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孟夏不是那個第三者的名字嗎?”我拿出名片再次確認。
“沒錯,同名同姓。”孟夏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丈夫是華越集團的董事,我們是高中同學,感情一直很好,之後我出國留學四年,畢業之後,我們就結婚了,但是不得不承認,人真的是會變的。結婚不到一年,我發現他很少回家,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出軌了,我一旦發現他出軌,他就會打我,叫我不要出聲,我真的受夠了!”我不禁想起她手腕上被燙的煙花兒和淤青痕跡,“你也應該看到了,我手上的那道疤就是拜他所賜,那天他竟然把我的手放在壁爐裡!”她的語氣帶著哭腔。
“所以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找你幫忙的,他不同意離婚,我隻有找到他出軌的證據,才有希望打贏這場離婚官司,擺脫他。我沒想到……會把你卷進來,真的沒想到,對不起……”電話那邊孟夏的聲音有些哽咽,“你能理解我作為妻子的感受嗎?丈夫出軌,還找了一個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女人!”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他現在已經死了,離婚已經不成問題,現在更需要考慮的是這場凶殺案究竟出自誰之手,找到真凶我們才能擺脫嫌疑。這幾天你要裝作丈夫很久沒回來的樣子,任何人問起都不要隨便亂說話,按我的指示做才能找到凶手。”
“嗯,我知道了,這邊如果有什麼消息我也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節哀順變,孟女士,隨時聯係。”我清楚,自己不能太過接近這個女人,哪怕她有多迷人,哪怕她現在表現得多麼楚楚可憐。
“再見。”電話掛斷,我靠在辦公桌的椅子上,頭痛欲裂,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經曆了昨晚的事,我現在半點睡意都沒有。
這可能就叫飛來橫禍吧,如果她不是馮霖,我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她會找上自己,她一定知道些什麼,不然她也不會有馮霖的手機和當年的照片,她知道當年的事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麼,也許並不是全部,但是她知道這件事和我有關,她有信心我會幫她,我會赴約。
有心計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善於利用彆人弱點的人往往不會主動把自己的軟肋暴露給彆人,即便是有意暴露給彆人,也是不痛不癢的患處。
我現在很難冷靜地思考,如果是個素不相識的人也就罷了,但畢竟是學妹,而且還聽過她的遭遇,難免不動惻隱之心。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有人發現屍體,然後是警官傳喚,調查情況,錄口供……這些程序我早就輕車熟路了。
看來新書的大綱要暫時推一推了,“叮鈴鈴”座機響起,“喂?”
“老師,是我,柯娜。”
“啊,柯娜,我正好有事找你,李編輯如果來電話問第二部大綱的話,就說我最近生病了,要推遲一個月才能交稿。”
“好的老師,最近的活動我都為你取消了,不過聞遇雜誌前一陣和老師約好了專訪,這幾天閒下來想做那個專訪。”
“哦,可以,就給我約今天下午三點吧,明天開始我要出一趟遠門。”
“好的老師。”
我又想起之前那個討人厭的記者,恐怕這次來的又是他。
“哈欠……”困意突然襲來,我看了看時間,十點半,還能睡一覺,我在沙發上找了個最舒適的姿勢躺下,蓋上空調被,閉上眼。
客廳的落地窗簾遮擋著午後的陽光,壁爐裡的火漸漸熄滅,終於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