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晴慧非要跟父親外出談生意,王震威有意掩飾自己的行為,也絕不同意,引得王夫人疑心重重,“女兒是我們家唯一的繼承人,不教她你的生意經,可怎麼照顧好以後的家業!”
“晴兒還小,哪有女孩子拋頭露麵的,家業自然得她繼承,但要等她有了夫婿。”王震威說。
王晴慧無可奈何的嚷道:“不讓我現在學也可以,除非爹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不要拐彎抹角的。”王震威一邊大口咀嚼鱔魚一邊說。
王晴慧撅著嘴兒瞅了眼王夫人,道:“請娘回避一下,我有重要的話要跟爹說。”王夫人又好惱,又好笑:“俗話說,女兒是娘的貼心小棉襖,你倒好,有秘密跟你爹說都不跟娘商量。”晴慧撒著嬌推搡她出了門,然後把門掩好,回過來坐在王震威的身旁,模樣十分殷勤。王震威驚異的瞅著她,動作慢了下來,小心的問:“你想搞什麼鬼,弄的神神秘秘?”
王晴慧神神秘秘的說:“爹,自從萬乾老道把我救了,我就特彆想見他一麵,可是又不敢獨自去莫離山,您能不能邀請他上我們家吃頓飯?也算是給人家道謝。”
聽如此說,王震威如同中了個焦雷,鱔魚整個兒卡在了喉嚨,咳的麵紅耳赤。王晴慧忙給他拍背:“爹,您平時不是最討厭吃鱔魚的嗎,今天怎麼吃這麼多?!”望著盤子裡所剩無幾的鱔魚,奇怪的不得了。
王震威更吃了炸藥一般,不斷作嘔,咳的上氣不接下氣,王晴慧捂著鼻子給他撫背。“這些都是鱔魚?!”王震威滿臉的鬆弛此時紅的如一盤沙,神情複雜,心情也很複雜。
王晴慧應道:“沒錯,剛剛還好好的,難不成說反感就反感?”
王震威用手指往喉嚨裡掏,想把鱔魚的味道都吐出來,“爹,您為什麼如此討厭鱔魚?又不會過敏。”王晴慧睜著圓圓的眼睛,不解的問。
“鱔魚長得跟蛇差不多,”王震威幾乎吐出了苦膽,靠在椅子上累的精疲力儘,緩緩得到說,“我不想欺負它們,每次看到蛇受傷,我都有一種罪惡感,所以可以避免的就儘一切可能去避免,實在不能避免的,就聽天由命。”
王晴慧神乎其神的道:“原來爹不吃鱔魚,並不是單純的不喜歡,還有這層淵源啊!”
王震威疲累的“嗯”了一聲,王晴慧繼續剛才的話題:“爹,萬乾老道好慈祥的一個人,隻要您開口,他一定會答應的!”
王震威煩亂的揮揮手,“不行不行。”他斷然拒絕。
王晴慧叛逆的問:“為什麼不行?”
“人家任重而道遠,修一時身斷百年禍,最近蛇妖泛濫,他忙的不得了,恐怕沒時間。”
“那,那我就親自去!”王晴慧倔強的站起身,紅著臉,眉心間隱隱透著急切的期盼。
王震威一眼看了穿了她的心思,說:“怕是你的心思並不在謝恩,而是邵羽身上吧?”
王晴慧心中重新點起一個火把,眼睛裡透露出十分的光明,伸出手扯住他的衣袖,急切的語氣稍加抑製:“到了這份兒上,我也就開門見山了。其實爹應該明白的很,我想讓萬乾老道把邵羽掃地出門。”
“這收都收了,他又沒有什麼不是,總不能無緣無故就把人家掃地出門!”王晴慧煞費苦心的讓邵羽回到自己身邊,可阻礙重重,王震威也沒那個意思。
群星璀璨的天空下,從仙山的某一角散發出灼灼火光,妖氣衝天!以至於對妖氣並不敏感的邵羽都聞到了,遂打開仙風觀的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仔細視察,隻見東方仙山的位置,天光乍泄,暗紫色的光束襯著黑夜的流轉,顯得格外撩人。正吃驚出神的當兒,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嘁嘁喳喳 說話聲,他詫異的想:來莫離山這麼久了,從沒聽說有人住,怎麼會有說話聲?側耳細聽,竟是一男一女,男的道:“該不會是流星落下來了吧!”女的道:“什麼流星呀,大王,事到臨頭,你腦子到不中用了。”
男的道:“寶貝兒,依你說?”
“元魂珠呀!那光八成是元魂珠發出來的,除了元魂珠整天被大王掛在嘴上,還會是什麼?”女的道。
男的恍然笑道:“我怎麼沒有想到呀!沒錯,是元魂珠,是元魂珠!”
邵羽暗忖:“他們是誰,為什麼口口聲聲的說元魂珠,元魂珠是什麼東西?”東方的紫光突然黯淡下來,好像在被什麼人控製。
離仙風觀不遠的地方,是綠毛龜攜著二夫人說話,見紫光滅了,綠毛龜著急道:“怎麼沒了!”
二夫人笑道:“誰知道呢,一切都交給姐姐了,咱們就彆操那份兒閒心,走,散散步吹吹風也是好的。”
綠毛龜無奈應道:“好吧。”遂手挽著手漫步去。
金銀洞正堂內,裡麵靜悄悄的,一個角落裡散發著暗淡而璀璨的紫光夾雜著鑽石的白,慢慢明滅下去。淩安夜坐在椅上,桌子上放著個精致的正方形盒子,周圍都鑲著鑽石,盒身用晶石片鋪墊,閃爍著暗暗地奇光異彩=他手裡捧著顆黑漆漆的珠子,兩隻眸子被映的盈亮而鐵灰,高高的鼻影投射在左頰上,薄薄的唇噏動著:“父王,母後,你們把元魂珠寄托在我的身上,我卻不能使它發光,怕是會辜負了你們的期望。”他怨恨的攥起手,兩隻手抱在一塊,低下頭,愧疚的淚水從眼角滴落。
正當他悲從中來緊緊握著元魂珠流淚的時候,忽然被一個聲響驚動,石頭從高端掉落的聲音,“誰!”他警惕的叫道,並以極快的速度把元魂珠放回盒子裡。
哪裡有誰?莫不是隻山貓?他欲轉身仍去對物發悲,誰知葉纖纖清脆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大人,你在這裡乾什麼,還沒有睡覺呀?”
“什麼?”淩安夜回過頭,驚異的望著葉纖纖那張溫柔的笑臉,由不得的渾身發麻,她可從來沒有這麼溫柔的對自己笑過!
誰知葉纖纖附身過來,親昵的笑著,柔情萬種:“大人,你手裡拿的什麼東西?”淩安夜一驚,抬起手來,拿盒子上的珠光寶氣引起了葉纖纖的喜愛:“好漂亮呀,這麼漂亮的東西我都沒見過。”
“你怎麼來了。”淩安夜皺緊眉峰,低聲問。
“一個人在房間裡好寂寞,就來看看你咯。”葉纖纖去觸盒子,淩安夜卻收進懷裡,道:“恩人,你快回去吧,我多吃了幾口飯,還沒有消化,我這就來。”葉纖纖不依,說:“給我看看那個盒子,你可從沒躲過我的,這是乾什麼呢?”
她的氣息,不同以往,完全不像自己熟悉的那個人。“恩人,你哪裡不舒服嗎?”
葉纖纖怪異的笑了笑,說:“沒有啊。那好吧,我們回去。”
淩安夜不安的看了看她,她回身欲走,卻感到她吃驚的一震,猛地從某種迷幻當中回複了過來似的,“你怎麼了!”他又問。
葉纖纖抽搐的搖搖頭,打了個寒戰,縮著脖頸,轉過來說:“我怎麼會在這裡!”
淩安夜怔忡住,擰眉道:“你才來找我,難道都不記得了?”
葉纖纖摁著太陽穴,認真回想的樣子,大聲說:“我剛剛明明在寢洞,一步也沒有出來,真是怪了!”
淩安夜卻忽然笑了,笑的好詭異,看著她的麵容,如同在欣賞一幅畫,說:“你剛才倒是難得的溫柔,不管你是被魘住了才那麼做的,還是不由自主,我都好喜歡!”葉纖纖隨即戒備起來,紅著臉對他發出警告:“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能無恥的對我!”
洞外一側,琅彩擰眉聽他們一來一往,拿起手心暗想:“這麼快就恢複過來了!氣死我了,明明可以讓她把淩安夜製服,得到元魂珠的!”
“妹妹,你在這兒乾什麼?”紅棉就像一個幽靈,總是隨時隨地會出現,琅彩嚇了一跳,吞吞吐吐的解釋:“我……”猶未說完,淩安夜葉纖纖都出現在旁邊,“你們在這裡乾什麼?”他嚴厲的問。
紅棉笑說:“大人,您要問琅彩才是,我看見她在,才過來的,倒彆把我也扯進去。”瞅向葉纖纖,葉纖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對張口結舌的琅彩說:“對了,我想起來了,就是彩兒引我出的寢洞!”
“是嗎?”淩安夜審度著問。
琅彩忙低下頭,道:“是小的,不知姑娘所為何事?”
淩安夜說:“恩人剛才怪怪的,我懷疑她被人蠱惑了。”
琅彩麵如土色,吃吃的道:“大人……大人莫不是懷疑我?”
紅棉細心察看情形,葉纖纖挽住淩安夜的手臂,笑道:“肯定不是彩兒,彩兒對我那麼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倒是紅棉姐姐,她看我的眼神好可怕!”聞言,眾人皆驚,紅棉吃吃的辯解:“大人!你聽聽,根本不是我,我連什麼事都還沒弄清楚,怎麼就賴到我頭上了!”琅彩趁機附和:“姐姐一直仇視姑娘,什麼做不出來?”
“你!”紅棉怒火中燒,淩安夜阻止:“夠了!我想……”他欲言又止,牽著葉纖纖的手,又疑心重重的看了紅棉琅彩一眼,說,“這件事有待弄清楚,從今以後,你們誰也彆靠近恩人。”遂與葉纖纖走了。
紅棉憤怒的抓住琅彩的頭發,琅彩隻有翻臉了,兩人廝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