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歡牽著大白馬,踏入泰北城的城門,這是一個中等偏小的城市,當然,對於青龍鎮這樣的小村鎮來說,這是一個超級大城市了。
它有著堅固的城牆,幾個兵丁懶洋洋的站在城門口,看見好欺負的人就過去敲詐幾把,聶歡雖然穿著一身粗布衣福,但卻牽著一匹神駿的高頭大馬,倒也沒有人敢來欺負他。
這是一個涇渭分明的城市,普通的百姓麵有饑色,臉色麻木,顯然日子並不好過,大街上隨處可見低聲下氣的乞丐。當然,也有很多衣衫光鮮的人群,大多是都是一些貴族或者門派的修士。漠碑關局勢緊張,即將爆發人妖大戰,許多修士貴族聞訊而來,集中在蘄州府泰安、泰北、泰中、泰南這幾個南部城市,一時倒也帶來一定的繁榮景象。貧富混雜在一起,蕭條中的繁華,繁華中的蕭條,這就是聶歡最直觀的印象。
“我叫你偷饅頭,我叫你偷饅頭!”突然前方傳來粗俗而又憤怒的喊叫,跟笸籮鍋似的。還有拳打腳踢毆打的聲音,引起一片動靜,聶歡一看,就看見一家酒館麵前,幾個店裡夥計正在毆打一個衣著襤褸的叫花子。叫花子蜷縮在地上,任他們毆打,懷裡還緊緊抱著幾個白色饅頭。
“哎,這年頭,人心不古啊!”這邊的動靜,引來一些人的圍觀,但卻沒有人上去拉架,更多的是麻木不仁,還有幸災樂禍以及看著笑話,有的還低聲歎息這人心不古,叫花子都開始偷東西了。
那家夥子本來就身體瘦弱,被他們這麼一陣拳打腳踢,嘴角早就流血了,但他還是緊緊的抱著懷裡的饅頭,一聲不吭,任他們毆打。
“打,給我狠狠的打!打死他,看看還敢不敢偷我的饅頭。”旁邊還有一個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的老板娘模樣的家夥,操著破鑼一般的嗓音,在狠狠的嚎叫。
人間處處有不平,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這樣的事情總會發生,聶歡感歎著,撥開人群,叫了一聲:“住手!”
場麵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看著擠進來的聶歡。
“不就是幾個饅頭嘛,用得著這麼死裡打嗎。”聶歡拉開那幾個店裡的夥計,把那叫花子護在身後。
“小子,你是誰?莫要多管閒事!今天我非要打死這個偷饅頭的小賊不可!”那老板娘見有人勸架,心裡很不爽,又看見聶歡穿著粗布衣服,心中更無所顧忌,“都彆給我停下來,打死他,讓他知道什麼人的東西不能偷!”
聽他這麼一說,那幾個夥計又圍了上來,隻可惜被聶歡一腳一個,全踢到在地上,抱著小腿痛得打滾嚎叫。
“打人了,打人了,搶劫啦!”那老板娘見狀,立刻就拉著破鑼嗓子大叫起來,聶歡實在沒辦法,隻好拿起旁邊的一隻竹竿,敲在她的腦袋上,把她敲暈了過去。
“是誰敢在我這裡打人,活得不耐煩了!”這邊剛把老板娘給敲暈,裡邊就囔囔的衝出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滿臉橫肉,跟那個老板娘倒是有幾分相似。
聶歡歎了一口氣,操起竹竿,當頭就是一棒,沒想到那漢子居然有幾分機靈勁,側著身子一躲,居然給躲過去了。
咦,還有幾分本事,聶歡稍稍有些驚訝,剛剛那一擊,看似隨隨便便的一敲,但實際上,已經封死了好幾條退路,沒想到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居然能躲過去。不過他的反應很靈敏,一擊不中,立刻變招,刷的一下橫掃那個漢子的小腿,那漢子真有幾分本事,抬起一腳就想踩住竹竿,隻可惜,悲劇了,竹竿沒踩著,蛋蛋遭了秧,原來聶歡早就料到他有這樣反應,一開始就是衝著他的下體去的。
“你使詐!”那漢子瞪大了眼睛,雙手捂著蛋蛋倒下了,身體蜷縮成一團。
“兄台好本事!”突然有人啪啪拍著掌聲叫道,聶歡轉身一看,就看見人群裡走出來一個身材嬌小的書生,臉蛋嬌嫩的不像話,還留著兩撇性感的胡子,穿著一身淡青色的書生袍。
這女扮男裝也太失敗了,聶歡一陣無語,但還是抱了抱拳,客套了一番,“過獎,過獎!”說完就彎腰去扶地上的乞丐,才看清楚,這居然是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身上的肌膚雖然臟兮兮的,但皮膚還算細膩,氣質也還算清秀,倒不像是一個叫花子。
“兄弟,你沒事吧?”聶歡問道,沒想到那人卻不答話,而是拿著饅頭使勁的啃,那饅頭都臟的不成樣子了,他也不敢不顧,跟個餓死鬼似地,也不知道餓了多少天了。
聶歡搖頭歎息,這人肯定也有不幸的故事,都落魄成這樣了。正待扶起他,突然頭上傳來尖利的鶴鳴,聶歡抬頭一看,就看見天上急速飛來三隻巨大的仙鶴。
“該死的!怎麼這麼快就追了上來?”聶歡臉色變了一變,急忙從懷裡掏出幾塊銀兩,放進那叫花子身上,轉身拍了拍大黑馬的腦袋,靠近它耳朵對它說,“去城外等我,到時候請你喝酒!”
大黑馬很有靈性,一聽到有酒喝,登時眼睛就亮了,擠開人群,邁開步子就走,而聶歡,也是借著人群,迅速竄進了那家酒店,片刻之後,就從酒店裡出來一個大胡子男人,混進了街上的人群裡。
“這位兄台,你的胡子好威猛啊。”突然後邊回來一聲故作粗獷嬌滴滴的聲音,不用想,一定是那個女扮男裝的娘娘腔。
“這位兄台,我們認識嗎?”聶歡心裡暗暗叫苦,突然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急忙一把把那娘娘腔推開,而自己則是就地一個打滾,果然,就在他剛剛撤開,一道金光就射在剛才所在的地上,碰的一聲,泥土四濺,打出來一個大洞。
靠,這不是激光槍嗎?聶歡震驚了,抬頭一看,就看見一隻巨大的仙鶴上站著一人,右手拿著雷公錘,左手拿著雷公鑽,兩樣東西一敲擊,就發出一道金色的光芒,正向著他打了過來。還好他對危險預知的能力極強,身體本能的的一縮,那金光就擦著身體射過,又在地上打了一個大洞。
這還沒完呢,看看閃過金光,驀然耳邊聲響,本能的身子一側,一把鋒利的銀色小劍就插著脖子飛過,呆過一絲血痕,就差那麼一點點,頸部的大動脈就被割破了。聶歡一身冷汗,突然腦後生風,頭部本能的一矮,一隻利箭擦頭而過,釘在前邊的木板上,入木九分,箭尾顫巍巍的顫動,卻是一隻勁弩。
接下來的時間,聶歡就進入了瘋狂躲閃的模式,三個玉衡派的修士,騎著巨大的仙鶴,一個拿著雷公鑽,敲擊雷公鑽,發出一道道致命的金光,一個手裡念動劍訣,指揮飛劍殺敵,招招要命,還有一個則是手執勁弩,射出一隻一隻利箭。三個人配合得天衣無縫,招招奪人性命,打的聶歡壓根就沒有還手之力,隻能一邊躲閃一邊奔逃。
熱鬨的大街上,突然發生這麼勁爆了一幕,看著人們都是目瞪口呆,皆儘膽寒!
“啊!”突然一聲慘叫,卻是一道打向聶歡的一道金光,被他躲過,誤射到了一個行人的叫上,那人的一隻腳當場就化作了齏粉,不過他還沒來得及慘叫玩,一隻利箭就射穿透了他的脖子,顫巍巍的釘在地上,留下一個恐怖的血洞。
然後這僅僅隻是開始,接下來隨著聶歡的奔逃,無數無辜的人士成為受罪的羔羊,隻要被金光打中,就必然化作齏粉,被利箭射中,必定留下一個孔洞,反倒是飛劍溫和一些,殺人最少。一時間大街上慘叫連連,無數的人們四散逃離,更有人喋血街頭。
見玉衡派的人如此歹毒,聶歡也惱了,再一次躲開金光和小飛劍的襲擊,躲在一個拐角,順手就是一把飛針,銀光閃過,隻聽得啊的一聲慘叫,右邊離得比較近的那勁弩的修士和他座下的仙鶴都是一頭栽了下來,砰的一下掉在地上,把一個粉麵攤子砸得粉碎。
“王師弟(師兄)!”兩外兩個修士都是吃一驚,驀然又是銀光閃動,那個指揮飛劍的女修士也是啊的一聲大叫,連人帶鶴栽了下來,那男的卻有防備,身上泛起一道金光,所有的銀針都化作齏粉。隻是他腳下的仙鶴就沒這麼幸運了,也是一頭栽了下來。
該死的!那男修士施展神功慢慢降落,那個刺客早就沒影子了,隻見兩個師弟師門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兩道細細的血線從眼睛裡順著臉蛋留下來。那三隻仙鶴也是同樣的遭遇,都是被銀針從眼睛透腦而過,當場斃命。
“啊!”幸存的男修士憤怒的大叫,呲牙裂目,“該死的,彆讓我抓到你,否則我頂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