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1 / 1)

王妃溫寶兒 任妍婷 10520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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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入春。

這是哪裡?等溫寶兒再一睜眼時,看著眼前桃木雕刻的繁瑣大門,她環繞一周,發現自己置身在一處庭院裡,樹木青蔥,花兒開的正濃,抬頭看,天空好藍,幾片雲朵掛在上麵,悠悠的,她從沒看過這麼美的景象。溫寶兒正歪著腦袋疑惑著,剛向前邁了一步,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把她邁出去的腳又給嚇的縮了回去。

“你是何人?”溫寶兒看著站在門口的人,頓時怔住了。

俊美的容貌,高大的身材,一襲藍衣處處透露著不可抗拒的威嚴。好美的男人,溫寶兒不禁在心裡歎道,可是他那張精致絕倫的五官竟讓她感到如此的熟悉,在哪兒見過呢?她摸了摸下巴,滴溜溜地轉了轉圓古隆冬的眼珠子。

啊!她想起來了,在短跑上那錯覺,真的就是在她眼前的這個人嗎?可是現在的他為什麼一臉的肅殺之氣?全然沒了那抹溫柔的笑容。

“你是何人?”見她閉口不答,他微微上前幾步,緊皺著眉頭,奇怪的眼光上下打量著溫寶兒。

她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自己穿來竟還是一身白色T恤和黑色短褲,毫無半點衣著變化。溫寶兒愣愣地琢磨著,在他第三道的問話中,她隨口吐出了自己的名字。

“溫寶兒。”說實話,她這名字還確實挺古代化的。

“溫寶兒……”他喃喃重複著,眼裡透露出不解。

“這裡……是哪裡?”溫寶兒摸著腦袋,覺得這裡的一切都很陌生,見男子微微蹙眉,她這才領悟過來,忙改口說:“年代,年代……”

“梨國。”說出來的的兩個字卻讓她腳下一滑。

梨國?敢情還是個架空。

溫寶兒的模樣看起來十分地無語,她轉眼看著四周跑來的人們,手上都抄著家夥,不知是碰上什麼急事了。

聽見聲響的家丁們紛紛從四周趕了過來,手裡都拿著木棍一副隨時要與人乾架的樣子,一個貌似管家的人說:“快快,圍住刺客!保護王爺!”

漸漸地,幾個家丁把她圍在了包圍圈裡,溫寶兒隻感覺冷風正從她身邊颼颼吹過。她突然摸不著頭腦了,她剛穿來的這一小會兒幾時變成刺客了?隻聽他一聲令下,見他們步步逼近,溫寶兒反射性地環住了自己的胸。

就在她苦喪著臉以為自己要被他們拉下去XXOO的時候,那個男人這才好死不死地發話了。

“退下!本王有叫你們動手嗎?”

他斜睨了一眼管家,管家瑟瑟發抖地向後退了一步。他彆開目光,將視線重新落在了她的身上。

“先將她關進牢房。”

北風那個吹呀吹……雪花那個飄呀飄……既然都是要把她壓進牢房,那還乾嘛廢話連篇啊!嫌口水多是不是?溫寶兒扔了他一記大白眼,他卻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向房裡走去。而她則被光榮地五花大綁抬進了那個黑漆漆連個鬼影都見不到的——牢房監獄裡。

燈火下,蘇月榮正襟危坐在書桌前,宣紙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筆影。他已經停頓片刻了,腦袋裡卻仍然空白一片,唯一留下的是那一張熟悉卻又陌生的笑臉,不知不覺地將她與夢中的那條纖細的身影重合。

落筆,一筆一筆地描繪著……他專心致誌地低頭作畫,聚精會神地將自己的畫功展現在空白的宣紙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從他筆下誕生的悄佳人兒。一筆一畫都是那樣的仔細,一筆一畫都是那樣的生動。不一會兒,活靈活現,栩栩如生的美人圖就這麼地完成了。

隻是,他卻感覺到了畫裡平淡的色彩沒有一絲感情。

最後,美人的一端,他寫下了一直在他腦海上空盤旋的名字——“溫寶兒”。

驀地,手中筆墜落。他靠在椅背上,閉上雙眼煩擾地摁了摁眉頭。

為什麼?僅僅跟她見過一次麵,他竟能一筆畫下了她的容貌。

為什麼?他和她素昧謀麵,他卻感覺仿佛認識了她千年之久。

他仰麵閉目養神,好生歇息了一會兒。突然,他猛地睜開了眼睛,覺得必須問個清楚才行。不然,他會一直被心中的這個疙瘩糾纏下去,雖然他也搞不清楚這是為什麼。

“來……”話未說完,到了嘴邊的話他又給咽了下去。算了,還是他自己去探那人吧!

夜色下,蘇月榮向地牢走去,那個他一時興起而建的水月地牢中。還未接近門口便聽到了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鬼哭狼嚎聲。抬頭,隻看到幾隻烏鴉啪啪啪地飛起,其中一隻由於驚嚇過度而墜落身亡。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果然,他就知道,她不會安分地待著。

吱呀—

鐵門打開,他一步一步步下台階,看著牢中正趴在床上享受著的人,不由得蹩起了眉毛。剛才是誰在鬼叫呢?不是她嗎?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剛才還在亂喊亂叫民不聊生的某人竟會這樣安逸的睡在大牢中,還在那被單上留下了那口水印記,他情不自禁地輕笑了兩聲。

“王爺,需要進去探望嗎?”下人聽到王爺的笑聲,以為是自己接到了命令,便趕忙殷情的上前嘀咕道。

聽見聲音,他驀地斂起了笑容,握拳放在嘴邊輕輕咳嗽了下。擅做主張的下人上前啪啦啪啦地解開門鎖,由於解鏈條的聲音有點過大,睡在房中的睡美人兒不由得皺了皺眉。

看見她皺眉的模樣,蘇月容也不由得跟著皺起了眉頭。下人以為王爺是因為牢裡的那個丫頭對他頗為不敬才動怒,剛想上去好好教訓一翻卻被王爺傳來的怒聲喝住了。

“退下!”聽見怒吼聲下人急忙縮回了那隻差點碰到她的手,哆哆嗦嗦地退到了主子的身後。

“下去!”他厲吼一聲,“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準進來!”

“是!”下人唯命侍從,低著頭不敢目視主子的怒顏,心有餘悸地看了一下自己差點就要被廢掉的手,迅速地爬出了陰濕濕卻極為華麗的牢房。

你說,為什麼呢?隻是向你來探話,我為什麼會為了你這麼一個和本王毫不相乾的女子而譴退我府上的下人呢?你真的就是她嗎?那個曾多次在我夢中出現的有緣人。

抬手,情不自禁地摸向她的睡顏……心一驚,手驀地落在半空中又怔怔地收了回去。

因為,她那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似有蘇醒的跡象。他剛想轉身欲走,卻聽到了一個略帶嘲笑的聲音響起:“呀,王爺特地屈尊來看望奴婢,怎麼不多待會兒再走呢。”

蘇月容轉身,看出了她眼底的慍怒,他向她步步逼近,冷冷地問:“你究竟是何人,何人派你來行刺本王的!”

不可抗拒的威嚴,足以深深震撼人心,但這對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溫寶兒來說可是一點兒用也沒有。隻見她側身環胸,小嘴撅得老高,毫不畏懼地影上他那深邃且正微微閃爍著怒火的雙眸,忿忿不平地回答他:“你這個王爺是怎麼當的啊?人不僅遜色沒品也就算了,連記性也這麼的差勁。”溫寶兒努努嘴,無奈地聳了聳肩。

溫寶兒不屑的樣子被他儘收眼底,蘇月容挑挑眉,從沒覺得自己耐性像此時這樣好過。雖然他聽不懂她話裡那些奇怪的詞兒,但他見她那副模樣,就知道從她嘴裡說出的一定不是什麼好話來。至今王府上下除了眼前這個女子,還無人敢對他如此放肆過。王府裡哪些人不是對他備感尊敬,抑或是感到恐懼。哪個女人對他不是服服帖帖,亂獻殷情。但,惟獨隻有她敢挑起他的怒火,挑戰他的極限。

為什麼她一出現,這規矩也跟著變了呢?不自覺地向她靠近,臉上沒表示嘴上卻仍在滔滔不決地說著損人字眼兒的溫寶兒,看見眼前離她越來越近的人影,她咽了咽口水,微微向後退了幾步。媽呀!她可承受不了這美男的誘惑啊,更何況是古代的冰山美男。

後背貼上了冰涼的牆,她後無退路隻好緊挨著牆壁,側頭閉上雙眼顫抖地問他:“你、你想乾嘛?”她轉過頭直視著他,還不忘縮了縮腦袋,“你該不會是想把我拖出去嚴刑拷打一番後向我逼供吧!我警告你哦,彆人怕你,我才不會怕你!”

看著她緊張的樣子,不怕才有鬼呢!嚴刑逼供?這不愧是一個讓她講出真話的好方法。隻是……他並不想這麼做。不怕他,這一條他現在到是已經領教過了。微怔住腳步,他站立在他麵前,微微開口:“從這一刻起,你便是本王府上的丫鬟。本王給你一天時間考慮,你是願意繼續待在這牢裡享受,還是跟著伺候本王。”說完,拂袖而去。

他可曾知道,剛才的溫寶兒是多麼希望自己能變成那緊緊黏在牆上的爬山虎啊!聽見他最後的那句關於她歸屬權的話,啪地一聲,緊繃的藤弦就這麼斷了。服侍他,這不是羊入虎口了嗎?

她不禁哀號了一聲:吼~~

02

蒼天呐!為什麼倒黴的總是她溫寶兒啊,先無緣無故穿越了不說,好吧,就當做被刺激了一回。再被某王爺關進了牢房,好吧,這個也算了,就當做被狗咬了一口。怎麼這衰運還沒被抹殺掉呢!來的依舊是另她心臟快要接近衰竭的痛苦打擊,“狗”讓她去他身邊當丫鬟。那不是要她服侍他嗎?好吧,服侍就服侍吧,她也認了。隻是,她相信,天下絕對不會有掉餡餅這檔子事!要她去當丫鬟,還有工錢拿,指不定是琢磨好了什麼法子來折磨她呢!讓她痛不欲生,然後從她嘴裡得到隻字片語。

她可是二十一世紀穿來的新新人類啊,怎麼一到古代的王府上,她覺得他才是真正的“猩猩人類”呢。本以為王府裡會住著一個智商低下的白癡王爺,看到這麼漂亮的美女下凡,應該像佛一樣供著她這個天仙下凡的美女。怎麼這想的,就跟現實不一樣了呢!

那叫一個欲哭無淚啊。

不過,她也到該慶幸了,人家王爺沒把她一刀哢嚓解決掉就算不錯了,還給自己吃的穿的住的。雖然都是一些下人的用品,但她也該知福了,她可不想要一些古板的人給教訓她“身在福中不知福”,那樣讓她那皮囊往哪兒擱啊。

這被關進牢裡後,經過自己的死纏爛打,附加費了三寸不爛之舌,終於在快要口吐白沫的關門小卒中打聽到了。這是梨國三代,鄰國為水寐。現在當代皇帝是烏雍崢,這個蘇王爺是皇帝的小舅子,和他關係甚好。

唉~~算了,不想了,腦袋都開始泛暈了。倒在床上就這麼睡過去得了,不管怎樣先睡個清閒覺再說。哼,讓她乖乖的當一古人的丫鬟,想想都怎麼可能嘛!

呼嚕呼嚕……呼嚕呼嚕……

深沉的夜空中,厚厚的雲層將朦朧的月亮覆蓋住了。風簌簌地吹著,樹枝嘩啦啦地隨風搖擺,跳起了草裙舞。幾隻先前被鼓膜騷擾的調皮的烏鴉嘎嘎嘎地飛回來了,久久盤旋在上空不願離去。寂靜的夜,靜謐的詭秘。水月牢外,輕輕地呼吸聲一起一伏,表示著人們不是靜靜地熟睡到死去。隻是,那些守在門外的士兵已經悄悄睡著了。兵器靜靜地倒在一旁,不知是因為累了想偷會兒懶,還是因為……

黑色的一角在夜風中被呼啦地吹起,兩個偷偷摸摸的人丟下了手中的迷魂香,向牢內走去。

咻咻咻!咻咻咻!聽見腳步的聲響,敏感的溫寶兒皺起了眉毛,警惕地睜了下眼睛又輕輕地閉上了。她豎起耳朵,隻聽見那兩人的談話聲一字不漏地飄進了她的耳朵裡:

“誒,大哥。你說這真的成嗎?上次來這,好象沒看到姑娘呢!這該不會是個陷阱吧!”一聽就知道是個哆嗦的偷賊二號選手,PIA飛掉。還搶人呢,被搶還差不多。

啪!她心裡一驚,好響的一個巴掌聲,還好被拍的不是自己。“你個渾小子,花銀子時怎麼不見你想這麼多。現在才想到,你這不是存心玩我嗎?去!你先進去探路!”

雖然這人也不咋地,但也算是比那個哆嗦的小弟高一個級彆,聽見一陣腳步聲,她剛想刷刷學李小龍大叔甩他們個兩腳。可又一想,現在被關在這裡呢,踢出去隻不準人家提起大刀把她細嫩嫩的小腳給削了。還是算了,她又軟綿綿地倒了下去。可是,卻咚地一聲不小心磕到了頭,溫寶兒立刻閉緊嘴巴欲語淚先流。

聲音雖小,但空氣的流動卻讓兩個小賊聽的極為清楚。心下一想,好嘞!這下不愁沒姑娘抓了。想起白花花的一票銀子拿在手裡把玩,那大哥立馬翻身走到了小弟前麵,酷酷地朝他甩了一下頭。“跟上,彆丟了!”

小弟笑嘻嘻地點了點頭,跟上了大哥飛快的腳步。兩個穿著夜行衣,蒙著黑布的人鬼鬼祟祟地來到了鐵門前。賊大哥定睛一看,看見牢裡關著一個長發飄飄雖然穿的奇怪但應該還算長得不錯的女人,賊亮亮的眼睛立馬放出了光彩。他試探性地探頭詢問,聲音輕的幾乎微不可聞:“姑娘……姑娘……”溫寶兒不自在地翻了翻身。

賊大哥看見動靜趕緊拿起了手中的迷魂香一吹,哪知手中卻是空空如也,正思索著東西上哪兒去的時候,一旁的小弟唯唯喏喏地開口了:“大、大哥……迷魂香剛用完扔了。”

賊大哥脊背一僵,回過頭惱怒地看著他罵道:“沒用的東西,你沒帶腦子嗎?!迷魂香是我們身為偷盜人必備的武器,你怎麼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丟了,蠢蛋!”他皺眉低罵了句,想著那花幾兩銀子買的迷魂香,心痛地揪了揪自己的胸口。恢複怒色他扭頭就問:“還有沒?”

小弟後退一步,心有餘悸地小聲說道:“沒、沒有……我以為今日也不會有姑娘,所以隻帶了一支……”“什麼?!”賊大哥覺得心力都快衰竭了,他真想一腳踹死他。他如此英明的一代大俠怎麼會收了這麼個跟班。

但他不知道有人比他更無語,先開始還怕被人給怎麼著的溫寶兒,本來想看看這兩個小毛賊到底搞什麼鬼。從他們的對話中了解了他們是慣犯,至於有沒有收獲她就不知道了,隻是從現在看來她認為他們的智商隻有被彆人抓的份才對。就在賊大哥不知該劫了這女的先走還是先回去拿迷魂香時,突然他一拍腦門大笑一聲:“哈哈!有了!”小弟也跟著樂嗬,忙上前詢問。賊大哥斜睨了他一眼,從賊包兜裡掏出了兩粒小丸子放在掌心。看見新奇東西,小弟立馬變成了好奇寶寶:“大哥,這是啥玩意兒?看起來挺好吃的……”

“竟知道吃!真是孤陋寡聞,學著點,這可是你大哥我……在仙山裡的仙人那兒求回來的。‘通行丸’,吃了它就暢通無阻,乾啥都行!”

小弟笑嗬嗬地點頭,色色因子頓時升起:“那看女人洗澡不都成了……”

此時的溫寶兒翻了翻白眼,他們到底是來乾嘛的。她再次翻了一下身,故意發出動靜提醒著那兩個笨蛋,再聊小心把那個冷王爺給招來咯!到時候這牢裡可就蹲著他們三人搶被窩了。

果然,警覺的賊大哥聽見動靜迅速地丟了一顆丸在嘴裡,另一顆塞進了小弟嘴裡。他率先進了去,先是手再是腳……果不其然,還真穿過去了。賊大哥得意洋洋的撩了撩額前的頭發,小弟也新鮮地看著自己穿過來的身子,隻覺得太不可思議了。賊大哥再次拿出一顆藥丸,遞給了小弟,瞟了一眼那個身影。

“去!把這塞給她,再把她綁起來,今兒個又要發了!”

“好嘞!”一聽到發財小弟的手腳一下子利索了起來。他忙把藥丸塞進了溫寶兒的嘴裡,把打包好的溫寶兒扛在肩上,隨手拍了拍她的屁股。嗯,手感不錯。顛了顛,嗯,也蠻輕的。小弟對大哥放電眼:大哥,這妞兒不錯,一定能賣個好價錢!大哥皺眉點了點頭,看向門外。

溫寶兒隻感覺連呼吸都困難了,沒事兒綁這麼緊乾嘛?還真把她當粽子綁阿!還被檻油,啊,她要是知道那人是誰了,以後一定要把那拍她屁股的人的手非剁下來不可!為什麼她就這麼倒黴呢?好不容易委屈自己去當那臭屁王爺的丫鬟,這到好,半夜還來了個搶人的。這到底唱得是哪出戲阿,古代的治安還真是不好!唉~她在心裡輕歎一聲。

她老老實實地被人扛在肩上,動彈不得。正猶豫著要不要悶哼兩聲給人聽聽,畢竟她沒有被迷煙暈,卻聽到了賊大哥有點慌亂卻故意裝鎮定地聲音:“快,好象有人來了。把她打包好了帶走,我善後!”感覺好象把她當剩菜剩飯似的……

小弟剛想往前衝,卻猶豫地收住了腳步。回過頭,眼裡閃爍著不相信地光芒,看向他的頭兒:“大哥,你可又彆把我給丟了。上回你就說讓我先走,後來被官兵給待著咯。回頭一看,根本連個鬼影都沒。”

“你……”賊大哥真有種想一掌拍死他的衝動,肩上的溫寶兒也都替他們急。這死腦子,怎麼就轉不過彎兒來呢。嘿!她突然想到,要是他們能把自己帶出去,那自己不就不用當那狗屁王爺的丫鬟了麼?也不用再待在這破地方了,雖然這裡還不錯的說。但她更喜歡待在那所謂真正的“房”裡,而不是前麵加個“牢”字。然後再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逃走,她豈不就自由了?可是……這丫的怎麼還不走啊,非要她一腳把他踹出去才成?

“還不快走,是不是非要我一掌拍你出去才成?”嘿!這話倒還跟她心裡所想的有幾分相似了,真是心靈相通啊!

“彆,得。我自己走。”小弟轉過身,半晌,也沒跨出腳步。慢悠悠地轉過身來:“大哥,我這該怎麼出去啊?四麵都是牆。”

隻聽見啪地一聲,賊大哥一掌把他給打出牆去了:“就這麼出去!”溫寶兒真不得不佩服這大哥級的了,不愧是強中之“掌”。雖然打的不是她,不過她大概也會吐到得內傷了。

伴隨著官兵的來臨,賊大哥反身跟上小弟的腳步,一同鑽進了牆裡,穿了過去。

隻留下一臉呆愣住的士兵們,正愁著怎麼沒看見人影呢?那剛才在裡麵講話的又是誰?為什麼外麵的守衛都一齊睡著了,門口還留下了一跟小圓筒?這些他們當然是猜不著的了。因為他們的腦筋都悠悠地想歪了,一個士兵頭兒哆嗦著:“你們剛才誰說裡麵有人的?”

“我、是我……”

隻聽啪地一聲,士兵腦袋一撇。頭兒怒氣衝衝地對他破口大罵:“你存心戲弄爺的是不?這哪來的人,竟說鬼話!打擾了爺的休息,去!下次再瞎說,我饒你不得!”

這牢房裡陰森森的,頭兒不禁怔了下,腳不自覺地向後退去。手一揮,大喊了一聲:“我們走!”

03

兩個人影兒正跑在山腰的半路上,就要往下走去。突然,小弟沒來由地問了一句:“大哥,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啊。這妞兒可不像我們上上上回綁的,怎麼沒掙紮呢?”上上上了好幾回,說明他們偷盜的次數雖多,但成功率可不怎麼高啊。

“笨啊你,肯定是被我們的迷魂香迷暈了唄!我說你小子怎麼智商越來越低了,就是琢磨這問題給折騰的。”賊大哥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這小子的腦子真是越來越不好使了。隻不過……哈哈!有了這一次,這讓幾天以來毫無收獲的他終於有了一絲轉機。

“隻是……大哥,你好象沒有用迷魂香啊。”小弟輕聲說,省得又挨大哥一記白眼。

可是卻被耳尖的賊大哥片字不漏地聽到了,確實,他也疑惑著。不過,安靜也好,省得鬨得他心煩。隻見小弟琢磨著他臉上表情的變化,即使夜晚看不見,他也不想讓小弟發現自己的智商也跟他一樣。不然,他這大哥的威嚴哪還有立足的地方。

“我說是就是,再說我扣你銀子。”賊大哥大怒一聲。一聽扣銀子,小弟連忙封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們哪知,雖被綁架卻仍享受著心安理得的溫寶兒早已呼嚕呼嚕地跟周公約會去了,順便想著在他們手下溜走的計劃,她可不想被這兩個笨蛋賣到人販子手裡了。

嗯,睡了個好覺,做了個好夢。神清氣爽,自由身就是不一樣啊。隻不過,她好象還是那兩個笨賊手裡的人質呢!反正隻要不栽在那臭王爺手裡,怎麼著都成。她剛想起身,身體卻仍是動彈不得。丫的,都出來了,怎麼繩子還沒給她鬆開呢!她又不會跑,額,不對,她要跑,隻是被他們綁著她要怎麼脫身呐?

“喂喂……”溫寶兒使勁地叫喚著,卻無人回應。她看了看四周,這房裡好象隻有她一人,而且他們也沒給她帶頭套了。嘿!上天終於眷顧她了,沒人看著她。溫寶兒決定,既然如此,那她怎麼說也該還了上天這個人情吧,先逃了再說,這樣比較對得起它。

想著,下床溜到窗戶邊。低頭一看,哇噻,好多人哦~看起來挺熱鬨的,如果沒有那兩個笨蛋拖後腿,隻不定她都在大街上大吃大喝享受了呢!二樓耶,如果跳下去的話指不定缺胳膊少腿的。她可不想這樣,如果甩繩子下去,那她也沒手啊,總不能讓她背著做事吧!唉,要是有人來救她就好了,可是她剛來這也沒認識的人。除了那狗屁王爺,額,不對,他不算是人。還有那兩個笨蛋盜賊,抓她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放她走。

溫寶兒正琢磨著該怎麼下去愛好,窸窸窣窣地聲音傳來,糟糕,不好,有人來了。心一橫,眼一閉,牙一咬,她直挺挺跳了下去。跳了之後她才發覺,自己這個姿勢不對啊,跳下去萬一以後隻能直著走路了怎麼辦。膝蓋都不能彎,那樣走路多可怕啊。那她起不是成怪人了?

賊大哥一進門便看到了被自己綁來的怪姑娘跳樓的一幕,他差點就這麼個被她給鎮靜住了。還好在一旁的小弟將他的神喚回來,他倆忙奔下樓去。卻看到溫寶兒正一瘸一拐地向人堆裡跑。糟了,不好,銀子已經收了人家的了,總不能不給人家貨啊。沒辦法,說什麼也要把她給追回來,這一想,賊大哥便抬腿追了上去。

“彆跑!”

就這樣,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就上演了這樣的一幕。一個男人追著一個瘸著腿穿得怪模怪樣的女人,一個男人追著那個追女人的男人。人們看見這樣的場景,隻歎氣的搖了搖頭,敢情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他們可沒義務要管呢!說不定,還會給自己招來麻煩,他們才不走這趟渾水。

“你們都彆追我了!”溫寶兒有點兒體力不支了,汗水已經浸透了她身上的T恤衫,緊緊地貼著她怪難受的。而且她剛才因為跳樓而扭傷了腳踝已經快要跑不動了,不過幸好,哪裡也沒缺。

“姑娘,那你也彆跑啊。”賊大哥也有點氣喘籲籲地說,雖然他也是練武之人,但這麼跑上個十來條街的,就算是神仙也吃不消啊。手上前一揮要她停下來,小弟也跟在他後頭奮奮不停地追,“大哥,等等我,哎喲我滴娘喲……”一不小心,摔了個狗啃泥。

溫寶兒回頭看見他們那副模樣,撲哧一下笑出了聲。反正也跑不動了,追就追吧,她還索性不跑了。唉~~就算趕她跑她都不跑了,真是累死她了。她俯身撐在膝蓋上,揮了一把汗,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看著他,眼中滿是佩服的神色:“你、你們倒還真是來勁了,乾嘛一直追著我跑啊……呼,累死了……”

後麵追趕的人也陸續停了下來,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說:“姑娘,我們可是強盜耶!盜來的獵物就這麼跑了,我們能不追嗎?”她現在隻想對他翻白眼,這麼說不就把她當銀子看麼?直接說“銀子跑了他們還怎麼過啊”這不簡單點。

“我說,你們能不能彆在追我啊。放我走得了,你看我臟兮兮又臭烘烘的,賣不了什麼好價錢的。”說著,還聞了聞自己的腋下,汗臭味立即刺激了她的嗅神經。她皺了皺聞,揮了揮那難聞的臭氣。

看見她這麼不雅的舉動,賊大哥還倒是有點臉紅了。他沒想到竟綁了這麼個奇怪的女子,衣著怪不說,連動作也怪。他可是在王府裡綁的人啊,不應該是些千金大小姐什麼的嗎?就算是貧民小女子也應該懂得禮儀啊。

轉過頭,他說:“姑娘,雖然我也覺得你挺有趣,也挺舍不得的。但我更舍不得的還是銀子,所以,你的要求我不能答應。”看見溫寶兒一臉氣惱的表情,他有種想笑的衝動,加上了一句:“就算我不吃,但也不能餓著我的兄弟吧!你說是不,所以,你還是乖乖跟我們走吧!”賊大哥走過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執拗地掙紮了下,他以為她是因為賣身的原因,便又好心地加了句,“姑娘,放心。月紅媽媽會好好善待你的。”

什麼?媽媽?他們還當真把她賣到妓院裡去了。她見過這麼多,妓院裡怎麼“善待”姑娘的她還能不知道?丫的,她現在還真有點火大了。憑什麼他們可以隨意賣人,憑什麼可以侵犯她的人身權,難道以前他們就是這樣對待他們所綁的女子了嗎?聽他們說過,他們好象以前犯案不少了。如果現在的古代能發明檔案袋,她還真想翻翻他們的作案記錄了。

“為什麼你們要這樣,難道你們做賊的就沒有尊嚴了嗎?為什麼要侵犯彆人的人身權,難道彆人就沒有自由可言了嗎?你們知不知道這樣做會害了多少正年輕的姑娘,她們都還沒有嫁人,難道就隻能被你們賣到青樓裡隨意糟蹋了嗎?”溫寶兒怒氣衝衝地衝他們吼道,還不忘教訓了他們。真不知道他娘的是怎麼教他的,好端端的,人也長得這好,臉皮子也不錯,身材也高大硬朗,為什麼他們不去做正當的小買賣,非要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來?

“我……也並不想這麼做。”他小聲說著,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她聽。

但她卻分明聽到了。她明白,其實在他心裡也並不是想這麼做的,隻是有些難以言表的苦衷吧,她能夠理解。隻是,她雖理解,她也並不能原諒他們的所作所為啊。好吧,如果他們把她放了,她就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還可以免費告訴他們一些生活小常識,隻是他們為什麼就執迷不悟呢。

“啊啊~~~放開我啦~~~我不要啊~~~你們這群人渣,敗類!……”

可憐的溫寶兒被那個毫不憐香惜玉的賊大哥強行給拖走了,他們一人架一胳膊,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掙紮無效的她給架走了。

天呐!為什麼沒有人來救我!她隻想問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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