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鏡霜用儘全力擺脫身後的池流夙,她的輕功是她所學的武功之中學得最好的,所以師傅也要她向這方麵發展,將來必會學有所成。隻是……看這情況,她的輕功也不大有用啊,身後的人追的很緊,她稍一分心就必然會被他抓住,月鏡霜隻好拚儘全力,驀然間,一陣眩暈感襲向她。
月鏡霜扶住額頭,眩暈感越來越強烈,她的身子不由地放鬆了下來,這一放鬆,她立馬做直線垂直降落,身後的池流夙立即上前劫住她下落的身子,將她環在強勁有力的臂彎裡。
兩人旋著身子落回地麵,月鏡霜稍稍緩過神來,就發現自己被抱在某人的懷中,她立馬推開身前的人,滿臉通紅,“你你……你你還說你不是登徒子!”
“姑娘,倘若剛才池某不這樣做的話,恐怕姑娘早已摔得粉身碎骨了。”池流夙沒好氣的說道。他臉色有些不悅,好心救了她還被說是登徒子,真是好心沒好報。
他說的似乎也有道理……那她反而應該感謝他咯?但是他也確實對她做了逾越之舉啊!月鏡霜的腦子一團糟,猛地,那眩暈感又再次襲向她,她的身體搖晃了一下,池流夙發現她的異狀,連忙上前問道,“你沒事吧?”
“沒……”話還未說完,人已經倒了下去,池流夙立馬抽身接住她柔軟的身子。
他搖搖頭,打橫抱起月鏡霜向四王府的方向走去……
月鏡霜再次醒來,已接近戌時,周遭的環境光和今天早上醒來是一模一樣,她知道她又被送回來了。雖然不知道睡了多久,但她看天色已是黃昏,也知道時間不早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回月府,她知道爹爹娘請又該著急了。就在此時,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身華服的池流夙步了進來。
“過來吃些東西吧,免得待會又餓暈了。”他將手中的裝著點心的盤子放在桌麵上,臉上看不出表情,徑自地找了張凳子坐下,倒了杯熱茶慢慢品著。
盤中的點心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徹底俘虜了月鏡霜的胃,她如餓狼般下了床撲向那盤點心,使勁地往嘴裡塞,全然不顧旁邊坐著的池流夙。她真的太餓了,從昨天晚上就沒進食,難怪她老是暈倒了。
池流夙饒有興致地看著月鏡霜那毫無形象可言的吃相,這個女子還真奇特,為人處世竟是處處與平常女子不同,倒是讓他心生好奇了。本以為她是被指派來的探子或殺手,但他發現似乎是他想錯了,這女子雖行為奇特,但並沒有要傷他之意,這讓他更加不解,既然不是前來殺他的,為什麼她會跟蹤他呢?他和她可並不相識。
“咳咳咳……”月鏡霜雙手捶胸,兩個腮幫子還被食點心塞得鼓鼓的,顯然是被噎到了。
池流夙不動聲色地將手中的茶杯遞了過去,月鏡霜想也沒想一接過杯子就飲了個儘。她拍拍胸口順著氣,總算把恰在喉嚨的點心咽了下去,“好險好險,差點就被噎死了……”
這真的不能怪她!誰叫這盤‘七寶如意糕’這麼好吃,都可以和奶娘做的相媲美了。月鏡霜看向池流夙,剛要道聲謝,見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心裡有些發毛,他笑得……真淫蕩!
“你……你笑的這麼淫蕩乾嘛?討喜啊?”月鏡霜直接道出了心聲,確實,在她心中,池流夙雖然屢次救了她,但仍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登徒子!想吃她豆腐的登徒子!
池流夙倒著茶水的手一頓,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了起來,淫蕩!這麼汙穢的詞竟然用作來形容他!不僅是他第一次聽見,換做是其他人估計也是不可置信。想他身為明玉國屈指可數的美男子之一,卻被眼前這個沒有一點女子姿態的女子給說成笑的淫蕩!
房內的空氣漸漸冷了下來,兩人僵持著,月鏡霜見池流夙的臉色越來越黑,自知大事不妙,趕緊拾了塊綠豆糕送進嘴裡,她又說錯話了……現在她可是身在虎穴,怎麼能在這麼危險的處境內說錯話呢!要是那人惱羞成怒地把她宰了,估計她連反抗的權力都沒有。
“女人,說清楚,什麼叫做‘笑得淫蕩’?”如同鬼魅般的聲音響起,池流夙說得不快不慢,剛好達到了讓月鏡霜嚇得手中的綠豆糕‘吧嗒’一聲掉下的效果。
完蛋了……月鏡霜咽了咽唾沫,轉過頭笑嘻嘻地說道,“你聽錯了吧?我說的是很‘銷魂’,不是淫蕩啊,嗬嗬嗬……”
如今隻能裝瘋賣傻了,月鏡霜依然傻乎乎地笑著,一副我真的沒有說錯的天真樣,還不忘眨了眨大大的眼睛。
池流夙好笑地看著裝無辜的人兒,但一想起剛才他的笑還被人說成淫蕩來著,又迅速沉下臉,悶聲道,“哦?那是本王聽錯了?”
本王?月鏡霜沒忽略這兩個字眼兒,他是王爺?她重新打量起他,一身紫色暗紋的袍子,可以看出布料是用上好的絲綢緞子裁製而成,如墨般的青絲用琉璃玉冠束好,漆黑深邃的眸子透著一股淩厲……
他他……他真的是王爺!光是那勝人一籌的氣場月鏡霜就足以焉定他真的是個王爺,更不用說其他的了。那他她豈不是更慘?
“回答我。”他是有意將他的身份告知與她,她那驚訝的表情也說明了她先前並不知道他是誰,既然都不知道他是誰,又為何要跟蹤他?池流夙的疑惑更深了。而且,她究竟是誰?
“啊?是是是,是你聽錯……啊不對不對,不是你聽錯了,是我我……”這也不是那也不是,慘了,她到底該怎麼回答呀……
池流夙憋下心中強勁地笑意,她是該對自己這口不擇言的性子負下責了。“嗯?既然不是本王聽錯,那就是你說錯咯?”
“是是是!是我說錯了,還請王爺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這粗魯莽撞的言語。”猶如找到救命出口,月鏡霜恭恭敬敬回道。此時不是硬碰硬的時機,她知道隻要有他在,她就很難逃出這王府,而且看池夙現在似乎是不記得她是誰了,似乎還對她有些許敵意,她猜想可能是她昨夜跟蹤他的事讓他以為她是要迫害於他的人,不論如何,她得儘快回到月府,不然家裡一定鬨得雞飛狗跳的。
“我這王府呢,有條規矩,誰若是出言詆毀了我,就要挨三十個板子,不知姑娘可頂得住否?”池流夙悠然地斟了一杯茶,似是不在意地說,實則已是玩心大起。
“三……三十個板子?”月鏡霜額頭冒出冷汗,彆說三十個,一個打下去估計她都能嚎得跟殺豬似的了,這三十個下去還有氣麼!“王爺……我……我隻是無心之過,用不著挨這三十個板子吧?”
月鏡霜眼眸閃著水霧,可憐巴巴地看著池流夙。
池流夙啜了口茶,放下手中的杯子,沉思道,“姑娘說的言之有理,你隻是無心之過,我又怎麼能施以重刑……”
一旁的月鏡霜像小雞啄米般使勁地點頭,忽的,池流夙話鋒一轉,“不過,姑娘確實是對本王出言不遜……那本王就罰姑娘好好伺候本王三日,若是本王高興了,就放姑娘離開,如何?”
“啊?!”