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趕緊道:“不行,你要是坐起來了剛接上的骨頭又得脫開了。你不必坐起來,吃飯我可以喂你。”
阮哲心裡嘀咕道:“總不能小解也讓你服侍吧。”他心裡這麼想,嘴裡可不敢這麼說。
小雪喂完飯,阮哲問起道:“任師姐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和我一樣受傷?”
小雪道:“當然沒有,任師姐和你不同的,她雖然精神狀況不好,可是身體比你要好多了。如果換成她腰骨脫臼,現在她應該已經能起身走路了。”
阮哲詫異道:“有這麼神奇?”
小雪替他蓋好被子,道:“總之你就安心在這裡養傷吧,師傅師娘都吩咐過,這幾天你也不用再乾活了。”
阮哲嗯了一聲,小雪端起茶托推門而去。
阮哲心裡卻是直呼有趣:“沒想到修行還有這般好處,照這個說法,修行到後來豈不是不死之身?”
他迫不及待的又運起功法,就這樣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阮哲忽然被一陣尿意驚醒。
這尿意來的好快,剛才還沒什麼感覺。苦的阮哲差點哭出來,他又不敢大呼,到時候要是小雪來問自己怎麼了,他該如何回答?難道真讓她伺候自己小解?
顧不得許多,阮哲拚了命挪了挪身體,身體果斷傳來了一陣刺骨的疼痛。奇怪的事這痛比起昨日已輕了太多,阮哲咬了咬牙,扶著自己的腰慢慢站了起來。
阮哲咬著牙道:“這功法果然奇的很!”話一說完,趕緊一瘸一拐的在房裡找起了夜壺。
功夫不負有心人,阮哲看見夜壺時差點激動的叫了出來,這夜壺也很給阮哲麵子,沒有放在床底或是要彎腰才能拿到的地方。
阮哲舒服的呼道:“啊……”
中途他聽到外麵有寶劍相擊的聲音,一女一男的呼喝聲傳入阮哲耳朵裡。
“他們在練功了!”阮哲趕緊整理了下,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
果然,院子裡的小雪正和曾一你來我往的交相攻擊,阮哲的院子隔他們不太近,在一邊圍觀的孔凡也沒有發現他。
隻見,劍光閃動,小雪手裡的劍嗖的刺出,指向曾一左肩,她不等這招刺到底,手腕傾斜,劍鋒又削向曾一的右頸。
曾一提劍格擋,錚的一聲響,雙劍相擊,劍身嗡嗡作響,響聲未絕,雙劍青光霍霍,兩人又對了三招。
小雪嬌癡道:“看劍!”她一聲喝下,寶劍似乎與她產生了共鳴,竟陡然爆發出淡藍的光彩,在遠處的阮哲清晰的感受到,這藍光一現,周圍的空氣就劇烈波動起來!
曾一被小雪氣勢所激,道:“好!”右手一抖,他手裡的長劍也突然爆發出了一陣赤色光芒。
小雪藍劍猛的擊落,猛砍曾一麵門。
曾一則輕巧的後退,長劍一引,紅劍疾刺小雪的大腿!
兩人劍法速度相當,全力相搏!
阮哲看的出神,忍不住喝起彩來,鼓掌道:“好!好厲害!好劍法!”
他不說話還好,一聲喝彩立馬引來了孔凡他們的目光,曾一他們兩人都下意識的停止了打鬥。
小雪收劍而立,咦了一聲,道:“你怎麼起來了?”
阮哲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太過興奮了,略有歉意的道:“我在床上實在呆不下去了,所以出來走走,無意中看到了你們練劍,實在不好意思!”
他們三人走了過來,孔凡道:“看不出來啊,你身子骨不錯哦,才一天就能下床走動了!”
阮哲故意裝傻笑道:“全賴龍師傅的金丹神藥,不然十天半月我肯定連動都不能動。”他自然不會把真實情況告訴他們,所以隨便找了個借口。
阮哲識趣的道:“你們繼續練劍吧,我回房休息去了。”
曾一忙拉著他,道:“不用這麼著急回房,既然起來了就好好走走,我們也正打算收手不練了。”
阮哲笑了笑。
曾一對著小雪笑道:“還是二師姐厲害,我是半分好都討不到。”
小雪正看著阮哲的腰部出神,被曾一一說,噗哧一聲笑道:“應該是曾師弟厲害,我這個師姐連一招都沒有贏下,看來七日後的比武我是沒戲了!”
孔凡大叫道:“你們兩個都彆推啦,憑你們的本事,七堂之內有誰敢說比你們強!”
阮哲愣道:“隻有七天了啊?”
小雪有些愧疚的道:“嗯,這些天我多花了點時間練劍,也沒怎麼照顧你,師傅師娘知道了可要罵我了。”
阮哲笑道:“我一個下人,有飯吃就不錯了,哪裡還敢讓人來照顧我。”
孔凡點頭道:“也是,你自己也能照看自己,小雪師姐應該要全力備戰比武才是!”
阮哲聽的心裡極為不舒服,他笑了笑道:“你們多看看任師姐吧,我現在先回房休息。”
他一瘸一拐的回到屋子裡,氣呼呼的冷笑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也都知道我的厲害!”
阮哲在屋子裡呆了片刻,自己一瘸一拐的來到了廚房,他下定決心不再讓他們出手照顧自己,所有的事都自己來。
雖然扶著腰做飯很不方便,不過阮哲還算比較能耐。
他一邊生火一邊切菜,倒也還忙得過來。
這時候外麵來了一個人,小雪吃驚的道:“你怎麼還來做事了,不是說了會好好休息的嗎?”
阮哲聽的她的話有些諷刺的意味,冷冷道:“我一個下人有什麼好休息的,還是自己養活自己比較靠譜。”
小雪一愣,知道剛才的話有些冒失,喃喃的道:“你是不是在為孔師弟的話生氣?”
阮哲嗬嗬一笑,道:“我能有什麼生氣的,他是主人,我是下人,我哪裡敢生他的氣。”
小雪聽的出他的語氣,歎了一聲,從他手裡接過刀具,輕聲道:“你還是多休息的好,不然到時候落下病根我們就心有愧疚了。”
阮哲聽的好笑,不過她既然要做飯就讓她做吧,自己也省的看見她心煩。
他慢慢走到任師姐平時坐的秋千上,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小雪,她切菜的手速還真是慢,一看就是平常很少下廚。
真不知道她會不會做飯。
今天沒有太陽,整個天看起來都是烏色的,阮哲悠悠的看著天空,不禁一陣感慨。每次他在這裡看到浩闊的天空都覺得人生太短暫渺小,一想起在這藍天之下,自己還要忙著複仇,心中就感到很無力。
我該向誰複仇,怎麼複仇?
阮哲真想自己成為一個大宗師,掌管著一切,想讓誰死誰就死,這樣報仇也就成了一件簡單的事,不用費儘苦心毫無目標的徘徊。
屋子裡麵傳來了小雪的咳嗽聲,不知為何,屋子裡濃煙滾滾,好似失火了一般。
阮哲叫道:“你在乾什麼啊?鍋裡都在冒煙了!”
他歪著身子走進屋,接過她手裡的活,道:“你還是出去讓我弄吧,我能做好的!”
阮哲做好了一碗菜,叫小雪道:“師傅師娘呢?今天怎麼沒看見他們?”
小雪道:“他們去大師伯那裡去了,晚上才能回來。”
阮哲哦了一聲,道:“那就做三個人的飯菜吧。”他心裡記恨孔凡,也不管小雪同不同意。
待到阮哲做好了飯菜,對小雪道:“今天就我們幾個人,我們也不必端菜去內堂了。”
小雪點頭道:“嗯!”
他們兩人吃完,也沒看見曾一和孔凡的人來,阮哲收好了碗,將菜放進櫥櫃,道:“他們誰來誰吃,我是不管了。”
轉身往前院走去。
小雪趕上來,道:“你不回屋子了?”
阮哲道:“那房裡麝香味太濃,我不太習慣,還是回山頭的小屋住的習慣。”說完也不再理她。
回到自己的房子,阮哲感覺渾身一陣舒坦,他實在很討厭在那裡和他們勾心鬥角。
伸了個懶腰,阮哲又小歇了片刻,然後又運起了功法。阮哲想快點恢複,不得不一天多次練習。
這樣修煉到了晚上,又感覺到了屋外不遠處有人。
阮哲心中道:“那兩個人莫非又來了?”前日他們可是把阮哲弄的一晚上都沒睡好,摩天派的形象也在阮哲心中大打折扣。
這次阮哲不再打算去理會他們,自己隻管自己修煉。
過了大約一兩個時辰,那人還是停在原地沒有離開。阮哲心中起疑:“如果是前天的兩人,他們應該早就走了才是!這人又是誰?”
這時候已不早了,這人一直待在這裡莫不是做什麼圖謀不軌的事?
阮哲心中越想越不對,最後忍不住起身往外走去,他倒是要看看這人是誰!
順著竹林,阮哲走了一會兒就發現一個長發男子坐在懸崖邊,這人背對著阮哲,忽然道:“你是哪一派的,這麼晚跑來我第三堂乾什麼?”
阮哲心中一震,這人莫非是在對自己說話?
他還在猶豫中,這人已轉頭過來盯著阮哲道:“你……咦?你怎麼穿著我們第三堂的衣服?”
這人好眼力,阮哲走的那麼輕,躲在暗處竟也被他發現了!
阮哲知道再藏下去也沒意思,托著腰走上前來,道:“我是第三堂新來的夥夫,嗬嗬,我可不是什麼弟子。”
這人長哦一聲,看了看阮哲的腰,道:“我知道你,聽說你昨天救了任師姐,當真我們第三堂的人要好好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