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弄臟你的手要試試才知道,不過我告訴你,今天是你的末日,不管能不能弄臟你的手,你都會倒在我的刀下。”段無名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笑著的,雖然眼裡的怒火大赤,再也不像以前麵對強大敵人時,會怒火攻心的失去理智。
鐵頭根本就沒有把段無名放在眼裡,段無名的師兄正壯年,有那麼深厚的閱曆和經曆過無數大小戰都不是自己的對手,更何況是麵前這個嘴巴上的毛都還沒有長齊的段無名。
今天殺了他的師兄,不殺了他,以後他會報仇,現在他雖是不如自己,但是為了報仇他發奮圖強,不需要幾年自己就將不再是他的對手。
下麵的武林豪傑雖多,在擂台上擊殺了他,逃出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就用一根手指頭,你出手吧。”說著,舉起右手伸出食指指向段無名。
鐵頭在想,段無名以為自己真的對付他隻用一根手指頭,讓他近身,覺得很輕易攻擊的時候,使出自己的暗器,一舉殺了他。
對他這種小毛孩,真的是浪費自己的精力,不過,他既然已經來了,又當著這麼多武林豪傑的麵,自己怎麼能退縮?
段無名沒有動,像一堵牆,他的表情太平靜,平靜的表情下麵燃燒著怒火,現在他的心裡一定恨不得把自己的身體大卸八塊,他會被自己心裡的怒火焚燒,然後在他失去理智的時候,自己輕而易舉的攻擊,到時候他是怎麼死的?他都不知道。
段無名沒有動,鐵頭動了,鐵頭像箭一般飛出去,在快要到段無名身邊的時候,突然,轉身,到了段無名的身後,雙臂箍住段無名的脖子,一使勁,段無名的臉就脹成了紫色。
鐵頭在心裡竊喜,這個家夥真的一點也不中用,來到這裡隻會出醜,不僅出醜,連自己的命也會丟掉。
他和他師兄比起來,他師兄比他強了十倍還多,他師兄不是自己的對手,他又怎麼可能是自己的對手?還要為他的師兄報仇?他和他師兄夭折後一定要一統忠義堂,占據龍虎鎮,享受榮華富貴美女。
胳膊用勁,用到了空虛處,後退了好幾步,睜大雙眼一看,段無名不在自己的胳膊裡麵,而是在胳膊外麵,這是怎麼做到的?
自己先箍住他的脖子難道沒有箍住?拍拍自己的腦袋,覺得自己的神經沒有問題,自己是非常正常的,可是就是非常不理解,段無名是怎麼做到的?正常的人根本就做不到,而麵前站著的段無名是活生生的人,隻能認為自己剛才出現了幻覺。
段無名平靜的看著鐵頭,心靜如止水,仇恨已經淡去,在心裡非常肯定,鐵頭是自己手中的螞蚱,會很快倒在自己的刀下。
不想他那麼輕易的死去,倒下前要讓他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讓他知道像自己第一次遇見師父時,不知道師父是人是鬼的那種恐懼滋味。
和自己不同的是,師父對自己沒有惡意,到頭來這恐懼也就消失無蹤,現在鐵頭麵對的不同,對鐵頭沒有一絲柔情,鐵頭心裡的恐懼最終會成為恐怖的現實,讓他在恐懼的高潮中死去。
跟隨師父學到,無論心裡有多深的仇恨,記住,高手相爭,刹那的差距就決定了生死,不需要過程,需要的是結果,這是和人生之路完全不同的。
學到師父教給自己的黑暗係法和其它武功,自己的武功就變得非常的強悍,當然這隻是在龍虎鎮,世界之大,一個小小的龍虎鎮自己就算武功最高強又能夠怎麼樣?要知道,整個龍湖鎮上的人口加起來也不過才接近萬人。
鐵頭的腦海裡生長了思緒,總是覺得段無名有些奇怪,他和他的師兄和以前自己所麵對的所有敵人都有些不同,以前麵對敵人對手的時候,對方的反應都不如他這樣平靜,覺得他有些奇怪的地方就在這裡。
先前的時候,他雙眼裡的怒火還是那樣大赤,而此時他的雙眼幾乎是空洞的,他的臉上也太過於平靜,換做自己,當自己的師兄死了以後,自己的心情絕不會如他這般平靜,而且先前的時候他的表情那麼憤怒,現在的表情卻那麼平靜,一個人怎麼能夠做到?這幾乎是一瞬間心情就急轉直下?特彆是死的是他的師兄,這是任何一個人無法裝出來的,他的表情就是他心裡的情感最直接的反應。
他平靜得有一點接近死亡,鐵頭被自己的這個念頭嚇了一下,不過沒有表現出現,很自然的就想到。
鐵頭在心裡能夠肯定麵前站著的段無名絕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對段無名,鐵頭的心裡升起了異樣的感覺,總是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不明白他的表情為何如此平靜?知道不對的地方就在他的表情,現在沒有任何的答案能夠把心裡的這種不對的感覺驅除掉。
心中若有動搖,高手相爭,動搖的一方就會付出血和死亡的代價,這是顛簸不破的真理,經曆過無數場大戰小戰也就悟了出來,也或許是因為自己殺了他的師兄心裡有些罪惡在作怪。
無論有多少的不對,隻要解決了麵前的這個家夥一切也就能夠塵埃落定,斷了腦海的思緒,使出不曾對林三星使出的幽冥功,雙手合掌,掌心發燙,雙掌分開擊出,黑色的煙飄向段無名,在段無名的身前突然自燃,成一團通紅的火焰,然後,忠義堂武場所有的人都聽見一聲有如天被劈破了的巨響,那團通紅的火焰爆炸了,擂台被劈碎,擂台下的人群騷亂起來,紛紛躲避這大火的襲擊。
鐵頭的嘴裡發出一絲蔑笑,這一次段無名是無路可逃了的,隨火化成了灰燼。
擂台坍塌,火苗熄滅,鐵頭的眼裡所見隻有廢墟,段無名肯定被葬送在了這廢墟裡。
鐵頭的後腦上傳來了一絲涼風,轉頭看,就看到了段無名的臉幾乎貼到了鐵頭的後腦上,後腦上的風是段無名吹出來的,段無名的嘴還保持著吹東西的姿勢。
像受驚的鹿,鐵頭跳開了,隔開了距離的看著段無名,發現段無名全身毫發無損,衣服潔白,頭發整齊,就像沒有到過火堆。
對自己的能力,鐵頭很自信,就算按常識,段無名也不會這樣毫發無損,因為自己使出的幽冥功是對著段無名的身體發動的攻擊,幽冥功在段無名的身邊發生爆炸就算自己攻擊的位置錯誤,但是幽冥功爆炸時所發生的威力就是連擂台都坍塌,不可能一點也影響不到段無名。
可是事實就在眼前,除非段無名一直就沒有在這裡,段無名在這裡是肯定的,在這裡的不是段無名?鐵頭覺得這個世界已經瘋狂了,因為在這裡的明明就是段無名。
要麼眼前的段無名不是人,隻有不是人,段無名為什麼能夠在自己的幽冥功攻擊到身上的時候還能夠毫發無損就能夠解釋得清楚了。
此生,聽無數的人說過這個世界上有鬼,卻沒有人見過,也不相信麵前的段無名是鬼,因為和自己說話的段無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現在不認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終於知道自己總是感覺到為什麼不對的真正原因。
看著段無名,段無名還是那麼平靜,眼神沒有內容的望著自己的方向,筆直的站著。
鐵頭的眼前有些恍惚,看著段無名就好像是在看一片不斷占據自己雙眼的天空。
段無名在迅速擴大和天空融為一體,瞳孔在縮小,段無名在還原,變成了原來那麼大小。
鐵頭自然知道段無名是怎麼躲避了鐵頭幽冥功的攻擊的?在鐵頭發動攻擊的時候,段無名就迅速的反應了過來,跟隨師父學黑暗係法,經過那麼漫長不停的訓練,自己的應變速度就是在對方有發動攻擊意向的時候,就已經做出反應,在對方的攻擊發出來,自己已經速度更快的先發製人了。
濃煙散去後,擂台下騷亂的人群也平靜了下來,看著坍塌的擂台上的兩個人,幾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段無名的身上,因為擂台沒有坍塌的時候,武場裡所有的人都是親眼看見,鐵頭對段無名發動了無情的攻擊,那巨大的爆炸就是在段無名的身邊爆炸的,在場的所有的人是親眼所見,一個人看見 ,也許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看見的不是真實的,可是所有的人看見,就絕不會是幻覺,這是真實的。
巨大的爆炸就是在段無名的身邊爆炸的,甚至就是在段無名的身上。
爆炸後巨大的威力能夠炸碎堅固無比的擂台,段無名卻毫發無損,這不可思議,除非,現在鐵頭麵前站著的這個人不是段無名,無可否認的是,鐵頭麵前站著的這個人是段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