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是走吧,我不想傷害你們,要知道我殺你們就跟喝水一樣容易。”
“你們那些躺在地上的兄弟是怎麼死的?你們應該都知道,對付你們真的不需要我費多少的力氣,隻要你們留下這個女人,你們就可以平安的回去,吃飯喝酒和老婆爹娘孩子在一起是多麼幸福的事情?何必要打打殺殺,身體受到傷害或者死亡?”
“跟他?嗦什麼,上!”滿臉胡子的男人一聲暴喝,幾十個兵就湧了過來,圍住了段無名,沒有攻擊。
在這樣的時刻,本來段無名是要出手的,可是段無名沒有出手,隻用雙眼瞪著圍住自己的兵:“你們不要活得不耐煩,我的刀一出手你們就無法活下來。”說這句話的時候,段無名麵無表情,聲音冰冷,不想嚇唬他們,是來真的。
再給他們一次機會,若再不後退,就不要怪自己前進,有時候不殺人就會被彆人殺死,很無奈,沒有其它的選擇,身在江湖就是這麼殘酷。
可是沒有人聽段無名的話,身體和手中的刀在蠢蠢欲動要飲段無名的血。
段無名的雙眼冷酷如刀:“你們真的不要命了?”
沒有人回答段無名的話。
段無名沒有動,幾十個兵也沒有動,段無名的神經緊繃著,知道隻要自己有一個小小的分神,自己和店小二的命就會斷在這裡,每一條生命都是珍貴的,都值得珍惜,彆人沒有權利剝奪。
但是當彆人剝奪自己的生命,自己該如何做?讓彆人剝奪了自己的生命?讓彆人剝奪了自己的生命,自己就會永遠的從這個世界消失,彆人又有什麼權利剝奪自己的生命?
雙方僵持著,段無名知道,現在的他們也是沒有其它的選擇,因為他們是兵,他們的天職是保衛國家,奮勇殺敵,服從命令,誰擋在了他們的麵前就會殺無赦。
從他們的表情上看到了他們的無奈無畏,從他們的臉上段無名也看到了死亡,他們所有的人都會死亡,不想殺人,就會被彆人殺死。
“我已經對你們說了三遍,你們若還不後退,還要固執的前行,你們的命就會斷在這裡,你們的兄弟是怎麼死的,你們是知道的,是我殺死的,就算你們殺了我,在殺死我之前我一定會殺死你們。”
“想想你們的孩子父母親人朋友,想想活在這個世界上有多美好。”
“我想你們都熱愛生命眷戀生命,你們都還這麼年輕不想過早的死去,我又和你們毫無恩仇,你們為什麼要殺我?非殺了我不可?為了殺我你們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你們是完全可以避免付出這樣太大的代價的。”
“兄弟們殺了他,每人賞銀五十兩。”五十兩可供自己生活一年了,為了這五十兩兄弟們拚了,迅速揮刀攻擊段無名。
他們沒有攻擊到,段無名像鬼魅一般的消失了。
他們的刀砍在了店小二的身上,店小二倒在了地上,滿身是血,一動也不動。
樓上樓下的搜尋段無名,一會兒搜尋的人回來報告,都搖了搖頭,意思很明顯,沒有找到。
滿臉胡子的男人覺得非常奇怪,這個客店不大店裡店外都找過了,怎麼就沒有?剛才他還在這裡,他是怎麼消失的?
段無名坐在客店的瓦上,看著遠方的黑暗,腳下匆忙搜尋自己的人,為店小二的死亡感到悲痛,自己會黑暗係法卻無法帶走店小二。
又因為自己死去了一個人,心裡非常亂從昨天到今天,因為自己就死去了許多人,好像一生的死亡人數都集中在了這幾天,這幾天真的非常邪門。
被看不見的命運繩索牽著走,走向哪裡不知道?去向哪裡不知道?知道要走,自己是命運的棋子被命運隨意的操縱,自己沒有辦法選擇。
他們在下麵無法找到,這個時候的自己完全可以離去,段無名沒有離去,要救出這個一身藍色的漂亮女人。
這個漂亮的女人段無名真的不認識,但是段無名無法忘記這個女人的這雙眼,也無法忘記這個女人的臉,她真的非常漂亮,她已經在段無名的心中有了位置。
現在段無名就想到了這個女人,仿佛能夠從這個女人的身上看到另一個不一樣的世界,充滿了新鮮和新奇。
為了能夠走進這個世界,自己願意去冒很大的風險,就算是冒很大的風險自己也覺得非常的值得。
從屋頂跳到了地上,所有的兵都圍了上來,屋外是黑暗的,有幾個兵的手中打著火把照清了段無名的臉,也照清了他們自己的臉。
“直到現在你們都還是這樣的執迷不悟,我一再後退一再給你們機會你們卻從不自省,反而步步緊逼,你們還殺了店小二。”
“你們用心想一想,你們的良心去了哪裡?店小二和你們的年紀差不多大,他和你們沒有恩怨,幾乎沒有過交集,他也是有爹娘的人,他的爹娘愛他就像你們的爹娘愛你們一樣。”
“你們很輕易的就剝奪了他的生命,你們不覺得自己非常的殘忍?換個角度想一想,你們死去了,你們的爹娘會怎麼想?你們一點悔改的心都沒有?”
“殺了他。”滿臉胡子的男人一聲暴喝,幾十個兵就全部上來刺殺。
段無名一直躲避著沒有出手,突圍到了滿臉胡子的身邊,揪住了滿臉胡子男人的兵服,將這個男人提了起來說:“為什麼要殺我?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殺你,殺了你們。”說著發怒的瞪著圍過來的幾十個兵,如果眼神能夠殺人,這幾十個兵恐怕早就已經下了地獄,而且死了無數回了。
滿臉胡子的男人卻一句話也不說,段無名將滿臉胡子的男人舉得更高,然後手一鬆狠狠地將滿臉胡子的男人摔在了地上。
滿臉胡子的男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被摔得休克了。
幾十個兵大驚,蠢蠢欲動的想要攻擊,卻不敢攻擊,黑暗中自己的兄弟們是怎麼死的?沒有看見,現在看見這個男人是怎麼輕而易舉的就將自己的兄弟扔在了地上。
對段無名有了恐懼,知道就算是幾十個人加起來也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這個男人沒有說大話,沒有使計謀,是真的不想出手殺人。
刀子般的目光在幾十個兵的身上來回掃,一個兵被段無名瞪得低下了頭,然後揚著的刀扔在了地上,扭頭就跑了。
第二個也扔下來跑了,到後來所有的兵都扔下來跑了,從開始到結束,他們沒有一個人死亡,也沒有一個人受傷,覺得自己的行為是正確的,他們都是有爹娘的孩子,他們的人生路還很長,他們應該去過這美好的人生,他們的生命不應該這麼過早的就被剝奪。
跑上了二樓,這個藍色的女人還在那裡,可是從這個一身是藍色的女人的那裡現在看不到恐懼看到的是一種堅強一種女人的嫵媚。
段無名蹲在了這個女人的身邊,問這個一身藍色的女人是哪裡受了傷?
這個一身藍色的女人站了起來,對著段無名笑了,說:“我沒有受傷。”
段無名很驚訝,因為這個一身藍色的女人的身上到處是血,甚至染紅了藍色的衣,臉上也全是血,根本就像是受了非常嚴重的傷,看著這個女人嫵媚的笑,又覺得她真的不像受了傷,也沒有看到女人身上的傷口。
女人走到店小二的身邊,看起來她很正常,一點也沒有受傷,段無名相信了,女人身上臉上的血是那些兵的。
不知道那些兵為什麼要殺自己?也沒有從那些兵身上尋找原因,很多時候的很多事情是不需要尋找原因的。
店小二已經死了,身上臉上有很多道刀痕,段無名的心充滿愧疚,自己不該來到這裡,不該一個人隱身置他的生命於不顧。
自己的承諾是多麼虛假,說要保護他,把他保護死了,現在後悔愧疚什麼也改變不了挽救不了。
看著店小二的屍體,在想當時為什麼要使出黑暗係法的逃開?為什麼不救店小二?是自己害死店小二的,眼裡流出了淚,非常自責。
看著店小二的臉,就像是看見自己卑汙的心,雙拳握緊,突然躍起,轉身身體撞在了牆壁,頭一下一下的在牆壁上麵撞,撞得額頭破了血流了滿臉。
一身藍色的女人過來手放到了段無名的肩上,說:“你不要自責了,就算自責什麼也改變不了,在那個時候你是沒有選擇的,那個時候你的心裡一定在想這些兵要殺的是你,而不會殺店小二,但是他們殺了,越是無辜的人他們越要殺,他們是殘忍的動物,禽獸不如,你已經儘了力了,在那個時候誰首先都會要保護自己。”
“所有的錯都在我,不是我點燃火把,就不會暴露你我的行蹤,不是因為我,你就不會被這群人追殺,所有的錯都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