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連星光都不見，遠處的燈火跟偏僻小巷的漆黑一片形成對比，小巷中偶爾聞得犬吠，抑或孩童的啼哭，齊凜驀然還以為到了古代，舒大寧帶的路就是這麼古裡古怪。齊凜以往覺得自己已經像是一隻黑夜蝙蝠了，不過現如今看來舒大寧更像一隻蝙蝠，很胖的那種，不過伸手倒是矯健，上竄下跳也有幾分像是一隻肥猩猩。

可憐這年頭連蝙蝠俠都臃腫的像猩猩了。

過了暗巷區，在一個胡同口，舒大寧突然開始停下脫自己的衣服。

“你乾嘛？”齊凜好奇看著他問。

“還能乾嘛？當然是脫了衣服換成正常人的模樣，不然你穿一身黑衣服打出租車有司機敢載？”

“坐出租車？”齊凜腦子有點明白不過來了，又是夜行服又是黑巾蒙麵的，這麼隆重，現在又要脫了衣服打車去？

“混小子，乾我們這行的自然要與時俱進，不能總想著當超人或是孫悟空一樣雲裡來霧裡去，趕緊脫了衣服然後包起來，我們打車去能快點。”

齊凜真想罵他一頓，早知道出來要打車為何還要穿一身夜行服，現在還要脫，居然還明目張膽站在路燈下脫衣服。遠遠走過來一對行夜路的小夫妻，看到路燈底下這兩個怪人，趕緊加快幾步腳步，頭都不敢轉，還以為是遇上了趁夜打劫的。

舒大寧將夜行衣卷成一團抱在懷裡，齊凜有模學樣。二人到了路口，正好過來一輛出租車，進車門的時候司機一直打量著舒大寧手裡和背後兩團黑布，舒大寧屁股一坐車也跟著幾晃，咧開大嘴一笑：“呦！哥們！彆好奇，我們是去參加化妝舞會！”

齊凜無奈搖搖頭，這胖子倒是會想托詞。

出租車停在一座彆墅的門口，齊凜下了車又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一路上聽舒大寧和中年司機嘮了一路家常，現在耳根子終於清靜了一點。舒大寧走過來看著彆墅的大門和裡麵巡邏的保安，說：“還愣著，趕緊找個沒人的地方把夜行服換上，我們是來做正事的。”

等齊凜和舒大寧又換上黑衣蒙麵那身，二人來到彆墅後麵一處很高的院牆前。“我跳進去，你沒問題吧？”舒大寧問。

齊凜搖搖頭。舒大寧當前跳了上去，齊凜也跟隨其後，二人匍匐在院牆上打量著下麵，到處都是巡邏的人和犬，一座像是碉樓一樣的四層建築矗立在大院中央，建築裡上下很多房間都有燈光。

齊凜問：“哪個房間是？”

舒大寧沒好氣回答：“我怎麼知道，當然要一個個房間找，我想，那老娘們為了防止被人偷襲，一定不會住在底層，也不會住在最高層，就中間那兩層吧。”

齊凜登時有無語的感覺，下麵保安嚴密，還要這麼明目張膽上去挨個房間找？正要動手，舒大寧突然從背後的包袱裡拿出一個長筒狀物體，仔細看才知道是個望遠鏡。

“你出門還帶著這個？”齊凜頗感意外。

“當然，不然怎麼找？你真以為我會傻的過去一個個房間摸一遍？不打草驚蛇才怪！”

過了半晌，舒大寧還在用望遠鏡打量。

“有什麼發現？”齊凜問。

二樓和三樓有六個房間亮著燈，其中二樓左麵第一個房間和三樓左麵第二個房間拉著窗簾，應該就是這兩個中的一個，我負責三樓，你負責二樓，靠近了看清楚，再互相招呼對方！”

“嗯。”齊凜點點頭，“你怎麼知道那女人沒睡覺關了燈？”

問題剛問出口，舒大寧已經像隻蝙蝠一樣順著電線飄了過去。

“你娘的，我可不想當烤豬！”齊凜口上這麼說，但也不得不仿照舒大寧那般，不過他用的是在電線上奔跑，等於是滑翔了下去，儘量減少跟電線的解除，好在這裡的電線沒漏電，不然他還真有可能變烤焦的蝙蝠。

齊凜往二樓的窗口向裡打量了一下，一看不要緊，居然是浴室，隻見一個小蘿莉在裡麵洗澡，怪不得要拉上窗簾。那小蘿莉正對著門口大喊大叫：“姐姐，幫我進來搓搓背好不好？”

不用說就是小蘿莉小涵了，不過身上沒有凸點和凹點，完全沒有看頭。

“喂！”舒大寧在上麵招招手，“這裡。”

齊凜隻好停止了自己窺浴的行動，此時舒大寧已經用內勁震開窗鎖進了房間，等齊凜上去的時候隻需要從窗縫裡鑽進去，正要進，突然感覺一股快速而強大的壓力撲麵而來，原來是裡麵一個女人被舒大寧一掌逼到牆角，回身拿著一把駁金槍射擊，舒大寧連忙躲開，齊凜正在進窗，再加上猝不及防，要躲避不易。隻好用手去接。

用手接子彈可是技術活，齊凜伸出手用拇指和中指將子彈捏住，往懷中一縮減緩其衝力，等子彈停在手上，突然炸開，居然還是爆裂彈，齊凜雖然已經運了半身的內力在手上，但被這一爆，登時感覺自己的手指頭像是燒紅了一樣，趕緊吹了吹手指頭。

裡麵的女人被齊凜表現出的這一手絕活一驚，再要轉身按牆上的報警器，已經被舒大寧的一枚暗器打在腿上倒在地，真氣被封，動也不能動，房間又是隔音的大喊也沒用，轉過頭用憤恨的目光打量著兩個蒙麵黑衣人。

“我說老胖子，你剛才為什麼要躲開不接住子彈？要是我沒反應過來豈不是要一命嗚呼？這責任誰來擔？”齊凜沒好氣從窗戶上跳下來質問。

“現在不是活生生站在這裡？要是你死了我年年給你燒香！”舒大寧不屑說，“慶祝世界上少了個禍害！”

“我呸！你死了一百年我也不會死！老子長生不老！”

地上已經動都不能動的女人好奇打量著這兩個武功恐怖到可以手接子彈的家夥居然在那裡吵鬨，令她更驚奇的是手接子彈的居然是個年輕人，聽說話最多二十多歲，腦子過了一遍，一時想不起武林中有這麼個厲害的角色。

最後齊凜和舒大寧同時看著女人。

成熟，有風韻，齊凜算計了一下女兒都已經二十歲左右了，即便古武門派的女人結婚早也是十七八歲才生孩子，那就有三十七八歲，可看上去最多不過三十，隻是眼睛裡充滿了恐懼和憤恨，減低了那種攝人心魄的美。

“你們是我掌門師兄派來殺我的？”女人緊張地問。

齊凜不解地看著舒大寧：“她師兄？誰啊？”

“就是海碩門如今的掌門路小小，路小小搶奪了海碩門的掌門，據說這婆娘的老爹也是他師兄殺的。”

“一個男人起名字叫路小小，真是稀罕！”齊凜笑著說。

“彆廢話！正事要緊！”舒大寧又開始從他的包袱裡掏東西。

“你要乾嗎？”

“當然是逼供，你也不想節外生枝吧，早問出點事情我們也能早點走，這種地方呆久了可不太好。”舒大寧掏出兩個罐子，齊凜知道那裡麵是逼供的毒藥。

“彆……我們這麼豈不是跟打家劫舍的一般了？要是把這女人毒死了就作孽了……”

舒大寧沒好氣瞪著齊凜：“那你來！”

“行，我來就我來，但你要保證不準插手！”

舒大寧點點頭，沒好氣作出“請！”的手勢。

齊凜歎口氣，無奈地走到渾身發顫的女人身前，蹲下身說：“我說這位大姐……不對，應該叫阿姨了，你看我們闖過那麼多關進您老的房間也不容易，有幾件事情要問你，你隻需要老老實實回答我們，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和你的家人，但要是你不合作……看到沒，我師兄手裡的那些可都是逼供用的毒藥，要是把你毒出個三長兩短的我可幫不上忙！”

女人聽他們隻是有話要問，而且這年輕人看上去並不是那麼凶殘，心中稍微鎮定了一些。畢竟她也知道，憑自己和外麵那些保安的本事，要避是避不開的。

“你們有什麼問題，我一定如實回答。”女人聲音發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