,沒有想到陳無情不僅不買自己的賬,還猖狂之極的冷笑一聲,硬是要推開林三星的身體。
在陳無情要推的時候,經曆過江湖上很多大浪的林三星眼疾手快的運起身體裡麵的鐵定功,身體像一堵牆一動不動,以為陳無情這個瘦高看起來非常單薄的人沒有辦法把自己怎麼樣,自己想錯了。
陳無情的雙手接近林三星的時候,林三星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撲來,像海裡的一股颶風,麵對這股狂暴的颶風,林三星發現自己無能為力,如果不是自己速度快的躲開,恐怕現在的自己已經在黃泉路上。
非常震撼,一直不曾也沒有聽誰說過,陳無情身負武功,他竟然能夠破自己的鐵定功,沒有強大的力量根本辦不到。
陳無情的武功非常高,他一直以弱者的身份出現,他隱藏了自己真實的身份,他到底是誰?他隱藏自己真實身份的目的是什麼?他有怎樣的曾經?他為什麼要說自己?
林三星覺得這個瞎子的身上潛藏著一股令人恐懼的力量,以前,這種力量他隱藏的很好,現在,他把這種力量爆發出來,他是一個看起來非常弱的弱者,放在人群的角落,幾乎沒有人關心,沒有人在意,沒有人覺得他是一股可怕的力量,當有一天,他把他那可怕的力量毫無保留的爆發出來,會傷害很多人,這種人要做邪惡的事情,他的成功率非常高。
林三星內心的震驚,真的可以用驚濤駭浪來形容,林三星終究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鎮定下來,冷靜的目光像釘子一樣盯著麵前這個自己無法看透的人:“你是誰?為什麼來到這裡?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話?”
陳無情冷哼一聲,臉上還是麵無表情:“你不要問我是誰?你隻要知道,明天有人的命從此要終結。”說完,陳無情邁步走了出去,朗笑聲響起,消失。
陳無情走出去的時候,林三星看見陳無情的腳步絲毫沒有猶豫,絲毫不亂,像完全是一個健全的人。
自己經常看見他的雙眼是瞎的,如果他的雙眼是健全的,這個世界都顛倒了過來。
林三星的右眼皮跳得很厲害,很早就知道,右眼皮跳得厲害,在自己的身上一定有極大的災難發生,難道明天在自己的身上有什麼大災難發生?
聽了陳無情的話,知道大家說過陳無情的算命術非常準,雖然自己不相信,卻無法阻止彆人不相信。
為什麼不說燒餅鋪的王二的算命術非常準確?有預知未來的能力?為什麼這個鎮上除了說陳無情的算命術非常準,不說其他任何人的算命術非常準?
這一次自己的心裡隱隱擔心,不管相不相信,心裡總是不安,誰在麵對死亡的時候,心裡沒有恐懼?仿佛與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
一直傾聽心裡的聲音,覺得明天,在自己的身上很有可能發生陳無情說得事情。
這個事情關係到自己的命運,本來豪情萬丈,認為自己是做大事的料,現在心裡不僅擔憂,還很敗壞。
陳無情消失以後,林三星在忠義堂的大堂裡來回踱步,踱到陳無情先做的椅子邊,冷冷的看著那個有魚花紋的茶杯。
坐在椅子上麵,揭開茶杯看著已經冷了的茶,把茶杯蓋子蓋上,雙腳往地上一蹬站起,不了解的人以為他是一個神經病。
在大堂轉一圈,林三星蒼白的臉有了紅色,一種病態的紅色,看著牆上麵黑色的銅鈴,一點也沒有猶豫的上前搖響銅鈴,銅鈴發出一種森嚴的聲音,非常乾脆急促,像戰場上的戰鼓。
沒有過多長時間,從忠義堂的大堂後麵出現一個男人,一身白色的衣服,頭上帶著白色頭巾,看起來二十三四歲,你從他的眼睛裡看不到一點沒有雜質的目光,沒有一點少年的單純,有一種深邃,看這一個人的時候,像一把巨大的刀子突然收縮成一把匕首般鋒利。
他的腰間掛著一把刀鞘上刻有一條魚的刀,這把刀沾過很多人的血,有血脈相連的親人的,朋友兄弟情人的,陌生人敵人的,唯一沒有無辜人的血,至少在段無名的心裡是這麼認為的,段無名曆來都這樣認為。
恭敬的站在林三星麵前,左手放在右胸前,林三星淡淡的看了一眼段無名,這個和自己出生入死,已經相處很多年的師弟。
“師弟,明天就是武林大會的日子,到時候許多江湖上的人都會來,人雜,你一定要打起百分的精神來輔助我完成這次武林大會的盛舉,我相信明天的武林大會一定會成為你我這一生中的盛舉之一。”
“這不僅是為了你我,這是為了天下的蒼生,雖然你我渺小得就如這世間的塵埃,可是我們既然活在這個世界上,避不開這個江湖,我們都要坦坦蕩蕩,公平正義的行事。”
“我們能夠坦蕩公平正義的行事,不是任何的人都能夠做到這樣的,這個社會這個江湖上,陰險狡詐奸猾的人何其的多,我的右眼跳得很厲害,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明天武林大會的安全就交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