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陳無情不是段無名真正的師父,去年冬天,天上下起很大的雪,段無名和自己的手下騎著馬回忠義堂,在回來的路上看見雪地上躺著一個人,渾身是雪。
段無名下馬,來到這個男人的身邊,看著這個渾身是雪的男人,蹲下身子,翻過這個渾身是雪的男人,一看,這個渾身是雪的男人的雙眼上麵有兩塊觸目驚心的傷疤,他的雙眼瞎了,而且看起來他的雙眼瞎的時間還不是很短,你真的無法體會到,當雙眼瞎成那樣,會有多痛苦。
從這個男人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就像是一塊木頭麵無表情。
段無名的手伸到這個男人的鼻子下麵,從鼻子下麵傳來溫熱的氣息,這個男人還活著,段無名的心裡歡喜起來,一個人活著總比一個人死了要好。
戴著黑色手套的雙手一揮,好幾個手下就身手矯捷的下來,一起抬著這個瞎子上馬,自己也迅速的上馬,鞭馬在風雪裡狂奔的回忠義堂,沒有過多長的時間就到忠義堂,要手下把這個瞎子抬到有火的房間裡麵去。
幾個手下一進房間就感覺如進入了夏天一般,一點寒冷的感覺也沒有,甚至還感覺到了熱,有脫大衣的衝動。
不過,段無名吩咐,把這個瞎子抬到床上就出去,有任務要去完成,雖然非常不願意,卻沒有辦法,誰讓自己是忠義堂的弟子,身份很卑賤。
回到忠義堂,段無名就走進柴房親自給瞎子熬薑湯,在溫暖的房間裡麵喝著薑湯,他一定會好起來。
一會兒後,薑湯就已經熬好,端著薑湯到瞎子所在的屋裡,可是非常奇怪,瞎子所在的屋裡卻一個人也沒有,問門口的兩個守衛,守衛說從瞎子進來以後門就已經被關上,直到現在也沒有打開。
段無名進入房間,查看窗戶和尋找其它出路,尋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窗戶從裡麵反拴上,他如果要出去根本就不可能。
恐懼在段無名的心裡升起來,甚至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鬼魂,如果他是一個人,他就根本無法出去,自己也根本無法出去。
突然,聽到輕微的聲音,轉過頭就看見這個瞎子,瞎子好像雙眼不瞎,看著段無名,讓段無名覺得,麵前的這個人不是瞎子,而是一個雙眼很明亮的人。
可是看過去,他的雙眼的確又是瞎的,根本就是什麼東西都看不見,段無名覺得他能夠看見,這個瞎子木無表情,看起來就像一塊木頭。
正要和麵前的這個瞎子打招呼,看見這個瞎子的雙手突然往前一揮,自己的喉嚨就仿佛被什麼東西封住,無法說出話,連發聲都不可能。
知道麵前的這個瞎子是非常厲害的角色,自己救了這個瞎子,這個瞎子不會恩將仇報?看著這個瞎子的表情,很後悔今天救了他。
隨即也就冷靜下來,畢竟自己沒有做什麼虧心事,有什麼好怕的?
麵前的這個瞎子臉上的肌肉跳動幾下,走過來,走過來的時候,臉上綻放陰狠的笑,到段無名的身後。
段無名看這個瞎子來到自己的背後要做什麼,害怕這個瞎子突然之間攻擊自己,這個瞎子沒有攻擊段無名,像是欣賞一件藝術品的看著段無名,還不時的點頭,又搖頭,他的表情完全像是一個不瞎的人。
段無名對這個瞎子的恐懼增強,越來越覺得這個瞎子不是一般人,自己不該救他,現在救了他,做過的事情現在後悔已經沒有任何的用處。
也知道,如果這樣的事情自己再遇到一次,還會毫不猶豫的救這個男人,因為那個時候的他已經要死了,作為忠義堂的人怎麼能夠見死不救?想到這裡也就沒有先前的那種後悔恐懼,既然一切已經發生就要毫不畏懼的麵對。
想要攻擊這個現在自己厭惡的瞎子,立即就發現,自己的全身像被繩索捆住一般一點也無法動彈,一定是這個瞎子對自己施出了魔法。
這個瞎子的武功非常高,自己在他手中,他如果有一點要傷害自己的意思,自己連一點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開不了口也無法動彈像一個可憐的木偶,隻能讓他隨意的擺布。
看著這個瞎子又陰狠的笑了一下,這陰狠的笑一瞬間就消失,然後,段無名的眼前飄出一團白色的霧,眼裡所見的隻有白色,失去知覺。
等段無名再醒來,就看見自己所在的地方在一個洞裡,旁邊有火,火的溫度傳到身上非常溫暖,洞外一片白色,現在還大雪紛飛,如果旁邊不是有火,恐怕現在的自己會被凍死在這裡。
這火肯定是瞎子生起來的,想起瞎子,放眼尋找瞎子,洞裡沒有瞎子的身影。
從洞口到自己所在的地方有一排濕的腳印,瞎子來到這裡沒有多久,離開也沒有多久,或許在附近,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他把自己帶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覺得他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思,他如果要傷害自己,現在的自己肯定就已經到地獄裡麵,他的武功非常的高強,弄死自己非常的容易,他如果要弄死自己,不會到現在還不下手,他就不會生起火來給自己溫暖。
過了很久,洞口出現一個一身黑色的人,頭上戴著黑頂的高帽子,隻一眼段無名就認出來,這個人是自己救過的瞎子。
瞎子的雙眼上的那兩條傷疤依然那麼的觸目驚心,他抬眼看自己的時候,仿佛他的雙眼完好無損,能夠把自己的靈魂看穿,他的臉上還是如木頭那般平靜,雙手輕輕一揮,段無名就感覺到自己的喉嚨突然少了一個什麼東西,能夠發出來聲音,手也嘗試動一下,能動了。
他簡直不是人,他的武功太高強,自己活了二十幾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鬼魅的武功,即使被師父逐出師門的林三星的師兄的武功也沒有這麼高。
其實在從段無名救下陳無情的那一刻起,段無名的命運就要該變,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段無名根本無法抗拒得了。
段無名是練武奇才,他的骨骼比常人的要粗大,他的骨骼也比常人的柔韌很多,就算是一萬個人裡麵也或許隻有這麼一個。
其實,陳無情已經觀察段無名很久,自己用一生所創造出來的武功怎麼能夠輕易的交給彆人?這個也需要緣分,因為傳給的對方有練武資質,卻沒有良好的德行不會教,他一旦學會這威力無邊的武功就會泛濫成災傷害到很多人。
就算是一個人有德行,沒有練武的資質,這套武功也依舊無法學,在芸芸眾生的人群中尋,尋找很多年,在不久前終於找到。
段無名是一個練武奇才,不了解他的為人是怎麼樣的?如果他隻是表麵上的君子,背地裡的小人,那麼即使自己毀了這一套自創的武功也不會把這套絕學傳給他禍人間。
想了一個辦法,考驗段無名,如果他做到,這套武功就傳給他,想到這個計謀,在大雪紛飛的那天,自己裝作快要被凍死的人,看他能不能救自己,他救了,傳武功這事也就成,他沒有救,就算打死自己,這套武功也不會傳,可惜也就可惜了。
他沒有讓自己失望,救了自己,這也是緣分命中注定,注定他這一生要經曆大風大浪忍受無數的風波和困苦,他的一生絕不會是平凡的一生。
段無名救起陳無情,吩咐手下把陳無情送到溫暖的房間裡,段無名的手下出去,門剛關上,陳無情的臉上就綻放笑,轉身,人化為一股黑色的魂從幾乎是密不透風的房間裡麵飄出去,等段無名出來,陳無情已經到忠義堂的瓦上,再在合適的時間出來,段無名看見,仿佛見到鬼魅一般。
看著段無名的表情,知道他已經被自己的行為嚇住,是人都會被這樣的行為嚇住,因為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好像還沒有誰會自己這樣的武功,這就是自己用畢生心血所創造出來的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