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國聖都城內。
聖都,祈國的皇都,也是祈國最繁華的地方。擁有著祈國的最豐富的文化的千年古都,還是祈國的三大商業密集地之一,全國的幾大首富,均在聖都設有產業。城內的衣食住行,吃喝玩樂更是彆的地方不可相媲美的。
祈國有句俗語曾講到:聖都,乃祈之眼也,未嘗聖雕者,枉為祈國人也。因此,不少文人墨客,以詩句:“一片笙歌醉裡歸,水麵風來酒麵醒”來表達他們心中對聖雕酒的喜愛,甚至不遠千裡,趕往聖都,隻為品一品聖都的聖雕酒。傳聞聖雕酒從祈國始皇軒轅炎稱讚為“雕美露”到前朝大儒鄭秦“酒冠傾人國”讚譽以來,聖雕酒可謂曆史悠久、源遠流長。
清晨的聖都,彆有一份風味,玉柳湖畔的大道上,各種攤位早已響起了吆喝聲,吃的喝的全是聖都最受歡捧的。這便是聖都的另一道風景,老百姓的聚集點,過往的都是大富人家出來辦事的馬車,和賣菜的普通老百姓的身影,偶爾多一些外來的、尋找僻靜點的賞景的文人。
所以,黑衣男子飛奔在紅色俊馬兒上的身影,無人留意到,隻道是外來的趕路的路人。隻見黑衣男子,拍了拍馬背,向著城南的璟王府奔去。
後花園竹林內,隻聽見咻咻的舞劍聲,隨著劍的擺動,周圍的竹子,搖動著纖細的身軀,葉,似花朵般偏偏而舞,散落了一地。
近看,隻見一道白色的身影,不時的變化著身形,肆意的揮舞著手中的竹棍,健壯的身軀恰到好處的襯著一襲白衣,一隻金色簪子將一頭青絲高高豎起,披散著的殘留的幾縷發絲,隨著身形的變化,優雅的擺動、肆意的飛舞著。似察覺到周圍的動靜,一個華麗的轉身,巧妙的將木劍至腰間送去,一個彎腰,劍尖直指來人的咽喉。
“主子……”黑衣男子正欲開口,卻見指向自己喉間的劍,一個旋轉,便向自己的頸間襲來。
好快,身體都未曾反應過來,隻得被動的在白衣男子的帶動下,拔出手中的劍,與之對抗。瞬間,隻見一白一黑的兩人在空中鬥了起來,劍風帶起的落葉,在空中逆轉著,圍成一道道旋風似的小圈圈。鐵與木碰撞發出的鏘鏘之聲,更顯男子招式的狠辣。不出十招,黑衣男子便覺呼吸紊亂,側眼望了望白衣男子,隻見霸氣張揚的五官上,兩道濃眉輕蹙,星目冷淩,好似冷酷的上弦月,此刻似乎不受一絲影響,仍保持者優雅的姿勢,見招拆招,不曾有一絲的賣力。
此時的白衣男子是那樣的奪目,黑衣男子呼吸一緊。然,就在,黑衣男子走神的瞬間。倏地,那彎半月輕挑,傲挺的鼻翼下,淡粉的薄唇輕揚。劍間,再次指向了男子的喉間。“氣息不穩,注意力不集中,反應太慢,這樣子可不像你。還隻是木劍而已,若是真的鐵劍,恐怕本王將會失去一個心腹了。”放下手中的木劍,立於後背。
“踏塵不才,還望主子責罰。”後退一步,屈膝答道。
“事情辦得怎樣了?”聞言,白衣男子濃濃的劍眉皺了皺,眼瞳幽深得好似大海一般,深不可測,波光詭譎,星火點點。隨即,一道磁性而又帶著溫潤,不可抗拒的聲音響起。
“顏帝確是中了一種名為牽機子製成的慢性劇毒,傳聞此牽機子乃黎國百花城所有。屬下還有一件事……”頓了頓,道,“晨元皇後欲讓夢萱帝姬代嫁和親……”
說話間,一襲白衣早已步入涼亭,端起石桌商都茶盞,修長的手指優雅地掀起茶蓋,輕輕的吹了吹,欲送入口中,卻在聽到如此消息時,微微頓了頓,刀削的輪廓,因嘴角的那彎弧度,而略顯清瘦,隨即喝了口茶,道,“那夢萱公主現在身在何處?”
“夢萱公主本應回國,卻在途中失去蹤跡。屬下無能,暫且查不到夢萱公主的消息。”踏塵並非粗心大意之人,他的本事,自己自是清楚。然,他說查不到的東西,就意味著,那人藏的深,並不是一般人。
“難道是黎國所為?”半晌,“你且速回孟國,務必注意夢瑤公主的動向,隨時將情況告訴本王。”
“踏塵領命。”說完,輕點石階,施展輕功,飛了出去。
孟國。
顏帝駕崩的消息傳來,舉國同悲,晨元皇後下令,各個酒樓,青樓,柴米油鹽等商鋪均停業三天,整個孟國一片哀痛。顏帝的葬禮辦的風風光光,不失一點皇家風範。葬禮過後,晨元皇後以九皇子年幼為由,代掌朝政。
十日後。西門練馬場上,兩匹馬正竭力的奔跑著,馬背上的一青一藍的兩道身影,互望一眼,便又是策馬揚鞭,馬蹄踏出的腳印似一道一道月牙,彎彎曲曲。
還有最後一圈了,青衣少年望了望已在自己前麵的藍衣,心裡急得不得了,於是拔出靴子上的佩刀,向著馬背紮去,馬兒吃痛,瘋狂的向前跑著,眼看就要追上藍衣男子。卻見一個急速的轉彎,青色少年未能及時勒馬,就要摔身下馬跌落下去,青衣少年暗罵一聲,正準備忍受摔身落馬的痛楚。忽的,前方的藍衣男子,一個玉龍倒懸空翻,越過失控的黑馬,將青衣男子接了個滿懷。
“太子小心了!”聞言,少年隻是調皮的衝著藍衣笑了笑。
賽場邊的帳子裡,香妃長榻上正躺著一個身著刻絲泥金銀如意雲紋緞裳的女子,女子大概三十來歲,一邊喝著婢女泡的雨前龍井,一邊聽著屬下的報告,女子頭梳一彎鳳髻,發髻上插著的一隻麗水紫磨金步搖,“什麼?還沒有璿兒的消息?本宮還要你們這群飯桶何用?”隨著女子猛然起身的動作,發出鐺鐺的細微的響聲,甚是悅耳的聲音卻因女子的憤怒,變了味道。
見皇後發怒,趕緊跪身求饒,“據跟隨和親隊伍的將士所言,大公主當日混進隊伍後,在中途休息是,就沒了蹤影。屬下擔心……”
一腳踢在男子的肩上,兩眼冒著怒火,“擔心什麼,璿兒怎麼可能有事,還不快去找。若是再找不會大公主,你就提著腦袋來見本宮!”
男子忍痛,縮著身子,狼狽的逃了出去。這時,馬場上的婢女慌慌張張的跑進來,都忘記了自己要行禮。“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落馬了!娘娘……”
“大呼小叫的從成何體統,一群沒用的東西。”正要發怒,卻見婢女身後,安然無恙的太子顏若駿,心裡頓時緩了緩氣
剛才的藍衣男子欲進帳,卻差點撞上一個人,疑惑的抬了抬頭,望了一眼那名屬下,隨後跟著前麵的青衣少年步入入帳內。
晨元皇後三不能並作兩步的快速上前,將顏若駿全身上下打量個夠,最後寵溺的罵了句“調皮的小家夥”便不再追究。剛剛升起的火氣也隨著顏若駿的到來,降了降溫,看著顏若駿跑出去的身影,心裡一陣安慰,還是駿兒懂事。璿兒呐,你到底在哪兒呐?哼,都是那小賤人惹的,若不是她,璿兒怎會擅自離宮跟著和親隊伍呢!
“蕭薊,本宮要讓你為本宮做件事!”說話間,蕭薊微瞄了一眼晨元皇後,其鳳眼裡的決絕,著實讓蕭薊嚇了一跳。
但一想到皇後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便恭恭敬敬的答道:“娘娘請講,蕭薊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祈帝想吞掉我孟國,本宮豈會如了他的意。本宮要你護送二公主前往祈國,到達祈國後,就……切”做出一個割喉的姿勢,蕭薊當下就明了,微微點頭,便向帳外走去。望著藍色身影,晨元皇後再次囑咐道,“切忌不要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我倒要看看,孟國帝姬在他祈國境內出了事,他祈國要如何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