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哲腦中全是複仇洗冤,可偏偏又沒有好的辦法。
心中想道:“大將軍讓我快走,我現在又走去哪裡呢?”他獨自一個人拖著疲倦的身子,也不知方向的亂走。
阮哲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天邊慢慢有了紅暈,馬上天就亮了。
看著這淡紅的天邊,阮哲就想起了自己修煉多年的大譜手。大譜手雖然厲害,可在那少年麵前就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阮哲忍不住長歎一口氣,忽然他腦中靈光一閃,突然叫道:“對了,我若是也學得那少年的仙法,彆說是替兄弟們報仇,我的冤屈也一定能洗清!”
這一叫不得了,阮哲狂笑不止,頓時腦中一片眩暈,多天以來疲倦的他暈倒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又已經黑了。阮哲肚子劇痛不已,長期以來都是吃的野果子、生魚,沒進過一滴米,這次阮哲總算嘗到了餓暈過去的滋味。
他忍住腹痛,往前邊的樹林而去。
現在不需要趕路,阮哲也就有心思去抓些野味來充饑。不一會就逮到了一隻野兔。生了火,烤著野兔,心中又在沉思:“那少年說自己是什麼邪血門的,我當將軍這麼多年,也算是對這些所謂的門派有些了解,排得上號的大門派基本都知道,唯獨這邪血門生的很。”
“莫非這是一個隱藏的小門派?”阮哲自言自語道,隨即他又搖了搖頭:“那淡藍的光束和瞬身的身法一點也不像正統武學。那個胡人的世子稱呼他為仙家,莫非此人乃是天上的神仙?”
阮哲想了半天,覺得還是去打聽打聽,他嚼著兔肉嘀咕道:“邪血門,這名字邪門的很,看來那些被他們搶去的孩子也是凶多吉少!這等邪門歪道,怎麼就沒人來收拾他們?”
一整隻烤兔吃完,饑餓感總算漸漸散去。阮哲索性修養生息,沉沉的睡了一覺。
第二日走進官道,在些路邊的客棧內偷了點衣物,取了些盤纏。阮哲也算是一把好手,這些事在他麵前早已沒什麼難度。
阮哲想了很久,決定還是先去名門大派打聽打聽,眼下在自己身邊,就有崆峒這個去處。
他也不多想,直奔崆峒而去,誰知一去三天,崆峒上下問遍,得到的答複都是一句:“沒聽說過什麼邪血門!”
這讓阮哲納悶不已,那少年明明說自己就是邪血門的,怎麼崆峒就沒人聽說過!看那少年的本事,至少也該是個名門翹楚才對!
阮哲不死心,接連一個月裡拜會了各大門派。彆人倒是很客氣,可他得到的還是那一句:“沒聽說過邪血門!”
阮哲頹然坐在湖邊,歎道:“難道是我聽錯了?不是邪血門?我耳目一向敏銳,那種危機關頭該是句句話都聽的十分清楚才對!”
這一日他取了富貴人家的幾兩金子,來到了一處奢華的閣樓。辛苦了幾十天,這次阮哲也打算改善下生活。
上樓坐下,小二殷勤的對阮哲笑道:“公子想要點什麼?”
讀書上十年,阮哲看起來本來就很秀氣,加上身上的這身衣裳,和鶴立雞群的個頭,難免小二會把他當成公子哥兒。
阮哲淡淡道:“給我切兩斤牛肉,三斤高粱!”
小二愣了愣,問道:“就您一個人吃?”
阮哲道:“廢話,我一個人來當然就我一個人吃!”
小二吐了吐舌頭,知道說錯了嘴。沒想到這花花公子竟然有這麼大的胃口,他見過酒量最大的也喝不過兩斤高粱,這書生莫非有什麼傷心事,要喝死自己?
阮哲瞥了眼街道上的人群,這地方似乎人們生活過的不錯,人人錦衣華服,他冷哼道:“隻知道享受,靠這些人是打不走胡人的!”
眼神收回來間,忽然間瞥見了兩個背劍的少年,說是少年,其實年紀也和阮哲差不多,隻不過他們沒有經曆過戰場的折磨,自然看起來比阮哲幼嫩很多。
阮哲一眼就發現這兩人的穿著打扮和那寺廟中的少年差不多,他立馬留上了心。
這兩人點的都是素菜,也不喝酒,正低聲談論著什麼。
這是小二端上菜來,笑道:“公子您要的三斤高粱和兩斤牛肉!”
阮哲低聲詢問道:“對麵的那兩個人是否經常來貴店?”
小二一愣,看阮哲低聲細語的詢問自己,還以為是什麼大事。他也低聲回道:“這兩個客人怪異的很,若是經常都是這些來做生意,我們早該關門了!”
阮哲哦了一聲,道:“那你可知道這是些什麼人?”
小二扣著腦袋搖搖頭。
阮哲笑了笑,打賞了他半兩銀子,小二喜的差點叫他親哥哥。
再繼續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這兩個人連筷子都沒有動一下。
難道他們是在等人?
阮哲端上自己的酒菜,將桌子換在了這兩人身邊。這兩人聊的正熱,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靠過來。
隻聽其中一人道:“沒想到我們初次下山就撿到這麼個破差事,彆個師兄師弟都是隨師父巡遊修煉,唯獨我們兩個被派來找個火頭工!”
另一人被他一說情緒也激動起來,道:“就是!咱們又不是打雜的,這種事就應該讓那些下人來做,咱們好歹也是正規的弟子!”
兩人邊說邊歎氣,之前說話的那人道:“這夥夫怎麼還不來,難道街邊的大娘沒有找到我們想要的人?”
另一個人道:“我早就說過了,怎麼能隨便在街上問人有沒有夥夫,應該親自去找的!”
那人不屑道:“區區一個夥夫也配讓我們去找他?”
阮哲心裡已經雪亮,這二人定然是受委托來尋一名夥夫,可是這二人太懶散,拜托了一位街邊大娘來幫自己尋人。
阮哲悄悄退出去,走到街角隨便找了個乞丐,將自己的衣物給他,換來了乞丐的衣服。那乞丐還以為碰到傻子了,連褲衩都脫給了阮哲。
換過衣服,阮哲又再臉上弄了點灰,看起來有點窮人的感覺了。他重新走進了店裡,正巧碰見了送菜的小二,那小二眼睛犀利,一眼就認出了這乞丐的身份,疑惑道:“公子這是?”
阮哲用手指在嘴邊噓了一聲,小二也就不再多問。
上了樓,阮哲走到那兩人的桌子前,沙啞著聲音問道:“二位可是要尋一位夥夫?”
這兩人斜著眼看了阮哲一眼,一點也沒有懷疑,那年輕些的人道:“你怎麼才來,我們可是等了你半天了!”
阮哲故意賠笑道:“我有些事耽擱了。”
這人道:“你道說說有什麼事耽擱了?”
阮哲聽完心中一陣鄙夷,尋人做事又不是找奴隸,我若當真是夥夫,定然掉頭就走,氣煞這兩人。
不過現在阮哲既然想跟著這兩人,當然也要足夠的低聲下氣,他彎著腰道:“家裡的娘子聽所我要走,舍不得我,我就多留了會,安慰了下她。女人就是這樣離不開男人!”
這二人冷笑了笑,一齊站起來,那人對另一人道:“既然夥夫已經找到了,我們也可以回去交差了!出來了一天,我還當真不習慣!”
另一人道:“我也是,這裡滿是世俗味道,讓人作嘔!”
阮哲又是心中大罵,表麵上還是點頭哈腰。
二人結了酒錢,出城而去。路上這兩人說話甚少,阮哲跟在後麵也不敢多問。就這樣一前一後,走到了郊外無人的地方。
年輕的那人道:“就在這裡吧,在這裡應該不會驚擾到平民了!”
另一人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接著走向阮哲遞來一塊頭巾,道:“帶在頭上,免得過會暈!”
阮哲有些不懂,為什麼會暈?
這人顯得有些不耐心,一把將布套在了阮哲頭上。阮哲心中有怒,又不好發作。
隻聽見那年輕少年喝了一聲:“起!”四周忽然刮起了一陣狂風。
這風來的太怪異,阮哲正要看看是怎麼回事。在他身邊那人忽然抓起了他,縱身一躍,阮哲隻感覺踩在了一塊平滑的地麵,這感覺和踩在土地上完全不同。
突然阮哲感覺身子向後一退,身子竟然快速的移動起來。這變化來的好快,他清楚的能感受到耳邊呼呼的颶風,低頭一看,自己竟然正在高空中飛翔!
自己儘然在空中飛?
這怎麼可能?自己又不是神仙!
但是眼下的情況就是如此,微微一抬頭,頭上布套被狂風吹開,周圍的雲彩正迅速的倒退,而太陽又大又園的展現在自己眼前!
阮哲當著是吃了一驚,人差點從空中掉了下去!
身邊那人看著阮哲的窘樣,大笑道:“鄉下人沒見過禦劍飛行吧!”
剛才多虧這人在身後拉了自己,否則自己就掉了下去。他癱坐了下來,這才發現自己正坐在一把巨大的寶劍上!
這……這就禦劍飛行?
阮哲正要詢問,才一張口,狂風就從嘴裡灌入,他隻感覺食道都快被脹破,連忙閉上了嘴!
那站在劍尖的年輕少年道:“你不是修真之人,最好彆說話!再過一會就到了,你想說多少話都可以!”
似乎是隔的距離有點遠了,加上速度太快,阮哲也沒聽清他說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