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本來打算買隻烤鴨安慰下空虛的心靈,可看看自己羸弱的錢包,最後還是狠狠心隻買了一包花生米。
忘記聽誰說過了,花生米和豆腐一起吃,能吃出烤鴨的味道。晚上我嘗試了一下發現這句話簡直是狗屁。
幾天時光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老鼠一樣快速的竄過去了。雪兒偶爾上線陪我扯幾句閒淡,不過頂多互相罵幾句豬頭就匆匆下線,隻留下我在寂寞中繼續發酵
兩點二十,我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他媽的破表又停了。
從抽屜裡翻出一塊電池,放到表後電池蓋裡,把時針撥到10上。
10點20分,還有一個小時才下班,該怎麼熬啊。我痛苦的直摔鼠標。
這時,門開了。主任領著一個人走了進來:“小葉,這是咱們單位新來的公務員,胡文輝。”
原來正牌李逵到了。
我連忙站起身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手。仔細打量了一下,他27、8歲的樣子,高高瘦瘦的,鷹鉤鼻,三角眼,戴著一副無框眼鏡。一定不是個好東西!我在心裡已經給他蓋棺定論。
主任轉身對他說:“這是咱單位的小葉。”末了,又加了一句“臨時招來幫忙的”。
對方一副居高臨下的神態,不帶半點感情的說:“以後請多關照。”
我連連擺手,擺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不敢當,不敢當,應該是你關照我才對。”
胡文輝點點頭,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果然不是好鳥。
晚上接到陳飛的電話。陳飛是我大學宿舍的老大。
我們宿舍本來有六個人,大二時一個舍友神經出了些問題退了學,從那以後一直保持隻有五個人。畢業後舍友們各奔東西,聯係也不多。其中兩個考上了研究生,兩個參加了工作,還有我“考”上了公務員。
“葉主席,最近過得怎麼樣啊?”電話那頭傳來陳飛熟悉的聲音。
“我擦!陳大,怎麼突然想起我來了?莫不是被人追殺的無處可逃了?”我們宿舍的稱呼都是按照年齡大小,在姓後麵加上相應的數字。
“葉四,你小子能耐了?這麼長時間不給大哥打個電話彙報下工作?”
陳飛哇哇怪叫。
我腦海中浮現出陳飛穿著那件亙古不變的大背心和人字拖,斜叼著煙,一臉戲謔的靠在陽台護欄邊的形象。
“我哪兒敢呀,主要是怕攪擾了陳大官人的美夢!怎麼樣,找媳婦了沒有?”
“正在物色著呢,前段時間家裡給介紹了一個,沒感覺,散了。”隨後欲言又止的問我找了沒有。
大學同學都知道我跟周茗之間的事,而分手似乎也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畢竟很少有人能打破畢業即分手的這個魔咒。
我們聊了足足有一個鐘頭,回想起我們當年一起逃課,一起去餐廳看美女,一起在宿舍裡當宅男。當時陳飛的最高紀錄是七天不下床,當然上廁所除外,其餘時間全部用來光著屁股窩在床上看電視劇。最終陳飛出關的時候,仰天大笑三聲,道:“吾已遍閱天下電視劇矣。”
掛掉電話,點上一根香煙,我靜靜回憶了走過的四年,從入學軍訓的青澀到畢業散夥飯的不舍,從當選學生會副主席的風光無限到畢業體能測試跟陳飛一起作弊被抓出儘洋相。大學裡,從沒上過一次通宵,也沒掛過一次科,基本每門考試均已61分左右告終。
僅憑這兩點,似乎蠻值得驕傲的。雖然成績慘不忍睹,但還是拿了四年的三等獎學金。比我更強大的人不是沒有,比如周茗,每逢年終發獎學金,我們都會揣著她那2000多大洋的一等獎學金去搓一頓。
我的大學生活。沒有太多波瀾,沒有太多絢麗,就如同一杯半溫的白開水,平淡而真實。唯一的味道,是那一縷若有若無的茶香,周茗。
我晃晃頭,在努力脫離思維的禁區。
明天是周末,有足夠的時間讓我去追憶似水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